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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璋素来不喜吵闹，看到西藏土司进京的队伍如此喧哗；不由蹙了蹙眉。
“西藏土司这队伍是不是太热闹了点？”永琪低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炫耀的呢！
“不过是那边的习俗罢了。”永璋淡淡道，等着队伍到了面前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藏服饰，长着络腮胡子的壮年男子跟一名红衣的俏丽女子走了过来，笑道，“巴勒奔土司，你好，我是大清皇帝的皇三子，爱新觉罗·永璋，这位是我的五弟，永琪。”
巴勒奔一听，连忙对着他们行了一个西藏的礼节：“巴勒奔见过循郡王，见过五阿哥。”
站在巴勒奔身后的少女连忙跟着行礼：“塞娅见过循郡王，见过五阿哥。”
“免礼，巴勒奔土司，塞娅公主。”永璋浅笑着道。
塞娅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娇美俏丽的容颜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天真，好奇地问道：“循郡王，五阿哥，为什么没有看见大清的公主呢？”
“塞娅公主有所不知，”永琪淡淡一笑，“各方习俗不同，我大清的公主素来是不见客的。”
“哦，真是可惜了……”塞娅道，“我还想见见大清的公主呢。”
“塞娅，不得无礼。”巴勒奔小声斥道，对永璋永琪笑道，“不好意思，循郡王，五阿哥，塞娅这孩子从小就被我宠坏了，言语无状，还请两位见谅。”
“无妨，塞娅公主天真烂漫，很是可爱呢。”永璋摇摇头，“塞娅公主若是见见我们的妹妹们，也不是不可以，跟皇阿玛说一声，妹妹们也可以陪塞娅公主在皇宫里走走，说说话的。”
“那真是太好了。”塞娅笑颜如花。
“皇阿玛已经在等着了，请随我们进去吧，若是让皇阿玛久等就不太好了。”
“循郡王，五阿哥请。”
……
等着皇帝跟巴勒奔客套完毕，塞娅眨巴着眼睛，开口道：“皇帝陛下，塞娅很想见见大清的公主，可以吗？”
“塞娅！”巴勒奔脸色微变，“皇上，塞娅不懂中原的礼仪，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没事，”皇帝笑着道，“塞娅公主对朕的女儿们很感兴趣吗？”
“是的，塞娅听说大清的公主们都是养在深闺，足不出户，不但长得美丽，而且端庄高贵，跟西藏的女儿完全不同，塞娅很想见见她们。”
“塞娅公主过奖了，朕如今有四个女儿，正好跟塞娅公主同龄，塞娅公主若是愿意的话，可以去天鸾殿，那是朕最宠爱的女儿所住的地方，朕想，你跟和鸾会谈得来的。”这个塞娅公主虽然言语活泼行为比较跳脱，咋看之下跟小燕子十分相似，但是细查之下就会发现，她的规矩没有丝毫差错，看似天真烂漫，实则进退有度，自有分寸。再者，她是西藏土司最宝贝的女儿，据说还有可能是下任的土司，让她跟和鸾她们交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塞娅谢过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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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高无庸传来的消息，凤鸾想了想，挥了挥手：“本宫知道了，辛苦你了，高公公。”
“公主说的哪里话，这是奴才的本分。”高无庸笑眯眯地客套了两句之后就退下了。
“西藏来的塞娅公主？”正好来天鸾殿作客的兰馨眨巴着大大的杏眼，“皇阿玛怎么会要我们来招待她呢？”
“因为她对大清的公主很好奇。”
“西藏那边的啊……”晴儿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听说西藏那边是以女儿为尊贵的呢。”
“真的？”生活在男尊女卑的大清，即使满洲的女儿比起汉人的女儿要来得尊贵，甚至被称为‘姑奶奶’，那也是因为女儿可以用来联姻，未出嫁时在家要娇养，实际上，女儿的地位是远远不如男丁的。
所以，对于晴儿所说的，西藏以女为尊，兰馨十分好奇，和嘉也抬起头看着晴儿。
“嗯，我以前听阿玛提起过。”晴儿浅笑，“听说是因为西藏那边女少男多，而且女子从小习武，不比男儿差呢。”
“确实是如此，”凤鸾淡淡道，“那位塞娅公主正是西藏土司巴勒奔最宠爱的女儿，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西藏土司。”
“哇哦……”女子竟然也可以成为继承人？虽然西藏那地方不算大，但毕竟也是一方势力啊！西藏土司竟然想让女儿来继承？这在大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呢。
“另外，”凤鸾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不过，西藏那边的风俗跟大清恰好相反，实行的是一女多夫制。”
“一女多夫……”
“凤鸾，你说的……是真的？”
“不是开玩笑的吧？”
“千真万确。”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
满人入关之前，还有着兄死弟及的风俗，也就是说，如果兄长死了，弟弟是可以娶了兄长的妻子的。对于失去了丈夫的寡妇，满人也不像汉人那般对守节很苛刻，对于改嫁的女子的态度也相对来得宽容。
但是，满人的女子哪怕再娇贵也没有一妻多夫的道理……
从来三妻四妾的只有男子，女子要是跟多个男人纠缠不清，那就是不守妇道，天性放荡了。
可想而知，西藏的这个习俗对于她们来说有多么令人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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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塞娅公主来天鸾殿求见和鸾公主的消息，兰馨眼神闪亮地看着凤鸾，凤鸾嘴角一抽，不就是一个西藏公主，至于这么好奇么：“请塞娅公主进来。”
“是。”
暮雨领命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跟着一个红衣胜火的俏丽身影。
兰馨晴儿跟和嘉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西藏公主。
她面容俏丽，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直率而不做作，也许是因为生长在西藏的缘故，她的肌肤不似一般女子白皙，而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看多了白皙秀丽的美女，塞娅公主这样的美女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令人眼前一亮。
“塞娅公主，有礼了。”作为主人的凤鸾首先站起身，“我是固伦和鸾公主，爱新觉罗·凤鸾，这三位都是我的姐姐，晴公主，兰馨公主跟和嘉公主。”
“塞娅给和鸾公主、和嘉公主、晴公主以及兰馨公主请安。”
“塞娅公主不必多礼，请坐下吧。”
“谢谢和鸾公主。”
塞娅笑了笑，坐了下来，赞叹的眼神掠过凤鸾她们，毫不掩饰自己惊叹的神色：“早听说大清的公主高贵美丽，端庄典雅，塞娅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塞娅公主过奖了，”晴儿轻笑，“晴儿听说塞娅公主从小习武，不比男儿差，可是令晴儿佩服不已呢。”
“在西藏，我们女儿是不比男儿差的！”塞娅扬起笑容，骄傲道。
看得出来，她的确是因为自己的才华而骄傲的。
一个有才有貌有身份有地位，骄傲率直却又不傲气凌人的公主。
凤鸾微微颔首：“塞娅公主，我们姐妹不怎么出宫，不能陪你游玩京城，不过塞娅公主若是对皇宫有兴趣，可以随时来找我们，我们会一尽地主之谊的。”
“那塞娅就先谢过四位公主了！”塞娅欣喜道。
几个女孩子相视一眼，却是都笑了起来。
也许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虽然只是第一次相见，她们对彼此却有着一见如故的好感。
71第70章
通过跟塞娅的交谈；凤鸾她们才知道，塞娅此番跟随西藏土司进京；是为了挑选一个驸马，跟她一起回西藏去的。
凤鸾她们面面相觑。
和亲联姻本没什么；大清就常常将公主送到蒙古和亲，若不是皇阿玛的宠爱；她们几个姐妹怕是本来也逃脱不了和亲蒙古的命运。
但是，请注意；西藏打的主意却是给塞娅挑选一个驸马带回西藏去，这可跟公主下嫁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再加上，西藏还有一个一妻多夫的习俗……
就算真的有八旗子弟愿意为了大清献身；离开繁华的京城去西藏那等穷山恶水的地方；可是，习惯了三妻四妾的大清男子，又如何能够适应得了西藏那边一妻多夫的制度？
这样一来，塞娅打算选一个驸马的主意……
看见晴儿她们有些古怪的神色，塞娅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也知道西藏那地方本就不比京城，何况大清素来以男子为尊，又习惯了三妻四妾，想要接受他们西藏的风俗恐怕很难。
其实若是真的要联姻，最好的打算应该是她留下嫁给某个皇子才对。
可是她身为西藏土司的下一任继承人，根本不可能留在京城。何况以她的身份，即使留下来，顶多也只是个皇子的侧福晋，嫁给皇帝又不可能，还不如带个男人回去，反正只是表达一下友好之意罢了。
“哎，你们不要误会啦，”塞娅笑道，“其实我跟阿爸只是打算借和亲表达一下西藏对大清的友好罢了，什么对象都不重要的。”这话的意思是说，和亲只是一种手段，是什么人都无所谓，反正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重要的只是那份象征意义。
再者，塞娅很清楚，即使他们真的提出和亲，皇帝也不会愿意将那些真正出色的八旗子弟赐婚给她，顶多就是选个品相不错的绣花枕头，只要不堕了大清的颜面便是了。
“这样的话，不是委屈你了吗？”八旗里面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一如那个硕亲王世子富察浩祯，或者福家兄弟，可是，这也未免太委屈塞娅了。毕竟，塞娅是真的跟她们合得来。她们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朋友嫁给纨绔子弟绣花枕头呢？
塞娅掩唇：“哎，你们不知道，其实我在西藏那边早就已经有了两个情投意合的表哥啦，就等着这次回去成婚呢，和亲的驸马也只是意思一下而已。”大清送的驸马，他们会带回西藏去，不过待遇可就不一定了。若是那人识相的话，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识相的话，把他供着就是了，或者实在是看不顺眼，随便弄死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到了西藏，就是她的地盘了。
兰馨轻呼一声，捂住了唇，晴儿跟和嘉都瞪大了眼睛：“两个情投意合的表哥？”
“嗯，是啊。”塞娅点头。
“这也太……”兰馨眨巴着水灵灵的杏眼，“你们那边，还真是一妻多夫制啊。”
“是啊，”塞娅点头，“我跟两个表哥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我们早就说好了，等这次回去就成亲。”
“那恭喜你了，塞娅。”虽然还是不怎么能接受一妻多夫，不过她们还是愿意祝福难得交到的朋友幸福的。
“谢谢。”塞娅笑得很甜。
“可惜不能亲自去见识一下你们西藏的婚礼，不过啊，你放心，在你回去之前，我们会送上贺礼的。”
“那我就先谢谢啦！”塞娅拱手，“哎，你们什么时候成亲？我好准备贺礼啊。”
三个女孩子脸上都是一红：“皇阿玛还没赐婚，我们还早着呢。”
虽然说她们的额驸都已经定好了，但是皇阿玛还没有下旨，她们的婚事就都还没有定论。
“是这样啊，”塞娅点点头，“那等你们有了额驸，可要通知我一声，我一定会派人送来贺礼的！”
“好，一定不会忘记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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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土司进京的第三日，应西藏土司的要求，皇帝在宫中的演武场举行了一场比武大会，一来是让西藏土司带来的十名勇士跟大清的武士比试一下，二来则是为他的女儿塞娅挑选一个合适的驸马。
事先从凤鸾那里得知了塞娅公主‘选驸马’的□，皇帝召来几个心腹大臣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