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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鬼使神差般伸出手去。她的指尖触到己经结痂的粗糙伤口,只觉得心头酸酸的,好想哭。
她怯生生地问:“仙君,还疼吗?”
寒木仙君低笑一声,道:“小伤罢了。只不过……小桃子,你以后得自己保护自己了。”
陶夭一愣,不懂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仙君还是无法原谅我?他……想赶我走吗?
寒木仙君转过头来,正想要说什么,一见陶夭楚楚可怜的样子,却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现在的我,并没有那个资格将你敢走。如今的万木灵园属于你而不是我。”
陶夭只当没听到他的后半句话,脸上浮现出单纯的笑容。她道:“只要仙君不赶我走就好!”
说完,陶夭暂时忘掉了寒木仙君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将锦囊和口袋里的仙晶全部倒了出来,得意得像只小公鸡。
她知道,现在仙君大人的处境那么困难,的确不可能再照顾自己。但她也要证明:自己也是有这个能力养家糊口的!
寒木仙君诧异地看着那些数目不小的仙晶,问道:“短短半天,你哪里弄到的这些仙晶?”
陶夭被他话语中的狐疑刺痛,气呼呼地道:“这都是人家辛辛苦苦赚来的!才不是不明不白的钱呢。”
说完,她无比期待地看着寒木仙君,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在心里偷笑,想:这下,仙君总不会再说我是个小孩子了吧?
让她失望的是,正是这个时候,她饿了一天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
寒木仙君忍俊不禁,塞给她一颗灵果,然后用手拍拍她的头:“是是,你是个乖孩子。”
陶夭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她垂头丧气地鞠了个躬,走出门去。
寒木仙君看着桌上的仙晶,苦笑着摇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我居然需要让自己的徒弟赚钱养家。
他随意地一挥手,一道绿色光刃飞旋而出击中地板,却只留下一道几寸深的破口。
当初,他可是用同一招斩杀了黑鱼精的!
'正文 第二十章 绝望中的希望(2)'
寒木仙君深深叹了一口气:仙奴烙印是一种强大的禁制,会逐渐封印他所有的力量。今天,几个擅闯万木灵园的此刻就能够让他身上挂彩,可见他的修为是以一个怎样的速度在暴跌。
恐怕过不了多久,他的实力就比陶夭还不如了。寒木仙君不得不开始考虑:失去了地位和实力之后,他该如何在这仙界立足?
顿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陶夭稚嫩的脸庞——这小姑娘有着无限的潜力。这一点,当初在凡间他就已经看了出来。只要她对我心怀着感激和崇敬,我便永远有翻盘之机。
“小桃子,你可是个很关键的任务啊。”寒木仙君自言自语着,蹙眉思忖:也许,该多给她一些甜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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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离开了寒木仙君的房间,脑袋里转来转去,都是他那一句“乖孩子。”
小家伙、小丫头、好孩子、小姑娘——这些就是寒木仙君对她的称呼。认识至今,虽然时间很短,陶夭却自认为已经陪着仙君大人经历了好多事情。可是,寒木仙君却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叫过一次。
她跪在草地上,小心地给药草们洒水松土,又用唤木诀格外照顾了一下今天用去的那部分药草,这才来到灵泉旁,看着自己的倒影。
她抬起手,揉揉脸颊、又捏捏鼻子,忍不住蹲下身来,用手拔着地上的草:我真的那么像是小孩子吗?分明已经修炼了几百年,而且,现在也不像从前那么矮小了。
陶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倒在草坪上,看着明亮的星光中中央神木茂盛的枝叶。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寒木仙君身上的那些疤痕——像他那么高修为的人,要修复身体的创伤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什么仙君没有将这些疤痕抹去呢?
此时,中央神木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怎么,你嫌弃寒木那孩子身上的疤痕丑?”
“怎么可能!”陶夭坐起身来,看着晚风中婆娑的树枝,在脑中大声地反驳。
她怎么会嫌弃仙君呢!仙君是她最最重要的人、是赋予了她生命的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嫌弃仙君,她也不会!
陶夭感受着深重的夜露那凉凉的温度,喃喃自语:“我……我只是很惊讶。”
她没有说实话:寒木仙君身上的那些疤痕,就像是一刀刀刻在她心里一样,让她觉得好痛。她不知道寒木仙君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过去和仇恨,沉重到他宁可每天面对着那样残破不堪的身体。
陶夭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树下,张开双臂拥抱着粗壮的树干。
“神木爷爷,我不喜欢这样子的仙君。”陶夭闭着眼,脸颊贴着神木凉凉的树皮,“我喜欢逍遥自在的仙君,我喜欢笑起来温柔干净的仙君。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好难受。可能……我真的是个任性的小孩子。”
中央神木没有开口,唯一的回答便是高空树叶的“娑娑”之声。
陶夭只是需要一个人听自己说说话,也就不在乎中央神木是否作答,自顾自说道:“神木爷爷,我今天,第一次以医生的身份帮了别人。可是我一想到今天对我说谢谢的那些人,也许就有那天围在诛妖台下等着看我魂飞魄散的人,就觉得好可怕。”
她沉默了半天,最后,只是憋出一句话:“神木爷爷,我觉得……做妖怪比做神仙好。”
说完,陶夭又用力拥抱了一下中央神木,仿佛这一抱就可以把所有的不安和懦弱都化作养料似的。然后,她重新走向药圃,去挑选生长态势不佳的药草,直接催生到结出新的种子。
总觉得最近泥土里的灵器变少了。陶夭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将种子重新埋下去,又特地舀了一勺灵泉水,仔仔细细地浇灌了一遍。
这样下去,就怕药物的生长赶不上用掉的速度。陶夭为难地拨拉了一下泥土,忽然灵机一动:如果将提炼出来的精华融一部分到种子里面去,会怎么样呢?
为了多赚一点钱,陶夭真是绞尽脑汁。她从土里挖出一小颗种子,奔回房间里取出同一种草药提炼出的精华。
陶夭倾斜小瓷瓶,一滴凝稠的浅绿色液体滴在种子上,一眨眼便渗了进去。
“这样就可以了。”陶夭找出一只小盆子,装上土将种子浅浅地埋了下去。这一刻,她完全没想过这种没有经过推演就直接付诸实践的实验,可能有多么夸张的后果。
陶夭满脑子想的只是:只要能帮到仙君大人,其余的事情,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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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一觉睡得无比安稳,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缠在身上,刺拉拉的挠人的皮肤。她翻了个身,那刺痒的感觉却更为强烈,像是有谁拿着根羽毛在故意戳她。
“唔……谁啊……”陶夭嘀咕了一声,张开一对泪汪汪的睡眼,愣愣地眨了两下,顿时清醒过来:她看到了什么?!
整张木床上爬满了青色的树藤,一颗颗灵果像是晶莹剔透的宝石,缀在树藤上。
这、这是什么东西?陶夭整个人一刹那就被吓傻了,盯了好半天,终于在一堆纠结的藤蔓中找到了一只已经被撑破的花盆。
这个……貌似……就是我昨天种下去的那颗小小的种子?
陶夭伸手捻起一片草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嗯,的确是药香没错。
她试着摘下一片叶子,那大片藤蔓痛得哆嗦了一下,却并没有反抗,甚至依旧亲昵地缠在她身上。陶夭将那片草叶放进口中咀嚼,终于能够确定:这的确是她昨天种下去的那棵宁心草。
这么多的宁心草啊……陶夭的脑袋一涉及到食物,就转得特别快:这可是改造过的静气修心良药!从今天开始,桃馆就顺带卖宁心茶吧!
陶夭想起当初收服食人妖花的过程,于是抓住草藤,笑着道:“你啊,愿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如果愿意的话,就把草精元魂释放出来,好不好?”
巨大的宁心草左右晃动了一下,体内飞出一颗小小的光点,钻进陶夭眉心。
“真乖!”陶夭摸了摸宁心草的叶片,取出一把小巧的白玉剪刀——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为了桃馆、为了仙君大人,只能让你这棵变异了的宁心草牺牲一下了!
陶夭一边收剪着草叶,一边露出愉快的微笑:虽然现在的处境的确很艰难,但是,也并非全无希望。只要我够努力,一定能够帮仙君夺回自己的地位!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每况愈下(1)'
陶夭照例在完成早课后,去给寒木仙君送早点。然而她敲了四五遍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仙君,你在吗?”陶夭等待片刻,发觉屋内还是一片死寂,不由担心起来。
她推开门,放下手中的托盘,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
寒木仙君依然睡着,身体侧向一边。他的五官中溢着淡淡的愁苦,不安的睡颜看得陶夭一阵揪心。
仙君大人这几天也很累吧?陶夭捏起被角往上拉了一下,小心地盖住寒木仙君只穿着薄薄亵衣的肩膀。
真是的,仙君大人这样会着凉的!陶夭嘟起嘴,无奈地双手叉腰,小声道:“仙君你就知道说我是小孩子,可你却比我还要不懂得照顾自己。”
陶夭本想就这么走开,可看着寒木仙君的睡容,就觉得心痒难耐。
悄悄地碰一下、就一下!陶夭给自己加油,倾身靠近床榻,小手不安分地伸向寒木仙君的脸。
她的指尖碰到寒木仙君光滑的皮肤,一下子像是触了电似的一机灵,小脸一下子红了。
她正要抽手离开,寒木仙君却猛的抓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扭,轻易地将她毫无防备的身体摔到床上,牢牢制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陶夭一下子愣了。透过寒木仙君宽松的衣服,她可以看到那伤痕遍布却健美修长的身体,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寒木仙君逼视着她,沙哑的嗓音带着撩人心旌的魅惑:“小桃子,你在干什么呢?”
陶夭看着他漆黑深邃的双眼,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没、我不是……”
寒木仙君冷笑一声,送开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应该不是想做一些不利于为师的事情吧?”
“不是!绝对不是!”陶夭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心头小鹿乱撞:今天的仙君和平日里好不一样,平时温柔儒雅自然让人心动,可今日这么霸道——也好帅气!
陶夭脸红心跳,头脑都化成了一滩浆糊。
寒木仙君低笑一声,放开她的下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是啊,小桃子很乖。既然你那么乖,为师是不是应该给你一些奖赏呢?”
陶夭像是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看着他,心里除了不安,居然还有一丝丝期待。
然而,寒木仙君只是捏了捏她的鼻尖,松开她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不过你今日如此逾越,本是该重罚的。如今功过相抵,为师也不追究了。”
就、就这样?陶夭爬起身来,难掩满脸的失望之色,又立刻在心中大骂自己的厚脸皮:难道我想要仙君对我做什么吗?
陶夭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无地自容:我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是师徒啊!
此时,寒木仙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更加让她愧不可当:“小桃子,若是再有下次,为师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哦。”
“没有下次!绝——对不会有下次了!”陶夭满口保证,狼狈地落荒而逃。
直到她扛着桃馆的旗子走在贸易浮岛中,她的脸还依旧红扑扑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仙君是这么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