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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段云苏心里敞亮,全都想了明白:“那二姨娘可有提过一封信?”
三姨娘仔细想了想,说道:“这就不曾说起。”
那该是那半封信还是好好的了,段云苏轻笑出声,搞得三姨娘有些莫名其妙,但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段云苏定时看透了什么,心中不由一惊。
“三姨娘,如今你不妨仔细留意着居香院那边的动静,若是能在她之前找到那东西,那可就更好了。”
“大小姐,这可有些难办呢,我从未见过那符佩长什么模样,而且也有可能被人盗出府了去,这人海茫茫的要怎么找?”三姨娘疑惑了,看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要对付那许青眉了?
“三姨娘仔细想想,这二姨娘居于深宅侯院,与外人交往不多。这将军府中,看不惯二姨娘行事做派的,可都有谁?”段云苏浅浅一笑,但愿她的猜测没有错,若今次拿住了那二姨娘,自己定会为已逝的母亲讨个交代,靠着那点护身符便猖狂嚣张了多年,也该让她看看自己的下场!
安亲王府。
赵方今日很无聊,他已经站在书案旁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安亲王妃交代过他,从今日起可是要与他的少爷寸步不离,少爷如今走到哪自己都是要跟到哪。
原本安亲王妃体贴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怕人少了换不过来,这累着了也不好,便又找来了不少信得过的家奴过来伺候。
可是他的少爷呐,不知为何就是跟他给耗上了,丫环来伺候理都不理,直接甩着脸一边去了。好吧,他的少爷不喜欢,那咱换上小厮,这可总行了吧?
无奈少爷掀掀眼皮,嘴一瘪,说道:“方方,辰儿不喜欢男人的,辰儿只要方方,苏苏说方方好。”
赵方读懂了这莫名其妙的话,顿时内牛满面。少爷哟,换小厮你不喜欢,换丫环你直接甩脸,要知道方方也是男人啊!
还有段小姐,您都跟少爷说了什么哟,为何少爷的想法总是越来越奇怪了呢……
赵方幽怨了,那边赵贺辰也可不怎么好了,他时不时地瞄上赵方两眼,越想越不痛快了,直接嘴一瘪,拿着毛笔狠狠戳着面前的宣纸,碎碎念着:
“为什么苏苏说方方好呢?为什么苏苏会认得方方呢?为什么要辰儿跟着方方呢?为什么就只说方方好呢?方方哪里好了,明明辰儿才是最好的……”
赵方一听他家少爷唠叨,就差一口血喷了出来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段小姐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就是我这小厮当的称职,少爷你这是乱吃醋啊!
赵方内心狂啸,段小姐,你什么时候才出现呐,好生给少爷解释清楚,别让赵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被念着啊!
瞧着那被戳得一踏糊涂的宣纸,赵方很是无奈地将它拿走,又摊开一张新的,无力道:“少爷不是要作画么?不如你画上一幅,小的偷偷送去给段小姐?”
就这么干站在旁边研磨,也比别少爷幽怨的眼神盯着强啊。
赵贺辰听闻眼前一亮,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就蔫了,呐呐道:“可是辰儿不知道苏苏喜欢什么呢?怎么办方方,苏苏知道了会不会生辰儿的气……”
“少爷你想多了。”赵方擦擦额上的汗,应付他家少爷时不时跳脱的问题,可也是累人呐:“段小姐喜欢少爷,不会介意的。”
“可是苏苏却知道辰儿喜欢吃梅花糕,知道辰儿喜欢画画……”赵贺辰继续念叨。
赵方扯扯嘴角,安慰道:“少爷不用知道那么多的,只要知道段小姐是你娘子就行了!娶了回来你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少爷,赶紧画吧。”
赵贺辰狐疑地看了眼赵方,直觉哪里不对,可就是说不出来,只好“哦”了一声,提笔蘸墨正要画了下去……
却又听道:“可是方方,辰儿不知道苏苏喜欢什么呢,怎么画?”
赵方扶额望天。
“少爷,你就将你喜欢的东西画了出来便是,段小姐喜欢你,肯定会喜欢你喜欢的东西,你不喜欢的段小姐也不喜欢。”
赵贺辰被这几个“喜欢不喜欢”绕糊涂了,他呆呆的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哦”的一声随手作画。
方方真笨,直接说随便画就好了嘛,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呢?
“少爷,该吃药了。”一丫环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正是安亲王妃身旁的掬月,她看着正在作画的赵贺辰,又摸摸药碗的温度,有些无奈了。
少爷每次作画可专注了,不管别人说了什么都当作没听见,这药可是放好了的,等少爷作完画,可是要凉了。
待赵贺辰搁下手中画笔,掬月赶紧将药碗往前一送,说道:“少爷喝药了。”
赵贺辰摇摇头躲开:“辰儿又没病,为什么要喝药。”
“少爷,这可是调理身子的药,少爷身子好了,王妃娘娘和段小姐都会开心的呢。”掬月哄道。
果然,赵贺辰听到这话,还真是接了过去。掬月笑眯着眼,王妃说的这招可真好用,少爷不愿喝药,就直接抬出段家小姐,没想到真的成了。
赵贺辰轻轻尝了一下,闻着药碗中的味道,却突然放了下来:“辰儿不喝,药好臭。”
再说了,喝了又没得亲苏苏……赵贺辰越想越觉得亏。
怎么会是臭的呢,怕是药原本的味道罢?掬月见此拿起药碗,轻轻嗅了一下,还真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方才热着的时候她可没发现了,可是药凉了的缘故?
旁边的赵方见掬月疑惑的表情,也是凑了过去,闻了一下便说道:“掬月姐姐,这药闻着与往日不同,还是倒了罢,可不能让少爷再出一点儿差错。”
掬月的眼光微闪,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我这就去禀告王妃,你这药先留着,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可有何不妥。”
赵方点点头。
不一会,听闻这个消息的安亲王妃也是过来了,自赵贺辰经了两次危险后,安亲王妃一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都紧张得不行,今日的药可是谁动了手脚了?
“大夫来了,王妃娘娘。”掬月请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进了来,将那药放到他跟前说道:“大夫你瞧瞧,这药可有什么不妥,为何闻着如此奇怪?”
请来的大夫见这主子不是让他看人而是看药,他一见便知道这又是深宅里的是非了,也不多说什么,仔细闻闻那药汁,说道:“这药中明显有一味是折耳根,此药带有鱼腥味,实属正常。”
“可是大夫,这药方煎了好几日了,未曾换过,为何只有今日这般情况?”掬月说道。
“这……可能让老夫瞧瞧那药渣?”
也亏得今日要等着少爷喝药,掬月才没去处理了那药渣。老大夫仔细翻看着,居然还真的寻出了折耳根的存在。
“大夫,这东西在药中,可会有什么不妥?”安亲王妃问道。
“依这看到的药材猜断方子,应该并无大碍,药性也并不相冲。这折耳根能清热解毒、利尿除湿,也是很常见的药材。”
老大夫的话并让安亲王妃放下心来,就算防的这么紧,那人还是能寻了漏处,可真有些能耐。
“不过,老夫瞧着这位少爷该是没休息好罢?一直这么下去可是对身子不好。”老大夫瞧着赵贺辰有些憔悴的脸,尽责地说道:“可要帮公子诊诊脉?”
赵贺辰听到诊脉二字,耳朵一竖,整个人都警惕起来,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活像只受了惊随时要逃跑的兔子。
赵方说道:“少爷这是晚上没睡安稳,所以瞧着有些憔悴罢。”
“这话可不是这般说,一天两天也就罢了,老夫瞧着这位公子眼底的青影甚重,该是多日都没睡好了罢?”老大夫说道:“不如熏些安神的香,长久下来可要弄垮了身子。”
“如此一来,谢谢大夫了,掬月,去取些银子,送送大夫罢。”
送走了大夫,安亲王妃才仔细瞧着赵贺辰,只见他真如大夫所说,眼底青青,似乎比往日严重了些。
“辰儿,你夜里没歇好,怎么不同娘亲说?”安亲王妃有些心疼。
“辰儿见不到苏苏,辰儿想搂着苏苏睡。”赵贺辰不满地撅着嘴,辰儿明明说了的,可是赵方说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呢?苏苏都是他的娘子了。
“……”安亲王妃有些无奈,辰儿对段云苏的依赖和眷恋是不是太深了点?这可是好是坏?
“娘亲,辰儿什么时候娶娘子?”赵贺辰终于想起了关键一点,歪着脑袋眨巴着眼,一脸期待地看向安亲王妃。
安亲王妃笑着伸手想揉揉他脑袋,瞧着他比自己高出了的一个头,心中一阵感慨,不知不觉,她的辰儿都长这般高了:“等钦天监得了吉日,咱就娶了苏苏可好?”
赵贺辰有些蔫了,那是还要等多久呢?
“辰儿,呆会乖乖把药吃了,记住了么?”
“王妃娘娘,小的觉得,不过是些调理身子的药,还是先停了罢。”赵方瞧着那药碗,总觉得不放心:“不如还是让段小姐来看看这碗药?”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段大小姐的医术更可靠些,这药里明明奇怪的很,大夫却说是没事,这不是怪事儿么。
赵方继续说道:“我瞧着段小姐的医术似乎很是了得,少爷刚开始伤了脑子那会,王妃娘娘不是整日求医的么?既然段小姐有那起死回生的本事,为何王妃却没想着让她过来给少爷看看?”
赵方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疑惑,安亲王妃听罢眼前亮光一闪,却又暗了下去。这么多年,早就不抱希望了,每一次请大夫时心中忐忑期待着,最后却都是一样的结果。
“段云苏不是与辰儿相处了挺长一段时日了么,如果能治好,早就治了罢。”安亲王妃叹了一口气,有些伤神。
“王妃娘娘,赐婚那日我曾同段小姐说起过这事,怕是她想知晓其中的细节再行诊治罢?”
“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在这一时,且先把这婚事办妥了罢,若不然,辰儿可都要相思成疾了。”安亲王妃勉强一笑,瞅着又去了一旁作画的赵贺辰,眼光轻柔。
如此过去三日,段云苏没有像往常一样看着医书画着药草,反而是绣起了香囊。
瞧着那白嫩的手指轻巧地扯着丝线,谷秋感叹一声:“小姐的手就是巧,这么多年没动过针线活,如今绣着可也周正的很。”
“那是谷秋教导有功,若不然我这连针怎么拿都忘记了呢。”段云苏轻笑着,专心与手中物事之上。
“小姐,这香囊可是做给赵公子的?”听荷眼神黑亮黑亮地闪着光,使劲儿打量着那成形的香囊。
段云苏的脸色微红,没想到她也有一日会像这古代的女子学起了针线,做着这小女儿情态的东西:“多什么嘴呢,赶紧把小姐我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听荷闻言掩嘴偷笑,原来她的小姐也有害躁的时候呢。
往那香囊中装进了些安神驱虫的药草,闻一闻有着淡淡的清香,轻轻将方口子扯紧一看,还真像那么的一回事。
“小姐能做成这般已经很好了,这香囊可要怎么送了出去呢?”谷秋笑眯着眼。
没想到连平日最是稳重的谷秋也来逗弄她,段云苏妙眼一瞪,那娇嗔的模样让人好生怜惜:“居然敢打趣你家小姐,当心我不发你月钱。”
“小姐呐,那可不行。”原本在外面的听竹也走了进来,怀里似乎还捧着一幅画卷模样的东西,笑意连连道:“瞧,赵家公子送东西来了,若不发月钱,那奴婢跑起腿来也不得劲啊。”
段云苏接过听竹递过来的东西,缓缓打开,只见里面正画着个女子的自画像,线条流畅细腻,连头上发簪的花样都仔细描绘,一双眸子如秋波流转,惟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