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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想通了这处,后面的应该就轻巧了。
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秦御心情那叫一个轻松,干脆一倒头就躺在了草地上。
重重倒下,一丝纸片被他倒下的风刮的一起,微微飘扬了起来,秦御见此手一伸,抓过。
”三虫三花三草……“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信息,秦御突然皱起了眉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这是秦月身上她母亲给她种的毒的单子啊,她怎么得到的?
眯起眼睛,秦御想起自己前两日,正在想这个节骨眼,看了眼这飞鸽传书传来的单子,认为不错,是解毒篇,就直接回了死不了三个字。
此时细看,才想起,这就是秦月身上种的毒啊。
秦月这是问他到底是不是,对不对,而他的回答无疑是承认那单子对,那方子没问题。
眉色陡然一厉,这毒乃不传之秘,怎么有人能够解开?
难道这天下当真藏龙卧虎之辈如此之多?
这样隐秘的毒素,这样种在人体完全靠把脉根本探查不到的毒,也有人能够摸索的出来?
精光颤动中,秦御有着绝对的惊讶。
这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够解的毒啊。
再度细细看了眼,确实没错,完全对症。
伸指头揉了揉眉心,秦御抬头看了眼天,缓缓的站了起来。
方子是对的,就这么解了也到没事。
不过,这解药怪异,加之秦月身上已经种了十多年,服用一天之内不能乱吃几种东西,否则那后果也许……
低头看看方子,来的太突然了,他真没听说过大商有那个神医如此厉害的。
眉间紧皱,秦御看看地上的滑翔机,在看看手中的单子,越想越有点感觉不好。
说不上来哪里不好,但是就是觉得有丝不安。
”真是的。“鼓鼓囊囊的扔下三个字,秦御突然一个闪身,就朝山下射去,他有点不放心,去看一眼才好。
暖风吹过,树声婆娑。
天清如水,丝丝白云在天空飞荡,盛世风景。
大商国都,不,现在应该是天漠辰郡。
没有遭受战火洗礼,虽然已经改朝换代,灭了国。
老百姓还是老百姓,只要有口饭吃,日子还是就那么过。
至于谁当主人,实在是不太关他们的事情,也关心不了的事情。
店铺开启,街道上行人虽然不多,但是也还是有。
没有恢复到繁华之前,不过却也没落幕。
人的生命力及适应能力是极强的。
一身普通衣服,秦月和明楼烟迈步过繁华的大街,走过辰郡四城,最后行到原本的大商国庙之前。
富丽堂皇的庙宇,带着很浓厚的南方色泽,鲜艳而极富有想象力,相当的狂野。
此时,一路行来,香火相当的鼎盛,那滚滚的香烟飞扬而起,充斥于国庙的任何一个地方。
人来人往,几乎接踵擦肩。
简直比大街上都还要热闹。
秦月和明楼烟站定在国庙正殿外的一颗菩提树下,隐在树荫中,看着面前的鼎盛人气。
难得,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一家寺庙有这样繁盛的烟火。
淡淡的扫了一眼往来不停的普通老百姓,秦月在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国庙正殿。
”拆了它。“很淡,但是绝对坚决的扔下这三个字
信仰,这是一股信仰的存在。
大商已经灭国,但是这国庙居然还有如此繁盛的香火,简直比正街上的人还多。
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大商还活在这些大商人的心中,他们正在以这种形式回忆它,想念它,期盼它。
这样的信仰是很可怕的,一种无形的精神,可是比有形的势力,更加不好收拾的。
它可能就会是以后灾祸的源头。
秦月对于这一点,相当的清楚。
旁边的明楼烟听言不但不赞同,反而微微一笑道:”你听听他们在说的是什么?“
”菩萨保佑不在有战乱,我们都是安全的……“
”菩萨保佑我们一家老小平安……“
”菩萨保佑我们有吃的,有喝的……“
”菩萨……“
低低的祈祷声,从正殿的任何一个角落,随着风飞扬而来,充斥于这一片天地间。
伴随着那旺盛的香火,直上青云。
秦月侧耳听去,双手缓缓的抱胸。
”统治,不能始于绝对的高压,不能拆毁他们所有的希望,陷入绝望的惊恐反而会坏事。
有一个让他们祈求,有一个表示天漠的大肚能容,这是这个阶段最重要的事。“
双手负在背后,明楼烟缓缓的开口。
他特意不拆除这国庙的,就是要给原来的大商百姓留一个念想,他们天漠不是暴君,不是残暴统治。
他们不会改变现在的一切,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这,对于所有老百姓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现下看来,效果不错。
转头,对上明楼烟黑红的眼,秦月扬了扬眉。
论安抚平定天下,她还是不如明楼烟。
斜着眼朝明楼烟挑了下眼角,秦月嘴角微勾,这个家伙。
侧头看着秦月笑看着他,明楼烟面上浮现一丝柔和看着秦月道:”走吧,回了。“ù
天上颜色此时也淡了,夕阳如火盘旋在天际。
出来一天,查看了整个天漠辰郡,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
”好。“转身并肩而行,两人就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暖风飞扬,这时节的大商,委实是有点热了。
”天泉水,国庙的天泉水……“转过两道弯,眼前路口边角上一八角凉亭矗立在当下。
亭子上书着天泉两字,亭后一弯小泉水流淌而去,碧蓝而清幽,叮咚声响,几乎削去一半的暑热。
八角亭间,一小孩子和着一中年人,正忙碌着。
两人前方川流不息的围绕着下山的人,随饮随走,小男孩正扯开嗓子,叫的欢快。
”天泉,原本大商最好的山泉之一。“明楼烟一步停在当下,抬头看着那八角亭上的天泉二字。
秦月也顺着叫声看了过去。
只见那八角亭上书两联,进国庙忽天泉,入宝山而空回。
完全没有什么意境,不过这意思恐怕乃说到了这国庙而不喝着天泉水,就如进了宝山而空手回一般无二。
顶角横批,天赐神泉。
眉色挑了挑,都是些糊弄人的东西,不过转悠了一天,这时节还真是热的口干舌燥的。
”渴了。“转头看着明楼烟,秦月相当的直接。
明楼烟闻声淡笑笑,神泉不神泉,这不吸引他,不过跟秦月说的一样,渴了。
而前面,两人相当的清楚,还有几里路才能到皇城,路上可没卖水的。
当下,两人并肩走去。
夜色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二日。
天气真正的是炎热了起来。
红彤彤的太阳在碧蓝的天空中,散发着它的魅力。
天蓝如海,一丝白云都没有。
丝丝热力从地面上升腾起来,火红了天漠辰郡。
”砰砰砰。“三声礼炮轰鸣在辰郡上空,炸响出万丈礼花。
兵马罗列正街两边,森严赫赫,一直蜿蜒而至大商皇宫。
铁黑色的天漠国旗帜在微风中猎猎飞舞,充斥着不可一世的威严。
正东面城门大开,晋云国太子赵申一行,蹄声踏踏而来。
两大吞并大商的巨头,在原本的大商国都聚合在了一起。
旗帜飞扬,兵马赫赫,秦御亲迎,看似派出大场面,给足了前来的晋云国太子面子。
白马蓝袍,一身灿烂的赵申,扫了眼前来迎接的秦御,嘴角勾勒起一丝笑容:”给本太子下马威呢。“
秦御听言面色不动,很平静的道:”不敢。“
赵申却不听秦御的,这看似大场面的迎接,实则却是摆明了势力让他看,当他傻瓜看不出来啊。
”可惜,慢了一步,要不然今日也是本太子给明楼烟摆下这仪仗。“笑笑,赵申一纵马就朝皇宫而去。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慢了一步,虽然占了大商小半壁天下,不过史书流传,这大商终是灭与天漠之手。
容不得明楼烟不对他摆场面。
明楼烟这会可是主,而他则是客了。
皇宫内殿,明楼烟一身黑金色龙袍,气宇轩昂。
”赵申来了。“扭头看着要朝正殿而去的明楼烟,秦月搭了句话。
”一起去?“明楼烟闻声回过头来,看着秦月,他不介意一起上殿会面赵申。
”不去。“秦月拢拢头发,挥舞了一下手。
才收到从北牧传过来的消息,匈奴和鲜卑十七族的攻防快到了最后阶段,库杂木正在讨要她的看法呢,她要回言。
见秦月说完这两个字紧接着又转过头去,明楼烟有一瞬间的顿步。
紧接着眼睛一亮,不往外行,反而朝秦月走来。
”怎么,不去?“秦月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的扔来一句。
没回答秦月的话,明楼烟只走进秦月背后,伸手撩起了秦月的头发,露出那白皙的颈项。
白皙的犹如那上好的瓷器,一点瑕疵都没有。
眼中快速的涌出喜色,明楼烟的眼整个的亮了起来。
感觉到明楼烟的动作,秦月有一瞬间的愣怔后,突然反应过来,抬眼压低了声音道:”解除了?“
缓缓俯下身,明楼烟在那本来有一点朱红砂点,此时却什么也没有的颈项上,深深的印下了一吻。
没有了,完全的消失了。
那个下在秦月身上十几年,受控制的毒,解除了。
没有回头,但是那明楼烟重重的一吻,已经告诉了秦月答案,双眼微挑,一丝笑容从嘴角泄露了出来。
比那窗外的太阳还要光芒万丈。
终于没有任何东西制约她,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她的举动了。
抬起手,秦月向后握住了明楼烟的手。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双手相握,但是那份激动和兴奋,已经从手间完全的传递给了对方。
怎么这一段时间,全是好日子呢。
窗外阳光灿烂,百花飘香,集精品花朵为一身的原大商皇宫,此时那花香更是迷人的很了。
高兴,真正的高兴。
做起事情来也如行云流水,处处显露着明楼烟的好心情。
与赵申会面,例行的大殿接待,双方的问候,对两国现下边境的定位……等等事情,那是进行的无比的顺利。
转眼之间,居然就华灯初上时候了。
例行的迎接盛宴开始。
皇宫正殿前的那方空地上。
此时早已经人声鼎沸,来往宫女太监往来如梭,想在新主子面前讨个彩头,那更是办事办的扎扎实实,热闹之极。
华灯飞舞,美酒佳肴流水一般的上。
艺伶杂耍,乐曲舞蹈,几乎要晃花所有人的眼。
空地正前方,明楼烟一身黑金色龙袍坐于主位之上,身旁秦月依旧那身普通装束,斜靠在大椅上看前方的吞火表演,心情很好。
而在明楼烟的左下手方,一身蓝袍的赵申当先而坐,而他的对面则是大商原本的太子,现在的天漠任亲王。
在他们两人的身后,秦御等天漠高官,与原来的大商高官成两方,蜿蜒下去。
看起来相处的是相当融洽。
夜色如墨,笼罩在普天之下。
天空上一轮弯月高高的悬挂着,异常的皎洁。
下方灯火辉煌,高台上正唱做俱佳着。
品了口手中大商皇宫的陈年佳酿,赵申斜眼看着观赏这歌舞的明楼烟。
这人眼看着在观赏歌舞,不过那嘴角的笑容怎么也隐藏不去,看起来心情是极度的好。
”明楼烟。“赵申见此恶毒的扬了扬声。
明楼烟一听顿时双眼一眯,斜下眼看着赵申,周身一冷。
他是天漠的王,而他赵申不过是晋云国的太子,他有什么资格喊自己的名字。
看着明楼烟陡然沉下了脸,赵申一点也不惧,笑看着明楼烟道:”前些日子我在大商见到我兄弟身边一贴身护卫,跟你实在是有点像呢。“
明楼烟听赵申这么一说,面上神色不变,眉却深了深,淡淡的扔下一句:”你看错了。“
赵申闻声高高的喔了一声,点点头,挥舞着手中的扇子笑道:”原来我看错了。
兄弟,你的保镖呢?或者是说你的未婚夫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