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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你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这种味道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去买个胭脂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你可知道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对不起,三姐,路上碰到一点小状况……”
话音还未落,陈贤福就来了,接起话说:“小状况,我看可不是什么小状况,三小姐,你知道吗?五妹竟然趁给你买胭脂的时间去私塾听夫子讲课,被我给逮住了。”
“你!”沈五妹气极败坏地看着陈贤福,没有想到陈贤福还真的回来落井下石,在三姐面前说她在私塾的事情,沈老爷一直不让沈五妹念书,沈五妹这可是犯了沈老爷的忌讳。
“我怎么了我,至少我没有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三小姐,你说是吗?”
陈贤福的语气,让沈五妹听了就恶心,沈含萍忽然看到沈五妹的发髻上带着一支珍珠发钗,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有钱买发钗了?
“你过来。”沈含萍指着沈五妹说,沈五妹不知道沈含萍又要玩什么花样,慢慢地走到沈含萍的面前。
沈含萍的个子稍稍矮了沈五妹一点,她踮起脚,伸出手就将沈五妹头上的发钗取下来拿在手里,然后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五妹,这发钗是从哪里弄来的?”沈含萍拿着发钗在手里拨弄着,扬着眉毛看着沈五妹,沈五妹没有想到沈含萍竟然拿走了自己手里的发钗,冲上去就要抢。沈含萍紧紧的拿着发钗,恶狠狠地看着沈五妹。
“你疯了,竟敢到我手里抢东西,一场病让你变得胆大了起来。”
沈五妹松开了沈含萍,冷冷地说:“三姐,把发钗还给我!”
“还给你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这发钗是从哪里弄来的?”
说到这个问题,沈五妹想到了刚刚邂逅的那位公子,心不由得怦怦直跳了起来,但是沈五妹怎么能告诉沈含萍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送的。
沈五妹想了想,抬起头对沈含萍说:“三姐,这是我自己攒钱买的。”
“三小姐,别听五妹撒谎,一定是她在外面偷汉子,她的奸夫送的,刚刚在我们私塾的时候,五妹还跟着一个男人一起骑着马,一点也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的忌讳,大张旗鼓的在大街上走。”陈贤福一点也不给沈五妹留任何的余地,竟然把沈五妹与那名男子一起的事情告诉了沈含萍,沈含萍是家里的大嘴巴,什么事情只要沈含萍知道了,整个沈府都会知道,这可让沈五妹的颜面何存!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得告诉大娘。”沈含萍拿着那件珍珠发钗,哼着小曲,就往内堂里走,沈五妹慌了,赶紧追上沈含萍,央求沈含萍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太太。
在整个沈府,大小姐沈含冰是大太太的嫡女,已经嫁给了洛阳知府,二小姐沈含晴自小体弱多病,平时不爱出门,还有四姨太太护着,四小姐沈含珠是沈老爷最疼爱的女儿,三小姐沈含萍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这个没有疼没人爱的沈五妹,这么好的机会,沈含萍怎么可能会放过。
沈五妹拉着沈含萍的胳膊,不断的央求着,更重要的是,沈五妹想要回发钗,那是她生平收到的第一份别人赠送的礼物,若是到了大太太那里,这珍珠发钗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沈含萍用力甩开了沈五妹,沈五妹重重地摔在地上,腿也被扭到了,一阵阵痛意从沈五妹的脚腕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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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私会男人
沈五妹跌在地上,沈含萍回过头瞪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沈五妹用力想要站起来,脚腕处传来的痛意让她一个踉跄,又倒在地上。
陈贤福见状,追了上来,淫笑着,想要扶五妹站起来,五妹用力的甩开他的脏手,正赶过来的香兰看到陈贤福和沈五妹拉拉扯扯的,就知道陈贤福不安好心,一直窥视五小姐的美色,香兰冲过来,推开了陈贤福,张开双臂挡在沈五妹的面前,生气地说:“表少爷,请你对小姐尊重一点。”
“香兰,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了,还知道我是表少爷,你不过是沈家一个丫头,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有没有尊卑之分?”
“我,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是要照顾五小姐,只要你欺负五小姐,我就要站出来。”香兰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臭丫头。”
陈贤福一巴掌甩在香兰的脸上,啪的一声,十分响亮,香兰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沈五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指着陈贤福说:“你不要太过份了,我再怎么不济也是沈老爷的女儿,你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表亲而已,别太放肆!”
沈五妹心疼地看着香兰,忍不住伸出去摸摸香兰的脸,却又怕弄疼了香兰,香兰被陈贤福那一巴掌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主仆两个对视着,都哭了起来。
“就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姐,在沈家怕是没有一个人把你当小姐,别自视甚高,丢人现眼。”
陈贤福说完,还用力在香兰的身上踹了一脚,然后扬着头,两手抄在背后,大摇大摆的进屋去了。
“香兰,都是我没用,你跟着我在沈家,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不如我去求求二姐,让你去侍候她,二姐虽然体弱多病,常不出门,毕竟在沈家也没有人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沈五妹看着香兰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心里又心疼又难过,现在的她却无能为为,谁让沈家的孩子就她一个人没有亲娘呢。
就算沈五妹重生了,现在想要改变,一时半会儿也没得法子讨到爹爹的欢心,没有爹爹的喜欢,这些人永远也不会看得起沈五妹!
香兰知道五小姐不受人喜欢,可是五小姐一直对自己关爱不加,并未将自己当成下人来看,在五小姐面前,才有自己的尊严,无论如何香兰的心里都是愿意跟着五小姐。
“五小姐,你是不是不要香兰了,香兰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这个傻丫头,竟然以为沈五妹不要她了,沈五妹怎么可能不要她呢,只是五妹真的不忍心香兰本来就是一个丫头,跟着自己更低人一等。
“没有,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只是我实在没有办法看着你受委屈。”沈五妹双眼含泪,谁能知道她是多么的无助,沈府是自己的家,沈五妹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亲情,得到都欺侮,打骂,嘲讽!
“五小姐,求求你不要赶香兰走,香兰这辈子就认你是主子。”
“香兰,你放心,我会让自己变的强大起来,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香兰站起来扶起沈五妹,脚腕上的痛渐渐轻了一些,才站稳脚,就来了两个家丁,将香兰推到一边,一人架着沈五妹一边的胳膊,就往屋里抬,香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追在沈五妹的后面。
沈五妹被两个家丁抬进了主殿大堂内,大太太已经坐在主位上,陈贤福站在大太太的身边,沈含萍和五姨太太坐在侧边。
沈五妹看着那个架势,便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要面临着一场辱骂与危机。
“让她跪着。”大太太面无表情地说,沈五妹跪在大太太的面前,香兰冲进来看到五妹跪着,也赶紧跟着五妹一起跪在大太太的面前,大太太拿起那件珍珠发钗,缓缓地说:“萍儿说你在外面私会汉子,这个就是证据,五妹,你告诉我,是不是?”
“既然大娘都相信了三姐的话,还需要问五妹吗?”沈五妹很淡然地说着,不温不火,语气适中,大太太听了她的回话,觉得沈五妹怎么转了性子,若是以前,沈五妹定会求饶,今天的她,竟然连争辩求饶的话都不愿意说了。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了。”
“我可以不承认吗?”沈五妹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大太太,眼神里透出的光芒跟沈五妹的娘是一模一样,大太太看到这个眼神就觉得特别生气,就是这个眼神,将老爷迷的神魂颠倒,全心全意就放在二姨太太那个贱人身上。
大太太用力将珍珠发钗朝沈五妹扔了过去,发钗的头部划在沈五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红的痕迹,珍珠发钗瞬间落地,啪了一声,断成两截,沈五妹赶紧捡起地上那根断了的发钗。
握在手心里,沈五妹的心好痛,使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指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说:“从小到大,你们都说我是不祥人,我忍气吞声,苟且独活在这间大宅子里,没有亲娘,没有爹爹的疼爱,我没有穿过一件崭新的衣服,没有用过一件漂亮的首饰,我用的都是姐姐们留下的不要的东西,这是我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唯一一件崭新物品,你们一个个还要剥夺,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是我不祥,我害的我亲娘为我难产而死,我罪有应得!我一直这么忍让,什么事情都做,什么苦都吃,你们到底置我于何地,至少我身上流着的还是我爹爹的血,我是我爹爹的骨肉!”
沈五妹意振言辞地说完这一番话,早已泪流满面,她为自己的不幸流泪,她为自己的坚强流泪,她为自己终于勇敢地说出她从来不能说出的话而钦佩自己!沈五妹拿着那根断了发钗,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满面错愕表情的人,大太太竟然忘了自己本来是要惩罚五妹的。
沈老爷站在门后,看到了这一切,沈五妹的每一句话都嵌入他的内心深处,五妹,你是好样的!沈老爷微微的笑着,还不住的点点头,本来想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悄悄的退了出去。暗自想着,沈五妹最近竟然变了性子,不再那么唯唯诺诺,知道反抗了,哈哈哈,这才是我沈立宁的女儿,好样的!
、006:满怀心事
天色已渐渐的暗了下来,沈府却是一片光明,对于洛阳首富的沈家来说,整晚都是灯火通明,沈家有钱,不在乎这么一点。
遥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沈五妹感触颇深,天上的星星不断的闪烁着,她坐在院子的凉亭里,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娘,他们都说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会在天堂看着自己的亲人,你有看着我吗?哪一颗星星是你呢?你会不会也像爹爹一样,对我恨之入骨,因为我的出生夺走了你的生命,让你离开深爱的爹爹,独自一人躺在黄土之下。
至今我都不知道娘是什么样子,娘的怀抱是不是温暖的,娘亲,也许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若是没有我,娘亲也不会离世。
娘,我对不起你。
娘,你知道吗?我今天碰到一位公子,他替我打抱不平,还送我发钗,我从来没有这么漂亮的首饰,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见到他?
沈五妹望着手里那根断了的珍珠发钗,想起在私塾碰到叶绍云的时候,沈五妹笑了,受了委屈,难过落泪的时候,想到他还会勾起她一点喜悦。
发钗却还是断了,也许,好的一切,新的一切,真的不属于我,公子,你的一片好意,我还是承受不起。
香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沈五妹的身后,看着沈五妹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那根断了发钗,香兰不忍心打扰,一阵寒风吹过,香兰打了一个喷嚏,沈五妹才回过头看到了香兰。
“香兰,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样鬼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
“好一会儿了,是小姐想心事想的太专心了,这个发钗断了真可惜。”
“已经断了也只好如此,明日若是上街的话,拿去打金店那里看看能不能修补。”看着断了的发钗,沈五妹真的很心疼。
“大太太也真的是太狠心了,还有三小姐。”
“她们一向如此,我已经习惯了。”
“这发钗对你这么重要,是谁送的呢?”香兰也挺好奇的,五小姐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整个沈府是不可能有人会送这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