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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也一次次在天尊责罚她,出面力保,代为受罚,可是她却因为偷习上古禁术救他性命,而破开封印再度成魔,被他和整个神王而逼得自毁而亡。
这一次,不管他做了不什么,怎样救了她,他也不能再让这样的过去重演。
白二爷在床上看了看楚荞的状况,转头望了望沉默而座的商容,有些被他的深沉样子吓到,从魔域见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它正盯着钱疯子看,对方却倏地站起身,白二爷见状连忙跟着一起出了船舱。
“钱疯子,你说了荞荞跟你去了,你就要用天机镜帮她找人的,你现在要去哪里?”白二爷跟在后面叫嚣道。
商容站在甲板上,回头望了望后面小小的一团白,阳光下金发飞扬,紫衣翻飞,妖娆如魔魅,眯狭长的狐狸哼道,“耗子,你还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我要是你家主子,都该为你羞愧而死。”
竟然到了现在,还这么不明真相,怎么好意思这些年顶着神王殿的名号闯荡。
白二爷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商容这是在鄙视他的才智,顿时炸毛大叫,“你个死断袖,爷跟你这样的认识,爷才羞愧。”
商容淡淡一笑,化为一道紫烟,转眼便消失在海天尽头,不知是要去向何处。
“钱疯子,你敢对荞荞说话不算话,爷不会放过你的。”白二爷冲着他走的方向大声叫道。
白二爷回到船舱时,诸葛无尘还守在楚荞床上,床上的人面上还是血色全无,不住的冷汗直冒,谁也猜想不出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白,她到底是遇上什么事了?”诸葛无尘望向白二爷追问道。
楚荞不是这么脆弱的人,若非是遇到什么难以承受的事,她如何会变成这样?
白二爷挠了挠头,有些不知该从哪跟他说起,毕竟诸葛无尘对于师傅和叶子的事是一无所知的,便是跟他说了,他也难以理解。
“反正,就是被钱疯子拉去,看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楚荞不舒服就倒下了,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她这几年一直忙碌奔波,看看人都瘦成这一把骨头了,身体自然差了。”白二爷干笑着说道。
关于神域的事,它自认为一般的人还是少知道为好,再有人卷进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楚荞就是例子。
诸葛无尘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想来也从白二爷这里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多问了。
白二爷蹲在桌上,望了望还未醒的楚荞,幽幽叹道,“其实,钱疯子说的情况,确实很有可能,一般人若是在天机镜出现那样的状况,就真的是……”
“这样的话,别再在她面前说了。”诸葛无尘说道。
因为太过懂她,所以太过清楚这样的话,会让她如何难过。
白二爷无奈地坐下,不再说话,它只是觉得让楚荞早点认清这个现实,那样就可以好好和诸葛在一起生活……
人的一生也不过那么几十年,而楚荞的这么多年,幸福的时光太过短暂了。
似乎,从撞上燕祈然之后,她的生活便开始不断起伏周折,在它看来,那个人的离开,对她并不是什么坏事。
船舱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浪涛拍岸的声响,诸葛无时拿温热的帕子擦着楚荞脸上的冷汗,怕她冷了专门又拿了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希望能让她暖和一些。
白二爷看着他忙碌着,闷闷地叹了叹气,说道,“你明知道她是来找燕祈然的,干嘛还要跟着来,你还真的要把她送到燕祈然面前?”
负尽苍生,舍身成魔(重要,必看!)
老酒鬼打捞上船一时间还未醒来,楚荞一想到那日天机镜船只偶然消失的一瞬间,立即吩咐了黑鹰等人起航,顺着老酒漂来的方向。舒殢殩獍
“这几日海上不断起风,这样盲目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而且商容还没有回来。”诸葛无尘出言道。
楚荞低头望着甲板上还未醒的老酒鬼,沉吟了片刻道,“先走吧。”
她当然知道这样去找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她就是这样,害怕错过一丝丝能找到她的希望孀。
所以,就算明知道希望渺茫的事,却还去要去赌一把。
商容若是回来,要找到他们的船,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庄长老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老酒鬼,而后说道,“倒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可能是在海上漂得久了,体力有些虚脱,休养几日就能恢复过来嫂。
楚荞抿唇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船上还有酒吗?”
“还有一些。”黑鹰回道。
“都拿过来。”楚荞吩咐道。
黑鹰没有多加追问,径自带了人去船舱将仅有的几坛酒都悉数搬到了甲板上,“主子,所有的都在这里了。”
楚荞蹲下身,将一坛上好的陈酿开了封,直接倒在了老酒鬼的脸上,一时间甲板之上酒香四溢,白二爷看到她的粗暴,愣愣地张着嘴,难以相信。
半晌,一动不动的老酒鬼还未睁眼就动了动鼻子,似是在嗅着酒香,然后舔了舔唇,确实是尝到了酒味,刷地一下睁开眼,“酒……酒……”
楚荞一手提着酒坛,半蹲在边上瞅着他,“醒了?”
老酒鬼看到楚荞顿时一愣,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人呢?”楚荞直言问道。
老酒鬼抢过她手中的酒坛,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满足地叹了一声,“啊,活下来了。”
他可以不吃饭,可是不能不喝酒啊,在海上跑了这么多天,他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楚荞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再次催促道,“我问你,他人呢?”
老酒鬼顿时变了脸色,面色凶狠地骂道,“亏得老头子我这么多年帮了他那么多回,临到头了,竟然把我从船上踹下来自己跑了。”
楚荞眼底的希望之光,因为老酒鬼的一番话再度黯淡了下去,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老酒鬼自己又开了一坛酒,抱着喝了一大口,说道,“不过,你这丫头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我还想着没个一年半载的,你还找不上这里呢。”
楚荞深深吸了口气,方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他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连燕禳都不管不顾了。”
老酒鬼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知道了多少?”
“除了他为什么要走,其它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楚荞说着,眉眼间都染上了难言的苦涩。
老酒鬼闻言抹了抹脸上的酒水,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跟你解释清楚,但他确实没有办法,才会走这条路。”
这其中很多事,便是如今他跟她说出来,她也不一定会相信,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神王遗物,而这一切还要靠这个女子。
楚荞目光冷锐地望着老酒鬼,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再多加追问,只是道,“现在带我去你们原定要去的地方,总做得到吧!”
“这是可以,只不过他都把我给踹下船不让我跟着了,那他去我知道的地方可能性不大。”老酒鬼直言说道。
也不知是燕祈然怎么发现了他有意泄露行踪,于是直接把他扔到一条小船就自己走了,于是到如今,他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
楚荞没有说话,他也知道会那样,可是但凡有一丝能寻到他踪迹的可能,她都不想错过。
老酒鬼看到她这样的沉默,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和不忍心,然后仰头郁闷地灌了口酒,到来还是可怜了这丫头。
他从甲板上起身,望了望周围的海域,突然目光一震,问道,“你怎么寻到这里来的?”
这个地方,应该就在那座岛附近,她……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楚荞还未回答她,天边一道紫烟转眼便已经掠至船上,在他眼前现出紫袍金发的男人,一眼琉璃般的紫眸妖娆邪气,红唇勾出冷冽的笑意,“你说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老酒鬼眉头一沉,道,“原来是你这妖物!”
一边的白二爷有些傻愣了,这老头儿好像还是识得钱疯子的,这要是常人一看到这样出现在面前的钱疯子,早吓得尿裤子了,他竟然镇定成这样?
对此感到奇怪的不止白二爷,同样也有楚荞,她以前也料想过老酒鬼是神域中人,但竟然还识得商容,那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了。
商容眉眼一冷,直接拎上老酒鬼化为一道紫雾,转眼便消失在海面,朝着他们来时的海岛上去了。
“转舵,快。”楚荞立即吩咐道。
商容一向与神域中人凶恨颇深,老酒鬼与神域关联匪浅,他若是下起手来,定不会手下留情,她要找到燕祈然,还得靠老酒鬼帮忙,这时候可不能让他死。
黑鹰立即吩咐人转舵,往那海岛全速前进。
海岛之上,商容一落地便狠狠将老酒鬼狠狠摔在地上,冷声质问,“说,他藏在哪里?”
老酒鬼自己慢吞吞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坦然言道,“老头子也不知道。”
“不说是吧,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把他揪出来。”商容一双紫眸杀气冷冽地吓人,说话间一手已经扼住对方的咽候,“打得你神魂俱灭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不用你出手,他已经没活路了!”老酒鬼沉声道。
商容一时僵硬了手上的动作,狭长的眸子冷芒厉厉,冰冷慑人。
“你现在知道他是谁,你不是没跟他交过手,就应该知道他现在……现在已经是个非神非魔非人的怪物了!”老酒鬼咬牙切齿地恨恨道。
商容闻言突地笑了,笑得讽刺又兴奋,“他也有今天,他白止神王也有今天,那都是报应,都是报应,他不是要斩妖除魔吗,到头来自己却成了魔……哈哈哈哈!”
若不是为了救她,他早该是统御三界的天尊了,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老酒鬼对商容的嘲笑,很是愤怒。
他也承认以前白止待叶子有亏欠,可是站在神域中人的立场,他的所做所为没有任何不妥,他唯一错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那魔女割舍不下。
“不要跟我提叶子,不要跟我提她,你们害得她还不够吗?”商容扼着老酒鬼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道。
“害她?”老酒鬼闻言,不由心中忿然,“他哪一次是真心的要害她了?哪一次不是拼尽了全力在保住她?他身为执法神君,却又一次又一次救一个魔族中人,谁又考虑过他的立场?”
自古神魔不两立,常常的神域执法神君,却因为一个魔中人,如今自己堕身成魔,谁又何曾理解过他的痛苦!
“当年叶子是怎么死的?是怎么被他逼死的?那叫没有害她?”商容冷笑,哼道。
“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就因为她,就因为她叶伽蓝,他已经负尽苍生,舍身成魔了,你还要他怎么样?你还要他怎么样才罢休?”老酒鬼愤怒地吼道。
商容不知是被老酒鬼的气势震住了,还是被他的话震住了,他深知白止那个人对魔族的痛恨,可是如今他却自己成了魔,这无疑是他最痛苦的事。
“当年若非动用上古禁术,让上古血魔宿在了她的身上,所有的事情就不会落到那样的地步。”老酒鬼说着,声音不觉有些有叹息,“上古的魔族虽死万年,却魂灵不灭,一旦它控制了叶伽蓝,那将是三界的浩劫之日。”
“她偷习上古禁术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救他白止,他一好了,见她成了魔,便和神域上下费尽心机地诛杀她……”商容说着,眼底又现疯狂的恨意。
这么多年,每每一想起他在天机镜中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