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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己嫁进来之后,这王府可是没好好逛过,许多地方还是不知晓的,今日正好一并瞧了去。段云苏走在前头,抬眼看着园中那条小道,歪歪扭扭转个角又消失在眼前,难免有些好奇。这府中的景致该是用心规划过才是,如此一条另类的小道,还真是没有见过。
揽月瞧着段云苏不解的眼神,解释道:“这是少爷小时候闹腾着要这般铺的,王爷拿他没办法,也便应下了。再往前边走一段路,便是王府的禁地了,少夫人可不要随意进去。”
王爷还能管这个并应下,那可是多少年的事儿了?王府还有禁地,怎么也没人向她说起过?段云苏瞧着上边磨得光滑的鹅卵石,抬脚便走了进去。
既是禁地,那以后打探清楚了再说,今日往这禁地的边儿上走走,也不算是有错。
一个转角,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段云苏抬眼一看,原来是赵贺祁。
只见他身穿青色长衫,金冠束发,见到前面之人眼前一亮,说道:“原来是嫂子,这是要去何处?”
段云苏对他那双略带轻佻的眼睛极其不喜。若说赵贺辰和赵贺祁是两兄弟,那除了这双眼睛长得有些相似之外,容貌更多的是随了温侧妃,长相虽好却比不上赵贺辰的俊逸。光那眼神,就永远也学不来赵贺辰那般的清透真诚。
“不过是随便走走,祁弟有事不妨先离走。”段云苏随口答道。
赵贺祁负手身后,下巴一抬指着不远处的亭子说道:“既是如此,那嫂子不如与我去那边坐坐?自敬茶那日后,我可是很少见到嫂子了呢,不如去聊聊?”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段云苏眉头一皱,若此人不是辰辰的兄弟,自己可是理都不愿理他。不知为何,自己总是觉得此人身上有一股阴寒之气,十分的让她不舒坦。
“我这可是要去找我相公,怕是没多少时间,不如改天罢?”
赵贺祁听段云苏如此一说,眼光微闪,勾唇笑道:“方才过来时便遇见过辰弟,正玩得开心呢,想来待会玩腻了他也会从此路回来,不如我们直接在这边等着,不是更方便?”
赵贺祁不等段云苏说话,挥手便让揽月退下:“你且去备些吃食拿到亭中来,我与嫂子就在这里面坐坐,你快去快回。”
揽月似乎不太乐意了,这大少夫人和二少爷这般单独相处可实在是不妥,但瞧这二少爷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自己突然间便有些害怕了。二少爷最是讨厌有人忤逆他的话,若是自己不离开,怕是会被惦记上了。可是王妃可吩咐了自己要尽心的伺候少奶奶……
段云苏瞧这她纠结的脸色,说道:“你且下去吧,我与祁弟就在那边坐坐,你且快些回来。”
这人明显是想要支开她身边的丫环,那自己便随了他的意,且看看他这是要作甚。
揽月下了去,段云苏依旧还是没有到那亭子中去的意思,抬眼便瞧见赵贺祁带笑的眼光,说道:“祁弟不是要打理王府外边的事情么,今日怎么这般得空?”
赵贺祁呵呵一笑道:“不过是些小事儿,不一会便弄好了。若是不出来走走,又怎么能遇见嫂子您。”
“我可是常于相公出来走动的,只是怎么就没见到过祁弟呢?”
“想来是时间没碰上罢。”赵贺祁向前一步,瞧着段云苏警惕地往后一退,眉毛一挑:“嫂子何必这般防备于我,大哥与我相处还算不错呢,嫂子你也该放放心才是。”
相处甚好?安亲王妃与温侧妃都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这两兄弟能相处的有多好,再加上这世子之位,怕是个人都有些想法罢?
“祁弟,这日头也大了,我还是先去把相公找回来罢,就不与你多谈了。”段云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人连朝锦院都没去过一趟,说是兄弟,但连自己的哥哥都没去拜见过的,怎么反而和她这个新进门的嫂子有话谈?
段云苏侧身便走,刚迈出一步便被赵贺祁抓住了手臂。微凉的触感让段云苏如蛇上身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将那人的手一把挥走,瞪着眼瞧着眼前之人。
赵贺祁脸上带笑,眼中闪过一抹莫测的光,说道:“嫂嫂莫急,是祁弟失礼了,只是祁弟的话还没说完呢,一时着急还请你见谅。”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细长的锦盒,强行塞进段云苏手中,说道:“那日见面也未给嫂子送上见面礼,是祁弟想的不周到。今日这东西算是给嫂子赔罪的,还望嫂子莫要嫌弃。”
连东西都带着了,想来这人今日是早有打算要找上自己的了。段云苏眼光一沉,随手打开那锦盒,只见里边正躺着一根羊脂玉簪,雕琢成兰,做工细致。
这发簪可不是随便能送的,段云苏将东西扔回他怀中,说道:“祁弟不必如此,当日该送礼的是我这个新进门的嫂子才是,哪能让你破费。”
赵贺祁早就料到这段云苏会这般反应了,他微微向前挡住了段云苏的去路,说道:“嫂子你照顾辰弟辛苦了,我只是想送点东西表示心中对嫂子的关切之情,并无他想。”
这女人,没想到是个这般死性子的,难不成还真想一辈子跟着一个傻子不成?嫁进安亲王府的,哪个对王府的权势财力不感兴趣?那傻子能有什么出头之日,往后还不是要靠着他,今日你不同我好好说话,就不怕如后自己什么都捞不到?
“祁弟不必如此,你能离我远些,便是对我最大的礼物了。”段云苏见这人拦着,便从一边绕了开去,不料脚上一绊,身子一歪便要倒下去。
赵贺祁急忙伸手一扶,半抱半搂的将人给扶稳了。
段云苏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这个赵贺祁,居然敢给她下绊子!
她怒意横生,将人一把给推了出去,却不料那人依旧笑的得意,段云苏心中顿感不妙,顺着他的眼光一看,只见赵贺辰正站在她身后,呆呆地看着他们俩!
“你!”段云苏一口气噎在胸前,这是赤果果地在挑拨自己与赵贺辰之间的关系,那呆子见到她被人抱着,不知又该怎么个乱想了!
果然,赵贺辰怔怔地望着两人,眼中水雾升起,迷蒙间便要落下了。只见他紧咬着唇,脸上的表情哀怨中带着受伤,双拳紧握,手中的花茎被生生攥断,花儿撒了一地,头一摆,转身便往身后跑了。
段云苏大急,急忙喊了一声:“辰辰!”那人不管不顾地往前跑着,根本就不理会段云苏的叫喊。
段云苏回头,看向赵贺祁的眼光幽深冷冽:“赵贺祁,还真没想到你是这般阴险的小人!”
那人得意笑着:“嫂子,这人可是痴傻的紧,何必要呆在他身边。”
若还不明白这人的意思,那自己可真是白活了。段云苏冷哼一声,转身追了那赵贺辰而去。对付此人有的是时间,但如今最重要的却是将赵贺辰给追了回来。
赵贺祁瞧着那玲珑的身影,想起方才的温香软玉,眼中精光更甚,脸上尽是志在必得的神色。他想要的,又岂止这一点点。
却说那边的段云苏追着赵贺辰,只见那人一个转弯便不见了身影,她到了那路口一瞧,只见前边正是一个小林子。她想起方才揽月曾跟她说的,这王府林子的后面可是禁地,所以连这林子都极少有人进去的。
她一边既是好奇,有是着急,好奇这好好的一王府为何会有禁地,着急的是这赵贺辰转眼间便不知道去了哪。今日走到这里,辰辰的身影也是在这边消失的,自己若是不进去,也不知能不能等到赵贺辰自己出来,毕竟这人可是个倔强的,最怕他钻到了牛角尖里不愿意再出来。如此一想,段云苏心中更是着急,抬脚便往里走着。
禁地,这东西她没见过,赵贺辰这般进了去,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毕竟这是王府,他是府中的少爷,安亲王妃也不会怪罪着的才是。
林子中并无什么出奇之处,长着的也是极为常见的树木,瞧着再正常不过。只是为何此地就成了禁地呢,可是里边藏着了什么?这事怕只有安亲王妃自己才知晓了。
段云苏四处查看无果,便又往里边走了一段路,正巧瞧见一个落地的香囊。她捡起来一看,只见香囊之上绣着几根翠竹,正是自己给赵贺辰做的东西。另见身旁还有一只呆坐着的白兔,瞧见人来了也不跑,傻乎乎地睁着小红眼看着段云苏,肚子肥肥胖胖的该是已经怀了小兔崽子。
这香囊落在此处,可是方才赵贺辰来过了?这明显是一家养的兔子,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被圈为禁地的地方?段云苏瞧着一眼那胖兔子,也不再犹豫,抬脚便往里面面走去。
如今可管不上什么禁地不禁地的了,呆子误会了她,人都跑掉了,自己将他找回来才是正经。
林中兜兜转转,四周的树木都觉得长得是一个样了,段云苏揉揉额角,此处说大不大、说下不不下,让她怎么才能找到赵贺辰。段云苏无奈地抬抬头,却正巧瞧见了林中隐约露出的楼阁一角,心中微动,那是何处?
四处皆是一片寂静,也就那一地方可没瞧过了,段云苏刚伸出去的脚一顿,难道府中的禁地,指的就是这楼阁?段云苏朝着那边轻轻地过了去。楼阁近在眼前,她小心地瞄了一眼,见前边并没有预想中那些看守的人,心中更是疑惑了。小楼不过两层,正好被那高大的树枝遮挡住,楼身乃沉色的椴木制成,远远瞧着还真不能轻易将它发现。
她试探地屋里迈了一步,瞧着并无异样,便大着胆子继续往里走去。只见一楼却是空无一物,实在是奇怪的紧,难不成东西都在小楼的二层,还是这压根就只是个废弃的楼子?
段云苏疑惑着,抬脚便要往二楼进去,却突然间听见二楼隐约传来一声娇笑,咯咯的媚意十足。
段云苏的脚步一顿。
“公子,有人进来了呢,可要奴家抓来给你瞧瞧?”那女声带着娇媚,迷惑诱人,听得人身子一软。
“你放开辰儿,呜……”
段云苏一听这略带哭腔的声音,心头一紧,也不顾其他了,三两步便跑了上去。
只见二楼红纱帷幔重重,风一吹,轻轻一荡,里边燃的是甜腻的熏香,四周装饰精致,瞧着里边的物件摆设,可不就是一个女子的闺房的模样!
段云苏气急,瞧着里边隐约的身影,火气蹭蹭的往外冒,一把掀了帐幔就往里去。只见她的相公正被一红衣女子压在身下,眼睛顿时都红了,哪里来的女人,居然敢动她的相公!
“哟,公子,这人是谁呢,居然来打扰了咱的好事,可真是讨厌。”红衣女子眼波一转,朝着段云苏就甩了个白眼,很是张狂地往赵贺辰身上一搂,娇娇柔柔的就靠了上去。
赵贺辰死命地推着那人,求救似地往段云苏身边看来,俊逸的脸上尽是不情愿。
段云苏可气坏了,眼前的景色可让她脑子一热,二话不说就来到那榻上,伸手便将人往外一扯。居然敢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动她的丈夫,可是活腻了!
那红衣女子也不急不恼,轻轻松松地手一挣,便从段云苏手中挣了出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向着赵贺辰娇笑道:“公子,这是你家的媳妇儿?好生凶悍呢,奴家瞧着可是怕怕。”
说罢还伸着手在那胸脯上拍了两拍,又给赵贺辰送了个媚眼儿。
“这位姑娘,你可否先放开我相公?”段云苏忍着气,声音低沉略咬牙切齿。且不管这人是谁,没瞧见辰辰被她压得难受么,那脸上的痛意让她瞧着都心疼。
“这可不行哦,奴家就喜欢这般亲热。”那人一说,还故意将身子往赵贺辰身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