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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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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跳起来:“您真的认识褚神医?”

岳麒麟摊掌一伸,嘿嘿一笑:“无大人将那条裹胸布还给孤,孤说不定真能想起褚神医的下落来。”

前天夜里无念做梦骂她,被她入了梦境察知,无念梦里头叨叨骂她小色鬼,八成在哪儿藏了个小娇客,早晚让皇叔查出那个燕国女细作。

岳麒麟这才惊觉自己少了那么一条裹胸布。她暗以为此事不妙,女太子的身份此时此地绝不宜暴露。她本来正苦于不好开口,如今得了契机,少不得同这位捡了裹胸布的仁兄谈谈价码。

无念战战兢兢:“您……怎么知道的?”

岳麒麟漫不经心地瞎编:“孤能掐会算,父皇在世时,素来唤孤小神通,你不知么?”

“……小的原先只是不明,太子来楚身边又未携女眷……”

岳麒麟手一摆,嬉皮笑脸:“孤可曾问过无大人,你找褚良春所为何事?”

“呃……”

“孤有孤的风流账,无大人有无大人的无头债,放彼此一马岂不好?”

无念支支吾吾:“只是……”

岳麒麟不以为意:“不打紧不打紧,孤也未必想得起褚良春的下落来。”

无念急红了脸:“太子我求您了!”

岳麒麟只管摊手要东西:“裹胸布。”

这个小孩看似无害,果然是个恨人呢。无念被逼无奈,哭了:“那东西如今在王爷手里啊,小的慢慢想法替您弄出来,您就当帮我一个忙不成么?褚神医在哪儿?”

岳麒麟尚未开口问,车窗的斜刺里忽地飞进数枚小黑影子,飕飕破空之声,听得出当为铁器,无念眼疾,将她人向后轻轻一拨,避开了。

三支梅花镖牢牢钉在了车板上。

 9再遇刺

岳麒麟气定神闲靠在车板上,自墙板上捏过三支梅花镖于手中把玩。

无念拉上车帘,惊魂未定,连连问她:“太子您……不妨事么?”

岳麒麟嘻嘻笑:“不妨不妨,孤习惯得很。”

无念吓疯了:“难道说您经常遇刺!”

马车外的侍卫亦闻声赶来,探头问:“燕太子、无大人,二位安好否?方才好像有刺客。”

无念深知此种消息最不宜声张。刺客隐蔽极好,通常很难抓获,到时候人抓不到,事却闹大传到了燕国,于楚国多有不利。

他很快喝退了那两名侍卫:“哪有刺客!你找给我看哪里来的刺客!瞧你俩一惊一乍的样,没事倒被你们吓出点事情来,燕太子是被吓大的吗?”

两侍卫心知也抓不到刺客交差,明明眼瞧岳麒麟把玩那三支镖,也只好默默忍气退了。

岳麒麟将镖在无念眼前晃晃:“无大人信不信,孤还真就是被吓大的。”

“您别这么说啊。”无念脑子里一味念着卓皇叔,重新同岳麒麟议起了价钱:“太子……您看小的为了救您都舍了命,褚神医的踪迹……”

岳麒麟瞪起眼睛:“咦?又没有刺客,无大人为什么要救孤?”

无念顿时飚泪:“小的服了,太子您太会装蒜了。您想想,您在楚国遇刺之事,声张出去对您对我们都不一定有利,反正一会儿王爷知道了必会严查的。刚才要不是我……哎您真的吓死我了。”

岳麒麟点头:“嗯,无大人此话有理,是孤让无大人受惊了。听闻珍珠蝉腿汤可压惊,无大人下午送孤回府时,记得进去喝一碗。”

这是个什么东西!是人喝的么?

无念眼泪鼻涕一把:“太子,您说话可要凭良心啊。”

岳麒麟哭笑不得夺过无念手中一支镖,掀开车帘子,指着车前方窗外一家酒庄的招牌:“无大人见着庄字头上那个点了么?”

她转腕一脱手,那支镖便赳赳飞了出去,真的直直钉在了那一个点上,马车一直都在行进,无念回首还想细看,那个酒庄已然远了。

无念差点惊掉了下巴:“太子……”

岳麒麟撇嘴:“孤本想试一试今天能否一手一举夹住三枚镖的,托无大人的福,练不成啦。”

无念气得七窍生烟,他草木皆兵吓个半死,敢情还阻了人燕太子练手?

“太子,看在小的诚心诚意救您的份上,您就将褚良春的下落透露一二罢,寻医问药所为无非救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兜兜转转,又回到前头那票交易,岳麒麟伸手只想要一样东西:“裹胸布。”

无念冥思苦想,其实也想不明白王爷私藏那玩意做什么。可那块布自从搁在了王爷书房,何以再也找不见了?

岳麒麟着实有些害怕卓皇叔,此前听说东西落在了他的手里,并不敢硬取,不过吓唬无念一番。如今想着救人之事亦非小事,便实言以告:“褚神医这两年当是在西海云游采药。西海之地险极,走兽云集,寻常人等去了也是有去无回。无大人若是不急,待孤的人得了褚神医的新下落,第一时间知会你便是。切记不可在任何旁人面前问孤此事。”

无念想起早间岳麒麟打发走喜望的情形,感激涕零地点了点头。

**

若说无念之前还对岳麒麟不大待见,经此一役,他倒是对这小孩有些服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燕太子不是什么池中物。

卓颂渊此前特意叮嘱过求医之事不可声张,他却私自将如此大事托给了燕太子,固然是出于护住心切,被他家王爷知道了,却不能轻饶了他。故而无念夜里同皇叔讲早间遇刺情形时,只字未提他求岳麒麟寻医的细节。

卓颂渊听完,只问无念:“燕太子自己可知刺客为谁?”

无念当时哪里留意过刺客,一心只有那个褚良春,只得摇头推说不知,却又求告卓皇叔,说是一定要给质子加派防卫。

“吃人嘴短了?人家刚送了你雪莲子。”

无念很委屈:“雪莲子可是给您吃的。再说质子若遭毒手,燕皇那老匹夫岂不出师有理……啊,王爷,会不会是老匹夫!虎毒不食子,岳麒麟好歹也是他亲侄子,要不要这般毒!这小孩好生可怜啊。”

卓颂渊挑眉一笑:“你是怎么了,换作平常,你必劝我赶紧将燕太子这烫手山芋送回去算了。”

送回去!不成的啊,燕太子回去了,那老匹夫还不知会将他圈禁在哪儿,到时谁替王爷寻那个褚良春去?

无念抢道:“不可不可,燕皇纵然不待见这个侄子,燕国太子党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王爷还是好好留着这个山芋罢。有他在楚,燕皇再想轻举妄动,也得听听太子党的意思。”

卓颂渊望着他笑了笑,嘱无念再拨八名侍卫到质子府。

无念领命风风火火去办,皇上的师傅李颖之恰来求见。

李大人是个满腹诗文的老学究,为人做事板正不阿,竟是揣着厚厚一摞皇上手书《劝学》,深夜跑来告状来的。

皇上今晨听李大人讲战国策,听得哈欠连天,颠三倒四,李大人便又罚皇上抄了五十遍劝学。

不想小肉包领着燕质子窝进宁远阁一个时辰都不到,五十篇居然尽数交出来了。

李大人不敢置信,晚上拿了皇上抄的书细瞧,灯下比对,发现这五十篇字,每一份、每一个字的结构、布白、力道、笔画粗细,竟是别无二致,显然绝非一篇一篇手书而成,至于怎么成的,李大人想不透。

小皇上抄个书竟然舞弊,李大人认为此事乃是关乎帝王品行的大事,故而夤夜前来禀报摄政王,觉得他身为皇叔再不出面加以匡正,楚国危矣。

李大人一派危言,说罢抹着老泪走了。

无念安顿完质子府的侍卫,回来正好听着末了两句,听得他心惊肉跳,这个小肉包怎么那么不省心,就不能安生读两天书么?

他拽着无尘相问,无尘大致讲了,同无念断言:“不用问,肯定是那岳麒麟教的皇上,皇上再贪玩,何时出过这等幺蛾子。”

无念十分不能同意:“唆导皇上犯错是小事?无凭无据你怎么好诬陷燕太子!”

无尘望着无念的背影惊了,这小子吃错药了?

**

岳麒麟第三日去上书房,破天荒居然准了时。

卓成义一见她就满眼汪泪,扒在她耳畔轻声道:“岳哥哥,朕同赵阿公都没供出你来,从天亮见着他直到朝会结束,皇叔一直都黑着脸,他昨晚就发现啦,还问朕如何想出来的……”

岳麒麟偷偷环顾四周,并不见卓皇叔的影子:“皇叔人呢?”

“皇叔在偏殿会客,他让朕听完讲,留在宁远阁等他。”

岳麒麟也颇替小肉包忧心:“皇叔会怎么罚你?揍你?罚站?抄书?”

卓成义想了想,抹抹眼睛,摇了摇头:“朕不怕罚,皇叔最狠的,就是不理朕。”

“成义你别哭啊,要不……一会儿我在旁替你壮壮胆?”

尽管她的馊主意本是为替小肉包省些无谓力气,可岳麒麟堂堂燕国太子,留着卓成义一个小孩子独自扛事,这还算人么!

卓成义擦擦鼻涕,笑了:“真的么!朕这个人笨笨的,皇叔问我的问题,朕时常答不上来,岳哥哥机智,一会儿可要帮朕。”

岳麒麟一脸的不置信:“上回皇上落水,在井边不是机智得很?”

一早上相约甚欢,师傅告退不过一会儿,卓成义不过跑去出个恭,回来时岳麒麟已然伏在书房的凉榻上睡着了。

难得起个大早的人,念了一早上的书,撑不下去了。

小肉包唤了声“岳哥哥”,这位岳哥哥揉了揉脸,径自咕哝起了菜名:“西施乳……啧啧,果真是洁白如乳,肥美鲜腴……”

卓成义知道,这东西本乃楚国江鲜,是河豚鱼之精巢。岳麒麟难道是春上去南山时吃的?小肉包悄悄吞了口口水,哎,这是剧毒之物,皇叔绝不会许他试的。

卓成义本来还欲唤她,怎奈岳麒麟睡得太香,身子一歪,栽到凉榻里头去了。

是时宁远阁来人催促,说是摄政王已然等在那里了。

卓成义只好先行,他知晓昨日岳麒麟遇刺之事,万般嘱托赵公公多加看顾,这才安心离去。

**

岳麒麟睡眼惺忪醒来,心中大喊不妙,小肉包独自挨训去了,自己口口声声要当个仗义朋友,却在此贪眠。

她急急赶往宁远阁,宁远阁的太监大约整理书册去了,不曾守在门前。

岳麒麟便在那扇门外悄悄探听一番屋中动静,还是要谨言慎行,卓皇叔至今待自己尚算厚道,不要为了小肉包强出头,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本以为里头血雨腥风,卓成义就算不挨打,也少不得跪上大半时辰,声泪俱下地认上一车的错,将罚抄的文章补齐不论,还得外加一篇罪己诏。

不想门内的动静竟甚为平和,岳麒麟从门缝里偷眼看见,卓皇叔递了本折子给小肉包,小肉包开心心接过读了一遍,评说道:“这个钱志英有意思,他被贬黜至楚南,抱怨楚南百姓待他刻薄,不供住处,也不肯供给饭食,为何要孙大人来替他上疏不平呢?”

卓颂渊甚有耐性:“楚南当地条规如此,百姓一律不得为流刑官员供给食宿。孙大人是钱志英的同窗,他是想奏请改了楚南这项条规。”

卓成义问:“这个条规改得改不得呢?”

卓颂渊悉心引导:“皇上以为呢……”

卓成义一番冥思苦想:“朕以为这些地方条规多不合理处,总不能不让人活罢,全国各处改成一样的才合情合理。又不是什么大事,顺便还能做给孙大人一个顺水人情,何乐不为?”

卓颂渊笑道:“皇上说得有理,不过在臣以为,这个折子现下却得搁上一搁。”

卓成义恍然悟道:“这个钱志英朕记得是前朝的中书侍郎?此人当初是不是待皇叔不好?哼,那朕不能理他。”

卓颂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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