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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菁道:“京城虽说看起来比金陵繁华,但细说起来,还不如在金陵住得舒服。”
“原来你不不想来京城啊!”王檀故意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若早告诉我,我就将你留在金陵跟刘姨娘作伴了,现在倒像是我做了恶小姐。”
芜菁自然知道王檀是在开玩笑,但仍然是放下手中的物件,跑过来对着王檀拍马屁道:“小姐说的什么话,我虽然比较喜欢金陵,但小姐去了哪里,我自然要跟着去的。除非小姐不要我,要不然我一辈子都做小姐的丫头。”
王檀也配合的摸了摸芜菁的脑袋,装作认真道:“乖乖,真是忠心的好丫头,小姐我真是太感动了。不过这么忠心的丫头,你现在能不能去给你家口渴的小姐倒杯茶呢?”
芜菁连忙站起来道:“是,小姐,我这就去。”
芜菁刚刚跑开,王楹撩了帘子从外面进来,然后笑问道:“你这边收拾好了没有?”
莲雾等人纷纷放下东西来给王楹行礼,王楹摆摆手让她们起来。王檀则坐起了身子,答道:“差不多了,就剩这几个箱笼了。”
王楹道:“让莲雾她们收捡吧,我们去母亲屋里,跟母亲一起给祖母请安去。”
王檀点点头,然后从炕上站起来,进去内室让文竹帮着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才出来跟着王楹准备出门。王楹看了看王檀穿的一身莲青色棉衣群,觉得略有些单薄,便转头又与文竹道:“初春天气还有些凉,去给你家小姐再拿件大麾披上。”
文竹看了看王檀,然后道是,重新回内室拿了一件绛紫色的鼠皮大麾出来给王檀披上,这才跟着王檀出了门。
王檀和王楹先去了蒋氏的屋里,蒋氏屋里的箱笼已经收拾好了,见到王檀和王楹一起进来,笑着道:“来啦。”说着一手牵了一个女儿坐下,问过她们休息过了没有,箱笼收拾好了没有等等问题,然后才回屋里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接着领着两个女儿一起去了大房的院子。
蒋氏带着王檀王楹先去了裴氏的屋里,裴氏住在大房正院的正屋,王老夫人是孀居之人,住在了后罩房的正屋里。
蒋氏进去时,一个面生的麼麼正好从屋里出来,蒋氏见了有些疑惑,便问道:“这是哪家的麼麼,怎么不曾见过?”
裴氏道:“这是在年家伺候榕姐儿的,榕姐儿明日想过来,让她过来问问方不方便。”
王家的大姑奶奶王榕七年前嫁进年阁老家,做了年阁老的嫡长孙媳。现今育有两子,长子六岁,次子三岁。
蒋氏点点头,道:“大嫂许久不曾见过榕姐儿了吧,明日倒是可以见一见。”
裴氏自回乡守孝,确实是有几年没见过女儿了,母女两人平日虽有通信,到底不如见面。此时能见到女儿,裴氏也不由面上露出几分高兴。过了会,才又道:“家里乱糟糟的,明日怕还有得收拾,我让她后日再来。”
蒋氏道:“也是,总归已经到了京城,早一日见晚一日见也没什么所谓,将家里收拾好了,母女也能安下心来好好说说话。”
裴氏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个说法。”
裴氏又问蒋氏:“你院里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蒋氏道:“我东西少,倒是收拾得差不多了。”
妯娌两个又聊了一会,接着裴氏换了一身衣服,正准备与蒋氏一起去王老夫人院里请安,一个丫鬟突然从外面进来禀报道:“大夫人,二夫人身边的苍兰来问您要出府的对牌。”
裴氏点点头,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道:“你让她进来。”
丫鬟道是,然后出去了。过了一会,苍兰从外面撩了帘子进来,给裴氏和蒋氏行了礼,又说了要对牌的事。
裴氏问道:“要对牌做什么?”
苍兰答道:“湘姨娘今日有些不舒服,又呕又吐的,二夫人让奴婢过来问大夫人拿对牌,好出府给湘姨娘请个大夫瞧瞧。”
又呕又吐这个词总是很能让人产生联想的,裴氏偷偷抿着唇笑了笑,然后才道:“湘姨娘的症状瞧着像是有身子了,有没有问过她身边的丫鬟,湘姨娘有多久没换洗了。”
苍兰的脸色颇有些不自然的道:“问过了,姨娘身边的碧儿说,湘姨娘上个月开始就没有换洗了。湘姨娘原以为只是自己身体不好让月事推迟了,又不好因为自己耽误了大家赶路,便一直没说。直到回了京,湘姨娘一直有些犯恶心,这才觉得可能是有了身子,这才告诉了二老爷和二夫人。”
又不是没经过事的小姑娘,连女儿都生了一个了,是身体不好还是有了身子还能不知道,谁信啊。不过能看原氏笑话的事,裴氏向来不怕台高,便笑了笑,道:“你去问唐麼麼拿吧。”
苍兰出去后,蒋氏道:“这个湘姨娘,小心思倒是多。”
蒋氏在自己的事情上虽然有些心肠直,但不表示她看不清别人的道道弯弯。这个湘姨娘一看就是故意将自己的肚子瞒着的。
裴氏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道:不仅小心思多,而且够能忍。
若她猜得不错,湘姨娘肚子里的那块肉至少有三个月了。湘姨娘怕是在金陵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只是那时候原氏正一心要将她留在金陵,有了身子不能奔波劳累是多好的借口。一个小妾,没了男人的宠爱就算生下儿子又如何。
再说了,真以为主母不在她就能平安生下孩子了,没有二老爷在跟前护着,原氏就是隔着十万里,伸伸手也能让她肚里那块肉掉了。等到二老爷身边重新有了新人,她就是能活着到他跟前喊冤,二老爷都未必还会管她。你看,人家想得多清楚。在金陵的时候愣是没说,在路上的时候也没说,一直到了京城,尘埃落定了才说出来。
且坏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前三个月是最不稳的时候,从金陵一路舟车劳顿,湘姨娘不仅瞒下了众人,还能让肚子那块肉安然无恙,就凭这份本是都不能小看她。
不过湘姨娘再如何也碍不着他,她乐得她去给原氏添添堵。
第22章 肖想
二老爷从湘姨娘的屋子里出来,接着直接去了正屋。撩帘子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原氏正对着他的一个通房绿萝发脾气。
绿萝跪在地上高举一个托盘,原氏手里端着一个茶碗,对绿萝骂道:“这么烫的茶你也端给我喝,你想烫死我是不是。”说着就准备将碗里的茶水全部泼到绿萝身上,直到看到二老爷从外面进来,才有所收敛的将茶碗放到绿萝手中的托盘上。
绿萝看到二老爷,从地上站起来屈膝给他行礼。二老爷挥了挥手让她下去,然后自己做到原氏旁边的椅子上,道:“别一不高兴就来作践这些姨娘通房,别忘了,绿萝可是当初你给我的。”
绿萝确实是原氏主动给二老爷的,当初湘姨娘得宠,风头都快压过她这个正室了,绿萝长得有几分姿色,她原是想用她来分湘姨娘的宠。结果这绿萝却空有美貌没长脑子,别说去跟湘姨娘争宠了,见了湘姨娘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得远远的。想到这里,原氏越加恼恨湘姨娘那个狐狸精。
原氏恼道:“哟,老爷可真是怜香惜玉,这些姨娘通房做错了事,我这个主母是连管教都管教不得了。若是这样,不如我到母亲那里自请下堂,让你将你的小心肝扶正了可好。”说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出去。
二老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给我坐下。”
原氏被二老爷这一巴掌吓得缩了一下身子,过了一会,才有些不甘愿的坐回椅子上。
二老爷又道:“她们若真是犯了错,你这个正室管教她们是应有之义,但你自己说说你有多少是故意找她们的茬。想想这些年你对湘儿和栩姐儿她们做的事,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找休了你。”
原氏被气得心口疼,站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好啊,你总算说了心里话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替你生儿育女,管理后宅,现在就想休了我给你的心肝腾地方了。我告诉你,与更三年丧,我可是给你爹守孝的,想休了我,你门都没有……”
“你住嘴,你再吵,凭着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便是不能休了你,也可以将你送到庄子上去。”
原氏被“送到庄子上”这个词吓到了,连忙闭上了嘴。二老爷又道:“也就湘儿性子单纯,还相信你是个良善的主母,要将自己的胎托付给你照顾。我警告你,湘姨娘的胎你给我照顾好了,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原氏恨湘姨娘恨得直咬牙,咬牙切齿的道:“老爷既然这样不相信我,何必让我来看顾她的身子,那让她自己来照顾好了。”
二老爷“哼”了一声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的,整个府里,想要湘儿不好的,除了你这个主母没有别人。”
原氏开口正要反驳,二老爷又接着开口道:“想当初怜姨娘是怎么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原氏听到“怜姨娘”三个字,立马有些心虚的闭上了嘴。
怜姨娘原先是王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一个小丫鬟,名叫怜儿,后被二老爷摸上了手。儿子招惹上母亲身边的丫鬟原是丑事,王老夫人为替儿子遮掩便将她送给了二老爷。
怜儿被抬为妾室后,很是得宠了一段时间,一边将当时最受二老爷宠爱的木姨娘压了下去,另一边更是常常来打她这个正室的脸。原氏恨得要死,偏偏她是王老夫人所赐,原氏几乎拿她没办法。
后来怜姨娘怀孕,大夫还诊出里面的是儿子。那时她的儿子源哥儿还小,她怎么可能让妾室生下儿子来,于是便在怜姨娘生产的时候动了些手脚,顺便将此嫁祸给了木姨娘。
当年木姨娘趁着她怀孕爬床生女,她早就恨得要死,这样一石二鸟的计策,她使起来一点都不手软。后来怜姨娘果然难产而亡,生下的儿子也是个死胎,二老爷好一阵伤心,气势汹汹的说要查谁害了怜姨娘。
结果这一查,就从木姨娘屋里搜出了毒药,又有木姨娘的贴身丫鬟指证她早就想害怜姨娘。木姨娘辩无可辩,最后被二老爷一杯毒酒灌下去没了,对外只称她是暴病而亡。
二老爷当时只顾伤心没想清楚,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回头想想,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点拨,他哪里还不明白木姨娘是被冤枉了的。
木姨娘一个妾室,平时连出门都不容易,哪里能从外面弄进来毒药。就算能弄到毒药,她一个不管家的妾室,又怎么可能买得痛怜姨娘身边的丫鬟把毒药放下去。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只有原氏,而能将手伸进妾室屋里的,也只有原氏这个主母。
想到这里,二老爷又对原氏气愤了几分,道:“家里三兄弟,大哥有三个儿子,三弟也有三个儿子,只有我这一房,只有你生的源哥儿一个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使的那些手段。我告诉你,这次湘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若再出了事,你以后就在庄子上生活吧。”说完就站起来出去了。
原氏气得,直接拿起傍边的一个花瓶砸了下去,接着坐到椅子上捂着胸口,只觉得胸口疼。
苍兰从外面掀了帘子轻手轻脚的进来,轻声的对原氏道:“夫人。”
原氏拿着帕子捂着嘴巴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苍兰劝道:“夫人,老夫人一直疼您,要不我们去找老夫人主子。”
原氏捂在嘴巴上的手一挥,制止道:“找什么找,找她就有用。说是疼我,也不过是跟裴氏和蒋氏比罢了,跟她亲生的儿子比起来,我这个侄女又算得了什么。”说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