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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映照,那人衣间银丝云纹光华灼灼,可却掩不住他本身风采之万一,他足踏一树红花,似临空踏云而来,一头青丝万千落于身后,飞扬舞动,自由洒脱,飘逸温润,风流自成。
发如墨,肌若雪,衣盛银,明明只有单调的黑白两种颜色,可却叫人感觉胜过世间万千色彩。
距离太远,那人又站于高处,即便旖滟眼力不凡,可也看不清男子长相,依稀眉目若画,如玉如兰,灼灼逼人,这人身上漫不经心间流泻出的悠然神秘气质,已叫人觉着他的容颜已不再重要。
他似雪域冰川之上千年不化的冰,映着天际骄阳般瑰丽夺人,又若高山之巅沉寂的古谭之水,风过无痕,极致的宁静中透着灵气的神秘。不知不觉旖滟看的微怔,却与此时,男子轻轻抬手。
随着他那轻缓的动作,旖滟似瞧见了他漆黑的双眸,那样清冽无波,似能吸附人心魂的一潭碧湖,一澈到底。
这种气质绝非现代浮华社会能够造就出万一的,旖滟从未见过这等人物,一时怔住,突然一股暖风抚过,她只觉方才因控马而微乱的发丝被那风带的轻轻扬起,又缓缓落下,柔顺地垂在脸侧,再无一丝凌乱。
旖滟一惊,难以想象那道暖风若是划过她的脖颈会发生什么,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危险和威胁,更不曾被如此轻浮的对待过,她骤然回过心神,目光锐色大盛,熠熠若天际寒星。危机从来都不能使她惧怕,却只会激发她骨血中的不屈和自傲,促使她血液沸腾起来而已。
那男子似感受到了她的恼意,耳边竟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如冰玉相击,极为清润。
接着他又抬了下手,暖风瞬息再至,纵然旖滟浑身戒备,还是有一股无形的风抚过了她的唇瓣,暖暖的柔柔的,明显清晰的触感,便像是有人用指腹轻轻揉弄过她的唇,带起一股酥麻和瘙痒来,随之,一根黑色的马毛被抚落,那是她方才御马时不小心蹭上的!
她被这混蛋tiao戏了!
蓦然意识到这点,旖滟恨得双眸如有火焰灼灼燃烧,想她身手不凡,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即便在现代艳名如织,不知被多少男人觊觎,她也不曾被异性如此放肆地近身过,这男人简直该死!
他用的什么妖法,顶着一张谪仙面孔,行妖魔邪恶之事,欺世盗名,当真可恶!
旖滟眯起明媚的眼眸,低头厌恶地狠狠用手擦过被触的唇角,怒火万丈地再度抬眸盯去,却见一树繁花,花开如荼,随风送香,那树端却再无谪仙男子,踏花自风流。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这种感觉便像是你和人发生了矛盾,卯足了劲儿欲大干一场,结果那人却突然摆摆手溜了,叫你浑身力气都无处发泄,直憋的五腹六脏都闷堵起来。
旖滟气闷不已,绝艳的面庞因怒火烧的绯红,愈发艳丽多姿。
这一来一去,不过是瞬息之间,那边君卿洌令人又牵来马匹,翻身上马,并未注意到这边情景,待他端坐马上,瞧见旖滟的神情,不由眸光一闪,扭头沿着她的视线瞧去,唯见合欢花如伞盛开,秀丽飘香。他黑眸微眯了下,这才收回目光。
而旖滟早一步也收回了目光,发泄地一夹马腹,紫电如黑色闪电,疾冲而出,唯剩一袭红裳随风猎猎飞舞身后,道不尽的旖滟多姿。
见她冲了出去,君卿洌也一甩马缰,身下马儿长嘶一声,也紧跟着冲出了小院,他一身黑袍兜风扬起,玄色大氅鼓舞如铁色浪潮,其上攀金游龙,随风腾起,栩栩如生,冲云破风,利爪如勾,狰狞旋舞,扯裂众人视线,一红一黑,同样和谐,风华摄人。
待得两人一前一后没了身影,众人见皆重新喘息,纷纷跟上,也往府外而去,俱是要赶往萧府瞧热闹的,直觉表明,这场热闹必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他们有幸遇上,可不能错过了。
今日太傅府嫡女出阁,仪门,正门一路大开,宾客满棚,原本众人听说本该来迎亲的翼王过太傅府而不至,偏绕过太傅府领着迎亲队伍往萧大将军府去了,登时宾客们便炸了锅,谁知这消息还没落,便又闻盛府小姐不堪打击,已经上吊自戕,这下更若热锅烹油,炸了开来。
方才跟着盛易阳前往小院的不过都是些平日走的近的亲朋,大部分宾客还都留在外头,此刻他们正哄然议论,不想就瞧见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纵马从太傅府的内院飞冲而出,衣滟滟,而人艳艳,端的是风采卓绝,瞬间便驾驭自如地绕过人群冲了出去,芳踪再难寻,徒留一路目光相随。
众人尚不待反应,后头又紧随而出一骑来,纹金龙氅,猎猎呼卷,不必细瞧也知是太子君卿洌,眨眼间,那两骑前后奔出,众人愕然之后,面面相觑。
他们清冷孤傲,惊采绝艳但子殿下竟然追在一个女子身后,这……这莫不是他们看花眼了吧?
不过那前头女子好风采,可穿凤冠霞帔,今日除了盛府被抛弃的第一美人再无旁人,只是那又怎可能是盛旖滟?盛旖滟美则美矣,可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空花瓶,且唯唯诺诺,哪有方才马上女子风采之万一?可除了盛旖滟,谁还能身穿凤冠霞帔从盛府内宅冲出呢?而且不是说盛小姐不堪打击自杀了吗?
旖滟并未在意一路宾客,她纵马从太傅府正门而出便凭着记忆往大将军府奔去。自古权贵之人都是集群而居,自恃身份的他们,并不屑于和普通富贵之家,或是平民百姓杂居在一处。
故而太傅盛府,和威远将军萧府也不过是隔着两条长街罢了,没有等到迎亲队伍,盛府乱成一团,宾客们不少都涌向了萧府去瞧热闹,送亲仪仗也都躲懒不见,盛府门口空落寂寥。
然而转过一条街便是鼓乐喧天,红绸铺地,车马如织,宾客若云,瞧热闹,抢喜钱的百姓们,接踵擦肩,人头攒动,威远将军萧府门前和盛府门前,一清冷一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第一卷 风华初绽 012 也赌一场
今日乃是萧府嫡出大小姐,威远将军和夫人的爱女萧靥儿的大婚之日,萧靥儿原本和中紫国第一富商司徒家的嫡长孙司徒轩订了亲,没想到今日迎亲之时突生变故,不仅司徒府的迎亲队伍来了,翼王竟也身披红绸花,一身新郎袍,骑着高头大马来了萧府,竟然是要和轩公子抢亲,都欲迎萧家大小姐为妻。
萧靥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中紫国有名的第一才女,不知倾倒了多少中紫国男子的春心。那翼王自不必说,容貌出众,武艺超群,天赋秉然,又是正宫皇后所出奠子之娇,身受皇帝喜爱。
而轩公子虽非出身权贵之家,但司徒家富甲天下,轩公子也是俊逸出尘,且颇具经商手段,年纪轻轻已经接掌了司徒家的生意,且不足两年便使司徒商行遍及四国,不仅如此,他还奉母至孝,品行端方,便连才华也极出众,是当今天下有名的神医。
这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历来便是受世人评说议论的焦点,今日两男争一女,还牵扯到被抛弃的中紫国第一美女盛旖滟,简直比戏文里头唱的还要热闹,这样的事儿当真是难得一见,百姓们早便拥堵在了萧府门前的长街上,急着知晓最后会是翼王以权压人抱得美人归,还是轩公子技高一筹,不畏强权捍卫尊严,迎回未婚妻。
在街头巷尾甚至还摆上了赌局,押翼王胜出的占多数,却也有少数人觉得司徒家并不好惹,皇上也不会纵容爱子如此行事,太傅府说不定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翼王未必便能如愿。
赌局开的热闹,人们也议论的热闹,此刻吉时已到,萧靥儿身着凤冠霞帔,头戴大红顶盖被哥哥萧啸背了出来,气氛陡然升到了最高点。
便是在此时,盛旖滟一马疾驰到了街头,眼望着长街上人头攒动,水泄不通,她停马驻足,并不急着过去,目光淡淡落在了一边儿的动上。
此刻下注的人们都跑去关注最后结果了,动倒是寥寥无人,便连设摊的老板也摇着折扇,翘首瞧着萧府那边。
盛旖滟瞧了瞧,却见那赌局并非只有翼王胜出或轩公子胜出这两个选择,还有一选乃是谁都不能抱得美人归。萧靥儿不可能同时嫁给两人,这三种情况倒是将所有结果都攘括了。
只是不管是君卿睿,还是司徒轩都是人中龙凤,萧靥儿不可能谁都不选,故而两边赌君卿睿胜出,或司徒轩胜出的都大有人在,可中间赌萧靥儿谁都不会嫁的却几乎没有,唯有一个暗红锦缎的荷包孤零零地押在上头。
旖滟瞧着那荷包挑了下眉,接着随手拔了头上一支凤钗便丢了出去,凤钗流光一闪,叮地一声射进了那孤零零放着的荷包中。
赌局老板是个一身紫袍绣大红团花锦衣华服,打扮夸张的少年公子,听到这声音,他扭头见下注的荷包被金钗射穿,只以为有人捣乱,俊面一拧,满脸戾气地盯向旖滟,只是待瞧清马上旖滟时,他脸上戾气一散,瞬间换成了愕然,薄唇大张,一脸见鬼表情。
这人大概是认识盛旖滟的,不然不会如此反应,但本尊的记忆中却没有他,不过他是谁旖滟也不欲多做探究,见他望来,她只淡声道:“我的赌注!”
言罢她再不看那男子一眼,驱马往人群外一群嬉闹的孩子处去,微微弯腰,冲他们道:“你们可否帮姐姐喊句话啊,你们帮了姐姐,一会姐姐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买糖吃,可好?”
旖滟的声音轻柔,语调温柔,面上更是挂着亲切而善意的笑容,她这一笑整个面庞都似被一道天际流泻的明光给笼罩了,艳艳其华,如破云而出的艳阳,足够眩花世人的眼,使人不由自主地低至尘埃去仰望这样极致的美丽!
一群孩子回头见一个漂亮的好似仙女的姐姐坐在马上,微笑地和他们说话,别说还有赏银,便是没有也是愿意帮仙女姐姐忙的。
当下他们便嘻嘻哈哈地围了上来,旖滟俯身低语了两句,笑着抬手抚了抚近前孩子的头发。
君卿洌赶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被一群孩子围着的盛旖滟,笑容温和,眉眼弯弯,如水的明眸中都泛着笑意,盈盈若夏日最温柔的月光,若春日最温暖的清风。这样的她,美若仙子坠了凡尘,却和太傅府一身清冷的她判若两人,相同的是,同样惹人心醉。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冷时若雪山冰莲,暖时似春风细雨,如此多变,却又叫人生不出半点突兀之感来,似她原就该如此千变万幻,千面风华一般。
“洌,那女人……那女人是盛旖滟?是那个今儿被抛弃的结巴美人?”
君卿洌正定睛瞧着旖滟,却闻身侧传来问声,语调高挑,可却禁不住磕磕巴巴,显示了问话人心里的震惊和不信。
君卿洌低头,却见千亿王府的世子楚青依一脸惊愣地盯着不远处的旖滟,一副白日撞鬼的模样。
楚青依的父亲乃中紫国两大异姓王,千亿王膝下独子,早早便封了世子,楚青依因是独苗,从小便备受宠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和所有纨绔子弟一般,他喜闹喜玩,这不,今日萧府有热闹可看,他一早便在此处开起了赌局,不为挣钱,只为图个乐子。
“弃女盛旖滟来了,大家快让道啊!”
这边君卿洌尚未回他的话,那边倒是一群孩子突然同声大叫了起来,这下也不必君卿洌回话了,楚青依大叫起来,“还真是她啊,这……这明明还是那眉眼,变化也太大了吧,她怎么叫那些孩子喊她弃女呢,是人都知要遮短,她倒还宣扬起来了!莫不是被四王爷刺激地疯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