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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一来,容廷禹便赶不上妹妹定在五月初的封后大典。
对于这件事,容萧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提出推迟封后大典,别说哥哥容廷禹到不了,就是容青政这个当爹的不到,大典也必须照常举行,到这个节骨眼,最怕耽搁,早一日登上后位,就少一分变数,虽然皇帝的心意摆在那里,但终归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
“此行任重道远,哥哥千万保重。”容廷禹在临行之前与容青政一同入宫,与容萧见了一面,容萧并未显出十分的不放心,经逢变故起落,容廷禹已经比初入官场时成熟冷静许多,这件差事交到他手上,他知道怎么做最好。容萧笑道,“妹妹在坤宁宫静候兄长佳音。”
相比于自己此行,容廷禹明显更担心胞妹安危,虽然容萧将成为中宫之主。但为避锋芒,作为丞相的容青政已不再同昔日一般手握重权。自己又即将离京,观朝中的情形,都恨不得在临行前尽数告知容萧,免得她一人在内廷,对朝局一无所知。
对于贵妃问鼎后位。并不是满朝文武都赞同,朝堂之上此消彼长的事多了,立贵妃为后从某种程度也触及某些人的利益,比如说现在的内务府总管便是太后早年的亲随,皇帝下旨修缮坤宁宫,没过两天内务府总管便递了折子,称工期短,耗材多。横竖不能抗旨。便叫苦拖着,仗着太后撑腰,给未来皇后添堵。
容廷禹此次入宫,也是为此事而来,一个内务府总管并不值得担心,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太后对容萧立后不情不愿的软抵抗态度。先是选秀,再是修缮坤宁宫。种种件件都表现太后并不愿让贵妃在中宫之位站稳。容青政如今虽依然位列丞相,但甫一回京就上了折子,以年老为由。托病不肯参加朝会,摆足愿为富家翁的架势,早不复曾经一般手握重权,兼之容廷禹自己将要远赴边疆,容萧在内廷势单力薄,容廷禹在临行之际。少不得要为自家妹妹谋划,此刻更是恨不得将朝中情形尽数说与容萧。
坤宁宫迟迟修缮不好,容萧自然看得到,里面的猫腻,也早有底下的人传了上来。在太后手下奉承几年,对她的脾气,阖宫诸妃没有人比容萧更了解,面对容廷禹的担忧,轻松笑道:“若没记错,内务府的总管原先是穆府的人,嘉元二十年随太后选秀,念其忠心且有家室,并未净身入宫,而是被留在宫外,这些年过去,也没少为皇家出力。无论是皇帝登基,还是亲政大典,似乎都有他操持,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不过朝中选仕,能者居之,内务府总管年过半百,未免力不从心,皇上是仁德之君,必不会让老臣过于操劳的。”内务府是皇帝的小私库,怎么会任由其落入旁人手中,皇帝正想找茬儿收拾,内务府总管就自己递了方便。
容廷禹笑:“妹妹能沉得住气,为兄便没有不放心。内务府的折子皇上都扣下了,现在监工内务府的,还有延亲王。”皇帝举办登基和亲政大典时,除了内务府总管出力,掌控全局的都是穆敬梓,彼时他手握重权,自然不愿皇帝太过风光,所以皇帝的登基和亲政在历代帝王中也实属过于简单。容廷禹明白妹妹话中的意味,新罪旧账,这回足够内务府喝一壶。
兄妹二人说了几句家常,容萧便屏退左右,问道:“听说皇上准许哥哥带将通往送亲,不知选中哪家子弟?”
“皇上的意思,是让为兄自己相看。左不过是带些世家子弟,也不指望他们能在军中出力,不过混个名头,回京便于入仕罢了。”容廷禹喝了口茶,眉心微蹙,“这几日府上不知收了多少请帖,名为送行,实则都是想为自家子孙谋关系罢了。”
“哥哥想选谁?”
“不然孙家,不然林家。”容廷禹沉吟道,“这些世家得罪哪个都不好,还不如直接选皇上的人。只是皇帝的心思为兄实在揣摩不透,今日入宫,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别的事我不懂,只当年穆敬梓在行宫状告林平广一事还记得,朝中官员皆说皇帝偏袒林平广,但我看未必,若皇上真是偏袒,怎么会交由刑部,直接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再行处置?想来林平广让次子进入兵营,皇上心里也是不乐意的,正好借穆敬梓一事,将林言卿挪出去。”容萧微笑,对容廷禹道,“千好万好,终归没有自家人用得放心,荣亲王,延亲王,礼亲王,皇上都重用着,这就什么都看出来了。依我看,哥哥不如带几个皇室宗亲的子弟去,荣亲王的三子去年刚娶亲,正是想建功立业的时候,咱们为何不顺水推舟呢。”
“皇上思虑重。。。。我怕。。。。”容廷禹有些犹豫,毕竟按照当年皇帝夺位的架势,对手足可不见得有什么好感。
“若选朝臣,难保不有人说哥哥结党营私,用圣恩笼络军心。但推举皇室宗亲,不管皇上愿不愿意,都不会怪罪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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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容萧所料,容廷禹带着皇室子弟走后,皇上就直接将内务府总管换了下来,着其下属担任,当然,这个下属,肯定是皇帝自己的人。
后。宫的事并不多,容萧不是把着权不放的人,敬妃生性干练,做事有板有眼;庄妃资历最老,且与世无争,德嫔更不必说,本就是自己的人,将宫务交由这三位打理实在合适不过,因她三人并无皇宠,偶有什么好处,只要不涉及朝政,容萧也愿意尽量在物质上满足她们。
至于贞妃,不知是不是皇宠渐失,抑或贵妃并没有因告发惠妃而对她青睐有加,反而将她身边的所有卫邪侍女都换成宫中奴仆,总之淑兰仪珠很是消停了一段时日。
内廷消停,并不代表容萧就无事可做,毕竟朝局非同往日,容萧也不愿自己与皇帝夫妻之间有什么隔阂,所以关于宁妃的事,她还是决定在封后大典前,告诉皇帝。沉吟数日,容萧给双陆解了哑药,带着他主动与皇帝和盘托出。当然,她抹去了沈团儿与穆衡之间的私情,毕竟对于帝王来说,妃嫔是他的所有物,不管喜不喜欢,都不允许旁人觊觎。
对于宁妃是被人所害,皇帝并没有容萧想象中惊讶愤怒,只是在听闻杀人之人是德嫔沈团儿时,才稍稍表示惊讶。
“事关后。宫,臣妾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让皇上知道。”容萧起身跪在地上,认错态度良好,“一直瞒着皇上,是臣妾的错。”
皇帝不是傻子,宁妃当初死得蹊跷,他也起过疑,但当时朝局正好是他想要的,后。宫人心惶惶,不能再多干戈,这才硬将宁妃的事在明面上压下去。容萧重回贵妃之位,肯定是要查这件事的,皇帝不愁得不到真相。
皇帝没说话,容萧也不干跪着,示意双陆下去到外室候着,才从袖中掏出一块玉壁来,双手呈给皇帝,“德嫔罪论当死,但降罪之前,还请皇上看看这块玉璧。”
“起来吧。”皇帝虽然对容萧瞒自己太久心有不悦,但横竖都要成为自己正牌老婆了,也不愿在二人本就微妙的感情中再多添不痛快,示意容萧起身,才伸手接过玉璧,反正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虽然是玉璧佩饰的形状,但皇帝第一反应便是信物。
“这块玉璧,是流光在冷宫捡到的,以为是臣妾的东西,才收拾起来。”容萧起身,规矩站在皇帝面前,“而原先住在那间屋的,是先帝废妃董氏。”
冷宫是容萧与皇帝之间很深的一道隔阂,即便孩子都有了两个,在二人心里,这依然是难以忽略忘记的过往,很多时候,他们都选择闭口不提此事,尤其在容萧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当口,皇帝一听这两个字,下意识想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将目光又转回到玉璧上。
皇帝硬着头皮把玩手中玉璧,三看两看,倒真看出了些许端倪,开口道:“这玉璧,应该是一对儿的。”皇帝以为是先帝御赐,因而又看了看,却疑惑道,“先帝遗物和随葬中,倒没瞧见过另外一半。而且,这不是宫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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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凭君莫问清浊渭
“这块玉璧,臣妾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但后来总瞧着眼熟,才没让人收起来。直到前两天德嫔来宫里与臣妾说话。。。。”容萧微微一笑,点到为止,毕竟再往后说下去,便不是她能多嘴的了。
容萧的意味恰到好处,皇帝两厢一合,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顺势将玉璧收入袖中,问道:“德嫔生母,最近常入宫么?”
“是张氏,前些日子来过两次,最近也不常递牌子了。”看来皇上的意思与自己一样,没有降罪德嫔的打算,容萧心下了然,笑着继续汇报张氏动向,“听德嫔说,是回乡省亲去了。”
“德嫔祖籍不是京中?”皇帝喜欢与容萧说话,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她懂得如何将皇帝想知道的信息,轻描淡写的透露出来。
“是浙江徽州府,虽然父母都来自浙江徽州,但德嫔是在京中出生长大的,所以并不见南人习气。”容萧抿唇一笑,吟吟道,“说起张氏,臣妾也见过一面,虽年过四十,风韵犹存,可见闽浙有不少美人。臣妾听说,先帝的废妃董氏,艳动京城,祖籍也是浙江徽州呢。”话说到这里,只是点一句,具体意味,皇帝不用再听也明白了。
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后面的事便都交给皇上。容萧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想起另一件事,对皇帝道:“前几日宫中茶会,宋统的夫人也来了。”
自那一次出宫偶遇后,皇帝便记住宋统其人,虽然没亮明身份。但一直暗中留意。宋统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春闱考到二甲头名。顺利入朝致仕,面圣后自然成了皇帝的人,外放扬州富庶之地,此次回京,除述职之外。更多是想在建议皇帝在全国范围内增加三年免费学堂,因为宋统发现,即便是在扬州这样富庶繁华的地方,仍然有许多庄户,是不识字的,以至于当地县衙在与百姓沟通上,都存在一定问题。在宋统看来,如果皇帝愿意拨出一小部分经费。来开办免费学堂,至少让百姓有能力写自己的名字,识县衙布告,绝对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臣妾想着,力所能及的时候,这样利国利民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容萧见皇帝没反对,继续温声道。“让庄户们识几个字,衙门办差发告也方便不少,况且陛下以仁德治天下。也知道有许多能臣良将出身寒门,家家都有孩子,短短几年,能让他们念书,或许便能改变命运,未来的国之栋梁。也许就在其中。”
“宋统的折子朕也看了,有几分道理,只是举办免费学堂,肯定是要从京中开始,由户部礼部牵头。”国家是自己的,利国利民的事皇帝自然也想做,只是皇权有的时候好用,有的时候办事还真不方便,皇帝不想大张旗鼓的办学,但圣旨一下,铺天盖地的奉承与反对,就不是皇帝能决定的了。
“臣妾想了想,也不知对不对,姑且先与皇上说。这件事若是皇上或臣妾打头,只怕办学不成,反叫有心之人利用。倒不如让太后提名,皇上拨人扶持就是了。”知道皇帝与太后关系紧张,容萧便成人之美,柔声道,“母后恩慈天下,皇上待母至诚,这样,朝中哪里还会有宵小置喙穆家旧事。”
见皇帝没有说话,容萧微微一笑,开口道:“太后与臣妾本没有关系,但因为皇上,成了臣妾的婆母,这样便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还有什么误会解不开呢,太后误信了小人谗言,难道臣妾不追究奸人,反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