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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只是露出了她的头部,还让衣服盖在她身上。
秋夜寒凉,他不能让她冻坏了身子。
“哥,你刚刚……剜肉了?”她看着包扎好的小腿,迟疑着问道。
“没事,都处理好了……”轻松的口吻,却掩盖不住煞白的脸色。
“还疼,是吗?”扁着嘴巴,强忍泪水。
“不疼……”他摁住了想要伸手去触摸她的冲。动,逼迫自己挪开目光。
“骗人,怎么会不疼?”她摇摇头,把眼中的泪珠甩飞出去。
“真的不疼!现在如果再有野兽前来袭击,哥还会把它们打死!”伸出强壮的手臂,握拳展示。
女子被逗得破涕为笑,“明明是个老实人,何时学会了吹牛?”
他听了,转头看向她,“哥没骗你。”
“知道啦,哥最厉害!”她娇嗔地妥协,不跟他争辩。
“好了,哥没事了。你好好歇息,有哥在,谁都不会伤害你……”掖了掖她身上盖着的长衫,满眼的慈爱。
“我不困……”她摇摇头,“哥,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男人一怔,“我奉旨前来玄清庵保护你。”
“奉旨?”她懵然问了一句,“既然他能够把我贬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静修,怎么还会让人保护我呢?”
他踟蹰一霎,支吾开口,“其实……其实他很关心你……”
“关心?我宁可不要那样的关心!”她的口吻冷了起来。
“若非他下旨,哥就算是想来保护你,也是不能够的。”听他的语气,倒是很感激下旨的人。
女子沉吟片刻,不再纠结于那个身在高位的人是否真的关心她,反正不管答案如何都跟她没有关系。
“哥,那你住在哪里啊?”她听慈心住持说过,玄清庵里都是清一色的女子,根本没有男人。
想来皇上再跋扈,也不会让一个精壮的男人住进尼姑庵吧!
“哥就住在玄清庵后院墙外的木屋里。”答完,挪了挪有些胀痛的腿。
“后院?墙外木屋?”女子恍然大悟,“哥跟我只有一墙之隔吗?”
“是啊!不然怎么能让你吃上热乎乎的红烧鱼呢?”他又笑了,这一次,笑容里添进了小小的自豪。
——能够为她做点什么,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
“啊?红烧鱼是哥做的?”她抿了一下口水,“哥做菜的水准实在是很高啊!足可以媲美都城皇宫里的厨子……”
“傻丫头!哥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以跟御厨相比?”他谦虚地说道。
然,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只因被她夸赞。
“哥怎么知道我爱吃红烧鱼啊?”“十万个为什么”开始附体。
他顿了顿,“哥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
她便好奇起来,“例如?”
这一问,令他的神色稍显凝峻。
“例如,哥知道,你不是这里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在盯着她看,语气也十分迟缓。
“这……是什么意思?”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男人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没什么。哥有点乏了……”
“乏了?那就赶紧躺着歇息一下!哥安心睡吧,我放哨!”她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走,没有再追问“你不是这里人”究竟指的是什么。
“哥不睡,躺着就行……”他慢慢倒下,躺好之后,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还疼,是吗?”问完,她觉得心脏被揪了一下,眼泪又要倾盆而出。
“不疼。有丫头在,哥不觉得疼。”怜爱地笑着,满足感涌上心头。
“我知道,哥一定很疼。这样吧,我们聊天,分散注意力,可能就会疼得轻了。”甩开眼角的泪水,嬉笑着提议。
“好啊!说点什么呢?”他强忍住痛楚,做出十分热衷的样子。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啊……”冥想一刻,俏皮地眨了眨美眸,“就说说哥的终身大事吧!”
他没想到她会谈到这个话题,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哥,你好像有二十四、五岁?这个年纪,总有过心仪的女子吧?”她故意忽略了他的窘迫神情。
“哥今年二十五岁,比你大了整整八岁……”听着总有点遗憾的意思。
“所以我才问啊,哥有过心仪的女子,是吧?”坚持要问到底。
倒不是鱼薇音八卦,而是她觉得,目前只有这个问题才能够更多地分散祖义的注意力,减轻伤口痛感对他的折磨。
“追随皇上之前,我只知道打打杀杀,有哪个姑娘会让我靠近呢?做了侍卫之后,一直忙着帮皇上打理各种事务,便没有时间考虑终身大事……”
“各种事务?是帮他铲除诸多异己吧?”打断了男人的话。
这一点,祖义没有否认。
为了报恩,他的确为主子杀过不少人。
有一部分人,死得很无辜。
多少个漫漫长夜,他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梦见那些人向他索命。
“哥,以后不要再为他那么卖命了,找个善良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吧!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做他的奴。才,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了。”女子觉得哥哥实在有点愚忠,犯不上为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卖命。
他却摇着头,“哥欠他的,以命相抵都不足以回报!”
“欠他的?再怎么欠他的,也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啊!”她实在不解。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我当年打打杀杀做小混混,并不是想要扬名立万,而是不得已的。父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离开了人世,母亲独自一人把我拉扯大,因为积劳成疾,患上了十分严重的骨病。她的身子十分孱弱,必须有人日夜看护,否则……是当年的恭王爷帮我把母亲安顿好,且找人悉心伺候,她老人家才可以活到现在……”
无法再说下去,实在心疼病魔缠身的母亲。
“因为这个,你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他的手里?”她还是不能理解。
“你不知道,当年我跟人搏命之后四处躲藏,待回到家中的时候,亲眼看见母亲因为无人照料而昏厥在地中央,那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多亏了当年的恭王爷,请来宫里的御医为我母亲看病,还大费周章地从边境调取千年人参,八百里加急送到都城,这才及时挽救了我母亲的性命。就冲这一份救命之恩,要我祖义死上几次都不足以报答。”
鱼薇音便不再驳斥,——她最敬重孝子,总觉得只要能够孝顺自己的父母,这个人就一定坏不到哪儿去。
“哥报恩,和完成终身大事也不发生矛盾啊!”她又把话题搬回到原点。
男人不语,好像还沉浸在当年对母亲疏于照顾的懊悔之中。
“哥,找个好姑娘,成个家吧!”她想把他从痛苦的回忆之中拖出来,遂,再次建议道。
这下,他终于回过神来。
“哥这辈子都不会成家的。”脸色沉重,仿佛燃烧的篝火都温暖不了他。
“为什么?”她心生疑问,——难道他,是断。袖?
因恩生爱?
对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有了情。愫?
不会吧!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她义兄的身上!
“因为哥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他给了她一个答案。
然,这答案令她更加怀疑他的取。向。
“哥的意思是,哥心里,已经有人了?”试探着问道。
“是的……”眼神迷离起来,似乎开始神游太虚。
“这个……”踟蹰好一阵儿,“男的女的?”
后面四个字说得很快,若是不仔细听,恐怕听不清楚。
男人的脸色稍事一怔,“鬼丫头,说什么呐!哥是男人,真正的男人!怎么会……有……断。袖之。癖?”
火光掩盖了他脸上的红云,这让他宽心许多。
女子吐了吐舌头,为自己的冒失表示歉意。
“谁家的姑娘啊?哥怎么不奏请皇上赐婚呢?我想,只要哥开口,皇上一定会帮忙。”
祖义摇摇头,“她……不可能嫁给我……”
“怎么个意思?她是大官家的闺女?嫌哥没有权势?若真的那样,她根本就不配得到哥的倾慕!”女子忿忿不平地说道。
男人还是摇头,“不,她可不是个势利的人!她是这个世上最纯真、最善良、最直率、最美丽的好女子!”
“既然如此,怎么不会嫁给哥?再说了,哥不去提亲试试,又如何知道人家不会嫁给你呢?”
“她就是不可能嫁给我……”他懊恼地重复着。
鱼薇音忖了一霎,忽然做出讳莫如深的神情,旋即倒吸一口气。
“唔,我知道了,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可能嫁给哥了……”
、世外醉心②
望着鱼薇音古灵精怪的神情,祖义忍不住笑出声来。
“丫头,你为何会这么可爱呢?”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出溢美之词。
下意识开口,说完就有些自责。
她是主子心仪的女子,又曾是高贵的王妃,他怎么可以如此夸赞!
转而又想到了刚与她结为异姓兄妹,——她将来是要做皇妃甚至是皇后的,到时候,她会不会因为曾经与他这个侍卫结义而后悔呢!
瞧瞧,男人并未站在自己的立场,心心念念的都是女子的感受铄。
他内心百感交集的时候,鱼薇音的小脑袋瓜里也杂乱无章着呢!
哥哥喜欢人家,却又一口咬定人家不会嫁给他,如此说来,就只有一个结论了。
那就是,那个女子是已婚的!
因为已经有主儿,所以才不能跟他结为夫妇。
——她真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无比的自豪!
可他能够接触到的已婚女人实在是不多啊!
苏雪嫣?
云依?
总不可能是新妃乔若惜吧?
再不然,是恭王府里的仆妇?
呸呸呸!
咱哥再怎么品位不高,也不可能爱上粗鄙的仆妇吧!
要知道,恭王府里的那些仆妇个个五大三粗,叫出任何一个来干粗活,都顶得上精壮的汉子。
她实在想象不出,究竟是哪个已婚的女人勾走了哥哥的心。
若是被她知道这人是谁,定要好好掂量一番,看看有没有可能成全痴情的哥哥。
刚刚从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他对那个有夫之妇爱得实在是缠。绵悱。恻。
虽然她知道做小。三不好,可若是那个女人跟自己丈夫没有感情、又对祖义心怀好感,何不劝其弃暗投明,和离之后嫁给咱们堂堂的侍卫长呢!
未来世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有守门员怎么了?不是照样进球么?
如此想着,便笃定了心思。
“哥,放心,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圆梦!”鱼薇音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这没头没脑的话令祖义不知所措起来。
你帮我圆梦?
你要如何帮我圆梦?
你可知,我的梦,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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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皇宫,勤政殿。
贝凌云还在伏案批阅奏折,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
“启禀皇上,玄清庵着人前来觐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皇上缓缓抬头,没有马上做出答复。
一侧立着的徐盛弓着腰,声音很轻,“皇上,这个时辰,城门不是早关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从城外入内?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男人摇摇头,“祖义走的时候,朕曾经让他给城门官下旨,但凡是从玄清庵来的人,不论多晚,都要打开城门放行。”
旋即,望向小太监,“来人可是侍卫长?”
“回皇上,不是祖侍卫长,而是一个灰衣灰帽的姑子。”
贝凌云蹙起眉头,马上下旨带来人进殿。
随后,一个中年尼姑被带了进来。
“贫尼静慧,给皇上请安!”尼姑很懂礼数,用的是叩拜大礼。
“毋须多礼。师太前来有何要事?”一国之君对佛门中人很是敬重。
静慧却并未起身,“皇上,贫尼有罪,不敢起身……”
“师太何罪之有?”男人的声音冷了起来,预料到尼姑此行应该与“妖孽”有关。
“回皇上的话,今日一早,贫尼与两个小尼上山采摘野菜。芷素师父也想去,贫尼就带着她一起上山。结果,我们在山上走散了。贫尼赶回庵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