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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容萧显得很恬静,因在禁足,并未穿朝服,她内里只简单的穿了件乳白长衫,外穿广口大袖的雅蓝外袍,对襟包着玄紫的烫金滚边,脑后挽着随意的髻子,挑出的两绺墨发柔柔搭在胸前。宽大衣衫将她的媚骨全然掩去,盘起的青丝上不饰一物,使她平日艳丽的容貌,竟生生被渲染成十分细腻。
夏日中,如此打扮的她,清远而美好,别有一番动人的美丽。
面对这样的娘娘,流光不由自主放慢脚步,走到容萧身后,轻声笑问道:“娘娘这是描的什么样子?”
阳光下,容萧的脸颊被勾勒出淡淡毛边,她嘴角沁笑,道:“我左右无事,翻出匹上好白绢,一时技痒了。”
流光笑着坐到流珠身边,道:“娘娘手巧得紧,奴婢等着一饱眼福呢。奴婢为娘娘穿针。”
“我可算不得手巧。”容萧伸出丰腴细白的手,拈过流珠穿好的针线,笑道,“不过是顽顽罢了。”
流光,流珠见她眉宇中已无前几日的愁闷,都抿唇而笑。
景仪殿小院内,仿佛阴霾已散,时间从此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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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和琴
更新时间2014126 20:04:05 字数:2008
容萧虽许久未曾刺绣,但兴致却好,日头西斜,一幅‘日月山河’图已绣出大半轮廓。
容萧缓缓舒了口气,抬头望见远天的无边晚霞,笑道:“都这个时辰了,我竟绣了一个下午。”
流珠将早准备好的茶盏奉道容萧手边,笑道:“娘娘绣得认真,奴婢们都不好打扰呢。”
接过流珠端上的茶盏,容萧也不细品,端着尽数饮下,笑道:“方才不觉得,现在还真是渴了。”许是绣得认真,她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双颊也被晚霞染出几分艳丽,显得格外天然温润。
流珠凑身去看容萧绣架上的白绢,笑道:“娘娘这幅画绣得好,不过是个轮廓,奴婢便瞧出气势来了。”对上容萧含笑的目光,流珠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容萧心知她是逗自己开心,挑眉一笑,伸出手来屈指在她额头轻弹一下,笑道:“你这丫头,嘴上跟摸了蜜似的,惯会说好听话哄我。”
流珠见容萧心情尚好,笑着起身道:“方才奴婢在厨上给娘娘蒸了赤豆青团,娘娘可要用些?”
容萧摆了摆手,笑道:“我现在没什么胃口,留着晚膳添菜罢。你与流光若是饿了,就先取了吃些。”容萧对流光流珠二人向来不摆什么主子的谱,吃食上也从不短她们二人的份。
“晚膳时候唤我。”容萧说着,随意走到院中藤竹摇椅上坐下,靠在椅背上阖目假寐起来。
她的身子随着摇椅轻摇,晚辉脉脉,镀上一身流连的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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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候,桌上果然多了碟青团,流光流珠自然并未先吃,六枚青团婴儿拳头大的摆在一处,很是晶莹可爱。
容萧小寐了半刻,起来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也没什么胃口,只挟了一个,其余便让流珠流光端到一旁分食。
窗外月色极好,相较于殿内溢彩宫灯更显溶溶,透过树梢琼浆般流泻到景仪殿外四阶高台上,如同在天河中涤荡过的华练。
几个宫人将桌上的几碟菜收到御膳房食盒中,流光虚扶着容萧走到殿门前,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星辉,眯眼笑道:“娘娘,明日应是个晴天呢。”
容萧淡淡一笑,缓步走出去,雅蓝外袍与夜色融化在一起,随着她的脚步曳曳摇坠。
流光几步上前,走到容萧身边:“娘娘若是想在院中小坐,奴婢便命人焚香上来。”
在大昌,燃香一直被认为是风雅的举动,凡身份尊贵的人,无论居于室、行与车还是坐与山野,都讲究制一小几,温炉点香,以彰高华从容之态。这种在民间都极其推崇的风尚,在宫中更是同行走坐卧一般,成为人人习以为常的事。故流光才有此一问。
容萧点点头,看着舒朗星辰,笑道:“让她们摆上小案,你去把我的琴拿来。”
流光福身领命,不一会儿流珠便带着数名宫人抬着一条小案过来,待小案立好,转回的流光才将焦尾小心放在案上。
容萧虽绣技平平,但七弦瑶琴一弹数年,早已悟得其中三昧,与惠妃林悠月繁复华丽的指法不同,她更偏好慢拨轻挑的旷意随心,将周遭环境,所思所想一同柔和到琴曲中。
容萧坐在矮凳上,低头抬起右手,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一串铮铮悠转的乐声响起,与晚风交织缠绕着溢入院中。
她将左手也放在琴上,淡淡勾扫琴弦,而右手转挑为拨,与前几日的孤寂不同,容萧今日弹奏得曲子比那天更空灵,也更清雅,而铮淙间无甚忧愁,只有成自天然的舒缓风流。仿佛置身芳草鲜美的桃源净地,又仿佛尘霾散去后的现世静好。
飘飘琴音中,容萧艳丽的五官被月色渲染得格外柔软,一身蓝缎的她,此刻宛如久居月宫的仙子,偶然踏月翩翩降临人间。
走在院中的宫人都下意识的静静默立,似恐脚步惊扰了明月,撩乱了琴声。
容萧嘴角扬着淡淡的笑,专注望着小案上的瑶琴,脸颊荡漾着潋滟的光芒,全然不知道这一曲听痴了多少人,同样也不知,在景仪宫外的甬道上,有一个人,也已静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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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衍默默听着飘来的琴音,唇角绷得紧直,寂如子夜的双眸中,渐渐染上不可置信。
半晌,在舒畅婉转的乐声中,他眉峰微拢,叹道:“弹琴的,竟是她。”似是喃喃,似是疑问。
常福禄此刻也惊叹于贵妃的琴技,向皇上躬身道:“皇上,乐声传来的方向,确是景仪宫,操琴之人,大概也是贵妃娘娘。”
月光将齐衍的身影拉长,投在甬道的青石板上,显得有些不真实,他负着手,泱泱琴声中,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半晌,他低低一笑,道:“把萧拿来。”
常福禄忙从身后小太监捧着的檀雕漆盒中拿出玉叶箫,捧到齐衍跟前:“皇上。。。。。”常福禄将后半句话咽到肚子里,不敢多言,将萧奉举过头顶。
齐衍拿起玉叶萧,缓缓放到唇边,他微微凝神,低沉寥阔的萧声便呜咽响起,幽深而静谧,丝丝缕缕将婉转的琴声拥起,与绵厚的夜色融在一起。
同琴声一般,萧声也听不出半分哀愁忧思,好似不过是钟子期随心操琴,而姜伯牙,只欣然旷达的与之共阅峨峨泰山,洋洋江河。
常福禄怔怔看着眼前,月光下芝兰玉树般的皇上,他伺候皇上不短了,他知道,皇上此刻的心情,不是兴奋,也不是快乐。只是在极寂寞的独行中与知音人偶然相遇的喜悦,这种喜悦同流水般安静绵延,仿佛从无预兆,也仿佛早已相约。
常福禄有一种错觉,好像皇上与贵妃娘娘一直很相爱,从来两心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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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弦断心乱
更新时间2014127 18:55:40 字数:2311
寥阔的箫声在黑夜中愈来愈高,将琴声中的清越柔曼包裹着飘向旷远苍穹,此刻,在雅致沧阔的琴箫之曲中,连漫天星辰都显得更加静谧幽然。
随着箫声的一个转音,沙沉的呜咽音调盘旋而上,似要隐隐凌驾于和婉娇柔的琴音。而就在此刻,仿佛灵犀一般,娓娓的琴声也逐渐高亢起来,带着焦尾琴独有的绝伦清润凌凌跟着箫声一同并驱而行,一练澄月中,二者合作,如同线织针绘的乐锦,细密如丝,不绝如缕。
容萧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秀气的蛾眉也微微蹙起,双手却不受控制的捻拢勾挑,手中的焦尾琴也仿佛在箫声浸染中突破了最后一层桎梏,本能追随着洞箫缓缓升高的乐声。
又一个转音随之而来,容萧抿起双唇,中指下意识的重重一勾,不想,随着连串尖锐粗噶的刺耳之声,及柔韧圆润的琴弦竟“嘭”的一声,从中挑断。
容萧白着汗涔涔的脸,怔怔的看着手下断弦,丝毫没有发现葱削般的手指不断渗出的殷红。
流光看到容萧出血的手指,最先回过神来:“娘娘。”忙跑过去用帕子将容萧不断流血的手指捂住。
指尖一紧,容萧才回过神来,她嘴唇蠕动了一下,眨眨眼道:“流光,方才可有人吹箫?”
流光疑惑的看着她,回道:“是,娘娘,您抚琴不长时间,便有人相和了。”
流珠也紧跟着跑过来,看着流光帕子上的点点血迹,心疼道:“这琴弹得好好的,怎么就断了弦。还把娘娘的手也划破了。”
容萧摇了摇头,冲流珠笑道:“无碍,这琴许久没有润油,我刚才挑弦太重,一时承不住才断的。”
“依奴婢说,都是那弄萧的,大晚上不睡觉学人家风流和琴,可惜技艺不精,将调子抬得那样高,要不咱们娘娘怎会让他赶着划了手。”流珠皱皱鼻子,又道,“只是不知,这深宫之中,是谁在弄萧。”
“许是什么贵人吧。”流光道,“宫中的主子大多会些乐器,虽女子吹箫损气,但也有专擅此乐之人,咱们殿不远的轩阁也不少,估摸是哪个贵人听闻娘娘高妙的琴声也起兴相和呢。”
容萧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回忆着方才的箫声,坦然笑道:“若论技艺,那不知名的贵人远在我之上。”
流珠显然认为容萧这话是妄自菲薄,接过身边宫女手中药膏,细细的涂抹在容萧指尖,嘟囔道:“她是箫,娘娘是琴,可怎么比。”
“虽是不同乐器,但乐理都是相同,那人对乐曲,无论是造诣还是领悟,都比我要深厚许多。”指尖感受到一片清凉,容萧低头笑道,“好在咱们殿中备着这些膏药。”
“可不是,前头的侍卫成日拉着张臭脸,跟谁欠他金子似的。”流珠不屑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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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上,齐衍早就将玉叶箫收起,负手立在一片月光中。
“皇上。。。。”常福禄轻声唤道。
齐衍静静颔首看着甬道墙边的青苔,静静看着,许久,他哂然一笑,淡淡道:“是我着相了。”
“今日之事,无需对旁人说起。”说罢,他径自上了御辇,“回寝宫。”自始至终没有再看一眼天上无垠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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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悟出了太后口中借力打力的意思,沈团儿这几日在宫中行事也渐渐显出大气来,比刚进宫时的柔弱怯懦强上许多。
这日天气格外炎热,但沈团儿仍往寿康宫送了一盒草木香片,陪穆丽华说了些贴心话才告辞离去。由采韵扶着跨过寿康宫甬门,沈团儿掏出帕子擦了擦汗,被日头晒得眯了眯眼。
采韵也被太阳晒得有些懵,定了定神,对沈团儿道:“主子,奴婢还是教人将轿抬过来吧,这日头实在照得厉害。”
面见太后,沈团儿不敢穿得随意,虽不是朝服,但也少不得里外数层罩在身上,被晃晃的阳光一晒,身上汗涔涔的,难受得紧。她舒了口气,点头道:“我在此处等你。”
采韵微一福身,领命去了。
沈团儿独自站在甬门口,琢磨着怎么给太后研究个别样香片,草木香虽清新别致,但终不够敦雅雍容,制香并非一日之功,还有月余便要出暑,那时若再燃草木香,便显得有些坚冷了。
沈团儿细细回忆着自己所知的香方,却无意中扫到远远走来的两个身影,霎时如遭雷击,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远处走来的两人,正是穆敬梓与被太后邀请入宫的穆家大房长子,穆衡。
方才难耐的燥热都没有了,沈团儿的脸雪白一片,一颗心彭彭跳着,仿佛在结冻三尺的暗河中猛烈撞击着冰面,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