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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
“你!”刘玉莲气得脸色涨红,“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掳我去青龙寨,还,还,”她目光扫了一眼王小宝,见他正看着自己,不由窒了一下,继续道,“总之,今日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那可不行,说什么有我没你,你若是死了,我寨中的王排长可怎么办?”方嫣然道。
天宠突地开口:“怕什么,不过一个女人,她若死了,再给小宝另找个妻主就是。小宝这么出众的人才,还怕找不到可心的女人?”
“你敢!”刘玉莲枪尖转指向天宠。
“得,奔我来了,”天宠懒懒地道,“那我便勉为其难应一次战吧。”
“不用,”方嫣然道,“我们时间不多,干脆一次性解决,抓了放放了抓的手段,施展不了几回。”说着她对刘玉莲道,“刘玉莲,既然你说你是代表自己来与我决战,那我问一句,若这次你失败了,我擒你回来,你可会甘心归与我麾下,供我驱策?”
刘玉莲冷笑:“说什么大话,先与我斗个三百回合再说!”说着催马上来。
方嫣然摇头道:“那么急做什么?我还有话未说完。”
“还有何遗言?”刘玉莲喝道。
“这么打起来,伤了你,我实是不愿。刘玉莲,我问你,战一人而胜,与战一城而胜,你觉得哪个更让人心服口服?”
“你还指望着打下我青州城?做你的白日梦!”
方嫣然叹息一声。
刘玉莲功夫不错,和王小宝亦有感情,因此她才会想办法把刘玉莲拉过来。
不过现下看样子这刘玉莲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罢了,就让她看看乐者的手段吧。
方嫣然转头对梅花开道:“告诉乐者营的兄弟姐妹们做好准备。”
梅花开脸上一喜:“终于有我们乐者的用武之地了!”
天宠指尖戴上铃鼓,脸上有惋惜之色:“然儿,待回了翔国,你须得答应我,替我准备一巨型鼓才行。”
方嫣然道:“好。”
小六儿静静看着这边不语。
正文 102旌蔽日兮敌若云〔十一〕
城楼上;刘文穿着盔甲;披挂整齐;正站在上面紧张地看着城下局势。
虽然她是文官;但女儿正在下面与山贼们对峙;据说那些山贼里面有大批乐者;实力强横,她不能不来观阵。
女儿回来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玉莲被抓走不过几日,在她看来却差不多是过了几年;头发都白了不少;待听到衙役禀说大小姐回来后;她颤着腿向外跑,正被从外面冲进来的女儿紧紧抱住;两人抱头痛哭。
之后,玉莲说,她要重新上阵,在阵前斩了那些山贼,给母亲看看女儿的威风。
刘文很迟疑,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问问女儿是怎么回来的。
那些山贼怎么会好心放她回来?
玉莲很快点好人马,出城之前,对她一笑,道:“娘,若我败了,你就出城投降吧。”
她大惊失色。
投降?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向一群山贼投降?
就算那山贼中有乐者,又怎么样?
一旦真的献出了城,史书上会怎么写她?到时她刘家的后人,个个都要顶着一坨SHI在头上,再难清洗干净,每个提到她的人都会说:“看,就是那个刘文,她在山贼来时不作为,反而出城投降,大好的城池全献给了山贼,贪生怕死,枉自受过圣人教化。”
刘玉莲当然明白母亲的震动,可是,回来之后,看一眼城里,她的心就凉了。
城里已再无可用之兵。
她把所有能派上战场的人全选了出来,自己亲自带领,如果这样还赢不了,只能说是天意。
天意如此,还能如何?
虽然知道青龙寨等人放她回来不无利用之意,虽然心中极不甘心,但辗转良久,她仍旧说出了方嫣然等人要她转告的话。
要么献城,要么屠城。
“娘,”她低声问道,“你认为,若这次我失败,我们青州县可还有一战之力?”
“可是,”刘文嘴唇苍白,不停地哆嗦着,“可是我们还有城在,只要固守城池,周围县府知道青州县被围,肯定会来救援,到时内外夹击,一定会胜的。”
刘玉莲低声道:“我们不会坚守那么久的,青龙寨里面有乐者在,再高再坚固的城池,在她们看来,不过如儿戏一般。”
“不可能!”刘文低吼,“乐者又怎么样?不过是一群几百年前就斗败被追杀的狗,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已经算她们命大!难不成她们还想攻城掠地,最后建起一个国家不成?”
“光有乐者当然不可能,乐杀再厉害,亦不可能以一挡百。可是,娘,她们不仅是乐者,她们中有乐神,有三医之首,还有许许多多达到乐师级别的乐杀,有的甚至只差一点点就可成为乐圣!你觉得面对这股力量,我们青州县一个小小县城,有什么实力和她们比拼对峙?”
刘文愣住了,半晌才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她们怎么会有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乐神?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对,不可能,”她抬起头紧盯着女儿,“一定是你被人骗了,乐神只是个传说,数百年前才出现过一次,是真是假尚未可知,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何况现在能和朝廷对抗的乐者们都死得差不多了。玉莲,你被人骗了。”
刘玉莲苦笑,道:“我体会过她的实力,只吐口一个字就能让我无法行动。除了乐神,我实在想像不出谁还有这么大的力量。但我并不是小孩子,心中仍有疑虑,所以我才要出城再与她们比拼一次,试探一下那个所谓乐神的实力。如果是假的,就算战至最后一人,我们刘家亦无投降的软骨头。可是……娘,可若是真的,……就降了吧,”她叹息一声,“乐神降世,你觉得就算倾全国之力,会有一拼的能力吗?”
说着,她带兵而去,刘文一个人心内煎熬良久,终于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城墙。
若是真的,难道,难道……
乐神,乐神……
百姓性命与自家声名……
怎么办?
降?不降?
不降,就像女儿说的,城里早无可用之用,坚守下去,不过屠城一个结局;
降,摆明了会遗臭万年,食君俸禄,不替君分忧,反在贼围之际献城降之,会被那些礼仪之臣们如何戳脊梁骨,她甚至不必想就知道。
城下,刘玉莲催马奔方嫣然而去。
忽地一阵丝竹声传来。
她心中大震。
乐杀出手了?
她伸手从袖中掏出两个棉团塞入耳中。
方嫣然看着她的举动,笑而不语。
以为塞上耳朵就能避开乐杀之音?
若乐杀这么容易就被人破解,又何必被各国皇室顾忌到需要斩草除根的地步?
太幼稚了。
刘玉莲看着她,嘴边露出笑意。
乐杀的确可怕,但那是在面对面接触的情况下。
只要距离够远,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你拿什么来杀人?
有琴如何,有歌如何,有舞又如何?
她抬起一只手:“长弓手准备。”
后面的士兵齐刷刷将手中的长枪横放在马上,从后面摘下长弓,搭箭,拉开弓弦,森寒的箭尖直指对面的青龙寨诸人。
天宠讽刺地笑了下。
以为所有的弓弩都会如青龙寨人所拥有的那样强劲?
这么远的距离,就算长弓手们个个都是神射手,有几个能射得中目标?
射得到的,箭上之力也早衰了。
方嫣然并不理会这些。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周遭的情形立刻尽现于她的脑中。
神识慢慢飞出体外,对乐神之力已能做到运转自如,因此她此时完全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有神识离体时的眩晕不适之感。
身后,那些乐杀之音泛着光,随着她的神识飞舞。
掠过刘玉莲,掠过她带来的那些士兵,直扑青州城。
城墙上的老弱士兵们呆呆地看着下面,似乎还没意识到危机来临。
一个披挂整齐的女人满目忧愁着看着场中,明明一脸文弱之气,却是武将的装扮。
这是刘文。
她的神识将这些都扩了进去,却不止于此,继续向城中蔓延。
城内,许是知道有山贼攻城,那些商家小贩们早早就收了档,街上一片冷清。不知谁家的娃娃在巷子里大哭,忽地墙边角门飞快打开,一个粗壮的女人冲出来,一把扯过小娃娃,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她拉进门里,又小心地向外扫了几眼,这才细心地把角门关好,闩上。
总该为这些乐杀之音寻找到攻击的目标,既让刘文母女知道乐者的厉害,起到威慑之力,又不会杀伤人命,在彼此间结了死仇。
就算偶尔用些手段,她毕竟壳子里是来自现代人的灵魂,迫不得已时硬着头皮心狠手辣,杀掉那些围攻青龙寨的俘虏就是一证,但她仍不希望自己一朝大权在握就变成为所欲为嗜杀嗜血的人。
她眉头一皱。
大地依然平静,但城中的那些房屋忽地开始摇动起来。
开始城内百姓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久后就有人一边叫着“地动了”一边冲出来,冲到院子里,冲到大街上,还有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喃喃着“上天显灵了,天神发怒了”。
可是没多久这些百姓就发现,地根本没动。
地未动,房在摇。
怎么回事?
青州县城紧闭的城门忽地一声巨响,响得城中几条街外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响得刘文忍不住扒着城头向下看,响得刘玉莲倏地回头,望向那边。
城门上破了一个大洞。
此时城门正以那个大洞为中心,迅速产生了极多的裂缝,裂缝密密麻麻,有粗有细,呈蛛网状向四周蔓延开去。
有百姓跪在街上,不停叩首,乞求天神开恩,放过青州城。
那些高门大户的富丽屋脊上烟尘四起,接着“乒乒乓乓”比赛一般炸裂开来,屋里的人抱着头狼狈而出,石头砖块激射,有的甚至弹出几十丈远,一直落到了长街上。
这情景,若非身居其中,会让人觉得甚是壮观。
一个亲兵跑上城楼,在乱糟糟的守兵身影里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大人。他冲到刘文身边,扒在她耳边大声道:“刘大人,不好了,县衙大门突然碎裂,大堂的顶梁都炸断掉了下来,幸好没伤到人。”
刘文身子一个哆嗦。
别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却心里清楚得很。
玉莲说过,青龙寨中有乐神。
这是乐神的威力,乐神在向她示威!
乐神借这种方法告诉她,就算据守城池也没什么用,就算闭门家中坐,依旧会祸从天上来。
乐神在逼她做个选择,做个了断。
要么做名垂青史的所谓“好官”,断送一城百姓的性命;要么,就抹黑名单,献上城池,接受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臣甚至还有被她庇护住的这些百姓的唾骂。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到底,她该何去何从?
正文 103旌蔽日兮敌若云〔十二〕
方嫣然的神识依旧在青州县城上方盘旋。
她甚至看得清刘文的每一个面部表情;猜得到她的心里所想。
若非不想伤人;她完全可以用另一种简单的方式结束这场战争:只要引导乐杀之音冲到士兵们甚至百姓们身上;城中一乱,城门大开之际,青龙寨诸人往里一冲就是。
但她不想这么做。
她想给刘文母女一个机会。
一个让她们选择的机会。
若她们选择长剑;她也不会再妇人之仁;会毫不迟疑辗碎她们;但若她们选择橄榄枝,宁愿舍掉虚名保护万千百姓,她亦会好好护着她们,如同她们护着百姓那样。
毕竟,很多时候;舍生取义容易;舍己为人却太难。
这世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