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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楚轩放开怀里的苏,漫不经心地道:“这是给你补身的鳖肉,既然那人是你哥,这一次,我就勉为其难,饶他一命。”
可怜的苏,根本没有听到楚轩在说什么,因为长时间的憋气和心慌,往后一翻,骨碌一下就晕了过去。
在采花楼的后院又住了将近半个月,楚逸庭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来接苏,苏心里不由涌上了一股浓浓的失落。
除了楚逸庭不见踪影,好生奇怪,孙杰也不见了影子。
苏曾经怀疑过他们俩是不是都被楚轩杀了,恰好那天打了楚轩一掌之后,她的妖力已经稍稍恢复,便用简单的追踪术追查了一下他们俩的去向,更加奇怪的事发生了,追踪术显示,楚逸庭和孙杰都和楚轩处在同一个位置。
追踪术只对活体有效,死了的东西,因为身上没有气,追踪术根本搜索不到。
也就是说,孙杰和楚逸庭还活着,可他们却在楚轩的身体里,并不是被楚轩吃了,而是和楚轩融为一体,变成了同一个人。
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怀疑自己的追踪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可,有的时候,她坐在楚轩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又真能从他脸上找到楚逸庭的影子。
这融身之法自古以来只有一体同心的妖物才能做,也就是说这只妖物曾经被人强行分割,有可能变成了几只,甚至十几只,度完劫后又变成了同一个。
不是同体的妖物,一方被另一方吃了,那便是死了,再也不可能追踪得到气息。
难道楚轩真的不是人?
他曾经和孙杰,甚至和楚逸庭是同一只妖物?
对了,那个寄宿在她身体里的男妖不是说过,他的儿子碎成了好多块来人间度劫?他还把孙杰、楚逸庭和楚轩都叫成了“我儿”。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难道楚轩和楚逸庭真的是同一个人?想到这里,苏不禁一阵心慌意乱,有一点伤心,更多的,则是惶恐。
楚逸庭……楚逸庭他已经不在了吗?连让她觉得亲切的孙杰也不在了?他们竟然都和让她觉得恐怖的楚轩是同一个人?
难,难道,她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吗?
正在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突然,房门“啪”的一声被人推开,楚轩远远走了进来。
“去。多穿几件衣服,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出门。”
苏因为能读心,当时就读到了楚轩心里的想法。楚轩竟是要带她去闯大梁的禁地,找破解她身上血咒的仙草。
苏看着楚轩,惊讶不已,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
他知道她身上中了血咒?也就是说,他不是人,真的也是妖?
苏呆呆地看着楚轩,心里有一点迷茫,有一点错愕,因为长时间看着楚轩的脸,她仿佛又从他脸上看到了楚逸庭的影子。
逸庭哥哥,你还没有离开我,是吗?
你还在楚轩的身体里,对不对?
融身之法并不会完全消除另一个个体的存在,只是让楚轩多了一段曾经化身为楚逸庭的记忆。
也就是说,楚逸庭其实还活在他的身体里。
因为隐隐察觉到,楚逸庭大约也是某种妖物,如今他度完劫,已经回到了楚轩的身体,苏难得的没有反抗,而是照着楚轩的吩咐,满屋子转悠,把平时经常用到的东西都收拾成一个小包袱,嘿咻嘿咻背在了背上。
在采花楼住了许久,如今已是初冬,苏推开房门,刚刚往外头跨出去一步,一股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碎的雪末朝着她猛刮了过来,她顿时眼前一花,往后一个趔趄,仰面朝天“扑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苏本来人就矮,踮起脚尖也只到楚轩的胸口。再加上她往自己身上最少裹了五六件厚实的皮衣,这一跤摔下去,就好象雪地里滚落了一个雪白的毛球,骨碌碌直转。
苏仰面朝天,左右摇晃,她想起身,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实在穿得太多了,又背了个包袱,她的腰背都鼓了起来,圆圆的滚在雪地上,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只是加剧了身体的摇晃,怎么样也没有办法起身。
外面站着好多楚轩的手下,见了苏这副滑稽又可笑的小模样,一个个忍俊不禁,胆小的几个还知道要捂着嘴笑,性格爽朗的几个早就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
把苏窘得不行,一张粉嫩的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救命……”
她小小声的叫唤,因为窘迫,两个白皙的小手纹丝不动地遮在了脸上。
楚轩缓步上前,居高临下,深邃的黑眸似笑非笑,如冰的寒眸浅浅倒映着苏像个毛球一样在雪地上来回滚动的身影。
“救什么命?我没有名字的吗?”
楚轩冷道,抱着肩在一旁凉凉的睥睨苏。
谁也没有看到他冰冷的黑眸中犹如流星一般一闪而逝的温暖笑意。
苏嘟起了嘴。她有点混乱,不知道应该叫楚轩什么。
很显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如今已经不是楚轩,甚至也不是楚逸庭,更不是孙杰。
可楚轩似乎还不知道她发现了这一点。
苏用手捂着脸,在地上继续左摇右晃,她红唇紧抿,始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没戴手套,刺骨的寒风一吹,把她白嫩的小手都给冻红了。
“阿嚏!”
突然,苏瑟缩了一下,小小声打了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接着又是两个,三个。
楚轩眼神一凛,动作迅猛如豹,一弯腰——
苏只觉天旋地转,她压根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楚轩提着腰带,用厚实温暖的大掌捂着脸抱进了怀里。
“不要!不要!不要你抱,你这个大坏蛋!不要你来假惺惺,你不要以为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会忘记你先前打过我了!”
苏左右扭动,伸出白皙的小手不住推搡抗拒楚轩,见苏不住挣扎,又是蹬腿又是挥手,就是不愿意待在自己怀里,楚轩眼神一凛,面色一沉,眼看着就要发怒。
但他却不知为何硬是忍住了,眉心紧蹙始终没有对怀中的苏发出半句咆哮。
楚轩解开身上厚厚的一层裘衣,右手用力,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苏白嫩的小脸紧紧贴上了自己结实温暖的胸膛。
“抱紧我。”楚轩冷道,声音凛冽冰冷无情,他在抱住苏的一刹那,已经解开围绕在腰间厚实的裘衣,把苏冻得快要结冰的双手牢牢捂在了自己温暖的腰间。
苏被楚轩强按在胸口,她耳边净是楚轩“怦怦”强而有力的心跳,冻白的小脸紧紧靠着楚轩如火炉一般温暖炙热的胸膛,两只白皙的小手被楚轩紧紧缠绕在了腰上,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楚轩身上。
越来越浓的熟悉香味铺天盖地朝她涌来,分明是楚逸庭身上诱人的檀香。
苏闻着闻者,忍不住晕红了脸颊,在楚轩身上晃了晃,小小声地对楚轩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楚轩置若罔闻,丝毫也不搭理她。
他用一只宽厚的大手牢牢托住了苏圆润粉嫩的臀,另一只手遮住苏唯一露在外面的脸,大跨步往前走,不一会儿,已经离采花楼远远的,往后看,整座富丽堂皇的采花楼已经成了白皑皑一片雪地里的一个黑色小点。
苏骨碌着眼睛,小心翼翼往上抬起了头。
外头天寒地冻,风大雪猛。马儿根本不能在这样的天气出行,要外出,只能步行。
跟在楚轩后面,他所有的手下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从头到脚全都包在了厚实的裘皮里,唯独楚轩,因为要护着她,解开了衣襟,摘下了围在颈上温暖的裘皮,脸上,身上都被白色的冰雪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楚轩覆盖在她脸上的大手。
楚轩的手心很暖,像个小小的火炉,紧紧贴在她冰冷的面颊,可他的手背却冷得像冰,被外头极寒的风雪刮得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苏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小手,把楚轩无暇顾及的两侧衣摆紧紧捏在了手里,牢牢护住了他被冻得冰凉的身体。
“你……你可别误会了,我不是要帮你捂,我,我是……”
苏嘀嘀咕咕,想说自己是舍不得让楚逸庭受冻,可话到了嘴边,始终还是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来。
在她心里,始终还是怀着侥幸,不愿意相信楚逸庭和楚轩变成了同一个人。
楚轩冰冷的视线迅速往下瞥了一眼,把苏更紧地护在怀里,冲着跟在他后面的手下一声暴喝:“走快点,别等到天黑!”
楚轩往前跨了几步,一人一刀孑然一身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苏一路都把头埋在楚轩温暖的胸怀,两个冻得快要结冰的小手牢牢攥着他的衣摆。
她本来是打算跟楚轩出来看看外面的地形,这样她有朝一日离开采花楼,好歹不会迷路。
可是楚轩抱着她往前走了大半个时辰,苏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呼刮得又猛又烈,树枝和枯叶兮索作响,空旷的山谷不时发出尖锐的风鸣,她就像个受惊刺猬一样团起来把自己蜷得死紧,不要说抬起头来看看四周了,就是稍微一动,把楚轩裹在她身上的衣服透出点缝隙,也会冻得她浑身哆嗦,小脸煞白。
天气实在太冷了。
一路前行,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风雪总算暂停,两旁的树枝哗啦啦作响,林中开始隐约传出了小兽的鸣叫,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的脆啼。
苏好奇不已,掀开楚轩的衣摆,往外头骨碌一下探出个小脑袋。
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林间的树枝被大风吹的噼啪作响,时不时都会掉下一团积雪,落下几颗早已干瘪的果实。
前面根本就没有路,楚轩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大砍刀,一边往前走,一边不住往左右砍断横在路上的枯枝和杂草。
放眼望去,四周除了树就是草,要不就是一些裸露的岩石,根本看不到一条像样的路。
苏不禁有些气馁,这个样子要她怎么样认路?离了楚轩,她一定会迷路,她还是没有办法离开采花楼。
苏蹬了一下腿,没精打采地耷拉下了脑袋。前方的道路渐渐开阔,大梁的禁地已经近在眼前。
苏突然在楚轩脚边看到了几簇长得极像风铃的小草。
风势稍减,微风拂过,小草左右摇晃,似乎真的发出了铃铃悦耳的脆响。
苏惊讶不已,揪着楚轩的衣襟在他怀里小小声嘀咕:“快看,你脚边那几簇草好像铃铛!”
楚轩丝毫也没有搭理苏,他正在左右巡视,想找一个山洞给苏暂时栖身。
他的手下并不会跟他一同入禁地,若是进去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命活着出来,禁地里有成群的野狼,楚轩不可能带苏进去,那样太过危险。
苏还不知道她要和楚轩在山道口暂别,她以为楚轩既然抱了她一路,那么他自然走到哪里都会抱着她,必定也会抱着她回去。
所以当她看见楚轩用砍刀铲去了山洞口的积雪,往洞里堆满了枯草,把她抱了进去,生起了火,她惊愕不已,忍不住伸出小手紧紧攥住了他。
“你要去哪里?”苏急道,因为焦虑,两个黑黑圆圆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她后知后觉,现在才发现楚轩带她来的这个地方很不对劲。
前面黑黑的,是一条很狭长的山涧,山涧里面怪石林立,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苏离开山涧那么远,都能清晰的看到,山涧两边的悬崖上到处都是摇摇欲坠的碎石和积雪。
要经过这条山涧,一定异常危险,一不小心,步子重了点,都会震落两边悬崖上的巨石。
不仅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苏总觉得山涧后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有些奇怪的声响从里面呜呜嗷嗷发了出来,好像是狗叫……不,不对,更像是狼鸣。
楚轩把苏放下以后,给她裹紧了衣服,生起了火,转身就走。
苏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十分害怕,这感觉来得太过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