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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小名阿满,白白嫩嫩的样子极可爱,脸型酷似方嫣然,但五官精致与小六儿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
小六儿有了亲生女儿,自然极为激动,狂喜之下竟亲自守着她,生怕那些下人们怠慢了阿满。
方嫣然对这个女儿同样喜欢,但却不像小六儿那样亦步亦趋,恨不得时时长在女儿身边一般。
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相当重要的事情。
后院里的药草移进来的越来越多,现在整个后院都种满了。
方嫣然不停地尝试药性,用山中的小动物来试药。那些小动物们自此几乎全迁移到另一侧的深山中。
进展是有的。
起码她弄清了很多药草间的相克之理,在控制用量和比例之后,有些动物用了药后开始痊愈,并不显疯癫之态。
但这还不行。
毕竟成功率并非百分百,而且未在人身上做过实验。
这一日,方嫣然从后院出来,沐浴过后,换了新衣,正要回正房,突地听到远处传来了铃鼓之音。
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六儿走了出来,眉间微带不悦。
这铃鼓乐音早在凤歧山中消失很久,自方嫣然得女后才又出现。
天宠似乎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她们,他回来了。
“阿满呢?”方嫣然问道。
“已经睡了,”小六儿走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低低地道,“他既然回来,却根本不露面,只每天这个时候传铃鼓音过来,是想做什么?”
方嫣然微微一笑。此时的小六儿比两人刚在一起时好了很多,至少他有不满后会直接表达出来,不会再压在心里不说话。
她喜欢这样的他。
妻夫之间过日子,原本就要坦承相待,何必老是玩那些“猜猜猜”的游戏?
不过这天宠亦有意思,明明……
“他故意的。”方嫣然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小六儿的声音闷闷地,“他故意让所有乐者都知道,他天宠回来了,而且天天向乐神示爱。”
方嫣然失笑。
小六儿的话称得上半对半错。
天宠确实是故意气小六儿,但这只是他不满当年的事所采取的小小报复而已。
“不用管他,”方嫣然低声道,“有我,有阿满陪你,你还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小六儿叹息一声:“我只是不痛快。”说着听到室内隐隐传来阿满的哭声,他急忙放开她,向房中走去。
方嫣然托着下巴,看着小六儿的背影。
夫郎是极好的,她没选错人。
成亲这么久,他一直宠着她让着她,细心呵护,体贴关心。她想到的事,他已经做完,她想不到的事,他替她想到。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老让他这么不痛快也不是回事儿。
有些事情虽然不能明说,但暗里提点一下应该没问题。
只要不让天宠那个小心眼儿的家伙发觉。
天宠在她生女那天回来,之后曾秘密见了她一面。
不得不说,虽然天宠当初看不上她,对她存了鄙薄之意,但爱上她之后,那感情是真的。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女皇将凤歧山划为乐神之地、她移住进来之后,他甚至向她弯下腰,隐晦表达了可以为侧夫之意。
目睹方嫣然与小六儿生死相随的感情之后,想来他已明白拆开这两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假装没听懂。
不是她固执,只是除了小六儿,她对别的男人全无情爱之意,更何况她把天宠视为朋友,要他当自己的侧夫,是侮辱了他。
假装没听懂已是一种拒绝。
天宠再没提出这件事。
第二天他就离开了凤歧山。
周游四海。
这几年他走了很多国家,因着长相俊美,行事潇洒,再加上舞医之首的身份,名声之大竟不下于乐神,完全盖过了歌医之首小六儿及琴医之首夜七杀。
只是,他的心总是觉得空空地,没有着落。
有时他会想起以前的事。
那时如果他一开始不对方嫣然抱有成见,不轻慢她,对她好一些,会不会后来的发展就会不一样?
可事已至此,再想什么都没用了。
走得多了,他的心虽然空,却慢慢放开了。
罢了,罢了,感情的事,都是注定的。
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只要她还活得好好的,过得好好的,又视他为朋友,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就这样吧。
但终有些不甘心。
虽然只是一点点。
他天宠是什么人,哪怕不甘心只有一点儿,也必须要发泄出来。
于是听说方嫣然有孕的消息后,他便往回赶,终于在她生女那天赶了回来。
之后他每天固定时间挥着铃鼓跳舞。
天宠的想法是:心上人既然已经让给了宁王,便宜了他,终究不能让他白得去。必须做点儿什么让他不痛快一下,恶心恶心他。
于是这种每日以舞示爱就成了他乐此不疲的事儿。
小六儿当然不知道,这种心理天宠只告诉了方嫣然。
天宠告诉她说,如果她不吭声,等他觉得气出够了自然会离开。但如果她敢偏帮着自家夫郎,把他这朋友扔一边,他肯定会换别的更让她夫郎不痛快的方式报复回来。
所以方嫣然只得沉默。
天宠的小心眼儿她领教过不只一次。
“然儿。”一件外衣披在了她肩上。
却是小六儿已经哄好了阿满,怕她站在外面凉到,替她加了衣。
方嫣然扯了下衣服,对他笑了笑。
她这时才发觉,天宠的铃鼓音已经停了。
“小六儿。”方嫣然在心里琢磨着措辞,想着怎么说才能既让小六儿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又不至于让天宠听说这件事后认为她有意透露。
小六儿没回答,将扣子一个个替她系好后,握着她的手向院外走去。
“咦?小六儿?”方嫣然惊讶。
她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去见天宠。”小六儿道。
“啊?”方嫣然脚下顿了片刻,又跟了上去。
见天宠做什么?难道他忍受不了,打算去找天宠质问?不会打起来吧?
小六儿看她一眼,道:“对,去找他。”
方嫣然抿了下嘴角,一声不吭地跟着。
算了,小六儿心里毕竟窝了这么长时间的火,估计找天宠是为发泄一下。就算真的打起来,毕竟有她这个乐神在场,不会闹大。
天宠虽说发泄够了就离开,谁知道他这发泄需要多久?
他若一辈子意不平,她总不能任他一辈子胡闹。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任他跳了这么长时间,足够了。
两人到了乐音传来之处,只见平地上支着一面镶金嵌玉的大鼓,却没有人。
看到那面鼓,小六儿眼中的情绪淡了很多。
那面鼓他认得,当初皇城之战他和然儿差点殒命时,天宠就是用这面鼓助他们杀退联军。
听说天宠嫌指间铃鼓威力有限,在赶到皇城的路上命人收集牛皮赶制的。
乐者们的乐器必须与使用者完全相和,一点儿差错都不能有。天宠为了这面大鼓一次成功,连续数日没睡,鼓刚制好就收到了皇城再次势危的消息,一路急赶,体力透支,以至于杀退联军后他立刻昏迷,半个月之后才醒。
若是没有他,联军纵使会败,也不会败得那么快。
那是真真正正的兵败如山倒。
当时的大鼓因为赶时间,外型极为粗糙。待万事尘埃落定后,还是女皇出语说,身为舞医之首,用这种大鼓未免失了身份,于是着令皇家工匠将这面大鼓装饰一翻,才有了此时流光溢彩的模样。
此时再见到这面鼓,小六儿便想到了他的援手之情。
“小六儿?”方嫣然见他呆着着那鼓,开口道。
小六儿深吸一口气,突地转头对她一笑:“然儿,天宠此举不过是想惹我生气罢了。不过你我二人一向心心相印,我怎会为这点儿小事挂心?何况他于你我二人有救命之恩,一时想不开发泄一下,我不会不体谅他。我们回去吧。”
方嫣然看着他,没说话。
小六儿聪慧若此,他其实早知道天宠的心思,只是心系然儿,毕竟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刚刚这些话,他既表明了大度,又暗含天宠有挟恩胡闹之意。
天宠鼓在此处,人不可能走远,小六儿的这番话,他不可能听不到。
依他的心性,自此后怕是不会再用这种手段了。
毕竟若再用,看在别人眼中,就应了小六儿那一句“挟恩胡闹”。
正文 130玉人何处教吹箫〔九)
“嗳;看那边;看那边。”
“嗳;是那边。”
“不对啦;你转错方向,是那边啦,好大一个美男哦。”白嫩的脸蛋上显出享受的神色。
天宠直接把骑在自己身上聒噪不休的小人儿扯下来,阴沉沉地道:“嫌我不认方向,你自己走。”
小人儿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面目精致得很;配上吹弹可破的水嫩肌肤;看得出长大定是个祸国殃民的美女。
小美女见天宠发怒;小嘴巴扁了扁:“是你说要带我出来玩,还说都听我的。刚出来没一个月你就不耐烦;我回去找娘亲和爹爹去,告诉她们是天宠叔叔拐我离开的!”
天宠听到这字字控诉的话,牙咬了咬,面上浮起几分微笑:“阿满乖,天宠叔叔最喜欢你了,怎么可能会不耐烦?叔叔带你去别处玩好不好?”
阿满一甩手:“就要看美男!”
天宠低咳一声:“那个,如果要看美男的话,哪个能比得上你天宠叔叔?”
阿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挑剔地道:“太老了!”
天宠的笑容僵住了。
“噗”地一声,旁边传来忍俊不禁的笑意。
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长发高高地束起,一身劲装,面带英气,可惜袖子挽着,后面背了个大背篓,里面杂七杂八地塞了很多猪草。
阿满看她一眼:“你笑什么?”
姑娘赞叹地看了她几眼,随手从篓中抽出几根草茎,手指翻飞地动了起来。她手指修长,十指尖尖,那草茎在她指尖翻来动去,煞是好看,阿满心下好奇,不由看得呆了。
未几,一个小小的草绿色长耳朵兔子出现在姑娘的手中:“送给你。”
阿满看着那姑娘的手,皱起了眉头。
姑娘并不尴尬,只反问了句:“不喜欢”
阿满却不吭声,半晌才抬头盯着她认真地道:“你手上的那些伤哪来的?”
姑娘的手虽然漂亮,可惜手心里横心竖八地有数道伤痕,难免破坏了那份美感。
姑娘不在意地笑笑:“上山割猪草,草边全是锯齿印,不小心就会割伤。”
阿满脸上现出几分心疼:“太可惜了。”她拉住姑娘的手,“这么漂亮的手,怎么可以弄伤?”说着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草编的小兔子拿出来,看了又看,一副欣喜表情。
姑娘见她可爱,忍不住蹲□碰了碰她水灵灵的小脸蛋:“叫什么名字?”
“阿满。姐姐叫什么名字?”阿满的声音充满了稚气。
姑娘一笑:“我姓米……。”
话未说完,一个少年冲了过来,拉住她:“米糊姐,你怎么在这?你大姨母在找你呢。”
米姑娘听了,脸上有几分着急神色,忙站起身道:“你没说我在这吧?”
“没有,不过你还是快回去吧。回得迟了,怕是你大姨母又会骂你。”说着害怕地向后看看,跑了。
阿满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会做草编动物给她玩的大姐姐,哪会这么轻易放过?
她看到米姑娘的焦急模样,便问道:“大姐姐,你要走了?你住在哪里?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米姑娘摸了摸她的头,勉强笑道:“大姐姐的家人要大姐姐回去了,阿满小妹妹,姐姐先走啦!”说着背着猪草篓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