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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一下怎么买通我?或许大师兄给我好处够多我就会心动了呢?”
他漫不经心又暗含嘲讽的语气让庄钰脸色一变,他阴冷的眸光闪动,有些不确定揽月知道了多少,因此不动声色的试探道,“那要看你知道的东西值得我付出多少。”
“大师兄请放心,我知道的绝对超乎你的想象。”揽月公子淡淡一笑,自信又笃定,那副宛然胜券在握的模样看的庄钰一阵咬牙切齿,他从小和揽月一起长大,彼此的个性都十分了解。
但无论是揽月还是伴月,都是心思诡秘的人,他也没有把握揽月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偏偏他滑溜又狡黠,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吊足了人的胃口。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给你相应的好处?”在这样的狡猾狐狸面前,庄钰深知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很容易被看出漏洞,他摆出浑不在意的模样,脸色似还带了一丝心不在焉。
“我只说一句话,大师兄就会明白了。”揽月公子眼眸中掠过一丝光泽,他顿了顿,随即用更加缓慢的语调道,“我和你的瓜葛牵扯。”
“我们相识二十几载,又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师弟,我们自然是有瓜葛和牵扯的。”庄钰眉心一跳,压下心口的不安,若无其事的道,“二师弟提起这个有何缘故?”
“大师兄你知道吗?”揽月公子清晰的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勾,“你凡事喜欢掌控全局,你讨厌有什么事情超脱你的意料,但不管你再怎么翻云覆雨,总有一些意外是人力控制不了的,每次你心里觉得不舒服或者不安的时候,你右边的眉毛就会轻微的跳动,这些是你的小动作,也是你的小习惯,这天下人,除了我和伴月外,无人能对你这般熟悉。”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点中了心事,庄钰反而彻底的平静下来,他知道了又如何,纵观全局,他并不怕揽月从中作梗。
“我想说的是……”揽月公子嘴角挑起一抹诡异又不屑的弧度,“大师兄能否别在利用我了?这二十多年来,我被你们瞒的好苦,现在我已经知道全部的来龙去脉,大师兄难道还不打算坦诚相待?”
“我不懂你的意思。”庄钰心平气和的道,只是眸底若隐若现的冰冷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思。
“大师兄在我面前演戏又有什么乐趣呢。”揽月叹息一声,摇头道,“也许大师兄觉得我这是在试探你?说起来也真是好笑,我们师兄弟三个,各有各的秘密,但却只有伴月是来去自如的,我有时候在想,若是没有大师兄,我现在会是在哪里?”
“你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又何必说出这样一番话?”庄钰隐约觉得揽月不是在诈他,他似乎真的知道了些什么,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都让人捉摸不透。
“真的是这样吗?”揽月公子沉沉叹了口气,一贯含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一冷,“大师兄确定我的身份不是被人安排好的?”
“人的出生是上天注定,揽月你这番话是大不孝!”庄钰心里打了个突突,即使面上没有露出半点异样,但心念电转之间,脑海内已经上过无数个念头。
“我怎么觉得这是人为的呢。”揽月公子掸了掸衣袍,淡而冷的道,“大师兄想不想听听我离开师门后过的是什么生活?”
“愿闻其详。”庄钰一边接话一边盘算。
“在我懂事师傅就跟我说我是西齐的皇子,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只能长在民间,我接受了这个身份,虽然从未想过回到西齐皇室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子却也会偶尔回到皇宫看看。”揽月公子声音里带了一丝半点的落寞和回忆的怅然,“西齐其他的皇子忌惮我,每次我进宫他们会阳奉阴违的敷衍我,但我一旦离开那个人的视线,他们就会千方百计的对付我,只因为我身上流着西齐皇室的血脉,坐上皇位的人只有一个,皇储的竞争已经很激烈了,若再多一个我,就代表他们会少一分可能,所以在我人生的大半时间,我都是在厮杀中度过的。”
“各种层出不穷的杀手刺客,源源不绝的毒药陷阱。”揽月公子继续道,“我疲于应付却又不能不应付,因为只要我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横死。”停顿了片刻,他从回忆中拉回思绪,看向沉默的庄钰,“但大师兄呢,你这二十几年的人生过的顺风顺水,随心所欲,我和你相比,是不是两个极端?”
“在其位谋其政,既然你是西齐的皇子,就必须要面对那些阴谋诡计。”庄钰已经确定他知道某些事情了,但也不主动点破,只是淡淡的道。
“西齐的皇子?”揽月公子嗤笑,嘴角勾起的笑意讽刺又饱含讥嘲,“若我不是西齐的皇子,那这些年的刺杀和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又算什么?若这些苦楚都是别人强加给我的,那我是否应该去找幕后主使算账?若有人想故意混淆,让我背下黑锅,做别人的踏脚板,我是不是该认命?大师兄能不能告诉我!”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掷地有声又恨意深深。
庄钰阴冷的眸光连闪,并不接话,他抬眸迎上揽月公子冰凉的视线,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既然把话捅开了,反倒更畅快些,如今时机也成熟了,他并不惧怕他的身份被揭开,“没错,我才是西齐的皇子,你不过是父皇替我安排的一个障眼法!当年父皇把我送出宫是逼不得已,但西齐也有一些人知道我并没有死去,父皇怕有一天我受到伤害,所以同时安排了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孩童一起送到了师傅那里,父皇对师傅有恩,师傅虽然不愿却也答应了,从此我们的身份就交换了,在这些年你默默承受追杀的时候,我则在养精蓄锐,只等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既然你知道了一切,那我也就不隐瞒了。”
“果然是这样。”获悉了所有的真相,揽月公子身子一颤,从当事人嘴里告知和自己打探出来的总归是不一样的,呈现在他面前的事实残忍且无情,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这个世上,他依恋且熟悉的是师傅和伴月以及庄钰,而他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虽然他和西齐皇室有隔阂但他却从来想过否认他的血缘,但所关注的在意的全部化为乌有,悉数被推翻,这让他如何接受?
在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他早就潜移默化的把西齐皇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一直养育教导他的师傅被他发自内心的当成半个父亲,可他心里尊敬的爱戴的人突然都欺骗了他,还设下这样一个弥天大谎把他困住,只为了让另外一个人活的更自在安全。
原来他的人生只是建立在庄钰平安顺遂的基础上,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庄钰而活!?
即使心性坚强如揽月公子,此刻也有些承受不住,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半点的光亮,他突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走,该去追求什么。
“其实若你一直不问,你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得到真相,糊涂人过糊涂的日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庄钰眼神怜悯,神态有一种睥睨众生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用施恩似的语气道,“现在你知道全部又能如何呢?除了让你感到迷茫恼怒,你半点没有办法。”
揽月公子没说话,他脑子被一团乱麻堵住,各种各样的想法念头充斥了心绪,他压根就没听清庄钰在说什么,只是呆愣愣的靠在树上,心里一片凉凉的寒意。
看他这副模样,庄钰不由摇头,眼底的同情光芒更甚,“师傅这二十多年来对你我一视同仁,父皇因为觉得对你有所亏欠也在尽力弥补你,若你愿意,等我的计划完成后,你可以来到宫里做我的左膀右臂,想必父皇也是极为乐意的。”
他的神态一举一动都彰显了他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和大发慈悲对揽月公子的施恩,揽月公子微微从迷惘的状态中回过神,他冷淡的看了庄钰一眼,“我的事就不牢你费心了,今日我本打算来看看好戏,却不想挖掘了这隐藏在私底下二十多的大秘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意味之喜?难道二师兄现在还能高兴的起来?”庄钰失笑,似乎对他的话十分不解。
“我宁愿现在面对抽筋拔骨的伤痛也不愿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揽月公子将心坎的波浪滔天死死的按下,他纵横江湖二十多年,心性坚硬异于常人,即使此刻他心潮翻涌,但也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弄清了自己只是个笑话,我以后也许能活的潇洒自在些,不必被一些莫须有的身份给自己冠上枷锁。”
“二师弟倒是看的开。”庄钰不置可否。
揽月公子冷笑不语。
“那二师弟能否告诉我,你这些话是从何处知晓的?”这才是庄钰最在意的问题,这一切瞒的滴水不漏,除了寥寥知情的二三人,根本就无人知道这一桩李代桃僵的戏码。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揽月公子已经平复了杂乱的心绪,他之前隐隐猜到了真真相,因此从庄钰口中得到证实,一时间虽然会觉得难以接受,但他却能很快调整心态,毕竟眼下不是容他胡思乱想的时机。
“父皇不可能告诉你,师傅已经瞒了你二十几年,自然也不会吐露实情,你之前一直对你的身份和来历深信不疑,可你却突然一下子怀疑了,应该是有人告知了你一些事情,加上你自己的揣测,所以你今天才会特意来试探我。”庄钰挑挑眉毛。
揽月公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冷然一笑,并不做回应。
“哇嘞,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突然,千琉璃清越又略带夸张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小天地中响起。
揽月公子和庄钰俱是一惊,同时看向背后。
“你们不用看我,我水喝多了想来尿尿,结果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小庄子不会想杀人灭口吧?”千琉璃从黑暗处走出来,进入了两人的眼帘。
“黑灯瞎火的,你们约在这个地方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毕竟现在车震野战神马的都是选择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点。”千琉璃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她没有武功,只好充当一回瞎子慢慢的往前走。
揽月公子和庄钰谈的事情绝对是隐秘,又是涉及两人自身,心绪波动之下,才没有发现轻手轻脚靠近的千琉璃。
千琉璃本就装睡,伺机逃跑,但她刚掀开帘幕就看到苏清绝似笑非笑的睁开了眼睛,无奈之下,她只能借口上厕所跑进了树林。
而她无意之间选择的路刚好是庄钰和揽月谈话的地点,苏清绝自然知道庄钰在哪个方向,因此也没有追上来。
所以千琉璃几乎从头听到了尾,她其实在今晚上第一次见到庄钰的时候就有异样的感觉了,庄钰的发冠很明显就是西齐皇室的打扮,只是当时她太过惊讶,忽略了那些细节。
可怜的揽月公子,他只是烟雾弹,用来迷惑那些想对庄钰下杀手的敌人。
千琉璃决定重新审视自己的看人能力了,竟然把庄钰那样一只大尾巴狼看上乖顺无害的小绵羊,她眼睛是瞎了吗?
千琉璃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人,但她却能判断出揽月公子和庄钰各自所在的方向,她摸摸索索的走过来,其实是想打着胡乱走路的由头‘不小心’移到揽月公子那里,然后不管怎么死乞白赖也要央求他救自己一命。
本来她听到这个大秘密,是怎么也不会现身的,但眼看着庄钰和揽月公子撕破脸,她觉得可以从揽月公子身上下手,让他顺带着把她救走。
所以才有了她冒险钻出来的这一幕。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跑来听墙角?”可惜她还未接近到揽月公子,腰间就被一只手臂强硬的揽住,千琉璃压下心口的叹息,认命的站着不动,免得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