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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拿去吃吧。”楚轩说。
“好!”苏乐呵呵地应承着,屁颠屁颠地把他烧好的菜都抱在了怀里,不多不少正好三菜一汤:红烧鱼,鱿鱼,大鲨鱼,外加一碗热腾腾的鱼汤。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看。
苏故意把菜肴抱在怀里,在每个人面前都绕了一圈。
然后“哼”的一声,抱紧它们,滴溜溜的跑回了御荷园。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不知道偷看别人出丑很不道德,很不文明吗!?
美好的日子,总是特别的短暂。
当天晚上,苏从花容月貌那里学完琴艺和写字,正琢磨着要怎么找个借口去见楚轩,让楚轩给小晟儿多请个奶娘,小晟儿实在太会吃了。却听得宫门外头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在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那声音焦急忧虑,回响在漆黑空旷的夜空,竟似孤独的野狼在对月长鸣,分外的凄凉。
“小袖儿!赶紧出来!出事了,小袖儿!”
楚宇大声嚷嚷着,一路踢倒了好几十名挡在他身前的宫女和侍卫,闯进了御荷园。
“小袖儿,走,跟我去找皇兄!”楚宇闯了进来,苏这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楚宇的头发衣服全都湿透了,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泪珠般的水滴,他紧握着她的掌心更是彻骨的冰凉。
楚宇拉着苏的手,步履匆匆,怒火滔天的闯进了东宫。
黑木等人根本拦不住他,不是因为武功和身手不如他,而是因为楚宇是楚轩的亲弟弟,楚轩素来宠爱自己这个弟弟,东宫上下,上千名侍卫,没有一人敢对楚宇真正出手。
楚轩听得楚宇在外头怒气冲冲的呼喊他的名字,便知事情败露,楚宇一定已经知道他准备把苏送去大周。
果然楚宇哐啷一脚踹开了宫门,劈口就道:“皇兄!你怎么能这样!你难道不知大周皇帝已经年将六十,根本就是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你若是真的不要小袖儿,把她送给我!我要!”
楚宇的声音愤怒而又焦急,被她牵着手的苏倒是一脸的平静,目光清冷。
原来是这事,她早就知道了,那天楚轩在下面垫着她让她看杂耍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他的心。
她倒是并没有什么愤怒,也没有什么被欺骗的感觉,毕竟楚轩与她萍水相逢,连朋友都谈不上,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有野心的帝王,利用一个陌生人去达成自己的野心,实在谈不上有多奇怪。
楚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笑也不怒,但却十分冷凝,让人害怕。
“楚宇,这里岂是你随随便便可以闯进来的地方?”
“皇兄我——”
“回去。”楚轩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带着九五之尊的威严,不容人反抗。
楚宇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苏一眼,黑黑的眼眸里写满了担忧与焦虑,以及淡淡的愁绪,浓烈的不舍。
“都出去,如果再有下一次,决不轻饶。”楚轩回头,淡淡对黑木等人道。
不同于他处决婢女时的冷酷与决绝,他对手下虽严但不轻视,至少不会因为某次失职而随意夺取他们的性命。
所以黑木等人才会对他死心塌地,恩威并施从来就是笼络人心的一个有效的方法。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
楚轩问苏,楚宇拉着苏冒冒失失闯进来的时候,楚轩刚好准备就寝。
此刻他衣襟半敞,发丝凌乱,犀利的黑眸慵懒而又深邃,身子一侧,便露出了胸前一大片精装强健的胸肌,像极了一头潜伏栖息的豹。
“没有。”
“一句都没有?”
楚轩挑了挑眉毛。
“嗯。没有。”
“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准备把你送去大周,作为大梁恭贺大周皇帝六十寿辰的贺礼?”
“先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你的心事藏得很深呀?
“那你依旧无话可说?难道你就不想开口求我?”
“有什么好求的?反正你也不会答应。”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
“本来就是。”苏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楚轩,仿佛只是在和他谈论今天的天气。
不就是一个行将就木,好色残暴的糟老头子吗?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或许到那个时候,她的法力已经恢复了,大不了,实在没办法了,她还可以脱离肉身,再换一具。
“你说对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楚轩的脸就像冰一样寒冷。
楚轩起身,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墨色的木匣,打开木匣,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吃下这个,不然我就喂小晟儿吃下……”
楚轩话音未落,苏已经仰头一口将药丸吞下。
楚轩微微一愕,似是没想到苏会那么痛快就吃下毒药。
“难道你不知道,这药有毒?”
“不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不吃,你就要把这药喂给小晟儿吃下?楚轩,你故意把小晟儿带到我身边,就是为了今天吧?说吧,你要我到大周皇帝身边,到底要帮你做些什么?”
有很长一段时间,楚轩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突然,他仰起头来,哈哈大笑。
笑声充斥宫廷,张狂而又邪肆。
“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只要你乖乖呆在他身边,好好服侍他就是。”
苏面色不变,缓缓地道:“是因为风凌天吧?你想利用我来挑唆他们父子的关系。”
楚轩面露赞叹,犀利的黑眸微微一眯。
“小袖儿,看来你不像我先前想象的那么笨,只要我的目的达到,我自然会把解药双手奉上。”
“知道了。”
哼,我是妖体,你的药对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等我到了大周,我自然会想办法逃走,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见你!
一阵沉默,无话可说。
苏转了个身,在离楚轩最远的墙角躺下。
自从她被楚轩赶出东宫,搬进御荷园,她已经快三个月没有在东宫的地板上睡过觉。
真冷啊,真是冷,这里的地板永远冷冷冰冰,就算铺上了再厚的毯子也不会温暖。
楚轩站在苏身后,看着她背对着他的身影良久,阖上眼眸,将眸底奔腾翻涌的一切情感掩埋。
“小袖儿,你马上就要离开大梁了。”
“我知道,什么时候?”
“不用你等很久,就在一个月之后。我会亲自带你离开大梁。记住,小晟儿还在我的手里。”
一个月,原来日子过得竟然那么快。
苏咬紧下唇,心里微微有些难过。
人非草木,在大梁的这段日子,点点滴滴都已经融入了她的心头。
晟儿,楚宇,李妃,甚至这个该死可恶的楚轩!
自从她来到人间,她从未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大梁的后宫给了她另一种别样的心悸,别样的温暖。
那是一种亲情和温馨的感觉,是她在楚逸庭身边从未曾感受到的。
虽然春华把李妃说得很可怕,但这些日子,她真的对苏很好,衣食住行,样样都打点的十分精心,还时不时都会过来看她,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苏甚至觉得,她很像自己的母亲。
李妃像母亲,楚宇好像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而楚轩,真该死,她一直觉得他人很不错。
大梁的后宫,真的很像一个家。
第二天中午,苏像往常一样,到冷宫去找花容月貌学跳舞和弹琴,外面起风了,落叶瑟瑟落下,原来是秋天到了,怪不得那么萧瑟。
走着走着,只见大殿里头似旋风一般冲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定睛一看,竟是楚宇。
楚宇双目赤红,全身紧绷,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兽。
楚宇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他十三岁开始有第一个通房丫头,他明明拥有过无数的女人。
可是那些女人,给他的感觉都十分模糊,他甚至连她们的名字和相貌都记不起,唯独苏,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却俏生生的扎根在了他脑海里。
苏正好在大殿外头站着,那双清水碧波的眼儿正好直勾勾的看着楚宇,楚宇一时心头一热,顾不了那么许多,上去一把拉住了苏的手。
“跟我走!”
苏微微一愕,赶忙缩手:“你疯了!外面到处都是侍卫,你能带着我上哪儿去?”
“不走,难道你想留下来服侍那个糟老头子!”
楚宇确实是气坏了,已经失了方寸,竟然在他皇兄的宫殿里公然抢人。
楚宇此言一出,两边的侍卫纷纷侧目,一个个脸色都变得十分冷凝。
“别担心,我没事的,楚宇,你大约不知道,我就是周人,周国的皇帝病得很重,听说他早就已经不能人事……”
苏信口胡诹,希望能安慰楚宇。
楚宇突然一个用力,把苏紧紧抱在了怀里。
“小袖儿,我舍不得你,你可知,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像今天这么……”
苏抬手轻轻拍抚楚宇的后背。
对于楚宇,苏从无厌恶,反而十分喜欢,楚宇给她的感觉就像狐九哥一样,很温暖,很亲切,很安全。
“楚宇,别冲动,不要忤逆你的皇兄。”
苏当然没有妄想楚宇能把他救出这里。在大梁,做决定的人永远只有一个,那个人不是皇帝,也不是李妃,更不可能是行为冲动,不计后果,半大小孩一样的楚宇。
做决定的人,永远只有楚轩。只有楚轩,才是高高在上,凌驾一切的权力掌控者,只有楚轩,才是主宰大梁一切的神祗。
楚宇可以宣泄,可以顶撞楚轩,但他终究无法把她从这里带走。
苏根本走不了,小晟儿还在楚轩手里。
苏拍着楚宇的肩膀,将头缓缓埋进了楚宇的肩膀。
“谢谢你,谢谢你,楚宇。”
楚宇的怀抱很温暖,靠起来很舒服,给苏一种家人的温暖。
两人久久拥抱着,伸出双手互相抚摸彼此的发,彼此的脸颊,彼此的眼。
“楚宇——”一声低沉的呼声从后背传来,是楚轩的声音,声音低沉,没有愤怒,只是淡淡的。
不得不说楚轩这个男人确实很难以捉摸。你永远无法从他的脸,从他的声音,乃至于他的行为摸透他内心的想法。
在大梁的这段日子,其实待苏最好的人是楚轩。
可,今时今日,要把苏送走的人也是他。
楚宇将手从苏身上抽离,转过身子去看楚轩,眼神愤怒而又埋怨。
“楚宇,你喝醉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皇兄,我没有醉,我有事要求你,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有事明天再说,今天太晚了。”
“不!我现在就要说!”
楚轩往后瞥了苏一眼,淡淡的道:“好。”
“来人,把小袖儿先带回房里!”楚轩的手轻轻一摆,万丈光华从他浮动的袖口射出。那是金丝亮绸在月色的照耀下泛起的耀目的光芒。
其人如龙,其芒如云,龙腾云绕,王气冲天。
过了很久,楚轩才回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楚宇说你去了御荷园之后没多久就成了他的女人。”
“他说你喜欢他,你会愿意跟他走。”
“说!是,还是不是!?”
楚轩突然加重了声音,慵懒的黑眸凶光乍现,犀利尖锐,似万千冰刃齐齐朝苏射来。
“楚轩。你这个人好生奇怪,难道你忘了,我去了御荷园没多久,李妃就下了禁令,不允许任何人跨进御荷园。”
自从那一日,楚宇在李妃面前失了口。李妃就禁止他随随便便靠近她,除了在冷宫相遇的那一次,她已经有好多天都没看到楚宇。
苏把话说完,便转过身去,拿背对准了楚轩。
“怎么?你生气了,不想看到我?”
“我哪敢?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我要睡了。”
虽是用后背对着楚轩,苏仍然可以感觉到有冰冷的视线锐如尖刀般从后方射来。
楚轩显然还在生气,只不知是在生楚宇的,还是生苏的。
一个晚上,谁也没有搭理谁,整个东宫一片死寂安静。
第二天一大早,苏就病了,发起了高烧,满嘴的胡话,大多是些“我讨厌你,我恨你,都是你,把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