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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娉婷道:“去了哪个庙?若是近的话,我去接她”
敬王忙点头,小鹿思索着:“嗯……好几个庙呢我一时记不清了,好像是叫慈恩寺、妙清庵之类的,往东还是往南来着?总之是好远,要住夜的只不知道她们要住几夜?”
敬王大失所望,皱眉瞪着眼前稀里糊涂的小丫头,内心烦躁:越云真是可怜,被哥哥丢在家一个人过也罢了,连个趁手好用的人都没有瞧这丫头,长得挺秀气,却是伶俐不足,活脱脱就是个吃白饭的呆痴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敬王别提有多郁闷了,回来的路上就不肯和宋娉婷多话,宋娉婷也乐得自在,她还巴望敬王能够忘记她,再不要来找她了呢。
自从那天在信义侯府见着越云,敬王便忘不了她,闭眼就想,每晚做梦都见到她,她总是那般恭顺柔婉地避于一旁,低首垂眸间,万种风情掩藏于眼底,他坐不住了,从来没有这么迫切想要一个女人,越云貌美无双,仪容端庄优雅,但碍于她福缘浅薄,无父无母,家族没落,若是想提亲娶作侧妃,或许过不了皇室宗亲盘查那关,首先宫里太后贵妃们就会刁难,可至少她祖上曾做过官啊,而且有哥哥在军中,也算是官家出身,自己作些努力,应该是可以的若是暂时不能做侧妃,那可以先做侍妾,只要有了子嗣,一切便都好说一行人在街头遇见另一乘王驾,骑着高头大马的不是端王还有谁?
敬王情绪不高,和王兄行过礼便不打算多说什么,他还有事情要做。
宋娉婷却想摆脱敬王,笑嘻嘻对端王说道:“端王哥哥从哪里来?要回王府吧?我想去看你的新王府”
敬王瞪她一眼:“端王哥哥很忙,没空理你,新王府刚建成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那样,过些日子端王哥哥大婚以后可能会整好些,那时再去吧。现在我送你回家,好好呆着,有事赶紧做完,明天再去寻人”
宋娉婷苦了脸:还找?敬王你就饶过我吧端王看他两人神情感觉奇怪,微笑道:“你们这是?要寻什么人?”
敬王道:“没什么,是弟弟一个朋友”
宋娉婷撇嘴:我的朋友好不好?
“看样子是寻不见?带着这丫头去做什么?”
宋娉婷说:“端王哥哥,我用处大得很,我是带路的可惜啊,寻隐者不遇——人不在”
忽想起来,转对敬王说道:“那个慈恩寺我知道离京城有七八十里路呢,往日我母亲带姐姐去许过愿,以后又去还愿,每次都要住一晚才回得来,越云不只去慈恩寺,还要去别的庵堂,只怕更久,等个三五天,我再去看看吧”
敬王无奈地点了点头,催道:“那也要先送你回家,省得你家人不放心——快走快走,占着街道呢”
又向端王作揖:“王兄,弟弟先走一步,这丫头一出门就想乱跑,是个麻烦,得送她家去”
端王颔首,笑看敬王押了宋娉婷离开,宋娉婷身穿淡青色男装,骑在健壮的骏马上,身旁的敬王和周边侍卫映衬着,顿显窈窕纤秀,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孩。
路过街口,随身侍从青山指着对面街的宝墨斋禀道:“王爷,上次绿水偶然买到的凝霜纸,便在此间有卖”
端王说:“挺好,以后书房都用这一种。”
说话间,看见店里一个掌柜模样的恭恭敬敬送出个翩翩少年,玉箍束发,穿件淡绿色锦袍,越发衬得他肌肤晶莹如雪,人如美玉,对掌柜的轻轻颔首,明眸顾盼间,抖开手中折扇遮了半边脸,不急不缓,从容优雅地步下台阶,朝路牙边树下停着的一辆马车走去。
端王以为自己看花眼,窈窕纤秀的身影,又一个女扮男装的,她不就是韦越云吗?敬王和宋娉婷寻她不见,说是出城拜佛去了,却在这里逍遥。
青山见王爷盯着那少年,以为是看少年身后跟着送货的两个宝墨斋伙计,解说道:“两个伙计一人抱的是澄心纸,一人抱的是凝霜纸,盒子上的花纹不同,纸质都差不离,那位公子倒是实在,两样都要试试”
端王不作声,内心暗想,韦越云这是在躲着敬王吧?既是定亲了,原该这样。
不自禁地又看了看那辆已经驶离的马车,普普通通的车厢,一匹不瘦但绝不算健壮的马,一身褐色衣裳的车夫,没有随从?车厢里或会留一两个丫头,那两个护卫呢?或许是自己看错眼,她根本不是韦越云?
回头,方远志目光引他看向街角,果见两个挺秀的身影,隐在树荫下,那辆马车走过,两人也上马不远不近地跟着。
端王无意管闲事,没打算告诉敬王他看见了韦越云,这种会引发纷乱的事,多一桩不如少一桩。
而车里的文娇并不知道她暴露了行藏,兀自和青梅、小鱼在检看盒子里的纸张,手指在纸上描绘,心里细细揣摩:那块牌子拿在手里看了很多次,纹路和刻痕摸过无数遍,要把它画下来,一次不像,两次,按脑子里的样式画下来,她不认得那种繁复精美的字符,也许黄文正认得,先画出来,相信总有人认得她确实是在躲敬王,不躲行吗?
不去信义侯府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孙兰贞发觉身边人被哥哥叫去接越云,自是要查探清楚是怎么回事,身边丫头回话说不是威义侯,而是敬王。
孙兰贞愕然,敬王也打越云主意?她无可奈何,写信给越云:威义侯那边尚没能替你消事,又来一个敬王看来你真不适合来京城,难道真的摆脱不了做妾的命?再不必来信义侯府,也不要担心我,我没事,你自求多福吧宋娉婷又给她传话,她已经住进另一所宅院,是红袖早为她准备的,富贵人家聚居的地方,福临街,林府——当是亲生母亲林氏的陪嫁产业吧。
撒谎说是去城外拜佛了,那是姚妈妈去的,她不能去,也不能远远躲开,这几天紧张着呢,黄文正在营里出了点状况,留在北边暗中照看黄家人的四宝回来了,带来了新的消息。
黄文正上次回营迟到了一刻钟,原本这样的事不小心被发觉,上司训过话就算过去,若是不留情面,打几军棍也就算了,但是这次却不同,一向宽容友善的龚参领忽然变了脸面,又训又罚,厉声责斥:军中无儿戏,若是再敢如此,绝不纵容过了五六日黄文正轮休回到家,和文娇说及此事,扶着腰臀还喊疼,兄妹俩猜测着,不是信义侯,就是威义侯,文娇在信义侯府明白拒绝议亲,之后威义侯府有人去了军中,文正也坚决摇头。
前程很重要,求父兄和一家人也重要,但威义侯的条件实在不好,妹妹不愿意,那就不行文娇安慰哥哥:“这个前程并不是很好,咱们不巴望它,大不了做个平头百姓,还显得清闲自在”
黄文正点头:“权势虽好,怎能拿妹妹去换我原想着能到京城来,可以更好地查探往事,妹妹信中说的是信义侯在为我使力,我只道应该没有什么歹意在里边,来便来了,没想到其中有个威义侯这威义侯地位尊贵,又是个功高的,我们这样人家与他结亲还是高攀了,但我们不想这样的,续弦也罢了,他还有一群姬妾,与他做了多年夫妻,情份不浅,生的许多庶子,比你小不了几岁……绝不可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决定
四宝拿着银子在北边那穷乡僻壤到处乱砸,到底给他砸出个缺口,有人行方便,让他匆匆得见黄继盛一面,四宝告诉老爷二少爷和小姐很好,意欲给老爷伸冤,黄继盛沉默良久,叮嘱四宝:回去吧,转告文正、文娇儿,那钱贼在朝中得势,平冤谈何容易我儿不必勉强,千万要保平安你兄妹二人能够逃开这一劫,顺利长大成人,已是上天恩赐,哥哥要多疼爱妹妹,扶持妹妹觅得良人,各自成家,安居乐业,为父平生足矣四宝跪下不停磕头,黄继盛长叹一声道:实在是太难人都死了,物证必定已不在……当年先帝所赐暗卫腰牌,几人能有?凭那腰牌,任何人都能随意出入宫门,那晚黑灯瞎火,除我之外,还有几名内侍相助,他们不会武,后来乱起来,尽都死了,我将自己的腰牌解下交给一位公子时曾问了声:是谁?他答:赵琨。二公子赵琨拿了我的腰牌,当头领着其他公子出宫,但他终究福薄命短,殒于乱刀之下,我后来潜去探摸过二公子尸身,却没能找回腰牌,那是先帝所赐,只有牌,不在名册……钱贼敢于大胆泯贪我功劳,必有他的道理听完四宝转述父亲的话,黄文正又痛又恨,以手握拳捶着墙壁,双眼充血,通红吓人。
文娇默默无言,内心十分难受,历史上的忠臣,大都没有好结果,便宜老爹如此拼命,忠于先帝帮着楚王保全子嗣,送走密诏,到头来楚王当了皇帝反把他打成阶下囚,发配去做苦力,受磨难这样还不算,又做了奸贼的垫脚石这是多大的冤屈啊,真正比窦娥还冤那晚上兄妹俩都不睡觉,黄文正关在自己屋子里不知鼓捣着什么,黄文娇则静静地对着案上一盆早春兰呆坐大半夜,然后喊人备笔墨,青梅和小鱼还以为小姐想要写什么诗词抒发一下情绪,谁知她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方牌子,画了将近两个时辰,直把家里存的宣纸都用光了,头一抬,眼睛瞄上洁白的粉墙,青梅楞在当场:小姐难道还想画墙不成?小鱼反应快,赶紧跑去找少爷,黄文正赶来,担心妹妹魔怔了,柔声劝道:“妹妹,画了半夜,该累坏了,咱们不画了,先睡觉好不好?来,让小鱼服侍着去躺下,哥哥坐床边陪你,不怕啊”
小鱼?赵瑜文娇脑子里一闪亮,是否该找那个人试一试?
扔了笔问黄文正:“哥哥,你说那个端王叫赵瑜?他人品怎么样?当年逃出京城的四位公子中,有太子,还有端王,他们得了父亲相助,难道对父亲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们去找他论说,好不好?”
黄文正难过地看着文娇:“传说,太子为人温雅,能谋善断,手段却辛辣果决;端王严正,文武双全,军中威望极高……他们,不认识父亲皇帝登基,整治打压旧兵部的,就是太子而当年掩护他们出宫,在那样混乱的情形下,与父亲有接触的,却是死去的二公子赵琨妹妹,依照咱们现在的身份,想与他们攀上话,那是难得很退一步说,就算见着了,他们肯不肯静听我们申诉?”
“这也是个问题当年父亲蒙冤,其中应该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文娇摸摸额角,说道:“国之初定,太子需要打理的事情多如牛毛,不能事事亲为,当时父亲肯定想找上边申诉,但他苦于无门路,而钱贵田身为大功臣,早立意要除掉父亲,诬陷父亲是追杀四位公子的恶人,一棒子打下去再也翻不得身,父亲连话都说不上,那个大罪名便扣死了好毒辣的钱某”
她说服自己,做了一个决定:接近赵瑜试探他,看看他还记不记得汪小乔想认他,求他相助,不为别的,只为了忠臣不应该蒙难,她做了黄文娇,父亲黄继盛的清白她有义务管黄家一门老少,老太婆懒得理她,娘身体不好,大哥黄文义病弱,再不接回来,只怕他真成短命鬼,平常听黄文正说得多了,感觉这位大哥很好,不想他死掉。那几个弟弟妹妹,想着也挺可怜的。
自己平安富足,资产丰厚,怎么用都用不完,家人却在北边挨饿受冻过着悲惨凄苦的日子,想想就难过。
再看那贪功害人的钱贵田一家,骄奢yin逸,富贵冲天,刚嫁掉两个女儿,攀的都是勋贵高门,婚事办得隆重奢华,十里红妆,嫁妆何止百万,这又准备送一个女儿攀上皇室,如果是皇上的意思,他就能遂心如意了姓钱的凭什么能安享这一切?允许脸皮厚,没良心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