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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值得么?
这是她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很显然,她现在已经得到了答案。
“常洛,假如皇上当真做了决定,你就好好当个王爷罢。”淑妃最后说了一句话。
李常洛脸色苍白的走出来。
这几日,宁妃一直在等关于淑妃的消息。
可是淑妃没有出过门,也没有去求见皇上。
到底有这些年的情分在,李世宇反而去见了淑妃。
她两只眼睛红红的,有些憔悴。
既然他的话被传出来后,淑妃会这样也是常理,毕竟那是她养大的孩子,李世宇倒是有些愧疚,他坐下来慰问淑妃。
淑妃轻声说没什么。
“没什么,人都瘦了?”李世宇握住她的手,“你有什么话想与朕说,尽管说。”
淑妃又流下眼泪来:“是常洛这孩子不争气,原本皇上对他也抱有期望,我只是想着,他以后封王了,几年也见不了一次面,总是有些伤心。”
李世宇听说她这几日一直都在哭,可见心里有多难过,可谁想到,今日他亲自过来,她却没有任何怨言,尽管她眼睛里满是哀求之意,她还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说。
李世宇叹了口气。
他也是父亲,如何不理解这种心情?
“念莲,朕这旨意还没定呢,兴许……”他看着淑妃,意思是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淑妃露出一些欢喜,可是那光芒很快又消失了。
她摇摇头道:“都是妾身的错,没有教好常洛,如今这样,他还可以反省反省,妾身知皇上已经给了他许多耐心了,还能多求什么呢?皇上做的决定,总是有益于整个国家与黎民百姓的,妾身唯愿皇上不要太怪责常洛,他到底还小呢,很多事情都没有想清楚。”
李世宇听了大为欣慰,伸手把她揽在怀里道:“总是难为你了。”
淑妃垂泪,轻声道:“只要有皇上在身边,妾身没什么难为的,常洛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妾身却只有皇上一个人。”
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李世宇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
便是这样,淑妃虽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她最终选择的都是忠于他,她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即便是想让李常洛当上太子,但这些年,她也只拉拢过自己的亲侄儿,别的什么都没做。
李世宇当晚就留在了淑妃这儿,一连还留了两日。
宁妃听说,气得饭都没吃好。
李世宇很快就处理了这个事情,胡乱弹劾的官员全部撤职,幸好牵连的人也不多,但这给文武百官大大提了个醒儿。
没事不要扯上皇子,小心自己的官帽!
陕西很快传来捷报,杨延陵已经把叛匪困在临湖县,匪首也在其中,不用多日,自然会尽数抓获。
杨太夫人与陈宁玉都松了口气。
那么,很快他就会回来了。
到得六月,陈宁玉的肚子已经有些大,杨太夫人给她订做的衣衫终于穿在了身上,杨太夫人高兴得很,每日都来看她一看,左叮嘱右叮嘱的。
陈宁玉也每日出去走一走,她没有忘掉杨延陵说的,要坚持锻炼,只不过对他的想念却是一天比一天深,好像肚子里的孩儿越长大一点,那种思念就越浓。
这日,她翻着各类诗集,给孩子取了名字出来,若是男的便叫杨与时,女的叫杨秀,她极喜欢秀这个字,因它蕴含的意思很广,又很美好。
“听着不错罢?”她问谷秋。
谷秋笑道:“少夫人自是学问好的,奴婢还想求少夫人以后给奴婢孩儿也取一个。”
她如今也怀了孩子。
陈宁玉很高兴:“行,我想想。”
白桃这会儿进来道:“陈家来人了。”
陈宁玉请进来,一看是个婆子。
婆子行礼后道:“太夫人叫奴来看看,五姑娘可来这儿了。”
“没有啊。”陈宁玉奇怪,“怎么,难道五妹不见了?”
不然岂会来这里寻她。
婆子道:“是,太夫人说怕她来打搅少夫人。”
陈宁玉就有些吃惊。
听起来,好像陈宁柔离家出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太夫人也吩咐那婆子不瞒的,故而婆子一五一十道:“太夫人已经给五姑娘订了亲,便是京城左通政刘大人的二公子,五姑娘好似也没什么不满的,很是乖巧,结果就在昨日,偷偷溜出了府,到现在还没找到,过几日这便要成亲了。”
现在府里还在乱着,姜氏呼天抢地的哭,怕陈宁柔出事,陈修四处找寻,太夫人着急,把伺候陈宁柔的丫环婆子都抓了来问,可没有问出多少端倪,只知道宝珠跟着陈宁柔一起走了,当时宝珠是负责引开后门护卫的。
陈宁玉头疼,怎么会出这种事,但不管如何,眼下最要紧的乃是应付刘家,要成亲了,新娘子失踪,那是多么尴尬的事情啊,弄不好,两家还要结仇呢!
也难怪太夫人要寻到她这儿,毕竟她也是知内情的。
“祖母有没有派人去过我表姨那儿?”她问。
“去过了。”婆子答,“没找着人。”
陈宁玉便让她先走了。
一会儿杨太夫人来看她,却问起这件事,以为陈家有什么呢,陈宁玉没有隐瞒,都说了。
听说这事儿,杨太夫人一样觉得荒唐,她皱了皱眉道:“这不太好办啊,两家都定亲了,到时候没有新娘,对于男家,那是极大的羞辱,就是女家,也是要被人说的,连个姑娘都管教不好。”
所以说,陈宁柔这一招也挺毒。
估计她心里也恨的很了,所以一开始假装顺从,以至于两家订了亲,她又趁机溜走,好让太夫人下不了台。
这死丫头,当真是不知道死活。
这样做,那是把一家人都得罪光了,以后寻回来,哪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陈宁玉道:“如今去与刘家摊开来说,好似也来不及,定是都告诉各路亲戚了,这个法子行不通,那么便只能寻到人。”
杨太夫人叹口气:“你觉得你五妹会去哪儿?”
陈宁玉不知道。
杨太夫人劝慰:“你也不要操心,陈家那么多人呢,只是来问问,你想不到便算了,养胎也累人,肚子里这孩儿大了,你少费些心力。”
陈宁玉答应。
不过她还是担心太夫人。
这一把年纪了,给自个儿孙女儿耍弄,太夫人不知道怎么生气呢,也不知找不找得到陈宁柔,若是找不到,最后又会与刘家怎么样。
真是好大的难题!
她想着,问杨太夫人:“咱们家与刘家可有些交情?”
“我与刘老夫人倒是相熟的,不过近几年,我常出城,倒是不太来往。”杨太夫人也知道她的意思了,“要是实在收不了场,我到时候会与刘老夫人说说。”
陈宁玉点点头,先谢过杨太夫人,回到院子,便与身边人说话。
“你们几个猜猜五妹会藏哪儿?照我看,出城应不可能,她胆子没那么大,外头危险,她是知道的。”
谷秋道:“会不会藏在客栈那?”
丹秋道:“会不会去她外祖家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但好似猜得都不怎么样,这些地方,陈家肯定都找过。
到得快要傍晚时,白桃见一个婆子过来,她过去听了几句,惊慌道:“说是找到了,不过,五姑娘,五姑娘她都剃度了!”
、第66章 退婚
这个消息又把陈宁玉给震到了;陈宁柔这是行不惊人死不休了么?
她回过神来,问道:“京城有尼姑庵?”
就算要做个尼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正规的尼姑庵,可不是说你想做尼姑,去到庵里,人家师太就给你剃度的。
谷秋回答:“少夫人;京城西边是有一个的;原先香火还挺旺,后来一场火之后便不行了,听说多数师太都去了城外的庵里;这儿的只留几个。”
陈宁玉不清楚这事儿;她皱了皱眉。
“我还是去陈家看一看。”
她去同杨太夫人说了声;杨太夫人这回没有劝,如今陈宁柔剃度,那肯定是嫁不了人了,也算是大事儿,便只叮嘱她小心些,多派了几个人随行。
陈宁玉这就回了陈家。
这会儿陈宁柔已经被带了回来,当然是强制性的,她本来死赖着不肯走,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拖着回的。
太夫人此刻正坐着生气,她一把年纪,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包括三个孙女的婚事都办得风风光光,现在倒好,前有陈宁华,后有陈宁柔,都是个不省心的!
陈宁柔还更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姜氏哭着求太夫人:“宁柔不懂事,还请母亲饶过她。”
太夫人冷笑:“是她饶过我罢?她头发剃光了省事,我这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张氏也道:“二弟妹,不是我说,宁柔这次当真是过分了,刘家那边怎么交代?听说宴席准备了几十桌呢,远房亲戚有些都来了。”
姜氏只哭,她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抽泣道:“宁柔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她原先不是这样的,要不,要不咱们请个得道高僧给她驱驱邪?”
“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陈修斥责,“不知道怎么教养柔儿的,才让她做出这种事!”
姜氏立时哭得更加伤心。
陈宁玉进来,便瞧见这个场面,姜氏的话,她也听见了。
“哎哟,你怎么来了?”太夫人见到她,关心道,“怀了身子呢,该注意些,我不过是叫人去你那儿问问,没什么的。”
“祖母,我怎能不回来,我也想帮上一点忙。”
太夫人叹了口气。
张氏道:“也只能让刘家退婚了。”
“咱们家的错,明儿我就去登门道歉。”陈修沉着脸道,“他们家说怎么来便怎么来罢。”
“太夫人说过,她与刘老夫人有些交情,也可去说一说。”陈宁玉顿了顿道,“只不过,照实说的话,恐怕刘家会怨恨。”
毕竟陈宁柔一开始就不肯,是太夫人非得要她嫁。
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害人之处。
可陈宁玉却不好直接说,在这件事上,她原本是不同意太夫人强迫陈宁柔的,可太夫人却是一意孤行,如今导致这个局面。
当然,陈宁柔本身也有很大的问题,假使她在定亲前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话,想必别家得知,也不会结亲,她偏偏要在定亲后这么做,这就太不应该了。
“我看不如就像刚才母亲说的,称五妹中邪,还好一点儿,不然刘家问起,为何五妹要剃度,也是不好说罢。”
太夫人想想倒是。
“不过那庵里怎么会给五妹剃度?”陈宁玉还有疑问,“按说也得五根清净,庵里师太会考察一番的,怎么就那么快?”
张氏回道:“那庵落败的不成样子了,宁柔带着银子去的,叫别人剃度,说把银子给她们,那些人会不肯?都财迷心窍了,还讲什么规矩。”
陈宁玉无言。
太夫人揉揉额头:“那就这么办罢,到时候还麻烦你婆婆一趟,随我一起去。”
“娘也要去?”陈修问。
太夫人道:“这桩亲事是我先看上的,还能不管呢?我这老脸也只能不要了。”
姜氏把头压得更低,声音抖着问:“母亲到底准备怎么处置宁柔呢?”
“能怎么处置,她要做尼姑,明儿就送去庵里!”
“不要啊,母亲!”姜氏大哭,“她只是一时冲动做错了,母亲,她好好一个姑娘怎么会想去做尼姑呢,还是把她留在家里罢。”又去抱陈修的腿,“相公,她也是你女儿,你真忍心叫她去庵里?”
在陈修心里,陈宁柔也是乖巧可爱的,他也着实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天。
“母亲。”陈修也求情,“就饶宁柔这次罢。”
太夫人沉默会儿,闭了闭眼睛道:“出了这等事儿,好些人家都会知道,怎么还把她放在家里,就是中邪,总要出去治一治罢?城外庵里也收姑娘,就让她先住在那儿,等她想明白了,再回来,便这样,你们都莫再说了!”
听得出来还有转圜的余地,姜氏也不敢再多话。
太夫人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