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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乔羽不自然地在他身后动了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地点了点头,相信他也不愿意告诉昆梧山人这棋局是如何破的吧?
昆梧山人总算尽兴,又费口舌表达了一番他对我大青城山的赞美之辞,总算绕到我师父教徒有方,我个人文武出众,是江湖少一辈的难得好手之后,终于提起了正事。
“凌师侄破了我的棋局,老夫便许你一个愿望,我们昆梧派定然为你实现。”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又补充了句,“当然,有违江湖道义的事情,还有我昆梧派力不能及的事情除外。”
谁是你师侄,真会套近乎,占我师父的便宜。我腹诽了一翻,脸上也是笑眯眯的,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师侄不敢劳烦师伯,只是想向师伯打听一件物品的消息。”
昆梧山人见我这么说,嘴角又上扬了几分:“师侄请讲,我若知道定当告之。”
我虚咳了一声,低声道:“我想打听关于引魂灯的事。”
昆梧山人一听我这话脸色大变,结局就是我被轰出了他的院子,好在没有要赶我下山的意思。不然这入了夜的,非让我和慕容嫣冻死在山上不可,我可不想和这么讨厌的人死在一起。
我蔫蔫地回到客房,见慕容嫣站在她门外,倚着栏杆似笑非笑的看我。
“那老头儿不肯透露引魂灯的消息,”我走到离慕容嫣三步之外时停了下来,“但我们至少还有刺探的机会。”
“我去过昆梧山人的书房,那里什么也没有。”慕容嫣冷冷地说道。
这事我自然知道,她提着夜明珠翻找的时候,我正趴在屋顶上看着她。
我笑了笑,瞥了她一眼:“我敢肯定昆梧派一定和引魂灯有关系,不然昆梧山人就不会请人来破这个棋局了。”
我见慕容嫣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知道她定然会同意我的提议,于是放低了声音道:“今日半夜,你负责东边,我负责西边,看昆梧派里有什么异样。天亮后山脚下千灯镇古寺里集合,记得不要被人抓住,否则就算师父来了也救不了你。”
慕容嫣点了点头,转身进房里去了。
我也回到房里,趁这一个来时辰的时间休息上一会儿,下半夜连打探带逃命的可是件体力活。
夜半,我与慕容嫣分开,两人在昆梧派的屋顶上夜行搜寻。
昨晚我走得快,根本没看清慕容嫣是不是找到了线索。以我与她的关系,就算有她也定然不会与我说,所以我才让她负责昆梧山人书房所在的东边,而我则来西边找找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夜探昆梧
其实,我的主要意思是最好今晚能找到昆梧山人。棋局已破他不可能没有行动,只要打探到关于棋局的事情,那么我与慕容嫣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使着踏雪无痕,一路到了昆梧顶峰脚下。这里巡逻的弟子相对少,因此也有更大的空间让我施展。
夜晚的雪峰看上去是一片模糊的黑影,乌云蔽月之下,情况比白日要险要得多。而我负责的这边,也只有这座雪山没有去过了,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冒险上去么?
我站在一面墙的阴影下思考了半晌,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簌簌”的声音,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一些雪块从山上掉了下来。
难不成雪峰上有人?我扔掉手中的雪块眯了眯眼睛,这个时候了,谁还会在上面?
“昆梧兄,那棋局总算被人破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在我头上响了起来。
没错,这时我正攀在观天台下方的冰壁上,从他们的声音来判断,在观天台上的正是昆梧山人和另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不错,是谢兰台的大弟子凌不凋破的。”昆梧山人答道,“凌不凋你应该有所耳闻,近些年来在江湖上锋芒毕露。”
那人笑了声答道:“的确有所耳闻,做事果决,不择手段,最重要的是得罪了不少人。”
“呵呵,不提也罢。”昆梧山人也附和着笑了笑,“此处隐蔽,不会有人上来,我便与你说了。这棋局是得到引魂灯的关键所在,要得到引魂灯,必须在那石窟之外……”
一阵风吹过,昆梧山人的声音被淹没在风中,饶是我听觉敏锐也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什么。
由于他的声音实在太小,我不得不想办法拉近距离。碍于昆梧山人修为高深,我只有小心翼翼地一寸寸挪动,若被他听见动静,这冰壁之上我到底占不了多少便宜。
谁知我仅仅动了动,抓住冰面的冰爪处就传来“咔嚓”一声。
这一声惊得我马上停住了动作,背上顿时出了层冷汗,连忙贴住冰面,紧紧盯着观天台上方。
“谁?”那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一阵着朝我这边过来了。
我心里默默祈祷着他不要发现我,一边尽力隐藏自己的身形。
“什么人?!”昆梧山人也跟了过来,两人都探着头向下看。
我离他们只有一丈余的距离,却也看不清另外一人的模样,只依稀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观天台边缘。
“无碍,应该是冰壁裂开了。”陌生男声松了口气,“昆梧兄放心,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上来,除非……他不要命了!”
他的语气在后半句陡然变冷,我悬着颗心刚刚放下来,忽然脑门上吹来一阵强劲的掌风。
该死的!我在心里暗骂一句,脚在冰面上一踢,整个人荡秋千似的在半空中荡了起来。
“找死!”昆梧山人冷哼一声,同时向我的方向打来一掌。
于此同时,冰面上的冰也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咔嚓咔嚓”地响了起来。
我看了看黑乎乎的下方,心里一横,扬手向上射了无数细细密密的银针,奋力一拔冰爪整个人向黑暗之中跳下去。
“噗!”我从冰壁上连滚带跳地栽下来,一下撞进一堆雪里,头发和衣服上满是雪屑。
不行,要赶紧通知慕容嫣,让她马上离开昆梧山。我想起雪峰上昆梧山人与那陌生男人下了杀手的模样,胸腔里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
这时候也管不了其他,只求以追快的速度逃走了。我一边使出纵云步快速移动着,一边将拇指与食指放在唇上,使劲全力吹了好几声口哨。
这是我与慕容嫣的暗号,一听到对方的口哨声,无论做什么都立即放下离开昆梧派。
口哨声一传出,就在山峦之间回响了无数次,含着内劲的哨声震得我自己都一阵发晕。
“轰隆隆……”一声闷雷般的声响自头顶响了起来,紧接着四方的雪峰之上也传来这样的声音。
“雪崩了!要雪崩了!”不知道谁高声喊了一句,紧接着整个昆梧派都热闹了起来。
我惊讶地听着这些杂乱的声音,头也不回地从昆梧派高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衣物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天亮的时候,我终于到了千灯镇的古寺里。自作虐不可活,我自己也差点被埋在雪潮中。好在这次雪崩的规模不是很大,但也堪堪摧毁了昆梧的不少建筑……
这时,寺里的小和尚还没起床打扫积雪,所以我才能大大咧咧地裹着狐皮裘衣坐在他们墙头等慕容嫣。
说起这件裘衣,是我与慕容嫣在上昆梧雪山之前,在千灯镇中专门找裁缝做的。当时我看中了正红色的火狐皮,慕容嫣不知怎的也要了火狐皮,搞得我穿上与她像一对同性恋似的。
于是我让裁缝在内里添了层雪狐皮,慕容嫣只道她在姿色上将我比了下去,让我退避三舍了,却不知道这两色重要性。
初入昆梧时,我将火狐皮穿在正面,好让昆梧派来接应的弟子容易瞧见。至于白狐皮,自然是逃跑时当作保护色来使了,任他们眼力再好,也难将我从积雪之中找出来。
可接下来,我在古寺之中等了两日却也没将慕容嫣等来,反倒等来了昆梧弟子对千灯镇的大力搜查。
无奈之下,我只好先行离去,回到青城山再做打算。
“大师姐!”我刚到山门,两个守门弟子便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礼。
我点了点头,直向谢岚所在的上清宫走去。虽然我与慕容嫣不对头,但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第一时间向师父禀报。
“师父!”我气喘嘘嘘地跑进了上清宫,一路上昼夜不歇地从昆梧驰马奔回青城山,没作任何休息就爬上上清宫,一停下来几乎让她有晕阙的感觉。
“阿凌你回来了。”谢岚见是我,点了点头道,“正巧嫣儿昨天回来,带回来一些消息,你也来看看。”
我一愣,猛地抬头看向谢岚身边站的那个娇俏的身影,不是慕容嫣还有哪个?
对了,慕容嫣就是这样惹人讨厌。我眯着眼睛看她,慕容嫣什么时候也成长到能算计到我的地步了?
呵,凌不凋你真是蠢到家了,离开青城山一年就窝囊成这样了么?忘了她是什么嘴脸么,被她耍得团团转,玩在股掌之中还不自知。就因为她,还差点被昆梧山人抓回昆梧山,你这么多年的教训都被狗吃了吧!
“二师妹好运气,师姐在千灯镇下等了两日,还以为你被昆梧山人抓了去。没想到师妹竟比我还先一步回到了青城山,真真叫师姐好、生、失、望。”我挺直了腰杆,笑着看她,说到最后几个字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师姐,当时情况危急,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容嫣作出副无辜而又急切的样子,那演技真让我自叹弗如。
谢岚一见,大抵知道事情的缘由,挥了挥手让慕容嫣下去。
我看着慕容嫣走出上清宫,走到谢岚身边:“师父,我已打探到引魂灯的关键……”
我话还没说话,窗外突然“扑扑”地飞进一只信鸽。谢岚抬起手让信鸽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他解下信鸽腿上的纸条,越往下看脸上越是冷若寒霜。
“师父……”不用看,我也知道纸条上大抵写了什么东西,深吸了口气唤他。
他猛地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我:“胡闹!”
“师父!”我不服气地叫了声。其实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若我不吹哨,慕容嫣此时就应该在昆梧派的大牢里,而不是生龙活虎地在这里气我了。
“跪下!”谢岚呵斥,身上爆发出一阵威势,我肩上顿觉一股巨力压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艰难地抬头看他,见他沉着脸坐在座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为师亲自教导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谢岚越说脸色越发地沉,“你可知此间的厉害关系?”
我闷声回答:“昆梧的事情是徒儿造成的,徒儿愿意一己承担,绝不连累师门。”
谢岚冷哼了一声:“就凭你一个人?你可知那是什么后果,张嘴就是一己承担?”
“是,徒儿愿意提下所有责任!”我一头重重磕在地上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这么多年来,青城山上下都知道谢岚是个好相与的人。幼时不懂事,时常与绯墨那丫头大祸小祸地闯。彼时师祖还健在,那是个极为严厉的牛鼻子,我与绯墨私下里见他总像见了阎王似的。谢岚没少因为这些事为我们受罚,却一次也没责骂过我们。
他这般冷下脸来呵斥我,还是生平第一次。
、夜游青城镇
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谢岚瞧见发红的眼圈。不知怎么的,别人拿着刀在我腿上剜肉时我都没掉一滴眼泪,偏偏是谢岚,一句话就能左右我的情绪。
“阿凌,你真是让为师越来越失望了。”谢岚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挥了挥手,“你自行去孤望崖上思过一个月,明白了之后再来见为师。”
我“霍”地身站起来,趁着从上清宫出去没人的这会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就是一个月么,一年都熬过来了,一个月又算得了什么。
在孤望崖上倒是有个小石洞,我前几年来时也曾收拾过,还可以勉强住住。这个地方白绯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