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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袁楚商又气从心来,声音似冰般寒冷:“莫跟这般人计较,连阎罗王都不收的人,想来是恶心到了极点!”
哟呵,这话说得!
“袁公子,不,是妹夫。你这话可说错了,可知道我为何死不了么?”段云苏诡异一笑,阴测测的双眼亮的吓人:“阎罗殿、孟婆汤、奈何桥,我可全都走了一遭,无奈阎罗王说我命不该绝,又亲自把我送了回来。”
呼呼北风又刮了过来,撩起段云苏黑长的发丝,图添了几分鬼魅。她定定地看向对方,幽幽说道:“只是阎王说了,只有黑心人,才配下地狱啊。”
袁楚商与段云裳的脸色微变,有些摸不准她话中的意思。在这古代,对神鬼之类的敬畏可是发自内心,敢拿它们调侃的,也就只有段云苏了。
“简直是胡言乱语!”袁楚商一甩衣袖,怒视着云苏:“我对你半分情意皆无,你以后莫要再来纠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这人都害死了,这厮还说客气?!段云苏也怒了,她就路过而已,怎么苍蝇就嗡嗡嗡的一个劲地烦人呢?
“不客气?”段云苏一声冷笑:“我当然不会客气,我遭的苦难都会一一讨回来,纠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段云苏转身就走,跟这些人说话实在是累,一个做作一个自恋,看着就恶心,还纠缠?我呸!
走到半道,她突然回头,看了眼倚在袁楚商怀里装柔弱的段云裳,说道:“别以为嫁到了丞相府,就能高枕无忧了。”
段云苏潇洒利落地走了,剩下那段云裳在一旁不在意地撇了一眼。她自是明白段云苏的话,她且瞧着,看这无脑的段大小姐又能怎么个查明凶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说得漂亮,她就要好好看看,这段云苏能翻腾出个什么本事!
段云苏悠悠地踱回绛云居,紧随身后的谷秋抬着头瞅了眼前面的人,又低下头来,她是越来越不明白小姐了。
以前的小姐遇到这样的事,肯定是对二小姐一番大骂,最后却是气到了自个儿。今日小姐送给对方的那鄙视的小眼神,她怎么就觉得那么可爱呢?
“在想什么呢?”回到屋里,段云苏脱下身上大氅,正想找个地方挂着,谷秋便机灵地接了过去,剩着段云苏一时之间还没收回来的手。
段云苏摇摇头,这被伺候的日子还真是……看来她还真要习惯去当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了。
“奴婢只是想,小姐什么时候去把害你的人抓出来呢?”谷秋挂起大氅,又给段云裳沏了杯热茶,担忧地说道:“一天不查清楚,奴婢就替小姐担心,也不知这坏人什么时候又会……”
“不急。”段云苏轻嗅着茶叶的芳香,淡淡的说道:“话我放了出去,那些人最近定会小心行事,哪有这么容易。”
“那小姐干嘛要说出去。”谷秋皱着眉有些不解。
段云苏露齿一笑:“本小姐莽撞惯了,嚣张一些突然觉得……好生舒坦。”
谷秋看着她那笑意盈盈地模样,不禁愣了愣。
这几日过得也算是清净。
段云苏靠在软榻上,看着谷秋翻找出来的医书。
自那日她为谷秋和她娘亲治病开始,这丫头像打了狗血一般兴奋,直念叨着小姐终于想开了之类的,在那藏旧物的箱子里翻出了不少医书。
这些都是前身留下的,其中书页里留着不少的笔记。看得出,段云苏确实是在这方面学得极为认真。不管外人怎么看,这段云苏确实是个真真实实的孝女。
小小年纪为母学医,其中的阻碍定是不少。
她当年学起医术,又是为了什么?段云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家中长辈那冰冷的一句,别丢了家族的脸。
事实证明她不仅没丢脸,反而为家族争光不少,一个一个的奖项往家里搬,无奈却得不到一句夸奖。
段云苏摇摇头,抛开心中往事。
自古中医博大精深,姜遥看着书中的药材记载,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好比同一味药材,名字图样与前世皆是一致,只是其中的药性用法却记载较少。是这本书没记全,还是这里的人尚未研究出来呢?
段云苏合上书本,这个必须要弄清楚的,行医要谨慎,这药性更是错不得。
见段云苏放下手中医书,谷秋轻轻走了过来,问道:“小姐,今日可还给老夫人送膳?”
段云苏点点头,再不找点事做,怕自己都要闷坏了,这深候宅院小姐的消遣可不多。
这亲手做的菜基本是每两日送上一道,看着对她脸色越来越好的冯嬷嬷,心知祖母该是欢喜的。
也当是全了前身该尽的孝心。
“听说老夫人最近有些咳嗽呢,小姐你看……”谷秋在身边小声说着。
段云苏想了想,心中有了谱。
冬天天气干燥,老人家身子弱容易感染风寒,但府中并未听见老夫人传大夫的消息,至于干咳也是可预见的。
段云苏取了适量的沙参、麦冬,归在一起炖了。老人经常用药对身子不好,食疗是个好办法,这沙参麦冬汤刚巧能滋阴润肺止咳。
“今日炖个汤给祖母送去。”段云苏净了手,对谷秋说道:“你顺道跟冯嬷嬷提提,天愈发凉了,还是请个大夫给祖母瞧瞧罢。就怕祖母染了风寒,也就求个安心。”
谷秋点头应是。三日过去,天忽然下起了大雪。
一觉醒来,段云苏看着被白雪覆盖的枝桠,还有那被扫开的厚厚积雪,心情莫名的雀跃。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雪呢。
那飞舞的雪花落入女子玉莹的手心,瞬间被融化了。段云苏欢快地跑到一树枝下,轻轻一戳,落下簌簌雪花。
女子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冻着的还是兴奋的,一双美目笑成弯弯月牙,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心中的那点少女情怀似被这雪景激发了,段云苏撒丫子在雪中来回奔走,看着地上的脚印,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仙女姐姐?”一清澈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009 少爷,您终于长大了!
段云苏是身子一僵,她的院中怎么会有外男了?自己这傻呵呵的模样该不会全被人都瞧了去吧?段云苏脸蛋儿一红。
见女子僵住不动,那人直接跑到跟前,一瞅,乐了:“原来真是仙女姐姐,辰儿还以为看错了呢。”
赵贺辰咧嘴一笑,突然又有些委屈道:“我找仙女姐姐好久了呢,原来住在这啊。”他一直在街上等啊等,可是就是没等到他的仙女姐姐……
段云苏听毕嘴角一抽。
大名鼎鼎的安亲王爷的傻嫡子,怎么跑这来了?还有这仙女姐姐的称呼,怎么听怎么怪异。
“这里也不漂亮啊,仙女姐姐去我家住吧。”赵贺辰打量了一下四周,果断得出答案。
这不是废话嘛,一将军府哪敢比安亲王府漂亮!段云苏扯扯嘴笑道:“你怎么到这来了?可是迷路了?”
“仙女姐姐真聪明。”
段云苏绝倒。
“我不叫仙女,叫我姐姐。”长得漂亮更需低调啊。段云苏看着高她半头的男子,笑得好不狡猾。
赵贺辰不疑有他,乖乖地叫了声姐姐,见着了常日念叨的仙女姐姐,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扯着女子的衣角,那被冷得红彤彤的鼻子更显得好不可怜:“姐姐可以玩雪真好,娘亲总是不肯让辰儿玩呢。”
有些人心思单纯得让人招架不住,段云苏仔细想了想,好像她和对方没有这么熟吧?他一个人跑出来,家里人知道该急了。
“你和谁一起过来的?”段云苏回过神,却见对方自顾自地蹲下挖着雪,一双修长白净的手也被冻得通红。
她急忙把人拉了起来,伸手掏着手帕。开玩笑,这天气小心把这漂亮的爪子给冻坏了。
这一掏没掏着,段云苏这才想起自己也是起了床只顾着出来,连大氅都没披。
她瞅着男子身上漂亮的缎料,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原本还打算往他身上擦擦就好。段云苏暗自叹了口气,这贫富差距啊!
扯着自己手上衣袖,段云苏将男子手上的雪水擦了干净。谷秋呀,小姐对不起你,这身衣服还是劳烦你洗干净吧……
“少爷,少爷你在哪呀?”耳边传来小厮的呼唤,叫声那个深厚哟,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经验的。
赵贺辰听见叫声,原本欢快的脸耷拉下来,看得段云苏那个心疼啊。啧啧,看看这小模样,哪个狠心的舍得拉走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欺负了呢。
那小厮一下子发现院中的赵贺辰,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啊,王妃到处找你呢,怎么跑这……”
话还没说完,就瞅见了段云苏与赵贺辰握在一起的手,不禁一愣。再看女子那微红的脸,大惊,不会是少爷调戏人家女子了吧!
哎哟,少爷,您终于长大了!
段云苏看着小厮那不断变化的脸色,急忙松开赵贺辰的手。完了,该不会误会了吧?
“小姐!”不等段云苏开口解释,今个儿一早就不见了的谷秋此时却跑了过来,见她衣服都没添多件,顿时急了:“小姐怎么这般大意,这天可冷了,赶紧回房添件衣裳。”边说这还边把段云苏拉了进去,完全忽视了身边的两个男人。
段云苏哭笑不得,回头瞧了眼那小厮,眼神那个深啊:小子,识相的别乱说,我和你家主子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什么都没看见!
小厮接受到信息,更惊。看这“幽怨”的眼神,少爷,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看,吓得人家……
将军府的前厅今日一早便迎来了贵客--安亲王妃。
安亲王乃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两人自小便感情深厚,安亲王更是在皇上夺位时倾力相助,这身份地位自是他人所不能比拟的。
只是今日这安亲王妃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呢?
段常在搅着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潜心拜佛的段老夫人今日也出来了,一来将军府没个正经主母,而来安亲王妃身份高贵,怠慢不得,这陪女眷的事儿自然落在了她身上。
“许久未见过王妃您了,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段老夫人笑着说道。
安亲王妃报以一笑:“今日路过,便过来瞧瞧,是我唐突了。”
只怕这路过的说法也当不得真,只是安亲王妃不愿说来,段老夫人也不能一直追着问,便示意身边的丫环赶紧上茶。
“不知段老夫人身子可好?”安亲王妃看着座上略显憔悴的老人家,关切问道。
段老夫人笑着说了声无碍,门口便传来嚷嚷的声音。一瞧,原来是赵贺辰。
“赵公子还是这般好热闹。”段老夫人笑眯着双眼,心中却朦胧间似乎明白了一点,安亲王妃很少带她儿子出来,皆因赵贺辰痴傻,这皇室的脸面却要维护着。
今日前来,怕是不简单了。
果然,安亲王妃又左右聊了几句,便说道:“辰儿好动,在府里怕闷坏了,便带出来走走。听说贵府几位少爷小姐与辰儿年纪相当,不如叫了出来玩乐玩乐?”
这一说,还有谁不明白的。
安亲王妃就这一个儿子,原本好生聪明的孩子,不知怎么得了个痴傻的毛病,如今廿十又二,依旧未曾娶亲。
这大户人家吧,嫡女无论得不得宠,那嫁人可都是再三衡量的,哪有人愿意得个傻子当女婿的?这庶女吧,安亲王妃又觉得配不上她心肝儿子的嫡出身份;至于小户人家,安亲王妃更是没考虑了。
毕竟,这世子之位一直还没定下,可不能有了个身份低微的媳妇。
今个儿前来,莫非是改变主意了?要知道,这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