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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境平和,无思无虑则可融于自然;吐纳之时,自然生而意识清明,神识转于体内,我为心,心为自然,自然即我……。”
忽地一个不和谐地声音尖叫起来:“我身体里好像有风!”
平稳空灵的心境一下便被打破,方嫣然悚然一惊,陷于幻境中的意识猛地收了回来,她睁开眼睛看去。
场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来回蹦着:“风啊,风啊!凉死我了!凉死我了!”
小六儿开口道:“不必惊慌,你试着用意识继续引导那股风,让它在体内沿着我之前讲过的脉络行走,若能连续进行十周而无滞涩之感,姑娘便已跻身剑婴之列。”
那女子听了这话,急忙照做。不多时,场中诸人或多或少都有那女子般的反应,所不同的只是有的觉得像风,有的觉得像水,还有的说自己身体发热,像里面掉进去一个小太阳。小六儿帮他们一一进行引导,极有耐心。
眼看着这些人都开始运气,小六儿这才转身,看向方嫣然:“这些人不愧是乐者后代,潜力果然非比寻常。现在的乐医们在步入乐婴阶段时,就算天份极高的至少也要几天时间,普通资质的乐医则需经历三两个月才能入门。”
方嫣然不由咋舌。
从正式开始教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左右,场中的人竟然个个都成了乐婴。
“那位梅大娘呢?”她问道。
小六儿道:“她是后养乐盾,早经过了这个阶段,此时需要学的东西和这些人不同,没必要把时间耗在这里。”
方嫣然点点头。
“然儿看明白多少?”小六儿问道。
方嫣然摇头:“我还以为歌医就是开口唱歌呢,哪知道你在这里教他们运气。”
小六儿苦笑:“歌医哪可能那么容易成功?照你这么说,一个人随便唱两句就是乐医,随便跳跳就是舞医,随便弹两支曲子就成琴医了。若真如此,乐医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尴尬局面。”
方嫣然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懂嘛。”
小六儿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一怔。两人在一起以来,小六儿拉过她手,摸头还是第一次。
这是在表示亲切?
她还在想,小六儿见她不说话,反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在想什么?”
她断定,这不是亲切,是调XI。
“歌医大人。”场中有人在叫。
小六儿看了看她,伸手抚了下她刚才被捏的地方,这才转身离开。
方嫣然摸了摸脸颊,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管是当初被卖落难,还是此次被逼离宫,他的脸上总是一派温和神色,似乎从没对未来有过什么担忧。
是他不在意,还是他胸有成竹?
寨子中的人大半都跟小六儿和天妖学习,没时间干活,所以那些活计全部由剩下的一小半人包了。学习干活,也算是两不耽误。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寨中所有和小六儿及天妖学习的人,不论年纪大小,全部都进阶到了歌婴和舞婴的阶段,有个别的甚至已经成了歌童和舞童初期。
而从婴到童的跨步,据小六儿说,天份高者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这帮人经过训练,半个月抵别人的半年……
方嫣然觉得自己实在无语了。
小六儿说过这世间仅有一位乐圣,照这帮人的天赋和训练速度来看,日后里面再出几位乐圣,她一点都不惊奇。
尽管小六儿没当过老师,但头脑很灵活,在这些人全部成为歌婴之后,就从里面挑出了几位学得快的人,包括那个跳起来叫“风”的女子,专门指导他们,再由他们指导剩下的人。这样一来,人人都有进步,小六儿还有自己的休息时间。
这天,三人正在房中说话,梅花开走了进来。
“见过歌医大人,舞医大人。”自从确认了双方的身份,她就一直是这种郑重其事的态度。
方嫣然挺怀念当初马上那个懒洋洋趴着的梅大娘。
“坐吧。”小六儿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凳子,“什么事?”
梅花开犹豫一下,才道:“在下这次来,是想问一下,几位大人是否打算一直在这寨中指导我们?”
天妖转头看着她。
梅花开忙解释道:“并非在下有什么不敬的念头。当初几位大人离开皇城,朝廷发了追捕令。这里虽然地处深山,毕竟没有完全隔绝人迹。若是呆得时间长了,在下怕朝廷会得了风声为难几位大人。在下职责所在,誓死保护几位大人,所以若大人们想离开此地,请及早通知在下,寨子中的人定会随大人一同离开,以尽护卫之职。”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以后我们就是你们几个的护卫。
方嫣然再次看看小六儿。
没想到,他那个位极尊贵的姐姐虽然没法再保护他,但他的另一个身份却为他召来了这么多保护者。
离开是一定的,毕竟天妖还有任务在身,据说就是要带小六儿和她去礼国的亡者部落。
就是不知道关于这一寨子的人,这两个人会怎么决定?
正文 48柳暗花明又一村(二)
四人还在屋中商议;忽地门外跑进来一个男人。
有些面善,是每天给三人送饭的那个。
那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两、两位大人,梅、梅老大!”
梅花开拧眉看看他:“王三儿,什么事?怎么跑成这样?”
王三儿道:“山下、来了一队、一队马车;可、可有二百多辆呢。可沉了;车轮吃土特别深……。”
梅花开“呸”地一声,笑道:“吃土再深又关你什么事啊;你还真把自己当土匪了?”
这个守护者部落;所谓的土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不然也不会跑到深山里来。
王三儿急道:“可、可是,前面那么多车,全是银子!”
梅花开一下站了起来:“什么?银子?”
几人面面相觑。谁有这么大的手笔;银子用马车装,还一装就装了几十车?
“后面那些车又是什么?”梅花开问。
虽然不是真土匪,但一听到有这么一大笔钱,她难免有些心动。
毕竟,寨子里的人一直都自力更生,虽然基本的温饱能够保证,可再多就没有了。如今迎来了歌医大人和舞医大人,看他们的架势,早晚得离开。这帮人要是跟着去的话,路资就是一大笔钱,别的兜兜转转算下来,需要不少银子。
她这次在三人面前提出这件事,也是打算探听一下三人离开的时间,自己要尽快做准备。
如果真有这么一大笔银子进帐,就算三人现在离开,她也不愁了。
“后面那些车又是什么?”梅花开问。
“看上去应该是些铺盖衣物粮食什么的。”王三儿道。
梅花开想了想:“这么大手笔,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她抬头问道,“有没有军队押送?”
如果有的话,应该是朝廷的军用物资。真要这样,她说什么都不能去劫了。
擅碰军资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
虽然她已经决定跟在歌医舞医两位大人身边,不怕死,但贸贸然引来朝廷大军的话实是不智。
王三儿点头:“确实有,但是军队不多。”
天妖冷笑一声:“多不多又怎么样?劫了!”
小六儿眉头一皱。
他知道天妖看不起皇室的人,劫军资并非为财,最主要还是想出口恶气。
尤其天鱼还死在了皇宫里,天妖心中的死结就更难打开了。
问题是,这寨子中老老小小都算上也就几百口人,只为赌口气就和朝廷杠上,值吗?
天妖挑衅地看向小六儿:“你是怕了?还是心疼你那个食民脂吃民膏的姐姐了?”
小六儿没看他,问王三儿:“车上可插了旗子吗?”
“有,看着像个‘临’字。”王三儿道,他是寨子中为数不多的识字者之一。
天妖和小六儿猛地全站起来,用力太大,两人身后的凳子“砰砰嘭嘭”地倒了下去。
方嫣然喃喃地道:“临王?”
“玉慎言,今儿这趟镖小爷非劫不可,你要是敢阻拦,小爷先把你杀了!”天妖的眼睛都红了。
当初他在山中练习舞医时被临王看到,天家人不得已牺牲了天鱼,保住了他。他与天鱼感情深厚,出了这种事,他除了深深自责之外,更把临王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救出天鱼,他想了很多办法,甚至默许天家的人和女皇扯上关系。为了救出哥哥,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总算,一切努力没有白费。哥哥忍辱负重数年,终于有了逃出生天的希望。为此他早早离开礼国,潜入皇城,只为随时接应哥哥出宫。
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竟然是天鱼的死讯。
天知道他当时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劝服自己没有向具有一半皇族血统的玉慎言出手。
现在,临王的旗帜竟然主动在他眼前晃呀晃,这让他如何还能再按捺得住?
一时间,他身上竟溢出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杀气!
小六儿皱眉想了半天,慢慢道:“我不阻止你。”
天妖脸色放松下来。
方嫣然愕然。
军资虽然是临王的部队押送,但毕竟属于国库之物,换句话说,是他的皇姐的物资。
小六儿竟然赞同劫走朝廷军饷?
天妖看向梅花开:“将寨子里的人组织一下,我们需要确定打劫的步骤。另外,老弱病残不能上战场的,告诉他们在寨子里把能带的细软全部打好包裹。劫完之后,稍微整顿一下我们就离开这里。”
梅花开见两位大人都同意劫饷,再不犹豫,响亮地“是”了一声,带着王三儿走出门去。
方嫣然走到小六儿身边,忧心地道:“你是怎么想的?能不能说说?”
小六儿伸手在她头上抚了两下,安慰她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天妖看不惯两人的作派,在一边冷哼一声。
小六儿充耳不闻,低声道:“然儿,现在边境并没有开战,你有没有想过皇姐为什么偏偏要押送这么一批军资,还要绕行深山?”
方嫣然一怔,道:“平时的物资押送不是这条路线吗?”
小六儿摇摇头:“当然不是。这里只能算是一条备用路线,虽然在皇姐手中的地图上有标注,但却不是最常用的那条。这种时候,向边境大军押送军资也就罢了,我实是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放着常用的路线不走,偏偏要选这条。”
方嫣然惊叹:“你是说,这是你皇姐故意……。”
小六儿又想了一会儿,才道:“但是她怎么知道我们的逃亡路线?怎么知道我们躲在这里?”
天妖冷淡一笑:“想知道这个原因,直接去问不就好了?”
山脚下,一排长长的马车吱呀呀地慢悠悠走过。毕竟有二百辆马车,光长度就让人觉得特别壮观。相对马车来说,押送的士兵反而没那么多。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面插着一杆旗,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临”字。
方嫣然站在小六儿身边,天妖则站在另一边,身后是梅花开以及几个她得力的手下。
“军队里的兵士这么强吗?押送这么重要的军资好像没多少人?能以一挡百?”她疑惑地问。
小六儿温和地道:“皇姐很得民心,这次大概正碰上几国使团的事情,所以才派出士兵押送。平时连军队都不会派。”
“万一有人抢怎么办?”方嫣然问。
“不可能的。”小六儿淡淡道,“车队里向来有琴杀押送,谁那么大胆敢打军资的主意?皇宫中的琴杀杀人,千里夺命都有可能。”
方嫣然咋舌不已。
这段时间,她越来越感觉到乐杀和乐医的威力。
同样的一把琴,竟然既有医人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