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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前脚离开了私塾,沈五妹后脚就来了,刚好看到了叶绍云,沈五妹老远就兴奋地朝着叶绍云挥挥手,喊了一声叶公子。
叶绍云没有想到沈五妹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兴冲冲的迎上来,叫了她一声五妹。
沈五妹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五妹?”
“刚刚你的朋友过来把这个还给我了,说是沈五妹让她帮忙送来的,所以就知道了你的名字。”
叶绍云的手上还拿着那方帕子。
“原来如此,对了,我找你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你过来。”
沈五妹怕碰到陈贤福,拉着叶绍云走到了一个角落边上,她告诉叶绍云说自己去了沈家绸庄,看到刘掌柜算盘打的活灵活现的,她想学算盘,但是刘掌柜说要她在二天之内把珠算加减乘除法则背下来才肯教她,沈五妹自己不知道这口诀是什么,就只好来求助他。
叶绍云听了也大笑了起来,问:“你怎么想学算盘,好好的做你的丫头就行了。”
“就是我不想永远都要丫头才要学算盘的,求求你了,叶公子,你就帮我一把。”沈五妹央求着他,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位叶公子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不会像三姨太太那样,派秀梅把她拒之门外。
“教你可以,不要再叫我叶公子,我的名字是叶绍云,你可以叫我绍云。”
“啊?”沈五妹有点不好意思,她怎么能那么亲昵的叫他绍云呢。
“不愿意,那我就不教了?”
为了学算盘,沈五妹孤注一掷,不就是叫个名字吗?沈五妹呼了一口气,看着叶绍云,羞涩地喊了一声绍云。
叶绍云呆住了,那种感觉就跟陌陌的语气一样,曾几何时,陌陌也是这样叫他绍云的。
“绍云?”沈五妹又喊了一声,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叶绍云才回过了神,笑了起来,说:“这个你拿着,等我,我把口诀写好给你。”
叶绍云将帕子塞给了沈五妹,要她等他一会儿,沈五妹拿着帕子微笑了起来,站在墙边把玩着手帕,等待着叶绍云。
叶绍云拿着一张纸出来了,沈五妹看着纸上写着的那些数字,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写的不好吗?”
“不是,我不认识字。”沈五妹朝叶绍云吐了吐舌头。
叶绍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不识字还要学算盘吗?”
“我就是要学。”
“那你会算算数吗?”
“会一点,绍云,你教教我吧。”
叶绍云不明白她一个丫头,大字不识几个,还想学算盘,要背口诀,叶绍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看来我只能亲自教你了,晚上我去沈家找你。”
“啊,这样不好吧。”
“你不是还口口声声说一定要学吗?”
“是要学,可是我带你去沈府万一被人发现了我又要皮开肉绽了。”
“那就悄悄地去。”叶绍云不知道为何就是想逗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小丫头。
怎么去呢?沈五妹思来想去,自己住在最西边的院子里,那里有一个后门可以出入。
她惊喜地说,有了。
“什么好法子?”
“晚上你到沈府的西边,我在那里等你。”
“那晚上见。”
“就这么说定了。”沈五妹高兴地看着叶绍云。
叶绍云在沈五妹临走之前,拿了一部字典给沈五妹,告诉她可以用字典识字,沈五妹对叶绍云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要谢的话就把帕子收好,给你的东西就不可以再给回来。”
“好,我答应。”
与叶绍云告别之后,沈五妹抱着字典,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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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绍云失约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沈五妹的心情激动无比,老早就从自己院子的后门出去,坐在墙头等待着叶绍云的到来。
人生能看到希望的日子是最快乐的,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没有了希望的日子似乎一切都走到了尽头,什么也看不见。
沈五妹这个时候是充满了希望,她幻想着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珠算高手,管账房,学经商,将来像爹爹一样会做生意,说不定爹爹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月亮渐渐的升上了天空,繁星点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依然不见叶绍云的踪影,沈五妹站起来,往前面望了望,再回到原来的地方等候,一次又一次,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叶绍云还是没有出现。
香兰见沈五妹良久没有回来,有点担心,从后门出去找沈五妹,看到沈五妹还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待。
“五妹,叶公子应该不会来了,别等了,天色晚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沈五妹还想再坚持一会儿,叶绍云给她的感觉让她愿意相信他。沈五妹还继续坐在那里等待,香兰在一边陪同着。
已经过了子夜,天已经有些寒了,沈五妹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双臂,香兰再一次劝说她回去吧,叶公子肯定不会来了。
沈五妹靠在墙头,慢慢地流下了眼泪,也许她真的不该奢望,叶绍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也许他根本就不该过来。自己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到底在期盼什么,上天让自己早点清醒是一件好事。
自己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
她拿着叶绍云送给她的帕子,攥在手心里,再往前看了几眼,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找到叶绍云写给她的那张口诀,大概看了看,不认识的字,沈五妹翻阅那份字典,开始查找。
“五小姐,别忙活了,早点歇息吧。”
“不行,我一定要把手里的活忙完再睡,没有别人教,我自己一个人学,你累了就睡吧,不用管我。”
沈五妹固执的继续查找,幸得之前认识些数字,口诀表上大部分是数字,只有少部分字她不认识,通过在字典上的查阅,慢慢地终于把口诀表上所有的字认完,沈五妹伸了一个懒腰,往窗子外面一看,天已蒙蒙亮了。
沈五妹也顾不得睡觉了,立刻开始背诵了起来,今天她一定要把这些内容背下来。
也许沈五妹天生有慧根,两个时辰的样子,她终于能够一口气将所有的口诀背完,她兴奋的跳了起来,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沈五妹便去做她每天的工作,洗衣打杂,直到手里的活儿差不多干完了,也没有人安排她出府去办事,沈五妹也管不了其它的,就算挨骂挨打,她要也去找刘掌柜。
到了锦云绸庄,刘掌柜正在埋头算账,沈五妹悄悄趴到那里,欣赏着刘掌柜的精湛的技术。
刘掌柜一直等到把账算完,才看到沈五妹来了。
“刘掌柜。”沈五妹开心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让我两天之内把珠算的口诀背下来就收我为徒吗?我已经会背了。”沈五妹兴高采列地说着。
刘掌柜有点不相信,这么快她就背下来了。
“那好,你背给我听听。”
沈五妹自信满满的站直身体,开始背诵了起来。
“一上一,一上五去四,一上九进一。二上二,二上五去三,二去八进一,三上三,三上五去二,三去七进一......”
沈五妹背诵的十分流利,刚刚准备进绸庄的沈老爷,听到了沈五妹正在背口诀表,他停下了脚步,看到沈五妹的表现,沈老爷满意的点点头,并没有进去绸庄,一直到沈五妹将口诀表背完之后,沈老爷才离开了绸庄。
刘掌柜是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沈五妹每天在沈家要帮忙干活打杂,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将口诀表如此流利的背诵下来。
“刘掌柜,你看行吗?”
“这个。”刘掌柜本来只是拿那个条件搪塞她一下的,她竟然做到了,现在她要是不答应的话,又对不起自己的这张老脸,若是答应她,又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难得碰到对珠算这么热爱的一个小姑娘,又如此的有慧根,刘掌柜打心眼里想收她为徒,心里却有着别的担心。
沈五妹见刘掌柜的脸色有变,小声的问:“我不是背错了?”
“没有,只是,你也知道你的情况,我要是真的收你为徒的话,我怕老爷不高兴。”
“刘掌柜,不用怕,如果我爹要追究责任的话,你把事情全推到我的头上,说是我缠着你学的,就算爹爹打我骂我,要把我赶出沈家,我也要拜你为师,跟你学算盘,学算账。”
沈五妹的态度非常的坚定,刘掌柜从她的语言和气势中看到了沈五妹是多么的想学这门技术,刘掌柜咬了咬牙说我答应你。
沈五妹扑通就往地上一跪,说:“谢谢师傅。”
刘掌柜立刻把沈五妹扶起来,说:“五小姐,你这是折煞我了。”
“你愿意收我为徒,你就是我的师傅,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跟你学习,绝不让你失望!”
“五小姐,我相信你。”
“师傅别叫我五小姐了,就叫我五妹,以后我就是你的学生。”
重生的这段日子,今天是沈五妹最开心的一天,她终于有机会可以成长了,她相信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明月。
刘掌柜送了一个算盘给沈五妹,告诉她横梁下盘的五个珠子,一个代表一,横梁上面的珠子一个代表五,又教了她拨珠的手法,让她先拿回去练一练,每天抽时间来绸庄,他会私底下教她如何使用算盘。
沈五妹感动地看着刘掌柜,连鞠了三个躬才离开了绸庄,刘掌柜看着沈五妹的身影,沈家的孩子个个骄纵,只是她不一样,绵云绸庄后继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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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偷学算盘
自从得到了刘掌柜的指点之后,沈五妹每天都会抽时间去绸庄跟刘掌柜学算盘,除了白天的时间之外,晚上临睡之前,沈五妹都会再抽一个时辰练习,虽然很吃苦,但是她却是开心的。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沈五妹简陋的房间里都会出现悦耳的算盘珠子撞击的声音,由于五妹的刻苦,短短的时间,她已经掌握了简单的珠算技巧。
下午,沈五妹又悄悄地去了绸庄跟刘掌柜学习珠算,刘掌柜拿着一些旧的账目过去给沈五妹,让她在账房里算算。
五姨太太和沈含萍母子去绸庄选缎子,刘掌柜热情的招待着,沈含萍前段日子才拿了一个新缎子回去做衣服,五姨太太看沈含萍新做的衣服还不错,也想给自己做一套,就带着沈含萍来绸庄选布料。
“刘掌柜,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货色?”
“五姨太太来了,肯定有了,我都替你留着呢。”刘掌柜带着五姨太太去里面选料子,沈含萍跟着五姨太太的身后。
刘掌柜给五姨太太介绍绸庄里新出的几款丝绸,五姨太太正在观摩质量,沈含萍则在店里走来走去,忽然听到一阵阵打算盘的声音,刘掌柜人在这里,谁在那里打算盘,沈含萍闻声寻了过去,竟然在账房里看到沈五妹欢快地打着算盘。
“沈五妹!”沈含萍大吼一声。
沈五妹吓得身子一怔,抬起了头,赶紧把账本和算盘收起来。
“不用收了,我都看到了。”
“三姐,我。”
沈含萍走到沈五妹的身边,拿起桌子账本看了一下,生气地说:“五妹,你竟然偷看咱们家绸庄的账本,你是不是想搞什么鬼?”
“没有,我只是在打算盘,这都是往年的一些旧的账目,都已经对过账的。”
“谁让你学算盘的。”沈含萍不悦地看着她,争吵的声音被五姨太太和刘掌柜听到,五姨太太放下手里的绸子,仔细听了一下声音,刘掌柜赶紧说:“五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