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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季悠然心中一动。
“为什么不可以?”凤煜铭反问。
“这个,人海茫茫,劳心劳力……”
“管他呢,反正是下头的人做事,又不用咱们去跑。”凤煜铭大喇喇的道,“而且,这把梳子是采萍给的吧?她从哪里来的,咱们就重点从那里找起,肯定会事半功倍,你说是吧?”
对呀!
季悠然霎时心花怒放。
“王爷,你真聪明!”
“嘿嘿,本王本来就很聪明啊!”凤煜铭呵呵笑道。
但是,她却是对他的聪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而且,直到现在,她终于可以断定:她家这个傻子,虽然外表看着傻,但实际上一点都不傻。甚至还比她要聪明得多!
她简直就是捡到了个宝啊!
忍不住抱上他的脖子。“王爷。”
“爱妃?”
“找哥哥的事,咱们先别大肆宣扬,就叫自己人去下面慢慢找,等找到了再说。还有刚才这里发生的事,也就咱们几个人知道,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好不好?”
“好啊!”凤煜铭爽快点头。
可也太爽快了点吧?季悠然有些纳闷。“王爷你就这么听我的话?”
“是啊!”凤煜铭笑着,“爱妃你喜欢本王,肯定不会害本王的。所以,你说的一切肯定都是对的!”
059宁妃有喜
听了凤煜铭的一席话,季悠然心中感慨万千。
这辈子,她在这傻子心里的地位应该是最重要最特殊的了吧?他便不是爱她,那肯定也已经离爱不远了。
因此,消沉下去的心再次激荡起来。就算他一辈子心智都只有八九岁,但只要他心里有她,宁愿无条件的相信她、护着她,她这辈子也值了。而她,也会用同等的爱护去回报他。
因为皇帝一通教训,他们现在也不敢乱跑了,每天便只能在自己的王府里蹲着,再不然就去太后娘娘那边坐坐。可是,因为上次季悠然追问关于陈妃的问题,太后娘娘现在看她的眼神总有些怪怪的,也极少再和她单独说话,也完全让她死了旁敲侧击的心。
凤煜铭依然每天缠着她不放,她走哪里都要跟着,季悠然无聊得要死,便干脆叫平公公找来裁缝首饰匠等人,把王府库存里的布料拿出来,一股脑给自己和凤煜铭做了好几身新衣服。她的首饰也挑出一部分叫人拿去融了重新打造成现在最流行的样式,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说,她还赏赐了不少衣服首饰给绿意等人。久而久之,每当他们主仆出门,路边总有些人等着瞧上两眼。便是看不到逸王妃的容颜,看看她身边如花似玉的婢女解解馋那也是不错的。
其间小打小闹自然没有断过,季悠然和凤煜铭闹闹小脾气,紫苏想方设法的给采萍下套,还有太子的身体一天天好转。一转眼,他们来到骊山已经两个多月了。京城里的暑气散去,又到大规模迁回帝都的时候。
这一搬迁,又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万幸他们身份不低,紧跟在皇帝太后之后的就是他们一行人。身边又有宁王妃作伴,还有凤煜铭这个活宝给她取乐,季悠然这一路走得还算舒坦。
只是,这一天,眼看帝都马上就要到了,宁王爷身体不好,只能坐轿走在后面。宁王妃嫌一个人无聊,便依旧过来蹭他们的马车,一路上和季悠然说说笑笑。说着笑着,只见宁王妃突然眉头一皱,连忙转过头捂住红唇。季悠然立马发现不对劲:“皇嫂,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有吗?”宁王妃虚弱笑笑,素手抚上自己娇美的脸颊。
“有啊!你看看你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了!”季悠然低呼,吩咐绿意找出随身带着的小镜子给她看。宁王妃便也一脸惊吓到的模样,但随即又笑笑,“应该是一路奔波,累到了吧!没事,等到了帝都,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应该是吧!季悠然点头,可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便拍拍她的手:“你还是好生保重身体。大皇兄身体才刚刚好点,还等着你照料呢,你可不能这个时候病倒了。”
“我明白。”宁王妃虚弱笑道,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正说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车夫吁的一声大叫,马车陡的一停,一行人都禁不住重重往前靠去。
“呕!”
便是在这个时候,宁王妃眉头紧皱,忙不迭拿帕子捂上嘴,但已经来不及了。帕子完全兜不住,她的呕吐物溢了出来,小小的车厢里顿时溢满了酸腐的味道。季悠然也胃里一阵作呕,连忙抽出帕子捂住唇,凤煜铭更早掀开车帘跳下来了,转身就对季悠然伸手:“爱妃你快出来!你们味道好难闻!”
这个傻王爷,就算知道,好歹你也不能这么大声的叫出来啊!看吧,你这么一叫,其他人都被吸引过来了。几名侍卫连忙跑了过来:“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宁王妃晕车,吐了。”季悠然忙讪笑道。
话刚落音,马车里宁王妃的贴身婢女秀儿便尖叫起来:“不好了!王妃她晕过去了!”
天!
季悠然心一揪,赶紧爬回马车上,果然看见宁王妃双眼紧闭,手里的帕子已经掉到地上,俏丽的脸儿惨白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赶紧也对外喊道:“太医呢?快点叫太医过来!”
“启禀王妃,太医都在后面呢!至少还要半日的时间才能赶过来。”一名侍卫回答。季悠然心一沉,秀儿已经低头哭了起来。
半天时间,那够等了!季悠然咬咬唇,抬头看看近在眼前的城门,立马灵机一动:“现在太医院里还有太医在镇守吧?”
“回王妃,有。”
“那好!”季悠然立马点头,“来一个人,赶快找一辆轿子,把宁王妃抬回宁王府去,再派几个人去太医院告知太医,叫他们尽快去宁王府等候。等宁王妃一到,立即给她诊治!”
“是!”
侍卫统领领命,赶紧将任务分派下去。很快便有人抬来一顶软轿,季悠然吩咐人将宁王妃扶了进去,便叫侍卫赶紧抬着她回去。秀儿自然也抹抹眼泪跟着一路小跑回去了。
等忙完了别人的事,再回头来看,季悠然才发现他们的马车里还脏兮兮的没收拾。顿时脸一垮:“王爷,看来我们得等一会了。”
“没事,本王和你一起等!”凤煜铭笑嘻嘻的道,爪子又不知不觉抓紧了她的手。
季悠然顿时心里一暖,抬头对他微微一笑。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坐上清理干净的马车回到逸王府。平公公和李嬷嬷早先一步回来收拾妥当了,带着满府的下人在王府门口迎接他们归来。
回到阔别许久的王府,季悠然长长的出了口气,冷不丁想起宁王妃的事,便叫平公公派人过去问个安,自己则拉着凤煜铭去装扮他们自己的房间。
没多大会,平公公回来了,脸色怪怪的。
季悠然当即心一沉:“怎么了?”不会,宁王妃她得了不治之症吧?
“王妃,奴才去问过了,太医说宁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身怀有孕而已。”
什么!?
季悠然手里的小香炉哐当一声掉到地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医说,宁王妃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我的天!
季悠然双腿一软,禁不住倒退几步。凤煜铭赶紧扶稳她:“爱妃,你怎么了?”
她要疯了!季悠然心里大叫。宁王妃,她怎么可能怀孕的?宁王爷他身体那么差,每天躺着的时间比坐着的还多,一顿饭吃得比她还少,他怎会有精气神和她行夫妻之礼?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辈子他们夫妻俩是没圆房的。那为什么这辈子……
哎!越来越发现,重新回到这个身体大半年,很多事情已经偏离了上辈子的发展轨道,现在她也摸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赶紧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件事皇上他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奴才听说,宁王妃才一送回宁王府,皇上皇后太后就知道了她晕车昏倒的消息,还各自叫人过去看望了。”
“那他们什么反应?”
“很高兴啊!”平公公道,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狐疑,“王妃,您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季悠然连忙摆手,再深吸几口气。
“那,王妃您现在要过去看看吗?奴才过去的时候宁王妃还念叨着要当面谢谢您来着。”
“改天吧!”季悠然喘息着道,这事她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你现在赶紧去准备一份礼物送去,便说我们王府里也还有许多事要做,让她安心休息,我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就去看她。”
“是。”
平公公退下,季悠然才发觉双腿酸软,赶紧拉张凳子过来坐下。
“爱妃。”凤煜铭又凑过来了,大大亮亮的眼睛看着她,“你怎么了呀?你的脸色好难看。”
“因为我被大皇嫂怀孕的消息吓到了啊!”季悠然道,霎时心底涌起一抹寂寥之感,“现在,大皇嫂怀孕了,我和太子妃的肚子却还迟迟没有动静,母后她们又有话要说了。”
“她们敢!”凤煜铭立即眼睛一瞪,“爱妃你放心,本王护着你!她们谁敢说你半句,本王一定帮你骂回去!”
才刚出现的一点落寞之感就被他的话给击得粉碎。季悠然扑哧一笑:“好啊!那我就全靠你了啊!”
“没问题!”凤煜铭昂首挺胸,拍着胸脯打包票。
宁王妃有孕,这事不管怎么说季悠然都觉得十分诡异。当晚入睡之前,她脑子里还在回想上辈子的事情,以至到了梦里她还听到上辈子宁王妃的哭诉:“宁王体弱,别说行夫妻之礼了,就是多走两步都喘得慌!我嫁给他,便是要给他做了一辈子的丫鬟,守一辈子的活寡!二弟妹,我们俩真是同病相怜,一辈子就被这么耗尽了。”
“走水了!走水了!”
正梦到宁王妃拉着她的手和她交心的时候呢,忽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季悠然猛地睁开眼。
身边凤煜铭还睡得跟小猪一样呼呼的,双手抱着她的腰,脑袋也倚靠在她身上,叫她几乎动弹不得。
“嗯~”像是被她动得睡得很不舒服,凤煜铭低哼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一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呼呼大睡。季悠然竖起耳朵再仔细听听,似乎那声音十分遥远,应该是在府外,她顿时安下心来,便又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夜无梦。第二天起来,当绿意服侍她梳头洗脸的时候,突然道:“昨天晚上,宁王府走水了。”
季悠然拿着胭脂盒子的手一顿。“你说哪里?”
“宁王府。”绿意道,当时早料到她会这么反应,眼疾手快的便将胭脂盒子接下了。
“哪里被烧了?”昨晚迷迷糊糊中听到的一点消息,早上起来她都忘了。现在听她提起来,她还觉得像是在做梦。
“宁王妃的卧房。”
天呐!
季悠然的心霎时都跳到嗓子眼。连忙抓紧绿意的手:“怎么会这样?宁王妃呢,她怎么样了?还有宁王爷,他们没事吧?”
绿意嘴唇动了动,却垂下眼帘没有回答。采萍便道:“宁王妃没事,但是宁王爷,他……被烧得快不成人形了。”
季悠然再次愣住:“怎么会这样?”
现在还是夏末秋初,屋子里又没有摆炭盆,就室内点着些许蜡烛,可也都有专门的丫头管每天点灯熄灯,他们应该根本接触不到明火的啊!
“昨天回到王府,听说宁王妃怀孕之后,宁王爷十分激动,当晚便决定要守着宁王妃。可他身子不好,晚上睡不着,便叫丫头点了蜡烛看书。或许是一不小心打瞌睡了吧,就推倒了蜡烛点燃书本,然后……”就把整个房间都烧着了。
季悠然的心像被一只大掌抓住一般疼得难受。深吸口气,她沉声吩咐下去:“赶紧给我梳头,那些金玉之类的就不要戴了,朴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