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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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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食!那她拼了命找神医回来救他做什么,直接饿死不就完了。岳麒麟本来气极,一听他马都难上,又咬唇忍了:“他都饿两天了,不见有力气拆了孤。”

“您看您的脸都小下去好一圈,王爷看见,小的就真倒霉了。”

岳麒麟想笑不能:“无大人不见得让孤一口吃成个胖子再进?”她甩开无念的手,推门欲入。

她风尘仆仆归来,一会儿忍着不骂人就是算好的。

褚良春一路已听麒麟细细述了皇叔毒发时的症状,此时她正巧提了那株紫背观音苋,捻着她的假胡须点头胸有成竹在旁称道:“如此甚妥,王爷便是不饿上两天,鄙人头回替他切脉,也是打算饿他两天的。事不宜迟,我亦不多作客套,这便随太子一道入内诊脉罢。”

她话音落时,麒麟一脚已然迈入室内,厨子李欲唤不及:“一路拖拖拉拉,这时候又来装雷厉风行。小太子入内小别重逢,自有一番计较,着急凑什么热闹?不通事故的傻货!”

卓颂渊坐在书桌后头翻阅无尘刚从京中带回的奏折,门开之后的脚步声,他闭了眼睛也可辨得。他强压千种念头,却是头也不抬冷声开了句玩笑:“本王还道太子变作雪人,化作了水。”

褚良春抚须乐道:“王爷也知这支燕北童谣?看来太子有心了。鄙人犹记得先皇陛下是怎么唤小太子的……”

提起这个岳麒麟相当不好意思,嗔唤了声:“褚郎中!”

这三天度日如年,麒麟乍见眼前人的面容竟是比三日前还要清矍些,竟是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落。自虐的家伙她总有法子将他捂暖,怎奈今日有客在旁,她酝酿半天的勇气,此时也只得当未曾听见,忙着为他引荐神医。

卓颂渊并不认得褚良春,他只知此人乃圆觉寺方丈逢恩大师于医道上的师傅。逢恩大师本乃杏林大师,却早已对皇叔体内宿毒无计可施,只言唯他这位师父或能挽得狂澜。然此神医常年四海云游采药,行踪飘忽不定,皇叔数年来屡寻不得,心中早已不生希冀。

麒麟乃是燕国太子,与这神医有些渊源本是常情,他素来不愿托她出面,一是中毒之事确然不宜张扬开去,二来麒麟于他十分特殊,以卓皇叔的私心,麒麟但需被小心护在他努力张开的羽翼之下就好,他实在欠她良多,绝不可要她再劳心劳力。

孰料昨晨,无念却是一脸的翘首以盼:“太子为救王爷,早已寻了褚良春多时,此去便是亲往接人去了。厨子李伴着去的,王爷不是背地曾夸过老李乃是隐世的高人?王爷不放心太子,总该放心厨子李罢。”

见他不发一言,无念只道王爷恼怒,更含泪劝:“王爷,您千万不要怪小太子,小太子他,必也是想同王爷长长久久……”

眼前的麒麟风尘仆仆满面倦意,却丝毫不以为辛苦的样子,同他笑着频送眼色:账可以秋后再算,神医当前,皇叔您可得给孤这个面子。

卓颂渊淡笑着恰到好处打了招呼,褚良春当真很有效率,正式照面之后,半句废话无多,擒过皇叔手腕便上了手:“左二三肋之下仍有隐痛?是不是还有些犯恶心?”

又敲他脊背:“劳烦王爷咳嗽,用力咳……胸口上可有刺痛之感?”

褚良春直直解开皇叔衣襟,上手便摸:“此为伤口?清毒时分距离受伤隔开多久?”

卓颂渊顿了顿:“约莫两个时辰,”

“王爷当时如何清的毒?”

无念生怕王爷被外人摸得不自在,在旁连忙帮答:“是有人为王爷吸出来的。”

褚良春面上迟疑一瞬,随即笑道:“王爷那恩公命若不大,恐也活不大长呢,王爷可曾寻到了人?”

无念面色惊疑:“连恩公都活不长!那王爷……”

褚良春继续探手往卓颂渊胸膛上按压:“王爷平常毒发时胸口只是刺痛还是另有压痛?”

“皆有。”

“方才我让您咳嗽时,王爷感到刺痛的点,劳烦一一指点出来告诉我。”

卓颂渊起先其实颇不置信,这位沾着假白胡子的女神医,当真是逢恩大师的师父?相比起来逢恩老态龙钟,简直可作她的父辈了。然而褚良春医病时极有征服力,根本不容你质疑,她早连细微之处皆一一得了诊断,而后又道:“其实逢恩四年前给我去过一信,如今看来,他当时所问,即是王爷的情形了。只是据他当时所言,鄙人尚未想出对策,即便去了楚京,亦是无计可施。”

岳麒麟有些激动:“褚郎中的意思,便是如今有了对策?”

褚良春浅浅一笑,言辞直率:“太子莫急,病去如抽丝,何况要清五年之宿毒?一会儿我便会为王爷下第一服药,王爷要有准备,若非将死之症,寻常人不会将病交与我医,故而鄙人用药一贯生猛,王爷还要千万受住……我自是希望王爷这五年的苦头不要白吃的。”

无念一听用药生猛,急得几欲插言,皆为他自己好容易生生忍下。但听卓颂渊赔笑道:“逢恩大师曾说其师快人快语,竟是不假。神医只管用药,颂渊将死之人,无惧猛药。”

无念在旁呜呜早就哭开了,岳麒麟亦是满面淌泪。褚良春胡须一捻:“王爷如今信我不是个西贝货了?”

皇叔早就打消了先头之腹诽,被神医这一逼问,歉然一笑,倒也不去辩驳。

厨子李口中极不情愿,事实却仍不厌其烦在给褚良春打下手,夜里他将熬得的药端给岳麒麟,气哼哼道:“此药头三日每隔一时辰须得服用一次,庸医说了,此药的坏作用乃是浑身酸痛,王爷若是觉得不适,太子切莫心急。”

岳麒麟笑:“既是庸医,老李你说孤还要不要信她?”

厨子李又哼:“庸虽庸矣,别无良医,姑且信她一信。”

“搞得浑身酸痛也要信她么?”

“姑且一忍罢。”

“老李其实十分信她,敢问褚郎中究竟庸在何处?”

厨子李鼻子里出气,强词道:“医者救命,医者亦疗心,此人庸便庸在只懂救命,不通人情,岂不妄为神医?庸医罢了。”

正说到此处,褚良春忽然一脑袋晃过来了:“太子看来是要亲自将要给王爷端去?”

惹得小姑娘端托盘的手抖了抖,脸红道:“无……无大人说是不敢端,生怕挨罚。”

方才神医退出,众人皆散,皇叔却是犹自低头批折子,装作不曾看到麒麟。麒麟蹭着他嘘寒问暖,那厮仍是一脸肃然,答得始终冠冕堂皇。她不趁这端药机会多跑两趟,更待何时?

褚良春却是说的真心话,当真意欲去夺:“这样啊,那这头一开药,不如我端了去给王爷喝,病人的心思是难猜了些,侍候时还须多多将心比心才是。”

厨子李气极,一爪将郎中提在了老远,褚良春只是不解:“李兄怎可这般误事!”

岳麒麟紧捧托盘不放,连连解释:“褚郎中旅途劳顿,必是累了,送药之事孤来就好,您快去歇息罢。”说罢她怕再生枝节,急急跌入了皇叔房门。

书桌后那人坐得岿然不动,此时又在出神阅一封信,明知她入内,他的头却是一抬未抬。岳麒麟放下药碗,厚着面皮凑去偷瞄,信上这字她是认得的,不过是一封丞相亲笔。丞相这个老顽童虽说为政极有他的老辣之处,写起信来却是事无巨细,罗嗦不已。

麒麟见皇叔虽不愿搭理她,却也并不抗拒自己瞄他手中的信,便将脑袋凑他紧了些,同他一道看那封老儿之信。信中问及皇叔何时回京,而后丞相便提及待皇叔回京之后,他要如何展开他的装病大计。麒麟再往下读便明白了丞相计划装病的缘由,他是有意引他那个不肖女段夫人回国探亲。

麒麟有些不快,这个老儿,这种事情何故要同皇叔商议?好端端非来我的皇叔伤口上揭疤撒盐么?

她一出口便难免有些泛酸:“丞相一口一个不肖女,信上提及这个不肖女的时候,却是言必称阿玉,可见拳拳父母心,再不肖的女儿也是爱在心尖上的。阿玉,真好听。皇叔当年恋着这位阿玉的时候,也如这般唤过她么?”

卓颂渊偏头望她一脸酸样,忽有些想笑,却是生生忍了。滞了会儿方道:“未曾恋过。”

“呃?”

“其实见都未曾见过……上回便未及细问,先皇陛下究竟如何唤你的?”

岳麒麟未料他方才尚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这会儿竟又好了。有些受宠若惊,面红道:“您问这个做什么哦?”

“难道……是唤作阿西么?”不然褚神医何以从那雪人歌谣中联想起来。

“不是的……其实只不过是有个西字。”

“是什么?”

“您不是唤我麒麟的么?气呼呼不肯搭理我的时候便唤太子。您难道想按我父皇唤的那个……来唤我么?”

卓颂渊垂目黯声道:“不可以就算了。”什么了不起的称谓么?

“呃,那个……皇叔,只要您不嫌丢人,孤自然是欢喜的。”

卓颂渊绷了脸,撇开眼睛:“算了。”卖关子卖成这样!

“您不要这样!父皇无论高兴不高兴,都是唤孤……‘小东西’”麒麟脸把脸绯红,“咳咳,皇叔您还是快快喝药罢,不喝就要凉了。”

 54小生机

岳麒麟尚指着那只药碗;目中犹有泪花,皇叔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哪里丢人了?小东西。”

麒麟讪讪道:“究竟还是惹您发笑了罢。这名字还真不是为的逗趣取的;当初博士夜观天象,说是孤降生初月,紫微星由东而升,此后每日向西稍移,孤满月后常耀东西方上空,父皇方为孤取得此名。真是毫无办法;老人家偏信这些道道;以说服自己相信;孤乃真命天子。”

卓颂渊怜爱地以手为她梳理碎发:“何须说服?”

“父皇高兴时唤孤‘小东西’;要是生孤的气了,他便怒吼一声‘东西你给朕过来’!哎;如今回想,总觉得孤真是被他老人家给宠坏了。”

“先皇陛下不容许旁人唤你东西?”

岳麒麟很是没脸:“其实就是因为挂在口上太不庄重,才又赐了个祥瑞的小名。亲近些的人都只唤孤一声祥瑞,即便如此,依然怎都不如人家那一声阿玉好听啊。”

“谁说的?”卓颂渊伸指拂弄她的碎发,因为拂得极轻柔,反惹得麒麟面上痒痒,却又因为受用,眯眼睛由得他拂。皇叔又问,“对了,段延卿既为你亚父赏识,又得以率精锐虎师雄踞燕南,何故在燕国国内却是屈居仲将军之位,此番连半个爵位都未封上?”

岳麒麟一听皇叔又问燕国局势,本来心生抗拒,可又一思量,此番难不成是皇叔请托丞相装病,意欲在段氏身上找寻下手契机?

“他封不上爵一来是因为虎师虽强,近年却因皇叔您在楚北一线十分强势,段延卿着实占不到什么便宜,故而也无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二来,段氏本非燕人,乃是匈奴出身,想要在燕国封爵何其之难?不过听闻段延卿的亲娘多年前在楚国魏地遇险,乃是亚父犯险亲往,方才将人换了回来。听说段延卿纯孝重义,皇叔万勿在段氏此等死忠身上花费宝贵力气了,孤以为此事多半难成。”

卓颂渊笑道:“可还记得前两日我教你的话?”

“什么话?”

“耳听为虚……”

岳麒麟悟道:“眼见未必为实。难道当年……”

卓颂渊欣慰点头:“聪明。段延卿只知母亲为燕皇所救,殊不知救人之事另有玄机。你亚父这样的人,真会千里奔袭犯险入楚,只为救一位部将的老母亲?”

岳麒麟知道皇叔手中必是握有铁证放出此言,心下稍安,又咬牙道:“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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