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明夏拧着眉,“你碰阿鸾干什么?”他妻子的手,别的男人也敢随便摸?
叶鸾也好奇看老大夫,他不是被傅明夏折腾得神志不清了吧?
老大夫则惊讶,“难道不是夫人身体不舒服,请我来诊脉的吗?”
“谁告诉你说她身体不舒服了?!”傅明夏脸沉如铁,明显不耐烦了,“我就是找你问几句话而已,阿鸾好得很,你少咒她。”
“王爷请问。”陈伯内心流泪,明明是王爷你非要我十二时辰候命,我才以为夫人有什么不妥的。
傅明夏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询问,“她写‘千刀万剐’这样的字,会不会对腹中胎儿的成长不太好?”
叶鸾囧,手垂得低低的。有个连开玩笑都听不懂的夫君,真是对她的折磨啊。他难道没听出她只是不想写那几个字吗?好吧,傅明夏没听懂,是叶鸾不该跟他开玩笑。
他突然喊陈伯来,她也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呢,结果要事却是这个……
叶鸾咬着唇,忍住满脸的笑意。这种小甜蜜的幸福感呀……她摸着小腹,肯定傅明夏会是个很好的父亲,他会把自己认为好的都给孩子。
陈伯对王爷的问题则觉得头大,目光飘向叶鸾,希望能从叶鸾那里得到提示。通常王爷问他太奇怪的问题,大部分都是夫人引诱的。可叶鸾正在低着头忍笑,顾不上理陈伯。
傅明夏敲着案几,喝声让陈伯抖三抖,“我问你问题你看她干什么?到底会不会?”
“应、应该……不会吧……”老大夫试着回答,终于接受到叶鸾的目光,又改口,“呃……可能……也会……”
傅明夏鄙视地看着他:应该?可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样的人还能当大夫?
陈伯的医术被无辜鄙视,心里只觉得很委屈:明明是王爷你问的太怪了。
叶鸾赶紧解围,“夫君,我想陈伯的意思是,能不能影响到孩子,是看我的心情的。”暗示他,要对自己和善一些。
傅明夏狐疑看看他们两个,脸色更难看了,“叶鸾,你当我是傻子哄?”这么明显的哄骗,你以为我会信你?
叶鸾红了脸,她又自行降低傅明夏的智慧了。她赶紧挥手,把陈伯给送走。又对傅明夏一阵好话,才让他脸好看了些。可是傅明夏仍然觉得,“陈伯的医术大概真的不行,我看王府需要换个大夫。”
叶鸾同意,她不是觉得陈伯医术不好,她是觉得陈伯这么大年纪了,天天被傅明夏这么吓,迟早得吓出问题来。叶鸾想了想,小声建议,“杜成思……杜公子如何?”虽然杜成思做的那事,她不太高兴。但她后来知道,那是因为锦玉郡主的命令。再说,杜成思跟了傅明夏这么多年,仍然活得好好的,没被傅明夏给杀死或吓死,就证明杜成思的心态不错。
傅明夏眉头皱了皱,却没立刻反驳。杜成思吗?杜成思的医术,他是认同的。杜成思跟着自己很多年,处理各种病痛伤处都手段娴熟。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杜成思是锦玉郡主的人。傅明夏真不想跟那个刁蛮任性的郡主扯上关系。
要不,管皇帝陛下要个御医来王府?
傅明夏真就这么去说了,只是皇帝盯着他半天,拒绝道,“明夏啊,不是朕不肯把御医借给你,只是那位叶姑娘,你是不是也太宠着她了?你都多少天没去练兵了?”
傅明夏理所当然道,“她孕吐很难受,不让我走。反正将军那么多,陛下你随便找个人代替我就可以了。”
“所以朕不同意把御医借给你,”皇帝道,“除非你能把那位叶姑娘放一放,给朕恢复成那个英勇善战的将军模样来。”
傅明夏瞥他:不就是不借御医吗?弄得我好像离开御医就活不了似的。才懒得理你,天下医者那么多,我再想别的办法就好了。
傅明夏潇洒离开,皇帝被这个堂弟弄得哭笑不得,又不由深思:那位叶鸾到底有什么魔力,把他这个弟弟给迷成这样?他还以为顶着和梅落一模一样的脸,傅明夏和她相处起来会很困难呢。再者……他竟然查不到叶鸾之前的行踪,这也太奇怪了。
但这也就不了了之,皇帝日理万机,不可能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花大力气去查。反正他冷眼看着,傅明夏在一点点变得有人情味了,这大概是叶姑娘的影响,是好事。
第39章 怀想
叶鸾在傅明夏一日日的教导下;总算把四个可怕的大字写得差不多了。虽然傅明夏依然觉得她的字不行,但好歹能拿得出手了。而叶鸾的规矩;傅明夏教导得却不严格。在他看来,等叶鸾成了王妃;她只用跟皇帝和皇后行礼就行了,其他人无视就好;很不用像女官们教的那样谨慎。
“这个,不好吧?”叶鸾刚行完一个请安礼;傅明夏就表示合格;让她心里忐忑得不行。
傅明夏扶她坐下,“挺好的,没人敢说你。”
叶鸾瞄他一眼,心想人家当然不会当着你面说了;就是在背后,还不定怎么编排我呢。但她转念一想,觉得那也没关系。她怀孕这段时间,应该不会长长出去跟贵妇们喝茶聊天的。而等她能出去的时候……叶鸾对自己的聪明还是很有信心的。
她正这样想着,突然又觉得恶心,忙侧头。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傅明夏对她怀孕的各种反应十分熟悉,她脸色才一变,他就立刻将一旁的盂盆抢了过来,在她后颈轻轻拍着她。等叶鸾舒服了些,傅明夏用端水让她漱口。
叶鸾疲惫地卧在傅明夏怀里,看丈夫关心自己,撒娇地搂着他吐苦水,“我好难受啊。”
傅明夏无言,抱着她,给她无声安慰。照顾叶鸾这些天,他才知道她每天这样辛苦。早晚地吐,什么都吃不下,闻到腥味就恶心……叶鸾本就是苗条型的美人了,这几天折磨下来,她的脸更是苍白许多。
傅明夏很是心疼她,他心中烦躁,想着一定要换个新大夫来。
人就是这样,当没人疼你的时候,你什么都能忍受,叶鸾之前就是那样。可当你知道有人很在乎你时,你就总忍不住向他抱怨,向他传达自己的心情。虽然傅明夏嘴上总是表示“我不关心你啊”,可他做的那些事,确实是为了叶鸾好的。
叶鸾才不到十六岁,她很需要人宠的。
看到傅明夏不说话,叶鸾继续抱怨,“怀孕好辛苦,听说生孩子也好疼,你还要我学这个学那个,还要我去见那么多不喜欢我的贵人……你好狠心啊,明夏。”
傅明夏一愣,他明明觉得自己是为了她好,怎么到她嘴里,自己变得这么可恶?他看她脸色,“……你要实在不喜欢,就不用去见那些权势贵族了。”
“呃……”叶鸾一滞,她不是这个意思呀,她只是想让他说几句好话而已。当然,傅明夏这种实务的好话,实际上比那种“我很心疼你”更让人心中感动。但是叶鸾才不是那种没法帮他、还要为他添乱的人,要当傅明夏的妻子,她得配合他的身份啊。叶鸾摇头,“不行,我得去,我都学了这么久的规矩了,不出去让大家看看,我不就白学了吗?”
傅明夏看女孩儿笑得满不在乎,但脸色那样苍白,让他心中更是软了一小片。傅明夏抱着她,沉默半天后,道,“阿鸾,你是不是很不喜欢京城这些人?其实我也不喜欢。”
叶鸾看他,等着他要说什么。
傅明夏垂下眼,扶在她肩上的指关节压得发白,声音紧绷,“如果,你愿意的话……等你生产后,就跟我去边关,我父母曾经住的地方……”
叶鸾打断他的犹豫,“我愿意的。”他说话迟疑又缓慢,已经将他心中的不安传达出来。叶鸾想到,他所说的地方,就是他们王府曾经在的地方。
叶鸾问他,“夫君,发生那件事后……这些年,你回去过吗?”
她感觉到身下的男子身体绷着如石头,他的呼吸瞬时沉重,将要发作的模样。叶鸾连忙搂紧他,轻轻亲吻他,柔声告诉他,“没事的,都过去了……夫君,你都跟我说了那件事,难道不能跟我讲讲家常吗?”
在女孩儿软软的抚慰下,傅明夏的情绪被安抚下去。他哑声,“没有,我没有回去过。”
“明夏,你一定喜欢过梅落吧?”她想,一定是喜欢过的。
傅明夏沉默,那些年的事情,现在想来,还是噩梦一样。身体里有座火山,让叶鸾每说一个字,他就想发作,想让她闭嘴。但是叶鸾紧紧地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在他耳边说许多许多话,让他不要紧张。
她一直跟他说,都过去了。
傅明夏淡淡道,“喜欢过的。”那些喜欢,却太久远了。现在,更像是傅明夏的耻辱一样,让他羞于提起。少年时的傅明夏,自认为就算他没有跟梅落耳鬓厮磨地亲昵过,夫妻之间的情分,也该有的。只是梅落却不当回事,她那样对他。
叶鸾并不意外,她问他,只是想知道他的过往而已。傅明夏除了恨,对梅落不可能有别的感情了。叶鸾也不用去嫉妒,她只是心中无比怜惜,揉着他的太阳穴,一直小声安慰他。
叶鸾心中,有些恍惚,感到一针针扎得生疼。他的痛苦,原来可以让她感同身受吗?当年啊——梅落做的何等绝然。
傅明夏的父亲镇守边关,他也在那里长大,后来更在那里迎娶梅落。可是后来,那个小镇,成了傅明夏的噩梦所在。它是他的妻子背叛他的地方,也是他父母和全镇百姓的埋骨之地。
从此后,傅明夏长留京城,再不回去。即使他依然征战四方,也不再靠近那块地方。
十年多了,傅明夏从来没有去看过父母。因为他还面对不了过往的惨烈,他还没有让整个相府陪葬,他一回到那里,可能会控制不了地想起当初。
但是,叶鸾到了傅明夏的身边。
傅明夏静静地抱着这个女孩儿,默默地想着:她会是他一辈子的妻子吧,她会代替梅落曾经造成的伤害的。叶鸾很好的,她虽然是相府小姐,可她即使在知道身世后,也没有表示过要去相府看望,她甚至跟他讲,她永不会和相府扯上关系。
傅明夏心中挣扎:叶鸾是可以让父母满意的儿媳,对吧?
叶鸾笑着说,“我是你妻子,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如果你愿意回边关的话,我肯定和你一起啊。而且不用应付京中这些达官贵人,我很高兴呢。”
傅明夏道,“那里很苦,风沙大,生活没有京城方便,伺候的人也很少……”
叶鸾堵住他的嘴,让他发出短暂的一声“唔”。这个吻由叶鸾诱导,很是缠绵。等亲吻结束,叶鸾和他额头相抵,两人的气息紧促地缠在一起,叶鸾微笑,还真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呢。叶鸾用手指描摹他唇侧,对他笑得俏皮,“夫君,现在知道我的心意了吧?”
傅明夏微笑,抱紧她,他听懂了她的情话儿,说得真好听。
他突然想到年少时读过的一首诗,“寄花寄酒喜新开,左把花枝右把杯。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阿鸾,我幼年时读书,记得一个诗人,左手拿着花枝,右手端着杯子,糊里糊涂地问花问酒,故人何得不同来?那时想得浅薄,现在才稍稍明白,他等人的那么些年,该有多难过……而我的父母,恐怕也是希望我回去的。”
时间带给傅明夏的伤痛,割肉剜骨般沉痛。十一年间音尘变,故乡变得陌生,墓碑杂草丛生,双亲已经不在。傅明夏蓦然想起幼年时读到的诗篇,想起故事里的诗人痴痴地问,故人何得不同来?
花有重开日,人有再归时。终有一日,傅明夏会带着自己的妻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