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后在今日一见,他还是同以前一样的俊美,但因做了皇帝,身上龙威渐重,反而多添了几分气质,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想到自己今日的表现,皇帝很和蔼的问了她话,问她是哪家的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可是她是怎么答的。她紧张得连说话都有几分结巴,她想她给他留下的印象一定糟糕透了。她明明是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她看的,所以进宫的时候她穿了最美的衣服,插上最漂亮的钗环,她甚至无数次想过如果遇到皇上,他会问些什么,她应该说些什么才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这样的情景她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但今日终于遇上了,她想说的话却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想到这里,她便有些恼自己不争气。
白氏在旁边看着女儿,见她不答,反而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由喊了一句:“珊姐儿?”
周世珊连忙回过神来,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想到母亲问了什么话,接着回答道:“没什么,皇上不过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
白氏想到女儿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心情紧张是正常的,只怕她现在心情还激动着,便开口道:“罢了,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今天怕也累了。”说着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听郭嫔娘娘的话,你进宫的事有八成是成了的。”
周世珊道:“是,娘,女儿知道了。”说着又蹲下来,靠在白氏身上,满脸感激的道:“辛苦娘了,这些日子还让您为了我的事情东奔西跑的。”
白氏道:“你说的什么话,只要能让你进宫,东奔西跑怕什么。”说着又拍了拍周世珊的肩膀,郑重道:“珊姐儿,你要争气,进宫后一定要得宠,娘和你弟弟可就指望你得宠好给我们撑腰了。”
周世珊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道:“我若有幸等得宠,自然会照顾家里的。”说的是照顾家里,而不是说照顾娘和弟弟。
白氏还处在高兴当中,并没有发觉这两者之间小小的差别,反而十分欣慰的道:“娘相信你。”
周世珊又与白氏说了一会儿话,接着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又坐在榻上想了一遍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情,接着便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她对自己的丫鬟知玉吩咐道:“你去将我的针线篮子拿出来。”
知玉道是,过了没一会便拿了针线篮子出来,放到榻上的小几上。
针线篮子里放着一双没做好的鞋子,红色的底,鞋面上绣着一株海棠花。
周世珊拿起针线,在鞋面上继续一针一针的绣着。这双鞋子她绣了已有不少时候,等做好了,她准备将它送给二嫂。
她很清楚,倘若她真的能进宫,比起娘家不显的母亲和没什么出息的同胞亲哥哥,二哥才是那个能真正做她后盾的人。而父亲,外面人人都说她喜爱母亲,看重嫡次子,连母亲和三哥怕都这样误以为了。只有她明白,在他的心里,他们怕不一定比二哥和桑姨娘重要。
父亲真正爱的是桑姨娘,母亲和三哥不过是他拿来气桑姨娘的靶子罢了。小的时候她还曾因为白氏是父亲爱重的人骄傲过,在上头的姐姐周世瑶和下面的妹妹周世珑面前自觉高人一等。知道有一次桑姨娘重病,大夫都说桑姨娘要治不好了,她亲眼看重父亲眼红耳赤的威胁那些大夫道:“救不回人,我让你们全家跟着陪葬。”
那时候在她心中那样高大的父亲,在那时却像是软弱得连站都站不稳,她看着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她甚至看到了他脸上闪闪的泪水。
后来,她看到他进了桑姨娘的院子,对沉睡的桑姨娘说:“你若真的敢死,我便真的请旨废了瑛哥儿的世子之位,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的。你自己想想你死了能不能瞑目。”
再后来,桑姨娘便慢慢好了。
那天的事她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包括白氏,她想不出沉浸在被丈夫宠爱的幸福中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幸福不过是个笑话,会是怎样的伤心。但从那时起,她便知道,许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的。
但从那时起,她却再没有这样的底气当自己是个受宠女儿了。不管母亲怎样的为难二哥和珑姐儿,她皆不敢参与。她小心翼翼的,从不得罪他们。珑姐儿养在母亲院中,有时候母亲为难她时,她甚至会为她求情或者偷偷的看顾她。
她叹了口气,母亲和三哥还在觊觎世子之位,只有她知道,他们离这个位置究竟有多远。哪怕父亲在嘴上说了无数次要请废世子,但他心里从来就没真正打算过放弃二哥。
那一年二哥在婚礼上离家出走,父亲虽然被气着了。但过后却还是叫人偷偷跟着在他后面,让人在后面保护着他。只不过不幸的是,那些人似乎是被二哥发现了,最终却被二哥甩掉了。为此父亲又是生了好一场的气。而等二哥平安而风光回来,也只有他知道,父亲并没有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样不高兴。在他心里,反而可能是欣慰的吧。
接着她又想到了皇上。
二哥正得皇上重用,在皇上面前也是数得上的人物,到时候就算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皇上也该会给她宠爱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因为公司没有网络,所以平时更新我都是在电脑上写好,然后用手机上传的。但因为昨晚手机放在桌子上充电时摔在地上摔坏了,所以昨晚码好的章节只好等到今天带到公司来更新。
如果昨晚有一直在刷屏的亲们,跟你们说声抱歉。
第155章
白氏正坐在屋里喝茶,两个丫鬟跪在她的膝前帮她捶着腿。
今日去宫里见郭嫔;虽说郭嫔对她们一直礼遇有加;但小心翼翼的陪着说了一天的话;也实在是累人得很。何况进一趟宫,还要往各处娘娘那里去请安,一处一处的跪下去;膝盖到现在都还有些发软。
她被丫鬟服侍得舒服了,便闭着眼睛想着今天的事情。
今日皇上已经见过珊姐儿了,不知道皇上对她的印象如何。若是珊姐儿进宫能得宠,不说像皇贵太妃当年的盛宠,哪怕只有她一半的宠爱呢,她就能笑着睡了。
皇贵太妃当年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可看如今呢;儿子做了皇帝,自己成了皇贵太妃,两个妹妹一个嫁如日中天的永宁侯府,一个嫁了应家嫡房,母亲如今被封了一品的诰命,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今日在宫里遇见皇贵太妃的母亲荣安夫人,她当年原不过是个商人之女小官之妇,膝下没有儿子,丈夫又宠爱小妾,可是如今呢,连她这个堂堂侯夫人都得小心翼翼的给她行礼。如今谁敢说她没有福气。
现在满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想让女儿成为下一个皇贵太妃的,不知道有多少想成为下一个荣安夫人的。
白氏在心里纷纷纭纭的想着,脸上还露出了几分对皇贵太妃的羡慕。
正在此时,绿云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白氏道:“夫人,桑家的二老爷和二夫人来了。”
白氏听完,顿时皱了皱眉头,开口不耐烦的道:“就说我还没回来,不见。”
桑家跟继远侯府是亲家,她这个继室不仅不能对她们可以冷待,还得将他们供起来,若不然传到外头去,她只怕要落下个不拿桑家当亲戚,不敬前头姐姐的名声。
她当年初进门,年轻不懂事,结果就是太顾着名声太将桑家当回事了,哪怕心里再不愿意,桑家的人每次来,她还是装得亲亲热热的接待。结果那桑家的人就像苍蝇一样,赖上来就不肯走了。当年好歹是名望一方的大族和堂堂外戚,结果败落了,连骨气都丢了,现在的桑家跟那普通的赖皮破落户没什么两样。
绿云屈膝道是,接着便要出去。白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等等。”
绿云回过头来,低眉顺耳的等着白氏的吩咐。
白氏开口道:“你将她们领到二少奶奶夫人的院里去,让二少奶奶去招待她们。”
桑家是老二的外家,何况来的桑二老爷和桑二夫人是桑氏的同胞亲兄弟,桑氏对老二有养育之恩。我倒是要看看王氏肯不肯招待他们,若是不肯,她定要落个瞧不起穷亲戚,罔顾养母之恩的名声,这名声传出去,有她好瞧的。她若是肯将拿他们当亲戚招待,就桑家那对夫妇的性子,还不得赖上她。只怕到时候,另外的桑家人也跟着涌到她前面打秋风。到时候招待一门亲戚,结果却引来一群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她同样要不好过。
这件事,无论王氏怎样做都是错,我看她如何。
#####
景澜院里。
莲雾走进来对王檀道:“少奶奶,桑家来人了,夫人让将他们带到了您的这里,吩咐让您好好招待。”
王檀本是坐在榻上看书,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又道:“桑家的人?”
莲雾道:“是,是桑家的二老爷和二夫人。”
王檀放下手中的书,脸上显得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她成亲的时候桑家有没有来人,应该是来过的,只是她没有见着人。但自她进门以来,她倒是不曾见过桑家的人上门。周世瑛在家中很少提到桑家的事,想来他对桑家应该是感情不深的。只是不知他们今日为何会上门来,白氏将他们送到她这里来是什么用意。
王檀想了一会,接着开口道:“你将他们请到花厅吧,我等一下就过去。”
等王檀进到花厅时,看到的便是两个近六十岁的夫妇,男的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葛布直裰,女的穿一件沙绿色绣花褙子,两人的衣裳洗得都近乎发白。女的头上甚至都没见一根金簪子,全都是用银簪子或木簪子绾着。
两人坐在椅子上,眼睛东张西望的,将房间的物品全都打量了个遍,眼睛都像是带着光似的。
桑二老爷和桑二夫人是桑家的嫡房,是先继远侯夫人桑氏的同胞亲弟弟。他们的穿着很大程度上已经代表了桑家的最好水平。
看来,桑家日子过得并不好。
周世瑛是桑氏的养子,伦理,桑二老爷和桑二夫人算是周世瑛的亲舅舅舅母。
王檀走过去,对他们福了福礼,笑着道:“问舅舅舅母安。”
桑二夫人连忙轻咳了一声,接着站起来将她扶起来,笑着道:“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说着又拉住王檀的手,打量着王檀的脸,又道:“哎呀,一直也没机会见外甥媳妇,如今一看,外甥媳妇果然如外面传的那样,长得如天仙似的。”
王檀颇有些不习惯桑二夫人*辣的眼神,这让她想到狗见到肉骨头时的露出的眼神,仿佛她就是肉骨头似的,她好似准备随时都扑上来。
王檀抽回自己的手,道:“舅母过奖了。”说着便走回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
接着又看到桑二老爷一直在端着茶猛喝,丫鬟时不时的就要上来给他添水,王檀便又问道:“这茶可还合二位的口味。”
桑二夫人端着茶碗,仰天叹了一下,道:“好茶啊,我都多少年没喝过这样好的茶了。想当年,这样的茶叶家里堆得满库房都是,喝不完变陈了,就赏给下人喝。如今,舅舅家里,是连这样的陈年旧茶都喝不起了。”
这是来找她哭穷的?
桑二夫人听着也并不阻止,在椅子上跟着坐下后,也继续道:“早就想来看望外甥媳妇了,只是……”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只是家里日子艰难,拿不出闲余的东西来,我也不好空着手上门,这么一直拖着便就拖到了现在。”
果然是上门哭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