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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楠夕摇头:“许是有什么事要跟六哥谈。”
“娘子是不是担心,那边已经知道了什么?”紫萱走进两步,低声道。
叶楠夕微点头:“是有点这样的担忧,不过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六哥本来就常跟漕帮的人打交道。”
紫萱却道:“之前陆真少爷在寺庙门口不是瞧着您的背影,会不会……”
“世事无绝对。若真如此……”叶楠夕沉默了一会,轻叹,“也不知现在这个时候合不合适。”
她虽不了解。但隐约知道他暗中有一些力量以及各种传递消息的渠道,若真是他让人来查她的踪迹,她还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甜蜜还是酸楚。
长安在她怀里睡着了,叶楠夕垂下眼看着孩子那张纯真的脸,片刻后。低下头在那肉鼓鼓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微笑地抚着那双酷似他的眉眼,心道:宝贝儿,你猜,是不是你爹找咱们来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姚旭辉找了过来。叶楠夕将长安放在床上,让绣珠照看着,站起身稍稍理了理衣服。轻轻吁了口气,然后走出去。
“晚娘,这是凤九娘特意给你送来的。”叶楠夕一出去,姚旭辉就将手里一张请柬递过来。叶楠夕一怔,接过那张请柬看了一眼。原来是个茶会的请柬,东道主就是凤九娘。地点设在凤翔庄。
“凤九娘?!”叶楠夕心里更是诧异,原以为就陆九过来的,不想竟连凤就也来了。
“是陆九爷的红颜知己。”姚旭辉看了叶楠夕手里那张请柬一眼,“茶会是这边的女人常举办的一个社交活动,没什么特别,就是为扩展人脉和联络感情。”
叶楠夕不解:“只是她怎么会邀请我?陆九爷过来就是为送这张请柬?”
“倒说了些别的,但都是些无谓的小事。”姚旭东看着叶楠夕道,“我看应该就是给你送请柬来的,刚刚在厅内凤九娘还问起你的一些情况,我随口敷衍了几句,当时瞧着她似乎还想进来看你,不过最后倒是忍住了没开口。”
就是冲着她来的?!
如此说来,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意思!?
已经一年了,她曾担心他会不会已经忘了她,却眼下才知道,他一直未曾放弃……
“刚刚为何不提出见一见姚晚娘?她这段时间一直没出门,那后院只能你去了解。”从姚府告辞后,回去的路上,陆九问了凤九一句。
“还是别节外生枝。”凤九摇头,“他既然说了只查姚旭辉,就只查他吧,总归请柬已经送到姚旭辉手里了,两天后他若是让他妹子过来,那我有的是机会好好了解。但他若是不让她妹子出门参加茶会,那到时再好好查探不迟。”
姚旭辉出去后,叶楠夕拿着那张请柬坐在床上翻看了几遍,然后垂下眼,看着还在甜睡的长安道:长安,是他吗?若真是他,娘要不要让他知道呢?
两天后,凤翔庄的茶会,叶楠夕果真没有出席,理由是身子不适,不顾她还是以姚家的名义,特意让人送去一些精细果品。
十二月二十,整个晋北都下起大雪,天上地下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可是,就在这原本是最干净的日子,柳城却迎来了六万的攻城大军。与此同时,晋王大军亦突然进犯贵西,燕军主力基本都在贵西这边。因而在这等情况下,也无法马上顾及柳城,只盼着柳城能坚守三天,三天后,援军就能到底柳城。
而约一个月前,一封密信从俞宁出发,通过极其隐蔽的渠道往晋北这边送来。并且就在柳城告急的那一刻,这封被装在一截蜡烛里的密信顺利被到均州,接着又顺利被送进萧玄的帐篷内,同一捆蜡烛一起被摆放在他的桌案上。
然而这个时候,萧玄却已经离开均州,赶往柳城。
一万兵马翻山越岭,日夜兼程,终于在城门将破的时候赶到。
此时,敌军也只剩下约一万人马,一边是血战三日,筋疲力尽;一边是跋涉千里,人困马乏。晋北最关键的一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血淋淋的扯开!
、第239章 不见
燕容带着三万兵马赶往柳城的途中,突遇山体坍塌,将唯一一条通往柳城的路给堵住了,滚落的石块还将十多名士兵砸伤,幸好情况不算严重,但要将这条道清理出来也得小半天时间。不过这个地方就在均州附近,离均州西营不过几里,而且此时天转眼就黑了。
就在燕容的队伍停下没多久,西营的忠武将军燕一就领着人马找了过来,清理这条道的事他们比较拿手。燕一安排好手下配合燕容的士兵一块清理坍塌下来的石土,然后就请燕容到他营里去歇一晚。燕容虽心里着急,但眼下的情况却又急不来,沉着脸斟酌了一番后,便点了点头。
“萧副尉早说过柳城不可忽视,只是……”燕一说着就重重一叹,“我在均州也管不到那边,而且上面对萧副尉是一边儿起用一边儿压制,风向也没个准,这一耽搁,就成眼下这局面!”
燕容眉头紧皱,他虽不是很清楚萧玄这段时间的情况,但多少也听说一些。他大伯倒是想将萧玄直接调到身边去,但均州这边确实还需要萧玄看着,而且燕帅若真将萧玄调到身边,萧玄过去后若是没个具体的军衔和职务,也不好着手做事。但燕帅若直接给他请功,又怕上面的人会多想,要是让那人一下子压下去,那萧玄以后怕是就再难起来了。所以燕帅才先放萧玄在均州,待时机成熟后再让他过去,而论起来,眼下柳城危机,也恰好成了萧玄等到的机会。
燕一接着道:“孟罗那边可都是野人,特别是他们领头的,简直是个恶鬼,听说还是个很会带兵打仗的。前几年他就带领八百孟罗人翻过虞山,将虞山下面几个郡县都搜刮了一遍。当时咱大昭整整五千兵马,竟挡不住他八百人,而且还被他杀了三百多人。又伤了近千人,结果还让他给逃了!”
晋王暗中勾结的外族,这两年一直被燕军死死挡在国门外,只是晋王一直未死心。蠢蠢欲动的外族也一直在寻找机会。于是便有了如今这局面,柳城涯江冰封断流日,晋王十万兵马直逼贵西,牵住燕军。孟罗五万人马相继过河攻向柳城,国门将破!
当年孟罗人洗劫虞山郡县时,燕容人在京城。待他回晋北后。那事也已经了了。此时又听到那个人,燕容即问:“孟罗领头的人是不是叫古达?”
燕一点头:“就是他,听说非常魁梧,并且力大无穷。”
燕容眉头紧蹙,目光冰冷,当年古达在大昭犯下了滔天大罪,最后竟还毫发无损地逃遁了!这简直是刻在大昭脸上的耻辱。以前是没有报仇的机会,如今对方既主动送上门来了,就绝不可能再让他回去!
几个人在沙盘前讨论了两个时辰后,燕容心里着急,又来到坍塌的地方,见石土才清了一半,看情况要清出一条能顺利通行的道路,怕是得下半夜了,燕一又劝燕容回去,因知道燕容跟萧玄有旧,燕一直接将燕容领到萧玄帐内。
将人领进帐篷后,燕一就抱拳道:“西将军放心,前面一有情况,马上会有人来通知的。”
燕容看着帐篷内的摆设,略一颔首:“有劳了。”
燕一点头,就转身掀开毡帘出去了。
燕容走到萧玄帐内的沙盘前站住看了一会,然后走到书桌旁,找出地图,打开,铺在桌上,因觉得帐内的光线有些暗,正好桌上有蜡烛,他便随手拿起一支点上。
却就在他专心看着地图的时候,帐内的光线忽然又暗了下去,燕容抬眼,便见刚点上的蜡烛才烧了一小截,就自己熄灭了。正要再次点上时,他的手一顿,就熄了手里的火折子。
这蜡烛原来是内有乾坤。
燕容捏着蜡烛的手微一用力,只听一声轻响,他手里的蜡烛就裂成两半,一个小指粗细的卷纸从里掉了出来。燕容将蜡烛往桌上一扔,拿起那卷纸打开,却看完后,微微皱起眉头。原以为是什么紧急军情,却不想里面提到的却全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对方的身家背景,兄弟姐妹,身边仆从等都一一交代。
好好的,怎么去调查一个商人?
燕容又仔细看了一遍,却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难不成这姚家是晋王悄悄准备的后路?思索了一会,也得不出个合理的解释,燕容摇了摇头,将这东西收起来。总归他过几天就到柳城了,到时再将这个拿给萧玄问问。
……
他只需一百步的距离,只要到了那个距离,他就有信心一箭要了古达的命!
萧玄大吼地朝周围下令,命所有人都往前冲杀为他打开一条路。眼下这情况,唯有用己方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命去争夺时间,不然等涯江那边的三万孟罗人赶到,柳城就真的守不住了!
可是,孟罗人的强悍却还是出乎他的意料,燕军如此巨大的耗损,填了近五百多人,却也只往前移动了十几步!还差约四十步的距离,才能进入他的绝对射程,可是就这么几十步的距离,对此时的燕军来说,却如登天之难!
战马被蒙上眼睛堵住耳朵,在鞭子的抽打下疯狂地往前冲去,却被孟罗人挥舞的铁球给一球砸碎了马头!迸溅的血肉横飞肢体,惨烈又血腥的画面,吓懵了一些人,于是就在这愣神的瞬间,又有人接二连三的倒下!
陆真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强忍着胸口的不适,忽然觉得很疲惫,即便此时心头有再多的愤怒,却还是有很深很重的疲惫涌上来。战场上,分秒的失神都能决定生死,陆真犯了大忌,待他回过神时,已经看到孟罗人的大刀朝他面门劈过来,像一匹凶狠的巨狼,那速度和力量,令他避无可避!
却就在那把刀从他脑袋上砍下去的一瞬,一支利箭闪电般射中那孟罗人的眉心,陆真便见砍到自己头顶上的刀一顿,他趁机躲开,几乎是同时,那孟罗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陆真心有余悸地回头,就见萧玄正往周围不停地下令,他只射出一箭,根本没有时间去关心结果。在眼下的战场上,若那一箭救不了陆真,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陆真看到萧玄藏在马腹下面,古达已经开始往后退了,古达明显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燕军死磕,他的援兵就在后面,只要等上半个时辰,胜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
孟罗人的强悍和凶残萧玄全都看在眼里,绝不能让这些人踏上大昭领土,否则国无宁日!陆真看着萧玄的藏在马腹下,借着战场的混乱,一点一点地接近古达。只是,还差一点距离,孟罗人似乎已经发现他了,陆真即抢过一匹马骑上,大吼一声就朝萧玄那冲过去。
被蒙住眼睛堵住耳朵封住气味的战马,只要能避开孟罗人的铁球和孟罗野马的铁蹄,就能很快冲过他们的防守线。
“老师,我帮你!”陆真将接近萧玄时,抽出后背的五尺长刀,双手举高,像初出笼的猛虎,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个旋身,手里的长刀朝前劈出一个半圈,当即就有两个避之不及的孟罗人成了刀下亡魂。
粘稠的鲜血从空中泼洒下来,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受惊的马匹开始嘶吼乱窜,孟罗人刚刚聚拢的队形即被冲散,防守圈被撕开一道明显的口子。
终于到了百步之距!
萧玄手上一用力就从马腹下面旋飞起身,骑在马背的同时,他的弓和箭已在手,正在往后退的古达还未看到萧玄,就已察觉到危险,但不等他将身边的人抓过来挡在自己面前,只见电光一闪,他脖子上就被一支鬼魅一样突然出现的利箭给刺穿了喉咙!
古达不敢相信地垂下眼,看着刺穿自己喉咙的那支箭,箭尾还在微微颤抖。
他愤怒又惊恐地抓住箭尾,另一手摸在自己的喉咙上,然后抬眼,看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