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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视线聚焦在赵贺辰身上,凝眉看了半晌,后又毫无声息地走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赵贺辰轻声说道:“苏苏她是谁,为什么看着辰儿?”那眼光好奇怪呢,还有那人为什么也长得这么奇怪,居然在辰儿亲亲的时候跑进来,好讨厌呢。
段云苏将那东西打开扫了一眼,便下了床寻着个地方仔细收了起来,看着那敞开的窗有些无语了。以后歇着定要记得先把窗关好。
“那不是辰辰和云苏一起救回的人么,辰辰忘了?”
赵贺辰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了起来。他看了眼外边,又看了眼段云苏,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伸手一捞,直接将段云苏给抱了起来。
段云苏一惊,“呀”地一声叫了出声,伸手环住赵贺辰的脖子。这呆子,这般突然的动作,可真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身子被轻轻放在床上,段云苏还来不及做出动作便被压住,只见赵贺辰那黑亮黑亮的眸子闪着幽光,伸手便替她解了衣裳。
段云苏眼光羞涩,这事虽不是头一遭了,可自己还是觉得有些羞人。
一夜鱼水欢爱,床上不时传出轻轻的呻吟喘气之声,隐约瞧见轻纱床幔之后的交缠身影。
夜,正浓。
翌日醒来,段云苏瞧着身上的痕迹,有些懊恼地瞪了床上之人一眼。却见那人胸前不少红色的抓痕,想起了昨夜的疯狂,小脸一红,羞窘地伸手往他白净的脸上掐了一把。那人不胜骚扰,哼哼两声便醒了过来,桃花眼中水雾迷蒙,看的人心一痒又想伸手直接蹂躏一把。
“苏苏早哦。”赵贺辰在床上滚了两下,段云苏瞧着他那赤条条的身子,美眸一瞪,伸手抓起锦被将他裹住,直接起身去寻来衣裳。
那人挣扎两下怎么都出不来,“哎哎”地唤了两声:“苏苏坏,辰儿也要起来。”
段云苏转身回来,将衣裳搁在一边,好笑地看着他来回折腾的样子。
洗簌过后,两人前去给王妃请了安,留在睦清院中用了早膳方才回到院中。段云苏迫不及待地将昨晚老婆婆送来的东西拿了出来细细看着,不一会便又放了下来。卷中所写的正是针灸的法子,居然与行医之法相差不大,再加上按婆婆的意思,先得给王爷行针调理上一段时日,那她是不是可以大胆一试?
她将卷子翻了几下,果然在后边瞧见了自己画的经脉图,上边已经用朱砂轻点着几大穴位,更有记载上了一些小字。
段云苏思考半晌,说道:“辰辰,苏苏再去睦清院一趟,你可要去?”
听不见那人回答,段云苏抬头往书案上看去。只见赵贺辰正手执毛笔画的入神,怕是这画不作完他也不会再去其他地方了罢。
想到这里,段云苏唤来谷秋认真伺候着,又招来了听月,转身便往睦清院中走去。
安亲王妃瞧着段云苏又过了来,疑惑道:“不是让你们回去歇着么,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她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段云苏颈边的红痕,心底里早就乐开了。虽说云苏是放了几缕发丝下来遮挡,可这一动之间还是露了出来。这欢爱的痕迹可让她兴奋呐,这样便对了,好好的努力,早日生个娃儿出来让她抱抱,那才是正经!
“今日我是来给父亲瞧瞧的。”段云苏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这是若没有安亲王妃的支持,怕是难以完成了:“父亲可是在里边?云苏是否方便进去?”
安亲王妃自是不会阻拦,这情况特殊谁还会计较那般多,领着段云苏便走进了里屋。
她站在床前,却瞧着段云苏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一直打量着安亲王,刚想说话便听她说道:“娘亲可否让屋里的丫环都出去?”
安亲王妃不知段云苏这是为何,瞧着她认真的脸色,挥手便让将那些丫环全都下去了。
段云苏见此也不再犹豫,伸手拿出一物事。只见那东西打开了,满满的一排都是银针,针尖微微泛着深光。
“娘亲,你将父亲的衣裳挽起,云苏这便帮父亲行针。”段云苏说罢,伸手便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只见安亲王妃脸色十分之怪异,眼光盯着那银针,惊疑地看向段云苏,微颤着声嗓说道:“云苏,你会这针灸之术?”
段云苏见事情到此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再想起当初外祖父知道自己会针灸一事那反应,说道:“云苏并不是想故意隐瞒着娘亲,只是这事不一般,父亲如今情况危急,云苏也不能为了自己而拖延了父亲的病情。”
安亲王妃的心依旧是颤抖着,原本只是以为段云苏的医术高于他人,只是这东西早已失传,她又是怎么会的?如今可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安亲王妃回头打量了屋里,终于明白为何要将丫环都给遣了出去。
她走至窗前,直接将那窗给关了,说道:“这事如是让他人知道,那可就麻烦了。”
保不准那眼红的人,会对云苏做出些什么过激的行为。还有便是宫中,若是皇上知道,又会有什么想法。
“云苏也知晓其中的厉害,所以一直不用过此术。只是今日之后还有多次要为父亲行针,娘亲可要帮着云苏瞒着。”
安亲王妃稳稳心神,这段云苏也是为了救王爷。再说了,此事传了出去对她也没什么好处,自己才不会去惹了那麻烦。
瞧着段云苏将针给扎在了王爷身上,安亲王妃看着那纯熟的手法,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帕子。她对医术不精通,正是不明白解蛊的法子,看着她手中那银针一根根落下,心中很是担忧。
是不是这般,王爷便能好了起来?
看着段云苏额上冒起了汗,脸色极其的严肃认真,安亲王妃也只能是这把干站着。安亲王的神色似乎变得有些痛苦,想起了泡脚之时安亲王的反应,她不免越发忧心,今日可是也要那般折腾人?
只见段云苏终于停了下来,安亲王妃急忙问道:“云苏,这是好了?”
段云苏轻轻点头,正想说话,窗边传来“咔嚓”一声微弱脆响,心中一紧,猛地回头一看。却见窗子依旧是紧闭着,窗外也没瞧见影子,段云苏不禁紧皱起了眉头。
安亲王妃似乎也是听到了声响,心中一沉,直接走至窗边,伸手推开往外打量,却没发现任何异样,说道:“可是附近的野猫又进来了?”
段云苏眼光微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直接拉下床上帷幔将王爷的身子给挡住,说道:“让外边候着的丫环进来问问,方才可是有什么人过来了。”
“那王爷?”安亲王妃担忧地看了一眼。
“呆会到了时间,云苏再为王爷拔针。云苏会在这边守着王爷,所以还是劳烦母亲了。”
安亲王妃见此也不再多说,转身去了外边问话。
段云苏的预感没有错,越是想隐瞒,这事儿却偏生隐瞒不住,不过一日的时间,京城中便流言四起。她知道,睦清院这边定是出了内鬼了。
不知是谁人这般大的手笔,也或许最近京城中人日子过得太过乏味了些?这事在市井之中极快的流传着,那势头可是拦都拦不住了。
屋内的安亲王妃眉头紧皱,没想到云苏第一次为王爷行针,却被有心人给看在了眼中。这怀璧其罪,如今事情该如何应对?
傍晚时分,突然有丫环上前来禀告,说二皇子来府拜见。
安亲王眼光一沉,这事终是传到了宫中去了。因王府与太子交好,这二皇子这次过来,怕是没什么好事罢?
不等二皇子来到前厅,安亲王妃出门在半道上将他给遇见了。却见二皇子居然不是一人,身后还带着一群随身的侍卫,还有一个道士装扮之人。
她不禁眼光一沉,后又轻笑着说道:“二皇子过来,可真是少见。不知今日来访,所谓何事呢?”
二皇子冷声一笑,这什么事安亲王妃能不明白?只听他说道:“皇婶,你明知宫中正找着那会行针之人,为何知道却偏生不报?”
安亲王妃见他这般说话,也不再寒暄:“二皇子哪里得来的消息,就算云苏真的会,那也本该是一件好事,你这身抓犯人般的行头,不知是何意?”
“会针灸之术自是好事,只是出在这段云苏身上,那可就是可疑了。皇婶,还望你能将段云苏带出来,我们也好仔细说清楚。”
“云苏本就是会行医,会此事有何可疑之处,我看二皇子是存心找茬罢?”安亲王妃不让步,这些人一看便知不是善类,定是想借着此事来打压王府了。
“本皇子可是奉着父皇之命前来,谁敢拦着?都给我进去,定要给本皇子将人请了出来!”二皇子朝身后侍卫一挥手,那请字可是咬得特别清楚。
“你们敢!”安亲王妃也怒了,这是安亲王府,怎么能随意乱闯!
“娘亲,莫要气坏了身子。”正在此刻,段云苏缓缓地走了过来,脸色平静,身边还跟着赵贺辰。
见那段云苏出来,二皇子眼光微敛,冷声说道:“段云苏,你可要仔细交代了,这针灸之术你是从何学来?”
“我为何要交代,难不成二皇子也想着学几手?瞧你这眼神,难不成还想将我师父也这般请了出来?”段云苏嗤笑一声。
“二皇子,你莫要相信此人胡言乱语,这人根本就没什么师父。”说话的却是二皇子身后的那道士,只见他身穿道袍,手上正拿着个佛尘,瞧着段云苏的眼光晦暗不明。
“没师父那我怎么学来?”段云苏轻笑一声,虽然她老师是不在这时空,但这没师父,难道她天生就会不成。
那道长一甩手中佛尘,直接指向段云苏,厉声道:“此女身上三魂六魄早已消陨,如今却是活着,这可是妖孽附了身!”
众人闻言大惊,连二皇子也是眼光微冷,安亲王妃更是脸色一沉:“道长可不能乱说话!”
“贫道岂会胡说,这人年十五本该阳寿已尽,如今却好好的活着。”道长的眼光带着几分锐利:“安亲王妃莫要被此妖孽蒙了心,你可想想,足不出门的深闺大小姐,就算学得医术也只能是浅白之道,这京中可是有人传着安亲王府的大少夫人可谓是神医!这针灸之术没个几年十几年的学习,岂能学了会?”
“她如今不过年十六,何来的这身本事!”道长语气严肃冷冽,在场之人看向段云苏的眼神皆是一变。
安亲王妃哑口无言,这道长之话可是有些道理的。
段云苏心中一沉,这道长可真是有些能耐。她看着安亲王妃微变的脸色,敛了敛心神,说道:“道长这般说,云苏可真是冤了。相国寺的慧和大师可还说过云苏是贵人,怎么到你口中却成了妖孽?”
慧和大师她没见过,但李嬷嬷时常说起,有一日正好将这贵人的话说了出来,当时她还只是一笑置之。
安亲王妃一听便想起了这事,慧和大师是何人,所说之话可会有假?若真是妖孽俯身,又怎会让自己定了这门亲!如此一想,安亲王妃也有了底气,一声冷笑道:“二皇子哪里寻来的道人,尽是一派胡言,难道你连慧和大师的话都不信?”
那些人脸色又是一变,这慧和大师之言该不会有假才是,这话又是谁真谁假?
“本皇子可是不信佛只论道,那些佛家的言论,本皇子通通不信。”他指着段云苏,厉声说道:“来人,将此人给拿下!”
身后侍卫向前便要将段云苏给押住,却不料一人直接被一脚踹了开,只见那赵贺辰不知何时夺过来侍卫腰间佩刀,“铿”地一声从刀鞘拔了出来,指着前边之人。
只见他眼中杀气顿生,周身散这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