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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好声刚有两三个,便有人不服的说着献丑,与其较劲,一来二去的,竟是有三五个公子哥都在书画上显露起本事来。
“哥哥怎么不出手呢?”侯子娇再一次低声自喃,刚把自己出的数独解完的秦芳听她言语,就看向了对面的侯子楚。但见他不急不躁的坐在那里为他人喝彩而无有竞争之意,便是笑着冲侯子娇低声言语:“也许他等下是想和别人比计数呢?”
计数,便是算筹,此时可还没什么算盘问世,自然不会有珠算大赛的可能。
“怎么可能?这些公子哥儿有几个算的来账。”侯子娇立刻不屑言语,随即冲秦芳一笑:“我哥哥的字可是很好的。若哥哥今日不露手,回头我和哥哥要一幅来送给郡主姐姐可好?”
秦芳半笑不笑的看着侯子娇,眨眨眼:“你哥哥许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昧着自己的良心来和我亲近?”
她又不傻,侯子娇和自己的亲近无非是因为苍蕴。而冲着她先前和侯子娇之间的不愉快,这丫头也断没可能来帮她兄长泡自己的好心,可是现在她却在跟前卖好,自然是有问题。
侯子娇闻言一愣,悻悻一笑:“姐姐干嘛说的这么不客气。”
秦芳白她一眼,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指甲。
一时间两人之间沉默,而片刻后,这一轮在苍蕴的评定下,也选出了一个写的很好的,得了那笔砚。
就在大家纷纷赞赏之时,侯子娇倒忽然往秦芳耳边一凑,开了口。
“他是我兄长,纵然我不愿,也总不能违背他的心意,何况……姐姐这般处境,难道就真不想让自己远离了是非吗?”
“是非……”秦芳当即一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便是是非,除非这世上只我一人,否则,恐怕只有死了,才能远离了是非。”
“姐姐的意思是……”
“你要真疼你兄长,就回去和你哥说一声,大家做朋友就好,再多一分,都得不偿失。”秦芳说着又继续玩她的指甲去了,而侯子娇则看着秦芳抿了下唇:“姐姐莫非是瞧不上我兄长?”
秦芳翻了个白眼给侯子娇:“我可没那意思,相反,我是想他明白,真要远离是非,就远离我,比较好!”
开玩笑,她可是太后的仇家,如今又和苍蕴传绯闻,她日子能消停才怪了。
大约是为了证实她的言语,公子哥儿们的一轮刚结束,千金小姐们就开动起来,立时有人便也学着对方要展现自己的笔力,秦芳扫了一眼,认不出那人的出身,也就干脆不理,坐在那里玩着她的指甲,完全不参与,甚至当那写好的帛书传递过来时,她也没看一眼,免得自己评头论足个什么,都会被群体攻击。
只是,有的时候,你想低调,别人却并不会给你机会,眼看秦芳的不参与,南宫缨瑜搡了身边的一个贵女一下,那位千金就立刻发了话:“惠郡主为何不理不睬啊?莫非这字惠郡主你不屑置评?”
“没有不屑,只是我素来不在此上用心,因而没能力置评。”秦芳答的很是谦虚,她只想尽可能低调的应付完这场晚宴,才没心思和这帮人无聊对掐。
对于这个答案,那女子似乎很是满意,当下笑了一下,与她人言论起来,秦芳见状继续低头玩指甲,岂料耳中却传来某人的言语声:“不对吧?惠郡主你可是接受过太子妃的尊例教导的,若你在字书上都称没能力的话,岂不是南昭的那些名士们太过无用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异样,我这是怎么了?
话音一落,本是热闹的水榭立刻静谧下来,随即无数双眼神刷刷地投射到了秦芳的身上。
这地图炮放的……
秦芳当即是咬着牙的往对面某人那里瞪了一眼,却已经是改不了整个水榭里霎那因嘲讽而引起的不爽来这里除了那位,可都是南昭之人,这么一句嘲讽满满的话,她秦芳要是继续装弱不出手的话,丢的是南昭名士乃至南昭的脸,那她以后还怎么有立锥之地?
可要是出手的话,那些千金小姐们还不得个个心里恨死了她?只怕太后也要不爽的!
啊啊啊!前是死,退还是死,这坑……姓苍的!长得帅就可以这么坑人吗?你唯恐天下不乱,干嘛拿我当枪使?
此刻,秦芳很不爽,然而对面那位,却是一脸人家真的是有感而发的认真表情。
隔着那薄薄地纱帘,看得秦芳有种想冲过去给他一脚的冲动,可是,就算她想也不能这么做啊!
当下只能尽力的平淡而言:“苍公子这话严重了,或许南昭的名士不如苍公子您声名远播,但也是才华横溢颇有建树的。卿欢不才,得蒙名士们教导,自是内心尊崇着他们,只是,卿欢无有福气与太子妃之位相牵,也不想图惹是非,因此今日里,更不打算博人眼眸,所以能不置评的,就不置评,只在边上看着各位公子小姐的就好,还请苍公子见谅,请诸位名士多多包涵。”
秦芳说完便是朝着正中和左侧各行一礼。
她话说的可够明白的了,等于是告诉所有人她今天就打算当个边缘人的,请你们别来招我。
于是大家纷纷把目光又撤往苍蕴那里,苍蕴倒是脸上做出一副可惜的姿态,轻轻地咋舌:“啧啧,可惜,我本来还想见识见识惠郡主的风采。既如此,苍某可不敢强人所难,罢了!”他说完朝着太后微微欠了下身子,随即摇着脑袋,好像真的错失了什么似的。
秦芳瞧着他那样子。翻了个白眼。就想归坐,不料此时太后却开了口:“惠郡主虽然与皇上错失了一段姻缘,但却也是才情不低之人。今日你既然不愿意博人眼眸,哀家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样吧,特赐你一壶水酒,吃喝的尽兴就好!”
“谢太后恩典!”盛岚珠说的客气漂亮,秦芳也只能陪着伪装和睦,当下有丫头端了一壶酒外加两个菜放置在了秦芳面前的桌上,并亲自为秦芳斟酒一杯,秦芳只得端起酒来冲着太后一比。而后遮口的将酒喝下。
此时的酒水尚不够精,是以有着粮食的酸甜气,但这杯酒喝下去,微微地辛辣过后,嗓子里却浮着一抹花香的甘甜,倒是与众不同。
“惠郡主。此酒如何?”
“回太后的话,此酒微辛,回甘似花,很是好喝。”
“嗯,不错。能喝出这宝贝来!这可是先皇在世时,亲手酿下的桃花酿,本来是希冀着在太子大婚之日,用来宴请诸位的,只是……哎,谁成想,变故如此之多,这桃花酿倒无缘与诸位品尝。今日哀家邀诸位做着花灯宴,便想起这桃花酿中先帝赋予的美意,故而,哀家叫人取了一坛出来,分装了三壶,这第一壶赏给惠郡主,还有两壶,若哪位有兴致品尝,不妨好好彰显才艺!”
盛岚珠说完含笑扫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苍蕴处:“苍公子若想得上一壶的话,可也得出手一二哦!”
太后甩出三壶酒来,立时就把尴尬的气氛又挑了起来,水榭里再度热闹比拼起来,秦芳却是只好落座把面前的菜和酒往口里塞。
她原本想着喝一杯,就让旁边的侯子娇分担些,可太后那般言语,这桃花酿的意义便是非凡,她反倒没法和别人分享,只能自己喝,所幸她的酒量不差,所以喝起来倒也没什么压力。
有了先皇酿下的酒做彩头,大家拼的也兴致勃勃,从字书,到画作,再到诗词歌赋,一时间,整个水榭都是男女交替的相比之音,转瞬间,先头拿出来的几件赏物倒是都分了出去,但剩下的两壶酒却还在那里。
“叶家姐姐,你今日怎么这般矜持,臂钏,珠链的不想也就算了,桃花酿总得去讨上一壶吧?”南宫缨瑜忽而冲着叶芳菲开了口:“那可是我父皇酿的酒哦!姐姐快去场中跳上一段‘飞云’,分上一壶去,想必叶相也会极为开心的。”
“这……”叶芳菲忽然被公主点出,脸上透着一抹尴尬:“公主见谅,这几日芳菲身子不适正在将养中,只怕,尚无体力跳好飞云。”
“叶家姐姐太谦虚了吧,去年我皇兄生辰,姐姐一出‘飞云’舞,深得美誉,连母后都大为赞赏,偏生就我没瞧到,今日里你就当为了满足我,跳上一段吧!”南宫缨瑜说完扬了一下手,立时坐在叶芳菲两侧的千金小姐便是口中说着煽动之词,人却已动手把叶芳菲给架了起来,立时叶芳菲的脸上窘迫之色更重。
秦芳瞧看着这帮女人们的举动,蹙着眉的把酒往口中又倒了一杯。
太后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叶芳菲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怎能行跳舞这种事?她难道不为这个孩子担忧吗?
秦芳一时尚无答案,叶芳菲却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当下只能赔着一抹干笑言语:“公主殿下既然,想看,那,芳菲,唯有献丑,只是,只是芳菲体力怕是不足,所以只跳一小段,还望公主见谅。”
“好好,见谅!”南宫缨瑜此刻倒是一派好说话的模样,好似真的只是想看一下而已。
于是叶芳菲当即说着得准备一下,扶着身边的丫头往水榭后殿而去,而她刚进去不久,太监唱音,乃是皇上南宫瑞到了。
群臣在一次起身行礼,秦芳也躬身冲着南宫瑞的方向福身,可这一福身的,她觉出点不对来,因为她莫名的感觉到身上本舒适的衣料竟似变得有了棱角一般。擦得她肌肤有些搔痒微痛。
“诸位平身!”南宫瑞到了水榭正中免了众人后,便冲着太后微微欠身:“母后,朕来的迟了些,让您久等了。”
“皇上这话客气了,哀家是知道何为国事重要的。皇上日理万机本就辛苦。如今能拨冗来此陪哀家设宴,哀家已很是知足了。”盛岚珠说着拉了南宫瑞端坐身边,笑说着此前她叫大家如何秀才艺的事。继而又说已有佳人正在准备献技好赢得一壶佳酿,等下就由皇上来决定谁能得这两壶酒等等。
南宫瑞笑着听完后,当即应声说好,随即问了几个已得赏的人后,就把目光落在了纱帘角落里的秦芳之处,只是他还没说话,太后一抓他的手就先说自己因何赏赐了一壶桃花酿给惠郡主,而讲的时候,刻意的提及了那句。大婚之变,虽只有四个字,却让南宫瑞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人倒是扭头去问那些公子哥儿,可有人来竞争桃花酿之类的,竟是不敢在众人面前。再把目光落在秦芳那处。
秦芳此刻却没留意到南宫瑞眼神与行举的变化,她这会儿正忙着压抑自身那汹涌而来的奇怪搔痒与怪异的痛觉,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自己身上的衣料会让自己敏感的宛若尖刀划身般的痛。
“叮咚……”忽而,编钟音起。继而流水般的琴音婉转层叠,水榭柱后,为自己加了水袖的叶芳菲,扭身搭肩的拖着一丈长的水袖碎布急出,翩然而至的在场中一个亮相。
立时,太后身边的南宫瑞挑了眉,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身侧的母亲。
盛岚珠冲他一个淡笑,抓着他的手微微地一捏。
南宫瑞抿了下唇,便是转头看向了叶芳菲,此刻他的眼里竟是有着一抹担忧之色。
下方的水榭之中,叶芳菲舞动着水袖甩摆出各种舞姿,却动作颇有牵强,不但每一个扭转都不到位的去展现她的身材,更在几次的方位转换间,都只是简单的甩摆而已,惹得两侧曾瞧望过她舞姿的人各个生疑。
“这跳的什么啊!”侯子娇看着叶芳菲那舞姿,当即失望的嘟囔:“哪里有什么飞云之意啊?哎,怎么就这么过去了?当初不是纵跃鹿跳的吗?哎呀,这,这也太不可看了吧?当初我瞧过这段的,跳的如锦云飞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