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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凤鸾出来,在外面等了半天的暮雪暮雨才急忙走了过去,识趣地跟在凤鸾后面,没有多问一句。
“公主,”看见自家公主殿下似乎还是有些情绪低落,明明是清冷淡然的眉宇间似乎都可以看见一丝沮丧的感觉,大了凤鸾几岁的暮雪暮雨顿时心疼了,他们家公主殿下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啥时候受过委屈啊!“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不如去御花园转转?”
凤鸾脚下一顿,点了点头。
暮雪跟暮雨一喜,殿下还有心情赏花,那就好!
御花园里有很多蜿蜒曲折的小道,间或出现假山、鲜花还有小池等秀丽景色,颇有曲径通幽的意味。
凤鸾惯常都喜欢走小道,足够安静,也没有那么多人走来走去的,平白惹了心烦。
转过拐角的时候,一个呵斥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放肆!你竟然敢冲撞八阿哥!”
“八阿哥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紧接着的是一个甜美温柔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惶恐,然而仔细听就可以发现,那里面哪里有一丝惊慌的味道,反而镇定得很,“奴婢只是急着给令嫔娘娘送补品过去,一时不注意才会不小心冲撞了八阿哥,请八阿哥看在奴婢不是存心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令嫔宫里的?
凤鸾眼神一闪,听说那女人最近在后宫里可是风头正劲,正是得皇帝宠爱的时候,三天两头还时不时闹出一些身体虚弱啊生病了昏倒了之类的事情来,硬生生地把去了别的妃子寝宫的皇帝给拉走了,招了不少妃嫔的怨恨呢。
手下的宫女冲撞了阿哥不但不惊慌,反而很镇定地求饶,不,与其说是求饶,不如说更像是威胁,说她是令嫔宫里的,以永璇在宫里不受皇阿玛重视的情形,还有因为脚疾带来的尴尬地位,她分明是在警告永璇不要对她下手,因为她的主子可是受宠的妃子令嫔。
不过是个嫔都敢这么嚣张,要是当了妃子那还得了?
凤鸾的眼睛微微眯起,眼里一丝寒意一闪而逝,唇角微勾,三分清冷三分不屑还有四分讽刺。
包衣奴才果然是包衣奴才,就算有些心急,也还是鼠目寸光见识短浅。
令嫔,你当了嫔也该知足了……
“公主殿下?”
一样听到那声音的暮雪暮雨都是聪慧伶俐之人,自然也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心里都有些忿忿不平,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对我家公主的弟弟说话?令嫔那女人,果然是洗脚婢出身,就是没见识,连个奴婢都教不好!
“去看看。”
话音刚落,凤鸾的身影已经转了出去。
“公主!”
转角处那片空地上,一个宫女跪在地上,秀美的脸庞战战兢兢的模样,永璇则是阴沉着脸站在一边,身边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则是一脸怒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永璇仗着阿哥的身份在欺负可怜的小宫女呢。
“这是怎么回事?”凤鸾的声音清冷,不喜不怒,“在那边就听到这里吵吵闹闹的了,出什么事了?”
看见凤鸾,永璇眼神闪了闪,“凤鸾姐姐。”
“奴才参见和鸾公主。”
“奴婢参见和鸾公主!”
凤鸾随意点了点头,“八弟,这是怎么回事?这宫女冲撞你了?”没有问那宫女,也没有问那小太监,而是直接询问了永璇,用了‘冲撞’这两个字,哪怕那宫女没有错,这两个字也足够她受一顿罚了,冲撞了皇子,重者丢了性命也是正常的。
永璇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凤鸾会直接站在他这边。
宫女却是一慌,和鸾公主一来就直接给她落实了冲撞皇子的罪名,要是往重里说她这条小命说不定就丢了!
“公主恕罪,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宫女连连磕头,“奴婢不应该因为急着去给令嫔娘娘送补品而没有注意到八阿哥,害八阿哥险些跌倒,是奴婢该死!”
永璇眼里闪过一丝怒气,他的脚是他的痛处,这宫女求饶就罢了,还直接戳他的痛处,是想找死吗?
“你确实该死。”清冽的声音听起来很干净,却带着一丝寒意。
宫女一惊,慌慌张张地抬头看向凤鸾。
“贱婢!”暮雨眼睛一眯,直接上去就给了宫女一巴掌,“谁给你的单子直视主子的?!”
连躲都不敢躲,宫女战战兢兢地受了这一巴掌,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本宫在跟八弟说话,何时轮得到你开口?”凤鸾眉目清冷,“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是延禧宫的,叫冬雪。”
“延禧宫的……”清冽的嗓音里似乎还带着一丝玩味,细听之下却依旧是平静无波,恍若错觉,“既然知道是你冲撞了八阿哥,那就自己去慎刑司领罚吧,告诉他们,是本宫说的,二十板子。”
本来以为死定了的宫女心里一喜,连连磕头,二十板子不算重,她顶多躺几天,却不会要命,“谢公主恩典!谢八阿哥恩典!”
“退下吧。”
“奴婢告退!”
看着那宫女诚惶诚恐离去的身影,永璇看着凤鸾的目光晦暗不明。
明明大清的阿哥比公主要来得尊贵得多,公主只是为了和亲联姻,而阿哥却不一样,可是他在这宫里,连处罚一个冲撞自己的奴婢都要思考再三,哪像凤鸾,公主之尊,奴才们无不战战兢兢地服侍着,生怕有一点不妥当。
这就是受宠跟不受宠的区别吗?
“永璇。”
“和鸾姐姐。”
“你要记住,你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有着尊贵的皇室血统,断没有被区区一个包衣奴才轻视放肆的道理。”凤鸾清冷的声音掷地有声,“不过是处置一个冲撞你的奴才,没有任何人能说你的不是。”
“可是她是令嫔的人。”永璇垂下眼帘,凤鸾备受皇阿玛宠爱,当然是没关系,可是他又怎么能一样……
“你不要忘记了,你姓爱新觉罗。”凤鸾冷冷道,“这个姓氏带给你的不止是尊贵的血脉,高贵的身份,还有不容亵渎的骄傲。”
“我爱新觉罗的子孙,断然没有被随意欺辱的道理。”
“不过是区区一个奴才,既然胆敢对你不敬,那就该受到教训。”
永璇愣了,“为什么?我们并不熟不是吗?”虽然名为姐弟,可是皇家又哪里有什么手足之情呢?
“因为你姓爱新觉罗。”
“……”
“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自己家人可以欺负,但是绝对没有让奴才爬到头上来放肆的道理!”
永璇:“……”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姓爱新觉罗的欺负我就没问题,不姓爱新觉罗的就不行吗?
这就是所谓的自己家的孩子自己人可以随便欺负但是外人绝对不可以动他们一根汗毛啊。
暮雪跟暮雨窃笑,公主殿下就是太别扭了,明明是关心弟弟嘛,还非要说什么欺负,她什么时候欺负过其他阿哥格格了?
作者有话要说:乾隆十五年(1750),藏王珠尔墨特阴谋叛乱被驻藏大臣傅清和拉布敦设计杀死,他的余党攻击杀害驻藏大臣。班第达受达赖喇嘛委托代理藏务,班第达抓捕逆党,平息了叛乱,弘历命策楞率八千兵入藏。第二年制订《西藏善后章程》,废除了藏王制度,确立了达赖喇嘛为政教合一的代表和驻藏大臣共治西藏的体制。
7令嫔受挫
天鸾殿。
傍晚的时候来到天鸾殿,探望一下宝贝女儿顺便陪女儿用膳的皇帝用完膳,看着安静地坐在下首,端着宫女泡好的茶小口小口地喝着,姿态自然而优雅的凤鸾,氤氲的雾气让那本就精致的眉目更显清丽绝伦,顿时一阵自豪涌上心头,多可爱多乖巧多懂事啊,这就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鸾儿,”想起之前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一身素色宫装,看起来越发秀丽柔弱的令嫔,还有她温婉娇弱又不失恭敬地请罪,言道教导宫女不严,以至于冲撞了和鸾公主,使得公主大怒,虽然公主已经惩处了那名宫女,但是她还是惶恐不安,故要特地去天鸾殿向和鸾公主请罪的事情,皇帝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温声问道,“朕听说你今日惩罚了一名宫女?”
微微蹙起眉,凤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半晌才想起今天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顿时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是这样没错,皇阿玛。”
“哦?”皇帝感兴趣地挑眉,“那宫女做错了什么让你惩罚了她?”要知道,鸾儿虽然身份高贵又备受宠爱,不过她的性子向来都比较冷淡,不会轻易惩罚下人,跟其他喜欢仗着身份高贵就随意惩处下人迁怒发火的皇室子孙可一点都不一样。
“那宫女对八弟不敬。”凤鸾淡淡道。
“永璇?”皇帝一愣,有些明了,老八永璇虽然是皇子,但是因为右脚有些残疾,素来不得他的喜爱,在宫中也不受宠,这宫里最多的便是那些见高踩低的人,所以多的是趋炎附势的奴才不把他放在眼里。有的时候不受宠的皇子还不如受宠的奴才有面子,要是有哪个得力的奴才对永璇不敬,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他还有些疑惑,“朕记得,你跟永璇素来是没什么交情的?”凤鸾生性淡泊,跟和嘉的关系倒是还不错,但是跟兄弟们的关系却是不冷不热的,除了永琪还算亲近点之外,也没见她跟哪个兄弟比较相熟,一向孤僻的老八就更不用说了,怎么今日鸾儿会替老八出头?
凤鸾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眼神带着纯然的疑惑:“我替八弟出头跟八弟和我素来没什么交情有什么关系吗?”
皇帝也愣住了,没关系吗?若是鸾儿跟老八不交好,为什么还要替他出头?
似乎看出了皇帝的问题,凤鸾淡淡道:“八弟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便是再不受宠,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天潢贵胄,血脉尊贵无需置疑。区区一个服侍主子的奴才,就敢对皇子不敬,置我爱新觉罗家的尊荣于何地?”主子再不受宠那也是主子,奴才再受宠那还是奴才。奴才受宠不要紧,可是奴才要是忘了自己的本分意图爬到主子头上去,那就是绝对不可轻饶的罪过了!
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皇帝在怔愣了许久之后却是猛地笑了出来。
枉他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样……果然是他的鸾儿啊,一点都没变,思考问题永远都是如此直接明了,因为同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不允许任何人有辱爱新觉罗家的尊荣,所以才会出手惩罚那对老八不敬的宫女么?
“皇阿玛,你笑什么?”她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吗?
“不,”皇帝笑容满面地轻拍了一下凤鸾的头,“朕只是觉得,鸾儿说得很有道理。”鸾儿说得对,老八再不得他的重视,那也是尊贵骄傲的天潢贵胄,岂容一个奴才对他不敬?一个个的都想翻天了不成?!
“对了,皇阿玛,”说到那个被她惩处的宫女,凤鸾才想起一件险些被她忘记的事情来,“那名宫女是延禧宫的,令嫔身为一宫之主,属下的宫女却如此怠慢皇子,可见她本人便不是品行有亏,也是不擅长教导宫女,当不得一宫之主的名号,还请皇阿玛您三思才是。”
若是其他人说这种话,那皇帝少不得要怀疑那人是不是在上令嫔的眼药,故意趁机打压她了,只是说这话的却是凤鸾,是一向有话直说,最讨厌弯弯绕绕的凤鸾。她若是讨厌一个人,必定会直说无误,决不会拐弯抹角地说别人的坏话。
所以皇帝不但不觉得不高兴,反而笑了起来:“是,朕的鸾儿最是聪明了,即是如此,那便让令嫔迁至延禧宫偏殿,让舒妃居延禧宫主殿,你说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