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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的意思也很明显,你觉得你行你就过来破!
杜翔不像林夕一样需要外物来破阵,他在原地转了两圈,脚好似在地上画着太极,然后,他猛地向下跳去。
“啊!”林夕惊讶的喊了出来,杜翔疯了吗?下面可是深不见底的山涧,下面的水,湍流不急,即使深谙水性也不一定能保全性命。
“杜··”林夕下一个字还未喊出来,就看见杜翔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自己的对面,向自己招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就是破阵的方法吗?怎么自己的不奏效了?
林夕满腹疑问。
此时,景象大变换,本来好似是白天,现在,就变成了黑天,眼前好似有薄薄的雾气,正在慢慢散去。
现在,借着天上的月光,可以看清,杜翔所在的位置与林夕之间隔着约有十丈远,凭杜翔的伸手,那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林夕···
杜翔当然知道林夕现在已经不能施展轻功了,他招完手后,就飞了过来。
杜翔的手刚要搂住林夕的腰身,林夕向旁边一躲,避开了他的手。
“你···”
“应该是我问你,杜城主,你从来到山脚下一直到这里,都是在玩儿我的。”
“夕儿,你怎么这么说?”
“还不承认,是吧?好,我就一点一点的说。我带你来到山脚下,破了幻影阵,你一点疑问都没有,那不是你的性格,我当时也没在意,但现在想想,我明白了,因为那个阵法,你是轻车驾熟。”
林夕看着杜翔,他只是看着林夕,不说话,林夕便继续说道:“我让你带路,你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是因为,你本身就知道该怎么走,我这一路上还在担心你走错,实际上,你改了线路,如果我带你走那才是死路一条呢!来到岔路口,你装作投石问路,其实,就是在掩饰你已经更改了路线,我还傻傻的替你担心,简直就和白痴一样。”
杜翔还是没说话。
林夕又接着说道:“站在这里,你不破阵,让我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你都把迷雾阵给改了,我按照原来的方法,怎么能解开?”
第七十六章 错爱
杜翔有些失落的问道:“夕儿,你生气了?”
“我是否生气,与你无关。”
林夕抽出手里的宝剑,此时流采宝剑已经与金蚕丝系在了一处,她用力的向远处山崖抛出宝剑,宝剑没入岩石中,林夕没有去试宝剑与岩石之间的牢固度,直接将另一端系在了洞口高出的石头上,然后,将剑鞘搭在金蚕丝上,双手抓住剑鞘两端,要向对面滑去。
林夕这叫做故伎重演,她在上次去帮杜翔的时候就用了这种方法。
老天爷有点喜欢讽刺,上次是为帮杜翔,所以逼不得已,才那么做的,这次,却是为了躲杜翔。
唉!要是圣女或边巴多吉知道林夕这么利用流采宝剑,是不是会很后悔当初把剑给了林夕?
林夕用力蹬悬涯边缘的时候,杜翔从后面抱住了她。
杜翔在心里默念道:“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但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出。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一刹那,那么,无论站在悬崖的哪一边,都能看到两个人,相拥着划过天际的身影。
更确切的说是,男子在抱着女子的腰身,才未使自己落入万丈深渊,在女子的帮助下才顺利划过山涧。
但是,实际上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需要调过来了。
那就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如果不是杜翔在下面托着林夕,以她这种“冒险”的精神,说不准会因为没有插紧或系紧而掉下去的。
抵达对岸,林夕挣开了杜翔的怀抱,她以一种很嘲讽的语气问道:
“杜公子,请问您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你还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没有回答。
“我以为在来到滁州城之前,我们只在灵谷大师那里,算做‘偶遇’。结果,这么隐蔽的地方,你都能跟踪而至,轻而易举的破了我的阵法,换上了新的阵法。你是要用新的阵法置我于死地吗?”
“夕儿,你太偏激了,你摆下的这些阵法,除了第一个还算可以之外,其余的,都很容易被人破解,一旦被心思不轨的人所破,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在你去莱州的那段时间里,我将这里重新布置了一番,相信如此之作,不会被人轻易破解了。”
“看来,我还应该谢谢杜城主了?”
“夕儿。”,
“够了,我知道自己学艺不精,你就不要再说别的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你是不是特别闲,闲的没事干了,才会去开始干涉我的生活。”
林夕大步向前迈去,不再理杜翔。
林夕向前走了很远,听到背后没有任何声音,她回头一看,后面果然只余下林夕走过得浅浅的脚印,再无其他人的痕迹。
杜翔,你,我跟你没完····
林夕在心里恨恨的咒怨着,怨多了,也就倦了。
凭什么对你那么上心,你值得吗?我只是为了赢你,才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里。
林夕又开始了自我安慰。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林夕不知怎的,清唱起了这首曲子。
曾经,她在万花楼和春江楼,那是听过忒多的曲子了,平心而论,还是,七娘,也就是江美儿的,最让她用心。
那些曲子,多由历代大家的诗词所改写,句句透人心脾,字字珠玑。
这些曲子,可以唱出世间百态。
用心者,可以从曲子里听出百转千回,寸寸柔肠,化作几许牵绊,牵系可牵之人。
但是,曲子终归是曲子,正所谓数不尽的世间冷暖,道不尽的事态炎凉。
借着月光,看见身前繁花朵朵,但是,多数都是闭合的,能在晚上绽放的,只有夜来香、桂花,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花小草。
能在夜晚百花闭合的时候,静静开放,这种即时无人欣赏,也要骄傲的存在的精神,让林夕佩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摸了摸袖子,呀!把它放在之前的那件衣服里,忘记拿出来了。
林夕清唱那首八声甘州的时候,就想起了江美儿,她真的好想她。
她曾经在江美儿的坟茔前许愿,如果在雪域高原能够找到天山雪莲,那种圣洁无暇的花朵,她一定会把它送给江美儿的。
其实,她真的找到了天山雪莲。
经过边巴多吉老人提点,她去了一处雪山,真的就在涯边找到了天山雪莲。
但是,她所不知道的是,那座山,就是圣女日夜守护的山。
那座山,集结了太多的故事,但是,故事终究是故事,即使它们是真实存在的,也不会重演。
若干年后,边巴多吉给林夕写了一封信,他把圣女故事写了信里面,但那时,林夕在哪里?
圣女原名叫做孛尔吉诺敏,她是元朝皇族的后裔,一次阴差阳错,她救了一个小男孩儿,那个男孩儿四岁,而她自己,也只有14岁。
就在她和未婚夫见面的第二日,元朝被消灭了,她带着这个小男孩儿死里逃生。
一个皇室的公主流落街头,还带着一个不懂事的小男孩儿,惨状可想而知。
可是,这位公主并不自怨自艾,她要用双手养活自己,养活需要她保护的人。
她给小男孩起名叫做孟和,孟和在蒙古语的意思就是永恒。
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个人朝夕相处,就会日久生情,这个男孩儿居然喜欢上了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姐姐。
诺敏当然不会接受这份感情,她为自己的弟弟找了一位名门闺秀,希望弟弟幸福。
孟和同意了这门亲事,他说,只要姐姐开心,他就开心。
成婚当天,诺敏没有去为孟和主持婚礼,而是独自一人去了昔日的老宅。
可是,推开门之后,她看见了自己的弟弟就在老宅的院子里站着。
孟和说,他以为自己成婚了,姐姐就幸福了,可是,他认为姐姐现在很不开心。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名叫扬文,是诺敏从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对诺敏说,自己爱她,如果诺敏不承认她也爱自己,那他就用这把杨文匕首刺向自己。
人们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损。
他说自己的命是父母给的,但是,接下来的命运,却是诺敏掌控的,如果她当年不去救自己,自己早就死了,到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自己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可是最爱的人却让自己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这比杀死自己还要痛苦。
心痛已经让他痛的生不如死了,身体上的痛对他来说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然后,孟和真的举起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大腿,鲜血喷射了出来。
他好像这匕首根本没有扎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眼睛看着诺敏,又一次举起匕首,扎在自己的身上。
一下、两下、三下···
诺敏受不了了,她夺过了孟和的匕首,承认了自己也喜欢他的事实。
两个历尽波折与苦难的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
但是,上苍似乎见不得别人好。
两人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
诺敏发现,孟和居然是自己当年未婚夫的亲弟弟。
而杀死自己的父母,让自己成为亡国公主的人,就是他。
孟和说,兄之罪,弟带过,所有的怨恨,都向着他来吧!
两人相约在雪山上比武,结束这场纠缠不清的恩怨。
那天,天空中飘着淡淡的雪花,很轻柔,诺敏曾经说过,她最喜欢这种下雪的日子。
两人如约而至,却又相对无言。
但是,该开始的终究要开始。
两道剑光如闪电般照耀在雪山上空,激起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如蝴蝶般飞舞在两个人的身边。
谁也没有刺伤谁,谁又能忍心刺伤谁呢?
也许老天看不过去了,非要逼两个人做出决定。
处在雪山上的人,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就是——雪崩。
这种自然灾害被两个人遇到了,也可以说是两人的比武,引发了雪崩。
面对这样毁灭性的灾害,诺敏倒不怕了,她心里变得很平静,两个人能有这样的结局,总比一方杀死另一方要舒坦的多。
然而,就在厚厚的雪块要将她覆盖的时候,孟和突然冲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送到了安全地带。而孟和自己,因为反冲的力量,退到了雪流中,很快就被皑皑白雪覆盖,不见踪影。
诺敏获救了,可是,孟和呢?
孟和曾经说过,人的生命都是几十年那么短暂,谁都不能逃脱上苍的安排,但是,却有一种方法能让人的生命延续,那就是,让这个人永远活在自己的心中。
诺敏很想陪孟和一起被埋葬在雪山中的,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孟和就真的彻底的消失了,唯有让他永远的留在自己的心中,才是让他的灵魂用不消失的方法。
况且,雪山下的百姓还需要她。
于是,每年约定的那天,诺敏都要来到雪山下,为孟和舞一次当年他最喜欢的剑法,陪他说上一夜的话,让躺在雪山中的他,不再寂寞。
“雪纷纷,掩重门,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江梅韵,那里是清江江上村。”
第七十七章 彼岸花下的夙愿
林夕一路走的很慢,她在想事情,她在回忆从前的事情。
母亲、父亲、秋雨、七姐姐,这些人,曾经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已经离自己远去了,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