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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祖奶奶似乎有点儿赌气的样子,拄着拐杖扶着丫鬟的手回身往外走,小顺子赶紧陪着笑跟上去说好话,半路回头对云舒眨眨眼,暗地做个安心的手势,然后扶着两位老人家往前面去。
其他妇人暗暗看云舒一眼,那眼神多半都是看热闹或幸灾乐祸的,云舒知道自己这次被这么多人抓了包,肯定麻烦大了。她老老实实低头垂手而立,一个人站在原地,等众人散得差不多了,大嫂过来,低声道:
“哎呀,二弟妹,你不是去看怜月丫头吗?怎么突然跑这林子里去了?你可知道这是我们府里的禁地,除了咱们王家的族长和继位人,其他任何人擅闯都是要受重罚的!”
云舒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如此,这次自己多半是跑不掉了,这么好的机会王夫人怎会轻易放过?最该死的是那么多人亲眼看着自己从竹林里走出来,早知道就先让小顺子出来探探路,自己在里面多待一阵,等人都散了再偷偷出来就好了。
大嫂轻叹一声:“唉,你是新媳妇,不知者无罪,二弟又帮你说话,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跟你进林子那丫头怕是逃不掉了。”
云舒顿时警醒:“大嫂,眉儿出来了?”
大嫂奇怪的看她:“她不是跟你一起吗,你不知道?”
“我方才在竹林里走,先前还跟眉儿说话来着,走了好一阵没见回音,回头就不见眉儿了,我自个儿也迷了路,在竹林里转了半天,要不是小顺子找到我,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大嫂,眉儿在哪儿?她没事吧?”
大嫂摇头:“怎会没事啊?那禁地里机关重重,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那丫头命大,方才我们一过来,就见她满身是血的躺在竹林入口。不过你不用担心,已经有大夫给她诊治过了,所幸都是外伤,只需好好休养,过两个月就能全好。只是……唉!”
云舒闻言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听大嫂语气似乎依然不妙?
“怎么了,大嫂,眉儿受了重伤难道还要受罚了?”
大嫂看她一眼,虽然没开口,那眼神却是肯定了。云舒皱眉:“那一般会怎样罚了?”
“按家法,丫鬟小厮擅闯禁地者立刻杖毙。”
云舒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不……不会真的把眉儿……”
“所幸眉儿是你的陪嫁丫头,刚刚进来不知府里规矩,杖毙到不至于,不过吃些苦头肯定少不了就是了。算了,二弟妹,咱们说这些也没用,还是去前面看看吧!只要两位祖奶奶能帮你说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云舒往自己院门前方向看了看,见烟儿和蓉儿正在组织人手收拾嫁妆箱子,而来参观的宾客有些往大花园方向去,有的却进了自己院子。说实话,云舒一点儿都不欢迎客人来自己院子,因为凡是来自己院子的多半都没好事儿。
她又转头往怜月院子看了看,稍稍犹豫道:“大嫂,祖奶奶方才对我颇为不满,我要是现在回去,她们看着我说不定更不高兴,小顺子帮我说话都没用,反而罚得更重就不划算了,咱们不如再去看看怜月吧?”
大嫂怔愣一下:“二弟妹,这样……不太好吧?你现在是主人啊!”
云舒低着头一脸委屈状:“大嫂,你也是从新媳妇过来的,大家的心思你比我清楚,她们真是来看我的嫁妆祝贺我的吗?或者本就是来看我笑话巴不得我出丑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实在不想再回去听她们假惺惺的安慰数落。”
大嫂为难的望着她半晌,继而轻叹一声:“好吧,那…那我就陪你去怜月院子吧!对了,二弟妹,怜月到底怎么回事啊?她为何偏偏在这时候闹腾,真是的,真么多客人……”
云舒看她一眼,淡淡道:“大嫂,这缘由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何必再问我了。”
大嫂脸色颇为尴尬的停顿片刻,云舒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大嫂,我有时说话太不好听。走吧,怜心也在怜月院子里了,怜月先前跟我说了不少话,我现在就去回应她。”
大嫂闻言脸色微惊,直到被云舒挽着快要走到怜月小院门口才反应过来,她拉着云舒停下:“二弟妹,怜月跟你说什么?”
云舒淡淡一笑:“待会儿就知道了,走吧!”
二人进了院子,里面就剩两个婆子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就是先前在此打扫的婆子,丫鬟之一是小霜,另一个没见过。
二人一进门,几人先是一愣,继而赶紧过来大声行礼,似乎故意在提醒屋里的人一般,云舒也不介意,声音不大不小道:“怜月可否醒着?里面还有客人吗?”
那小霜丫头应道:“回二奶奶,奴婢不知,怜心姨奶奶在里面了。”
云舒点点头,大步往怜月屋子去,她门都没敲,直接一把推开门,此时怜月靠坐在床头,怜心坐在床边扶着她,二人表情清淡平静,并没有半丝意外般。
云舒踱着步子慢慢走过去:“怜月,我是来答复你先前那番话的。”
第八七八章 答案
怜心怜月二人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继而警惕的望着云舒,怜心扶着怜月坐好,然后站起来行个礼道:“二奶奶,舍妹方才无礼顶撞,乃是听了别人的挑拨之言所致,她现在已经知错了,请二奶奶饶恕她一次,妾身保证她再不会有下次了。”
云舒笑笑:“这跟别人是否挑拨没有关系,怜月,我知道你对小顺子一往情深,我问你,你这辈子最希望的事是什么?
站在我这位置,让小顺子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做他正室夫人,伺候他一辈子?或者是像你姐姐怜心这样,让小顺子收你进房做小妾,为她生儿育女,伺候他和我一辈子?或者安安心心做一辈子丫鬟,只要能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再无他想?”
跟进来的大嫂闻言诧异道:“二弟妹,你怎么……”
“大嫂,你不要打岔,我在问怜月。怜月,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我,这将决定你后半生的去处。”
屋子里静默下来,怜月直直的盯着云舒,云舒一脸平静的回望。怜心狐疑的盯着云舒看半晌,继而回头看看自己妹妹怜月,怜心垂眉片刻,又对云舒行个礼道:
“二奶奶,我妹妹从小身子不好,虽然活了二十余载,除了伺候二爷就是在这院子养病,她心思单纯,不知人心险恶,若不是有人故意挑拨,她万不敢顶撞二奶奶,请二奶奶饶了她这次吧!”
云舒看一眼怜心没有接话,转头看向怜月:“怜月,你怎么说?需要时间考虑吗?我和大嫂在外面等你,你慢慢想。”
然后云舒回身对大嫂点点头,准备出去,这是怜月突然坐直身子喊了声:“我想……”。可她后面却完全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被她姐姐怜心紧紧捂住了嘴。
云舒回头去看,怜心道:“二奶奶,请给我们点儿时间,我好好劝劝妹妹。”
云舒点头:“也好,你们慢慢商量吧!”然后云舒拉着大嫂出了房间,回到院中石桌儿旁坐下,那大嫂的婆子赶紧道:“两位奶奶稍等,老奴给奶奶们拿垫子去。”
婆子快跑进旁边的厢房,很快就拿出两个粗陋但厚实的垫子来。讨好的笑道:“两位奶奶,这院子没有精细好看的垫子,这是老奴抽空缝制的。虽然不好看,却很实在,老奴还没用过了,二位奶奶莫要嫌弃。”
然后婆子将垫子一一放在石凳上,便笑呵呵的立在一旁。云舒和大嫂对望一眼,这婆子虽然讨巧,不过却是个有心的,云舒道:“你是我院子的?叫什么名字?”
婆子赶紧恭敬的双手垂立行个礼道:“是的,老奴夫家姓章,大家都叫老奴章嫂。”
“章嫂?”云舒打量这婆子一番。这婆子长相一般、双手粗糙,一看就是干惯粗活儿的,不过衣服穿得周周正正、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相比旁边那婆子,感觉要干净干练得多,云舒点头道:“很好,待会儿去隔壁找烟儿领赏吧!”
妇人赶紧谢了,然后识趣的退开。继续忙自己的活儿去。二人就此坐下,云舒愣愣的望着院角小树上的绿叶儿发呆。大嫂连连看她几次,每每张口欲言却每每都问不出来的样子。不知是第几次,云舒依然望着树叶儿,却轻声道:“大嫂要问什么直接说吧!”
大嫂顿了顿,看看怜月房间方向,凑近一些小声道:“二弟妹啊,你方才为何…为何…”
“我要知道她怎么想才能给她答案啊!”
“二弟妹,你们之前到底……说了什么?”
云舒收回眼神看看大嫂,微微笑笑:“告诉大嫂也无妨,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方才好多丫鬟婆子都在,下人们之间兴许早就传开了。怜月说他生是我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我休想赶走她,逼急了她就上吊自尽,即便变鬼也要生生世世跟着小顺子。”
大嫂惊讶的微张嘴:“她……她真的这么说?”
云舒点头,大嫂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丫头如此大胆,简直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她区区一个丫鬟,竟敢明目张胆觊觎主子,她要翻了天不成?”
大嫂义愤填膺的样子让云舒怔愣一下,平时温婉隐忍好脾气的大嫂怎么突然为句话气得拍案而起?云舒眨眨眼望着她:“大嫂,你怎么了?”
大嫂依然一脸气愤:“这些丫头一个一个心比天高,却完全忘了自己身份,这宅子里多少丫头,即便心里爱慕主子,哪个敢像她这般无礼?不行,这丫头不能留,二弟妹,你现在就跟我去找母亲,把此事一五一十禀报,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找王夫人!云舒诧异的望着她:“大嫂,你……你明知道母亲不喜欢我,再说我自己房里的事为何要别人做主?”
大嫂一愣,脸色变了几变,继而尴尬道:“我……不好意思,二弟妹,我方才失礼了!”
“没关系,大嫂请坐。”
大嫂颇不好意思的样子,一坐下又变成了先前那个温婉好脾气的贤惠贵妇,只是动作有些扭捏、表情有些尴尬。云舒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如果今儿这事发生在大嫂身上,大嫂必定会很生气很委屈,然后去找王夫人做主,她自个儿是不可能动手的。
二人在院中坐了会儿,怜心扶着怜月缓缓走出来,二人依然在院中坐着,等二人到了面前,微微行个礼后,怜月白着脸低头站着,她紧咬嘴唇半晌,怜心暗暗催她几次,她才开口道:“二奶奶,先前奴婢不该顶撞您,奴婢知错了,甘愿受罚。”
云舒望着她道:“怜月,我方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案了。”
怜月紧咬嘴唇,怜心道:“二奶奶,我们姐妹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大丫鬟,从小伺候大少爷和二少爷,现在二奶奶您来了,我们也是您的奴婢,主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哪有说不的权利!奴婢和妹妹怜月愿听从二奶奶安排,二奶奶让我们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云舒望着怜月道:“哦?怜月,这是你的想法?”
怜月不答,怜心暗地拉拉她,怜月便轻轻嗯了一声,云舒想了想:“那好吧,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找小顺子,让他半个月内就给你找个如意郎君把你送出府去。”
姐妹二人一怔,云舒当真站起来,整整衣衫准备往外走,怜月突然道:“二奶奶,我不出府,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伺候二爷。”
云舒停下,回头看她:“怎么伺候?”
怜心急得直扯她袖子,小声道:“妹妹,你忘了咱们之前说的话?”
怜月推开她:“不,姐姐,你别拦我,我做不到,我离不开二爷。
二奶奶,既然你要听我的真心话,那我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