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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古怪,怨不得你一个人在此傻笑。”
赵瑜想着也觉好笑,小乔却说:“我却不是笑这个,另有一桩!”
“那还不快说?岳父要出来了,我们得过去留他老人家用过晚饭再送他回府!”
小乔笑道:“一会收到孙兰贞的信才知分晓!祖母费尽心思要大哥娶丰氏女,不料让父亲知道大哥和信义侯小姐孙兰贞早有盟约。私订终身,你说有趣么?这件事。你相不相信?”
赵瑜呆了半晌:“这个约定,是很久以前,他们小时候?”
小乔忍不住亲亲他:“你当谁都有我这样的运气,很小时候就遇着自己的良人?”
赵瑜一笑,把她搂紧些:“那是怎么回事?大舅哥回京没几天就被送去江南,怎有机会见着孙兰贞?况且他病弱成那样,就算有那心思。孙兰贞会喜欢他?”
“我也猜不到是怎么回事,但孙兰贞与我大哥见过面,在一个屋里呆了小半天。这个是真的!那日许多官家女眷到黄府贺我祖母与娘得钦封诰命,我亲自引兰贞去见大哥,我的目的只为告诉哥哥:孙兰贞的病与他相同,冯老能治好兰贞,也定能治好他!想与兰贞一起说服他去江南,谁知宋娉婷闹事,与冯家小姐吵起来,我只好先走一步,留下兰贞,想着我大哥一个嬴弱病人,又隔着帐子不见面,只说说话而已,应无事,门外有青梅和锦儿,还有大哥的长随……谁知现在兰贞说,他们那天有过约定,说两个同病的人,要守在一起!”
“孙兰贞知道黄家要给大舅哥议亲吗?”
“我也是昨天见着文正哥哥,才得知此事,她不可能知道!”
“如此说来,她是偶然在这个时候将此事翻出来的?”
赵瑜脸上笑意渐深:“曾听宋娉婷说过孙兰贞很聪明,确实有心计!大舅哥不在京中,之前是否真与她有约定,谁能说得清楚?又不能断然不信,他们毕竟单独相处过小半天!”
小乔想起青梅说过孙兰贞不知往大爷手上放了什么,叹着气笑道:“当日她只告诉我她劝过大哥,却没说别的……或许是真的呢?不管了,如今哄得父亲听我的话,好歹阻一阻祖母那方,看大哥有什么回音。”
赵瑜只是笑,没跟小乔说明孙兰贞的真正意图。
孙兰贞做的没错,如果赵瑜此前没见着沈八,没有改变南方战略,孙文斌若被点将率领第二批人马出征,也还是讨不到好,估计结果和威义侯没什么两样,孙家与黄家联姻,有可能会免去这一劫。
但现在情势却变了,孙兰贞这一着就显得多此一举。
当然她怎会知道这些?能防范到那一步就不错了!
晚饭后,赵瑜亲自将岳父黄继盛送回侯府,不想见到黄老太太,本待直接打道回府,黄继盛再三道:“王爷难得到了家门口,进内堂喝了茶再去罢!”
赵瑜知道岳父想让老太太和岳母林氏也见见他,与他说说话,大晚上的,又不能推托说有什么急事要办,只好下马随他入内,管家欢欢喜喜地往里边通报去了,内院一阵忙乱,等赵瑜和黄继盛进到里边,黄老太太和林氏都候着了,赵瑜阻住她们行大礼,自向黄老太太和林氏各做了一揖,问候几句,也应她们的问话,说说小乔近日情况,言语间,却见奉上茶来的仍是那位丰氏“表姑”,不免微微皱眉:这丰氏是沏茶的高手,黄府人都喝惯她煮的茶,长此以往难道还离不开她了?
只礼节性地拿起茶盏,略略抿了抿,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王府对小乔说:“怪不得你不喜丰氏女,果真和老太太一个样,不讨人喜欢!再留在侯府只怕又生出什么事来,不如你跟岳父母说一声,送她回家去!”
小乔却正为传信的事着急,没心机理会他,催着他道:“孙兰贞的信到了,一封给我,一封给大哥,我把父亲和她的信还有我写给大哥的一起装封好,你现在就赶紧安排只鹰捎去吧!”
赵瑜笑道:“又不是什么急事,非得现在就传出去?有一只鸷刚从南方回到,让它歇一晚,明早由它去江南传信——鸷比鹰快上一倍,要不要它?”
“要!可它怎么识得去江南的路啊?”
“传信的鹰隼都经过很长时间的严训,自然有方法给它下指令,放心吧,它会极快地、准确无误地找到方远志!就怕方远志启程回来了,那样又得转回去一趟!”
孙府内院,孙兰贞将回信写好交给王府侍卫带走,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涨热未消,她不知道,写给黄文义的那封信会否被小乔拆开来看,也不知道黄文义会给她什么样的回复,且不管它了,她做了自己想做的、该做的事,剩下的,听从命运安排吧!
她自己曾亲口对黄文义说过,今生若是病不能好,便不会出嫁,好好陪着家人,活到几时算几时。
可刚才她在信上写道:与君同病同命,如蒙不弃,请君怜我为家人故,认下你我之间的约定!
这样,岂不成了出尔反尔,迫他娶自己?
万一他拒绝了自己可怎么办?还活不活了?
孙兰贞双手捂住脸,为自己的大胆又羞又怕!
文娇给她的信上有醒目的几句问话:你与我大哥有约定?你那日亲眼看到我大哥了?你喜欢他吗?请说实话!
她当然会说实话,只有一句:是的!
黄文正得知此事,提前回了家,黄老太太即催促儿子办喜事,黄继盛耐心跟母亲解释,他到底分得出轻重:长子惹上的可不是一般人家姑娘,那是信义侯府的小姐!信义侯还亲自提出来了,成与不成,总得有个交待,况且王爷插手,动用军中传信的鹰隼前往江南问长子意见,无论如何,得缓下这几天。
黄老太太大为恼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得他们这些小辈推三阻四?我们黄家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自个儿做主了?你这做父亲的如今是半点威信也没有!”
她心里料定又是文娇从中作梗,一时气恨交加,把林氏叫来,又大骂了一通。
孙媳刘氏待要劝解,被斥责,吓得垂首跪下,不敢再作声,直等到黄文正过来问安,看到林氏站在一旁垂泪,媳妇儿跪在地上,忙跟着跪下,老太太也没放过他,指着骂了几句不孝子孙,这才挥袖让他们夫妻起去。
这般乱了四天,黄文义的回信到了,黄继盛见到儿子亲笔书写的信,高兴不已:虽然笔锋无力,但能写字,便是可以坐起来了,说明大有希望啊!
第二百O六章 落定
黄文义在信中一一问候过家里老少亲人,说自己用了老大夫的药,已经好些了,请亲人们务必保重身体,不用牵挂他。
然后也未多作解释,只告诉父亲:与孙兰贞小姐确实有个约定,若非要为他娶亲,只能有一妻,请迎娶孙兰贞!
远在江南的黄文义,做出这个决定之时也是考虑了很多,又极其认真地请问过冯老,在得到冯老肯定的答复后,才下了决心,咬牙忍着病痛,在弟弟黄文清和长随架扶下,用尽全力给父亲写了那封家书。
妹妹文娇的信说得清楚明白:不管他愿不愿意,父亲在祖母的压迫下,总要为他娶亲,他是长房,将有一妻一妾,全是丰氏女!
黄文义冒汗,见都未见过的人,娶来做妻妾?他坚决不要!
从小到大,看着父亲在妻妾间周旋,岂不知父亲真正喜欢谁不喜欢谁?心里为母亲难过,却也不能责怪林姨娘,不是女人们的错,是父亲不应该,只有一颗心,便只能与一人心心相印,为何有了妻还要妾?那不是明摆着辜负伤害了另一个吗?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暗地里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看好了再娶,做了妻子,便要真心待她!
他病弱清瘦,自知体质不如人,从没想过要娶妻,一是绝不肯拖累于人,二是认为不可能有女子真正喜欢他这样的病秧子!
只有夫妻名份,没有真情实意,何苦绑在一起?
不是没有梦想,但那仅仅是梦想,偶尔想想可以,也不能想太多,一旦脑子胡思乱想了,便默诵圣人文章,这是禁锢和约束自己的最好方法。
他先读了父亲的信。未做理会,传言总会有,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信义侯也这样说自己的妹妹?
再看妹妹的信,然后是孙兰贞的,他明白了:所谓约定是孙兰贞编造出来的,她为了哥哥安危,愿意这么做!
与黄家联姻,便能阻止端王点将。大哥免做征人,保得一家团圆。
黄文义苦笑:天下想保求全家团圆的,何止一个孙家?信义侯不上战场,总得有另一个替死鬼!
但他对孙兰贞讨厌不起来,未获罪流放之前,他也见过几个淑女名媛,皆是过眼云烟,孙兰贞是第一个留住在他心里的女孩,冰雪聪明,秀丽清雅。忘不了她坐在他素色纱帐前,犹如一朵水中粉荷。淡雅芳香,那样的娴静悠然,谁能想到她也生着病,若是严重起来,也会承受如他这般的痛苦?那一瞬间的感慨,令他心中对她充满敬慕和怜惜。
她说过病不好,不嫁人。冯老也说,她还要吃两年的药丸,之后便可慢慢调养生息。至于是否能断根,还另说着。
而他的这个病,冯老说能治好,结果也就是和她一个样!
都是没有把握,不知能否断根的病,她不嫁,他也不娶,那么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合在一起,或许真的可以避免许多问题?
比如祖母不理会他的意愿,硬要逼着娶妻;比如可以解去兰贞想解除的困难;比如年岁增长,周遭亲友关于他们不能婚嫁的闲言碎语;还有……
想了很多,最后顺从最简单的一个理由:兰贞所请,他应允!
黄文义体力有限,给小乔和兰贞的回信只能口述,由黄文清书写,都是客套话,简洁练达,几句就完了。
小乔当然不能满足看那几行字,和赵瑜一商量,赵瑜先是假意规劝两句,小乔一撒娇他便撑不住了,亲手替她拆开黄文义写给黄继盛的信,让她先睹为快。
得到确切的消息,小乔呆了好久:这两个人真有那么回事?小半天时间能说得几句话?大哥他……老天!姻缘这东西,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
宋娉婷费了多少心思才赚得陈应景这个榜眼,黄文义就算是个病秧子,人家到底是骄傲的清贵公子、侯府世子吧?孙兰贞她也不用这么强悍,只用几句话就把人俘获了!
兰贞说过不嫁人的,大哥黄文义好像也无意娶亲,慢着,一个不嫁,一个不娶?
合着这中间有什么别的意思?
不管他了,反正是他们自愿的,两个病弱的人结成夫妻,住在一起,小乔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她自己没来由地想到了疗养院——涵虚院,将变成一个平静安宁的疗养院?
那倒也不错,就怕黄老太太容不得他们的安宁。
黄继盛得了儿子回信,当然要照办,黄老太太讨了个没趣,又气怒攻心,顿时病倒了,躺在松香堂哼哼唧唧,每日要黄继盛跑三四趟请安问讯,林氏是必定要守在一旁服侍汤药的,刘氏亲自煨药,从早到晚不能离开松香堂半步,妾不能近前,黄府里最得闲的,反而是韦秀云和沈秋萍。
那几天,是韦秀云最惬意舒适的日子。
刘氏不得闲空,黄文正便都住在韦秀云房里,把新婚以来对她的欠缺都补偿了。
不能不说,夫妻欢爱还得有情意相伴,否则多不能到达佳境,黄文正和韦秀云算是青梅竹马,少小互相牵挂关照,分离多年再重逢,各自又都有了些改变,彼此欣赏、感到新鲜是一定的,做成了夫妻,感情更进一层,新婚夜融洽欢悦。比之和刘氏在一起的沉闷,和沈氏的生涩不知所措,都不能相提并论,那夜后相互想念,一直等着过完新婚期,刘氏会重新安排黄文正到各人房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