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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三人的同意,苗吟舒并不再征询苗乔氏和苗黄氏的意见,因为她们是妾,说得不好听也不过就是下人而已,只不过因为都育有子女,所以提了点身份。
“既然奶奶和爹娘觉得我做主便好,那我就直言了!”苗吟舒的目光与苗夫人有短暂的接触,然后微笑着对老夫人道,“奶奶,奶娘她此次的错误犯得着实有些大,大白日的擅自进入主人的房间,令得酒醉的主人犯了混,做出不要脸的苟且之事来,就像是二姨娘说的一样,就算是拉她去浸猪笼也是应当的!”
显然是没有料到苗吟舒直接就先给翠姑定了罪,老夫人和苗景甫都不由的怔了怔,不明白这小丫头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而翠姑听到苗吟舒这么说,却反而平静了下来,默默的等着她继续。
老夫人张了张嘴,想要帮着翠姑求情,但是她还未出声,苗吟舒就又接着道:“只是,奶娘毕竟是照顾了我十八年的唯一一个守护着我长大的人!先不说咱们以前的日子过得是多么的困苦和艰难,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咱们不提也罢!只是,对于奶娘的恩情,我却是要报的!所以,希望奶奶,爹和娘看在女儿的薄面上,就饶了奶娘这一次的荒唐和过错吧!”
“舒儿,奶奶和你爹娘并没有太过怪罪翠儿的意思,而且这件事错在你爹身上!”老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又顺势责怪苗景甫以卖好。
“爹虽有错,但也是错在因酒误事而已!奶奶你就原谅爹爹了,别再责怪他了!”苗吟舒却反而帮着苗景甫说好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了。
“唉!只要你和翠儿不怪你爹,我一个老婆子就没有什么好怪的了!”老夫人立即表露出对后辈的宽宠和爱护。
要是没有看出他们这对母子不过是在演一场戏而已,苗吟舒大概还是会与刚来苗府一样觉得老夫人是跟她娘一样真正的爱护着她的,如今看来,却是觉得这个精于算计的老太太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呢。
“嗯!谢谢奶奶宽宏大量!”这时候,苗吟舒总算是露出了欢愉的笑容,并上前将翠姑扶起,看了看她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眼睛红肿,额头上因为方才太过用力的磕头而红肿成了一片,大约再磕一个头就该要出血了。
有些心疼,又有些嗔怨她这些年跟着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是不知道防人一脚的做错事。但一想到她生性如此,又不过是一个卑微的目不识丁的丫鬟出生,浸淫了这么久的阶级观念也不是跟着她生活几年能够改变过来的。
所以,最后还是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认真的问道:“奶娘,你真的只想要出府?心中没有对我爹的任何怨怼之情吗?也不是因为喜欢上了我爹,才没有反抗的?”
翠姑的脸明显的又白了白,苗景甫的脸上也是闪过一道不自然,显然是没有想到苗吟舒居然会这样问上一问,然后又紧张的看着翠姑,等着她的回答。
“小姐,奴婢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当时的头也有些晕,去找夫人的时候就想着放下你最喜欢的那个花样子就走了,所以……”下面的话自然是不能多说,在场的除了苗吟舒,其余的可都是过来人,一语点明也就是是了。
当然,苗吟舒知道翠姑这话说的不是实话,因为眼角余光看见的是苗景甫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但也终于觉得经过今日的事情,她多少也是长了记性,知道什么样的话可以当场面话来说,什么样的话只有私下说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嗯!我明白奶娘的意思了!那我便做主让你离开苗府吧,免得与我爹和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产生尴尬!只是,你方才说的那个什么要出家为尼的话,以后断不可再说了,你别忘记了,你还有我和小兆儿要靠着你照顾呢!”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了!”翠姑的眼眶又再次一红,觉得终究还是小姐明白她的心。
“吟舒,这样做不好吧,毕竟是为父——那个毁了翠儿的清白,为父应该……”苗景甫一听苗吟舒居然还真是做了他最不想的决定,不由急道。
“爹!您别太过自责了!奶娘也说她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所以您就当那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不要放在心上,过了就过了吧!”苗吟舒立即笑盈盈的反过来宽慰苗景甫道,“我这就帮奶娘去收拾一下,即刻就送她出府!奶奶,咱们这就告辞了!”
“嗯!好吧,既然翠儿不介意,那就尊重她的意思吧!舒儿娘,你去库房取一百两银子和我早前叫你放着的一副首饰,送给翠儿,就当是咱们一家人对她照顾舒儿的谢意,也包括今儿景甫所做的荒唐事的的歉意了!”老夫人以眼神制止了还要挽留的苗景甫,和蔼可亲的说道。
“是!”苗夫人应声之后,幽怨的扫了一眼苗景甫。
“谢谢奶奶!奶娘,你也谢谢奶奶吧!”苗吟舒心中鄙夷,脸上却满是感激之情:啐!区区一百两换了翠姑的清白,还当是施恩与人呢,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一家子究竟是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
“多谢老夫人!”翠姑遵着苗吟舒的意思道了谢,三人便先离开了。
她们一走,老夫人的脸色就立即沉了下来,苗黄氏看着情形不对,立即也告了退,苗乔氏倒是想要幸灾乐祸一番,但看到苗景甫正瞪着她,赶紧也扭着肥腰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了母子二人,老夫人恼怒的瞪着苗景甫恨声道:“废物!”
苗景甫甘愿挨了骂,低着头,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让蝶儿那丫头去把舒儿叫回来是你的主意?”老夫人知道最关键的败笔就是苗吟蝶将苗吟舒给找了回来。不然的话,翠姑当时被捉奸在床,一时慌乱,定然受不住他们的软硬皆施,威胁利诱而顺着他们的意思做了苗景甫的小妾的。
“儿子是想着,那贱婢最听舒儿的话,而舒儿见她与我在一起,一定会为她的名誉考虑而主动让她做妾,却没想到……”苗景甫是怎么都想不到苗吟舒和翠姑居然不将失去清白当成是最大的事情,反而就这样甘愿背着犯错的黑锅而离开。
他可是考虑着苗吟舒要是主动让翠姑给他做妾的话,那他将来就拿了主动权在手里了,随便自己怎么折腾了。谁知道这个丫头居然来了这么一手,如今后悔已迟。
“哼!舒儿那丫头若是寻常的孩子,被你弃之十里坡十几年,不但没有饿死还能拿着灵芝人参回来孝敬咱们?”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早就让你不要小看了这个孩子,可你却半点听不进去,好不容易诱了人,却反而蚀了一把米!”
“娘,那既然这个丫头不好拿捏,那咱们还是将忠儿换回来吧!他大约已经知道苦了!”苗景甫这时候又想起自己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儿子来。
“将他换回来,你们父子二人一起欠的那些赌债就能还清了?你挪用户部的银子能填补上去了?”老夫人再次瞪了他一眼。
“……”苗景甫瞬间被噎得无语,暗自恨得磨牙。
“我看着舒儿是个机灵的丫头,经过今日之事,大概也看得出咱们把她叫回来定然不简单了!”老夫人忽然叹了一口气,暗道,要是留在身边的孙子能有孙女一半的智慧和厉害之处,那他们家也不会变得这样外强中干了吧。
“那怎么办?”遇到关键时刻,苗景甫还是没有主意的,要不然也不会明明是给儿子劝赌去了,结果反而被圈了进去,跟儿子一起将家底都快输的底朝天了。
“还能怎么办?”老夫人再次哀叹,“这些日子,你还是好好的拍拍舒儿娘的马屁吧,这个家里,恐怕只有她还能得到舒儿的信任了。至于那两个,你最近就给我少往她们院子跑,一个个的只会败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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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的回到他们住的小院,苗吟舒先让翠姑打理了一下自己,除去那一身的狼狈和凌乱,她则亲手帮翠姑和小兆儿还有言志一起收拾东西。
原想趁机让冯晓青也一并送出去的,但想到自己身边要是一个人都不留的话,他们恐怕就会借机往她的院子里塞人。多了不亲近的人在眼皮子底下乱晃悠可不好受。
当翠姑梳洗罢出来时,苗夫人拿着一百两银子和一套首饰也过来了。
翠姑见到苗夫人,二话不说便又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结结实实的将额头磕出了血。
苗吟舒没有拦着她,因为她知道这三个头不磕的话,她自己跟自己也过不去,心里会一辈子都受到良心的谴责的。而且,她也要趁机看这个娘亲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起来吧!”苗夫人也任她磕了头,然后才伸手将翠姑扶起。
“对不起,夫人,我真的以为床上睡着的是你,所以才因为担心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而上前去的!”翠姑的眼中冒出了泪花。
苗吟舒心中微微一动,但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们。
“我明白,这件事情不怪你,你反而是受害者!”苗夫人的语气很是清幽,扶起了翠姑之后,就缓缓的走到桌旁坐了下来,脸色跟翠姑一样的苍白,“只是,我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娘真的不知道?”苗吟舒也坐到桌子旁,并顺手倒了杯水给苗夫人,然后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看。
苗夫人接过茶杯的手轻轻的颤了颤,但还是避过了苗吟舒的眼神摇头。
“奶娘,趁着我娘在,你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吧,或者是看出了什么方面的端倪来!”苗吟舒也让翠姑坐下。
虽然,翠姑自从回了苗府之后,只要是有苗家人在的时候,都会恪守奴婢的职责,从来不跟主人坐在一起,但苗吟舒想着,她今日出去之后就再也不算是苗家的人了,而只是她的奶娘,小兆儿的娘亲,苗家的人再也管不到她了。
翠姑看了看苗吟舒,又看了看苗夫人,见她并没有反对的表示,便咬了咬下唇道:“夫人,首先,奴婢一定要跟你再三保证,奴婢对老爷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奴婢自从得了您和老夫人的命令,带着小姐远离京城去了十里坡,其实是早就做好了一辈子不会再回京城的打算了的!”
后面的这句话或者是言者无意,但绝对让听得人心中会有所感想。
苗吟舒明显的看见苗夫人的身子又颤了一下,头也垂得更低,显然是被翠姑无意的一句话牵出了心中的无限愧疚了。
暗暗给翠姑点了一个赞,苗吟舒心想着自己从今往后是不是真的不用在担心这个懦弱的奶娘再不给自己操心的机会了?
“可是,没有想到,老夫人和夫人还记挂着小姐,让你奴婢有生之年还能回到京城看望您和老夫人,实在是奴婢的大幸!”翠姑似乎没有看见苗夫人身子轻颤的样子,继续道,“你们能够认回小姐,奴婢真的感觉到很开心!都说虎毒不食儿,天下没有不爱护自己孩子的父母,奴婢在生了兆儿之后就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
所以,奴婢也相信夫人是希望小姐回来的,更相信夫人会倾尽自己所有的一切保护好小姐,毕竟,她是您的亲骨肉,是您离开了身边十八年的孩子,奴婢相信您对小姐的爱护绝对不会少于任何一个人!不,应该说是要超过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夫人,您说是不是?”
苗夫人的身子又是一颤,在翠姑咄咄逼人担忧无限恳切的语气中终于不再逃避的低着头,而是迎向了翠姑的视线,将那个不由自主的点下了头。
翠姑见状,立即含着眼泪露出笑容,再道:“其实,夫人,小姐是个很有主张的孩子,她所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着别的女儿家所没有的毅力和坚韧。而且,小姐还是爱憎分明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