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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拂袖转身背对他,弟弟什么时候这样放肆又不懂事过?为一个心仪的美貌女人,一个罪臣之女,跟他对抗,在这样兄弟私下相聚的场合,故意连大哥也不喊了就算美若天仙,也不能让赵瑜要她她父亲,那个罪臣,可是当年追杀过他们兄弟,助纣为虐、帮着晋王叛乱,导致老2、老三被杀,楚王府中三名幼小弟妹受惊吓不幸夭折的罪人别说父皇一提起这桩往事会痛恨愤怒,容不下这样的罪臣,他这个做长兄的也绝对不答应否则,不但老四对不住死去的兄弟们,他不加以阻止,等同于犯了一样的罪过兄弟俩背对背,各自走开,太子去了上位坐,端王坐到左边首位,落坐后还互相看一眼,端王微低头,垂眸,太子这才慢慢移开目光。
当今皇帝英明神武,膝下众皇子中,文有太子赵琮,协助父皇掌管朝政,国泰民安,四海清平。武有端王赵瑜,胆略过人,智勇双全,靖国难之后又马不停蹄镇守西北边防,最终代替父皇完成夙愿,瞅准机会将北边各国镇压得服服帖帖。一文一武,兄弟俩为皇朝立下汗马功劳,许多人看着皇上对刚回京的端王多有宠爱,新王府甚至与太子府建制不差上下,不由得暗中偷偷猜测圣意,连太子有时也忍不住乱想一气,但每次见到弟弟,又为自己的心思惭愧——还是那个赵瑜,他的同胞弟弟,可以怀疑防备任何人,没必要防备赵瑜,他这个大哥需要做的,就是在气场上压过弟弟,就行了一旁的敬王和威义侯无声地看着他们,各怀心事。
敬王犹豫一下,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便硬着头皮去劝端王:“四哥,之前不知道也罢了,既然明知是罪臣之女,害了二哥、三哥的大罪人,就是仇家,何苦再去留恋?天下美女多的是,待明日弟弟另外给你寻几个来,不会比她差”
端王睃了他一眼:“父辈做下的事,与她何关?她那时不过一七岁孩童,懂得朝政么?你少跟我胡说八道世间女子谁也比不得她,她是独一无二的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她是我的妻子,你原先对她那是什么居心?你一个有正妻的人,竟敢对她存非份之想”
敬王顿时又惊又恼,一口怨气堵在喉咙,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刚才还说是未婚妻,这一转眼就成妻子了即时拜堂成亲都没这么快分明是自己先认得韦越云,他后来者居上,抢占了去,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自己竟成存了非分之想的人好心不能得好报天下真有这么不讲道理的野蛮人枉他自小认为四哥端方清雅,心地纯正敬王回过气来就打击端王:“好、好我不说了,由着四哥知道四哥本事大,若能保得下她,将她娶回端王府,做成你的王妃,我便服了四哥”
端王看着敬王,正色道:“你不服不行喊我一声四哥,便要尊她一声四嫂”
敬王垂眸:“花桥抬进端王府,拜过堂入了洞房,成了端王妃,我才敢认”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不一定非要做端王妃,她只要做我赵瑜的妻室就够了”
端王坚定的目光掠过错愕的敬王,定格在太子带有薄怒的脸上,一字一句说道:“你们以为我心血来潮,偶然喜欢她?不是她本来就与我彼此相属,她在我的血液骨肉里,我在她的心中我一直在找她,一直想她——之前是不知道,让她备受委屈,知道了,我要把她收进心头,不允有半点风雨侵染了她今日之前,我可以为家国抛头洒血舍命,今日之后,我以她为重无她不欢,有她方喜王爵权位、功名富贵,都可以拿走,换她的罪,我们去过逍遥自在的平民日子,未为不可”
太子惊怒交集,却仿佛石化了一般,敬王和威义侯更是张着嘴合不拢,黄文正眼里闪着泪光,心想自己死也值得了,唯愿妹妹能保得住命……
堂上静得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忽听一个清甜柔美的声音从后堂镂花隔屏传来:“我没有罪,你不能信口胡说”
人影一晃,一个穿着华贵紫色织锦外袍,足蹬黑色厚底靴,珠冠束发,笑容轻柔恬淡,神情却骄傲矜持的翩翩美少年现身出来,走得两步,微笑看众人一眼,回身彬彬有礼地稍一倾身,太子妃随即走了出来。
堂上几个男人看得瞠目结舌,分明是个女子,却把男子那套绅士礼仪风度演绎得娴熟自如,优雅华美。
俊美少年陪着太子妃来在堂上,含笑朝她点点头,转身走到赵瑜面前,背着手抬眼看他,粉嫩如玉的脸像朵太阳花朝着他绽开甜甜的笑容:“哥哥,我来了”
赵瑜听到那一声笑就站起身,心脏没有章法地乱跳个不停,此时却是百感交集:昨晚到现在,她终于肯真心实意喊他一声哥哥,可见之前她是多么地不信任他,因而不肯相认,宁愿吃亏受委屈……她是听见了他刚才那番表白被感动,早知如此,昨夜就多说些好听的,省得受一夜煎熬这小丫头,竟然不看重行动,偏爱听好话,那样岂不是很容易被人花言巧语骗了?
他含笑伸出手:“小乔,哥哥……来接你”
文娇毫不扭捏地把手放到他掌中,点点头,娇声说:“我知道哥哥会来”
虽然了解原委,黄文正仍是止不住冒汗:妹妹这也太自然了,就跟平常和自己牵手一样——那人可不是亲生哥哥啊敬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睁大眼睛不错眼地盯着两个人看,身着男装的越云再次让他惊艳,就闹不明白依四哥那样的性子,不懂女人、不会哄女人高兴,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把韦越云弄上手,还能够这样熟悉,情深如斯?
连他这个自诩会赏玩风花雪月的多情王爷都未必能做得到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威义侯又见到越云,脸上沉静淡漠,目光端正,坐在椅上纹丝不动。
石化当中的太子双眼放光,忽地醒过神来:“小乔?哪个小乔?是你那位找了几年的弟弟?”
赵瑜牵住了小乔的手,四目相对,正黯然**,听到太子的话,抬眸对他灿然一笑:“正是他大哥,我找到小乔了”
“不对你明明说的是男孩,她、她是个女孩”
太子朝向太子妃问:“是不是女孩?”
太子妃忙道:“夫君,这就是韦小姐啊她着了男装原是要出门,我把她请来了”
赵瑜笑着:“大哥,小乔七岁之前是男孩,八岁之后就是女孩了”
黄文正觉得有必要声明一下:“不是我妹妹七岁之前也是女孩”
文娇冒汗:这话说的
太子妃再来一句结论,更加混乱:“韦小姐如今确实是女儿身,没有错”
赵瑜嘴巴动了动,太子摆手制止他,顺着自己的思路想了一下,说道:“是这样:当年小乔七岁时遇到了四弟,为方便行路,她女扮男装,与你兄弟相称,一同流落江南一年多,之后,因为那次焚船,她失了踪影,再出现便是现在这副模样?”
“大哥英明”赵瑜点头:“因为我身受重伤,为寻医问药,我们在一处乡间落脚,过平头百姓一样的生活那时我被通缉,画像贴在城墙上,小乔不敢上前去看去揭,只回家来告诉我,说城墙上有哥哥的画像,我虽然不记前事,也能知道画像贴上城墙是怎么回事,为掩人耳目,只躲在家里不出门,外间的一切全由小乔打理,他势必要做男孩装扮”
敬王震惊地看着文娇:“她才多大?七岁八岁?打理一切?”
“是啊,其实并不难”这次是文娇回答:“哥哥会教我方法,我出门照他说的做就可以了”
赵瑜微笑,紧握一下小乔的手。
太子眼里戾气稍减,又有些不解:“你一个小小女孩儿,怎敢跑出家门,还到了城外,想去哪里?家人不管吗?”
文娇抿嘴,黄文正低下头:“启禀太子殿下:说起来,是我的错,我把妹妹弄丢了,致使她流落江上渡船,因为害怕,便将深身是血、伤重昏迷不醒的端王认作哥哥,一同顺流去了江南那天,我们本是要投奔外公去的”
“韦汉柏,不是你们祖父,而是外祖?”
太子吸了口气:“这么说起来——你们兄妹去投奔外祖之日,恰好是我们兄弟逃奔出城那天这么巧?你那时也不过十来岁,你妹妹才七岁,兄妹俩好好儿的为什么要结伴离家、千里迢迢下江南投奔外祖?”
第一百四十章 追根
黄文正顿了一下:“回太子话:是因为,我母亲故去后,父亲遵孝道听从祖母之命续弦娶回后母,冯氏毒辣凶狠,虐打姨娘、幼弟幼妹,我与妹妹上前阻拦,与冯氏争辩,冯氏壮大有力,将妹妹的头撞在桌角,昏死过去,我欲要救护,被她用凳子砸伤鼻子,我一怒之下顾不得家法礼规,扇掌恶妇,冯氏不依不饶,祖母震怒,要求父亲惩罚我们兄妹,父亲归家不知为何事烦恼,叫人将我用皮鞭抽打一顿,兄妹锁进柴房,未作理会。因怕冯氏再生毒心,害我兄妹性命,半夜三更大哥和小仆帮助我逃出家门,大哥说,妹妹醒来逃脱不了被送往乡下农庄或山里庵堂的命运,又弱又小,到时怎么死的都不懂让我背了妹妹,往江南去投奔外公,大哥一再嘱咐我看好妹妹,我……我却半路上乘船时粗心大意丢失了她”
竟然也是在船上,就这么把小乔弄丢了赵瑜瞪了黄文正一眼,又疼惜地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小乔乖,哥哥对不住你从今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了关于小乔,敬王知道得不多,当年太子帮助端王找人时,有所顾忌,小乔是个孩子,三两年间肯定长大了,且变化不会小,怕知道那件事的人多了,会出现冒充顶替的,同名同姓找上门来,说自己叫小乔,失散了个哥哥,是实情的话,你能治人家的罪吗?若是严惩假冒,弄不好又吓到那个真的,不敢再来了,这才真是得不偿失因而未对此事过多作喧染,只是悄然明察暗访,真正懂内情的只有皇上、太子和端王本人,皇家兄弟姐妹都不得而知,敬王还是问过多次,太子才肯说了一点点。
因而此时当敬王听到见到小乔,知道她曾与失忆的四哥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相携相伴一年多,不由得刮目相看,心里原先对罪臣之女的冷漠成见悄然淡去,投向小乔的目光满带同情——七岁,才多大一点啊,被亲哥哥遗弃,惊慌失措自己找个哥哥陪护,还没机会选个好的,遇上四哥这样不省人事、自顾不暇伤重要人照料,她当时得有多么无奈,多么辛苦小乔微笑道:“也不能怪哥哥,那时天暗沉沉的,雨下得极大,坐船的人也多,其中有小孩儿,哥哥以为我下船了,其实我还在船上……船很快又开,就这样失散了,后来哥哥找过我好久,我和端王被老农所救,住在附近一户农家院子里,竟是没遇上”
太子点头:“那一天初始时是晴和天气,后来才变得阴沉沉的,大雨倾盆,对逃命的人有利有弊,我们逃得很辛苦,也容易隐藏行踪”
想起当年那段经历,太子又深吸口气,微眯起眼:“你父亲光顾追杀我们,没想到自己的儿女也在同一天离家出走了兄妹失散,小乔阴差阳错遇上我四弟,一同逃难,这也算是桩奇事”
小乔朝向太子作揖行礼,认真道:“太子殿下,可否允许小乔说几句话,是关于我父亲黄继盛的”
太子看着她:“想为你父亲犯下的罪申辩么?”
小乔目光坦然:“只是陈述事实”
“若是事实,可以说来听听,若是杜撰胡诌,便不必说”
“多谢太子殿下给小乔这个机会”
太子道:“真的觉得你父亲有冤,可以找有司复查求证,为何到现在才想到要申辩?”
“时机未到——兄妹势单力薄,有许多内情不得而知”
小乔不急不缓:“未敢说我父亲没有罪但确实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