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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不久前二公主出嫁的情形,听三皇子描述给他听,这会倒是有点想卫贵妃了,他沉声道:“摆驾永福宫。”
永福宫内,卫贵妃刚沐浴完毕,头发还是湿的,丽女官拿了汗巾给她绞干头发,再用木梳细细梳顺,最后抹上护发的头油。
姣好的容貌和婀娜多姿的体态是后宫女子固宠的不二法宝,所有的女人都费尽心思保养,或者让自己变得更加美丽动人,就是皇后也是天天各种补品未曾中断。
各种天材地宝、进贡的奇珍通常都会到后宫的某个正当得宠的娘娘或者小主手里,后宫的补品这一项就占了内务府很大的一笔开支。
卫贵妃却不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她善于打扮,对珠宝首饰和罕有的珍品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爱,不管皇上和皇后赏下多少东西,她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令人摸不透她的想法。卫贵妃的打扮倾向于素淡,在隆重场合着装会正式一些,也是由于这点,贤帝对她很是看重。
待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卫贵妃阖着养神的眸子睁开,温声道:“时辰不少了,让他们把宫门闭了。”
说的是永福宫的门,丽女官迟疑片刻,犹豫道:“娘娘,现在才到戌时三刻,闭宫门是不是早了些。”
其实她是想说,殿下说不准迟些会来。
卫贵妃没什么耐心地冷淡道:“我的话都听不明白了?让你去,你就去!”丽女官不甚情愿地应下,慢慢腾腾地往门口走去。
没多会又返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颇为眼熟的小太监,可不就是在布公公身边打下手的小常子。
皇帝身边的公公都有超然的地位,大家都上赶着巴结,卫贵妃对其的态度也算和善,之见她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常公公,本宫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贵妃娘娘这话折煞小的了,小的是奉布总管的命令来传个话儿,万岁爷一会便到,娘娘可提前做好准备。”常公公笑得灿烂,话语有巴结之意,度却掌握的很好。
卫贵妃的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眸子也是平静无波,她对着丽女官道:“替本宫送送常公公。”
丽女官行了一礼,亲自把小常子送到了永福宫门口,悄悄塞了个荷包,示好之意显露无疑,小常子摸了摸荷包的质感,笑容也真切起来。
送完小常子回来,丽女官殷勤道:“万岁爷就要来了,奴婢给娘娘好生妆扮一番。”因为二公主回门没来亲自看她,卫贵妃的情绪低落,脸色也有些苍白,丽女官觉得以这样的精神状态出现在皇上面前不好。
卫贵妃恹恹地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兴致不高地道:“不用了。”
娘娘这是被二公主伤到了,丽女官叹了口气,恭敬道:“那奴婢去吩咐御膳房送些点心和汤水来。”
后宫之中只有皇后和沁阳公主的宫内配备了小厨房,其他宫的主子想吃用点什么,得去御膳房吩咐,不甚受宠的妃嫔通常得贴银钱才能使唤御膳房的宫人。
这些在卫贵妃看来,不过是彰显嫡系尊荣地位的手段罢了,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觉得,卫贵妃即使宠冠后宫多年、盛宠不衰又如何,还不是要被皇后和沁阳公主压上一头。
养心殿的位置离永福宫不远,皇帝是步行过来的,是以用了半刻钟左右,听到宫人行礼参拜,卫贵妃调整了面部表情,迎了出来。
虽然她努力表现得很自然,贤帝还是从她的脸上瞧出一丝端倪来,他焦躁的心情有了几分放松,卫贵妃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们二人相继入内,宫人们皆在门口候着,贤帝走了两步,回过头对她伸出一只手:“莲儿,来。”
卫贵妃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顺从地由他牵着进了寝殿,比肩行走的时候,贤帝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儿情绪上细微的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卫贵妃对他的态度淡漠许多,或者说看开了,不像后宫新来的那些小姑娘,卯足了劲地争宠。
可是他的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失落……
进了寝殿,卫贵妃站着想了半天,巧笑嫣然道:“时辰还早,皇上想听曲子,还是下棋,或者臣妾展示一下烹茶的手艺?”
她还真不谦虚,不过大晚上的喝茶,也不怕失眠,贤帝淡淡道:“今儿有点累了,咱们就聊聊天,有段日子没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
丽女官奉了茶便退下在门口候着,贤帝下意识地捧起茶盏,拨开盖子后闻到味道,眉头微微一蹙:“黑茶?”
黑茶就是普洱,是离国流通过来的品种,具有养生之效,但有一个硬伤就是味道不是很好,而贤帝对入口的东西尤其是茶叶很是挑剔,所以他不想喝。
卫贵妃言简意赅道:“龙井虽好,但不适合晚上喝,普洱虽苦,却能强身健体。”
贤帝无可辩驳,倒也就着茶杯喝了一口,率先抛出话题:“不知不觉就过去这么多年,欢颜都出嫁了,咱们都老了。”
欢颜是二公主的闺名,卫贵妃神色微动,没有吭声。
要是别人肯定会猛夸一通,什么龙精虎猛,老当益壮,卫贵妃就不会这样,也说不出口。人都会变,但有一些固定的东西,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比如她冷淡的性子和轻柔婉约的气度。
殿内点了好几盏灯,周围又摆了几个颇大的夜明珠以作照明之用,殿内亮如白昼。她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脑后,像绸缎一样黑亮,皮肤还是很白,眼周有淡淡的细纹,那是岁月赐予她的痕迹,她的神情、嘴角都是舒展的模样,深深令人觉得,这个女人任凭时光过个几年,几十年都是一如既往地优雅着。
看的入神,贤帝不自觉地抚了抚自己的鬓角,那里已有缕缕银丝,他的面部保养还算得当,也无法阻止松垮下来的皮肤,他终究还是老了啊。
触景生情,他想起二十多年以前,和卫贵妃相遇、相识、相知的日子,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不用每时每刻去筹谋一些事,和她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快乐而美好的。
后来那些就在她入宫后变了,她明艳开朗的性子开始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恬静淡泊,直到太子出生后,才好转了一些,掌握在后宫生活的技巧,知道在适当的时候取悦他。
贤帝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莲妹,后来她成了他的妃子,就再也没叫过了。他看着卫贵妃微垂着眸子、略显消瘦的侧脸,心中动容:“莲妹……”
卫贵妃的背脊明显一震,良久没缓和过来,她慢慢抬起不施脂粉依旧清丽的脸庞,眸中难掩诧异,她沉默了许久,回声道:“陛下。”
然后是久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贤帝失落不已,他以为卫贵妃会想起过往,有所动容,却没有想到,即使他能和从前一般唤她,她却不可能如过去一样待他了,现在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她只是他后宫中众多妻妾中的一个。
地位就在那里,容不得她不卑微,纵她得了千般眷顾、万般宠爱,从前的卫莲终究是死去了。
翌日,不用早朝。
后宫,嫔妃们纷纷结伴先后来到了昭阳宫,例行给皇后请安,尔后大家按序坐下,听皇后训诫。
坐了有一会儿,皇后身边的严嬷嬷匆匆而来,神色肃穆,皇后随便说了两句就让众人各自回去,但还是有一些人看出了端倪,她们出了昭阳宫就窃窃私语起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对了,今儿卫贵妃没有来。
平日例行请安卫贵妃虽然不是早早赶来,却也从未缺席,和皇后也算相安无事,今天没在,开始也没听皇后说贵妃请假,许多消息灵光的主子打听到皇上昨晚宿在了永福宫。
接下来的几日照旧。
后宫终于沸腾了,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二十多年来卫贵妃从未真正地失宠过,如今又盛宠当前,最重要的一点是十五那天皇上也宿在了永福宫。
十五是宿在中宫的日子,皇上这么做不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脸么,难道宫里要变天了?
第135章 东宫易主,怀疑
更新时间:2014914 8:49:51 本章字数:12088
昭阳宫,皇后一派悠闲地坐着,指挥宫人列下去国公府的礼品单子,二公主出嫁前,沁阳回宫住了段时日,皇后也是那时候知晓她怀孕的事。
不过有个规矩就是未满三个月胎儿还不稳,是以不能声张,那也不能阻止一个母亲对女儿嘘寒问暖的心,许多备产的物品她现在就开始准备了,皇后暗自打算,待沁阳的胎儿稳了以后,就把韩氏叫来耳提面命,不能出一点错儿。
这个时候她倒是忘了,韩氏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交代完毕,宫人退下去内务府吩咐,严嬷嬷终究没忍住,愤愤不平道:“娘娘,皇上已经连着宿在永福宫十天了,十五那天本该来昭阳宫的,偏永福宫那位惑上媚主,她这是公然挑衅娘娘,藐视中宫!”
皇后淡然地阖了阖眸子,平静无波道:“皇上这些天来按时早朝,处理政务也很是勤勉,卫贵妃也未做什么大逆不道、烟视媚行之事。”
可是……她和娘娘争宠!严嬷嬷想说,但皇后没有要追究的打算,便讪讪住了口,心里却怎么也下不了这口气。
再说到三国的和平共处之事,由于赫连雅对两国通商贸易很是重视,楚国和北牧的合作就定了下来,条件这一块北牧方面也很是豪爽,楚国也不好太过,北牧使团离开之前就已经签订了协议,和谈圆满成功,所以薛元恩在楚京的日子十分滋润。
而离国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至今都没谈妥,离国的商业发展迅速,已经垄断了某一块行业,丝制品闻名三国。
北牧气候偏干而寒冷,对丝绸之物的需求并不多,楚国成为离国出口丝制品的重要通道之一,它以其精致的工艺和独一无二的款式风靡楚国的贵族圈子,许多官家大族甚至是富贵商人都以能穿到离国的丝绸来彰显自家的奢华。
楚国也在大力发展纺织业,但要耗费大量的人工,成本居高不下,听说离国发明了专门用来织布的机器,本需要近十人来完成的程序,一两人就能做到,而且时间也少了大半。
在同类的成品中,一样的料子当属离国的更好,性价比高,大家自然愿意买离国的布匹,更要命的是离国不仅垄断了贵族行业的布匹需求,还逐渐往平民圈子发展,楚国的纺织业一度陷入低迷。
皇帝急啊,奈何谈不拢,离国一方深知其中的巨额利润,就是咬着不松口,加上离国商业发达,经济也快速发展起来,隐隐有超越楚国独大的趋势。因为这个楚国朝堂上争论不休,陛下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然而,今天早朝的时候,皇帝阴沉不定的脸从内而外地散发出喜色,众位大臣都一头雾水,疑惑不解,直到三皇子神闲气定地出现。
原来三皇子与离国的五皇子交好,在他的帮助下解决了这个大难题,离国五皇子派的人不日就要来到楚国签订协议,陛下总算一扫之前的阴沉。
从表面上看三皇子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实际上浸淫官场的人都深深明白其中的猫腻,离国正值皇子内斗,国内局势紧张,三皇子既然能让离国五皇子松口给予这么大一块肥肉,必然许了什么承诺。比如,支持五皇子上位。
这天早朝,太子没有出现。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风向有些变了,贤帝开始让三皇子直接参与政事,当然楚昱泽的表现总能让他感到惊喜。
后来的早朝,太子也没有出现。没多久传出来一个消息,因为太子在南方赈灾事件中策略判断失误,造成严重损失,陛下雷霆之怒,彻底剥夺了太子监国的职权,在东宫面壁思过。
三皇子的地位愈发坚如磐石,不少太子党倒戈,逐渐出现一方独大的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