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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至,还记得当初在将军府答应了谷秋要用那荷花做上一道宴,如今池中只余寥寥残败荷叶。
“小姐,还是回去了罢,石椅太凉,小心身子。”谷秋说道。
段云苏闻言起了身来往屋里走去,刚踏进门却便见两人打斗身影,定眼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姬夙和念秋已经打了起来。
姬夙见着段云苏的身影,身子一转收了招式,伸手便将念秋推至一旁,朝着段云苏一挑剑眉:“小娘子好本事,哪里寻来的丫环,居然功夫不浅。”
段云苏笑而不答,却是问道:“姬公子今日怎么这般悠闲,不知可是翻墙进来被我的丫环抓了个正着?”
“小娘子家的围墙实在是矮了些,小爷瞧着方便,便寻了个近路进来。”姬夙身子轻转,红色衣摆划了道妖艳的弧线,他朝着段云苏揶揄一笑:“小娘子总算是怀了身孕,也不妄小爷我对小辰儿的虚心教导。可怜我还是孤身一人,还是自个儿去寻些乐子罢。”
那人说完直接往那圈养着兔子的地方走去,瞧着只余下的三只白兔,伸手一把抓了起来:“小娘子,这东西小爷可是要带走了,小爷的肥兔见不着它的娃,如今可是连花儿都不吃了呢,可是愁死小爷了。”
段云苏眼角一抽:“姬公子,也许是你的白兔已经换了口味呢?不如试着让它吃吃青草?”
“那怎么行,吃草的兔子可都不是好兔,瞧我用花儿将它养得多机灵。”
机灵?段云苏想起那母兔可是一动都懒得动的,那也叫机灵?
“姬公子,既然这白兔是圣物,你还这般随意地将它丢给辰辰把玩,也实在是随性了些。”段云苏想起了老婆婆的话,笑道。
姬夙没想到段云苏还知道这一层,他妖冶一笑,声音听似优雅,无奈这出口的话实在是大损形象:“狗屁的圣物,这东西在小爷眼中不过只是一只畜生,养着待哪天小爷没吃的,倒是可以考虑将这东西给烤了。”
话音刚落,只见姬夙手中一只兔子挣扎了几下,姬夙眯着眼盯着它,那小家伙似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四脚一耷拉,直接装死不动了。姬夙勾唇邪魅一笑,伸手将它独自拎了出来,扔到了段云苏怀中,说道:“这东西便留你这养着罢。”
段云苏堪堪接过那扔进了怀中的白兔,只见这小家伙一身雪白皮毛,只是那小小的脑门上却是有一小撮黑毛,实在是惹眼的很。段云苏记得这只兔,是母兔最后生的一只。如今这情况,可是因表达了一下内心的不满而被姬夙抛弃了?
“小娘子,可要记得小爷,待小爷回来,给你肚里的小家伙送一份大礼。”姬夙话音刚落,这人便飞上了墙头,转眼间便消失了。
段云苏的话都还没来得及问呢,姬夙这意思可是要离开了?这是要回了北国去还是如何?
她无奈地摇摇头,低头一看,却见怀中的小兔子居然也在摇头,顿时惊了:“这小东西,可还会学人的模样?”
段云苏瞧着那闪亮的小眼睛,心生喜爱,伸手轻抚了两下,说道:“姬夙这意思是要将兔子留下来了,不知是否该让辰辰给这小东西起个名字?”
谷秋一见才想了起来,怪异地在兔子身上打量了许久,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小姐,我总觉得这东西诡异的狠,这名字我怕小姐也不用取了,这小家伙自己可是有名字的呢。”
段云苏闻言更是好奇。
“小姐你唤它声小黑便知道了。”
段云苏闻言唤了一声,只见那小东西抖了抖耳朵,伸手在段云苏的手上扒拉了一下,抖抖身子精神地卧着。
“你怎么知道的?”段云苏奇了。
“那日奴婢和听荷在逗弄着,听荷看着那黑毛直接叫了声小黑,没想到它还真是懂得回头来看,再胡乱唤别的名字可就是没有反应了。”
段云苏想起那只奇怪的母兔,如今再一看这小兔也不觉得出奇了,姬夙的东西,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只是这般可爱的兔子,怎么就叫成了小黑,原本还想着要怎么的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才能与它相配呢。
“既是如此你便将那兔窝整理一下,这兔子辰辰应该欢喜的很。”
谷秋闻言应下,段云苏看着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地站在身边的念秋,问道:“念秋这身功夫,怕是练了不少年罢?”
“回大少夫人,奴婢自小被卖到一户人家,家主怕自己小姐出门被人欺负,便让奴婢和其余之人一起习武,长大后便派到了那小姐身边。”
段云苏听着她淡漠地说着往事,那表情无半分波动,又问道:“你原本的主子必定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罢,不然也不会进了宫去,只是怎么你却被派了出来,不再跟着她伺候了呢?”
念秋闻言眼光微闪,后又平声说道:“主子已经失宠,奴婢犯了过错被贬到浣衣局,奴婢也不知为何皇上会记起了奴婢,便这样放出了宫中。”
犯了错的还能放出来?再看这念秋眼神清澈,也不像个xx的,想来又是宫中争斗被牺牲的那个罢:“你先前的主子是谁?”
皇上能记起念秋,怕与她那前任主子有莫大的关联罢?
“小主正是晴美人。”
晴美人?段云苏眼睛微眯,可真是这般的巧,宫中的名讳自是不可能重复的。这晴美人,可就是大舅娘说过的那个,二舅舅心里边一直放不下的晴美人?
听闻那人已经被贬冷宫,如今连原本的丫环也被遣了出来,这皇上是何目的?又为何又将这人派在自己身边,难道只是看着念秋一身功夫刚巧适用?
“念秋被派到了本夫人身边,心中可有不满,毕竟你是一直跟在晴美人身边的,这感情该是不浅罢?”段云苏漫不经心地说道。
念秋闻言身子一顿,脸上却依旧是瞧不出了什么来,依旧是听得她声音清冷:“奴婢不敢。”
段云苏也知道在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干脆不再说话。
无论这事究竟是这吗一回事,最起码方才念秋与姬夙到了起来可以看出,不管念秋心中是何想法,但这皇帝的命令她还是服从的,暂且放在身边也无碍。
她挥手让谷秋与念秋两人出了去,独自走到书案之前,只见赵贺辰正手执毛笔染开了墨,专注地往宣纸之上作着画。
段云苏看着画中景色,发现居然还是江州之景,心中对自己相公更是好奇了。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为何赵贺辰依旧记得这般清楚,似是直接从脑子了拿出来画上的一般,想着这些日子他替她画的像,幅幅画都是往日的情形。这呆子的记忆能力定是比常人要厉害许多。
看着赵贺辰收了笔段云苏才轻声问道:“辰辰这些日子作这么多的画,是要作甚呢?”
赵贺辰抬起脑袋,黑亮的眼睛一眨,声音清透得不含一丝杂质:“辰儿要画好多画,卖了可以赚钱。”
“辰辰赚钱做什么?”段云苏凝眉,这安亲王府什么时候还缺钱了?
“赚钱养苏苏、养宝宝。”赵贺辰眉头轻拧,仔细地想了想:“方方说的哦,男子汉就要赚钱养家,苏苏坐着花就行了。”
段云苏哭笑不得,这呆子,这是打算卖画了?
“王府里银子不少呢,爹爹娘亲也不会答应辰辰这么做的。”段云苏向前将他画好的画拿起仔细看了看,便放在一边待它干透,再卷了起来。
没想到赵贺辰听到这话,依旧是没歇了这个心思,只见他正抿着嘴,眼神居然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那黑瞳幽光闪烁是异样的迷人:“不行呢,辰儿知道的,外祖父之前不想让苏苏嫁给辰儿,是因为辰儿什么都不会。可是现在辰儿也可以养苏苏了,外祖父就不会对辰儿有意见了。”
段云苏万万没想到这呆子还想起了这些事情,只是当初外祖父不答应,原因又岂会是这么一个呢。赵贺辰如今说话做事的样子似乎长大了一般,现在想得也多了:“辰儿放心,苏苏喜欢辰辰,还有着辰辰的孩子,外祖父是不会对辰辰有意见的,辰辰不必想太多了。”
不过这赚钱养家的念头还是值得肯定的,段云苏轻笑着上前,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吻。
温香软玉,赵贺辰心痒难耐,伸手便将人捞进了怀中,只见段云苏俏脸微红,眼中含情带笑,柔顺万分环上了他的腰间,倚着他的身子,螓首微仰笑得娇媚。赵贺辰咧嘴一笑,低头回了她一吻。
那娇软的唇瓣甚是诱人,赵贺辰一尝之下再也不愿离开,小咬一口慢慢地轻吮着,段云苏美目微阖,檀口轻张回应着眼前之人的动作,又感觉到一温热之物试探着闯进与之纠缠。
赵贺辰身子一绷,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抚摸着,探到那腰间好生留恋了一会,又轻轻上前将女子的柔软覆上,段云苏一声嘤咛,越发热情地回应着。
只见那女子脸色娇红,男子伸手探进衣内,一时间衣裳半敞,瞧见那酥胸半露,春色无边。
赵贺辰垂首吻下,在那白皙的脖颈之上轻嗅流连,用力一吻留下着独属于他的印记。段云苏越发敏感的身子不由得一颤,紧紧环住身边之人想要更多的怜惜呵护。赵贺辰眼神一暗,将人一带往那软塌之上倒下,覆了身子便压了上去,低头轻吻挑弄,室内响起轻轻的喘气声,暧昧连连。
“咳……”的一声清咳将这缠绵的两人打断,进来之人正是钱嬷嬷:“大少夫人,王妃唤您过去一趟,想着挑些布子做几件小孩子衣裳。”
段云苏羞窘地将赵贺辰推开,又将那凌乱的衣裳整理好,瞧着肩上落下的发丝,只好到镜前仔细打理了一下。看着赵贺辰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看着钱嬷嬷不曾留意,惦着脚尖在他脸上安慰地一吻。
谁知这动作让赵贺辰更加难受的紧,他抓着段云苏搁在怀中不愿撒手,狠狠地瞪了一边的钱嬷嬷一眼。心中怨念着,亲亲什么的被打断,最是讨厌了!
段云苏自是知晓钱嬷嬷什么都明白了呢,也不好再耗着在这里,只得抚顺了赵贺辰的脾气,说道:“辰辰可要一起去?不去的话辰辰便替爹爹娘亲画几幅画,可好?”
见赵贺辰点头,段云苏才跟着钱嬷嬷走了出去。外边伺候着的念秋一见,急忙抬脚跟了上去。
睦清院里,安亲王妃看着桌上的一堆料子,左翻翻右翻翻,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抬眼见到段云苏进来,说道:“云苏你来瞧瞧,你看这料子做件小衣可好?”
段云苏闻言上前一看,那红色的料子摸着极其之柔软顺滑,也够透气,颜色也喜庆,便说道:“娘亲您看着好便是,云苏可还未做过这小衣裳呢,许多事都不明白。”
安亲王妃一听便想着要好生教她一番,只见她拉着段云苏坐下,抬眼间不经意地见到了段云苏颈上的红痕,微微一顿,瞧了钱嬷嬷一眼,后又装作没见着,笑道:“这些料子可都是娘亲仔细找来的旧衣,花了好大功夫处理好呢,这刚出来的小孩子身子可娇得很,定是要这般柔顺的布子才不会给伤了。”
段云苏看着安亲王妃满脸的笑意,也知道她是乐在其中,想着那小小的家伙穿着自己亲手裁制的衣裳,段云苏心中一暖。
她望着桌上那一双红色的虎头鞋,微微一愣,伸手拿了过来仔细打量着。
安亲王妃一见,笑道:“这是娘亲做的,你看可还好?小孩子就是要穿些吉利的,这以后才长得结实。”
民间可是说小孩子穿着虎头鞋能驱鬼辟邪,护得孩子没病没灾。段云苏抿嘴轻笑,没想到王妃心里这般着急,这孩子才刚看出来没多久,便连这虎头鞋都做好了,想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