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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然后在春秀和刘彩燕的搀扶下,云舒带着一群姑娘往花园正中摆好的歌堂场地中去。她们一出现,院子里顿时沸腾了。尽管云舒早有准备,还是被花园里黑压压那一大片人吓了一跳,瞧后面那些站凳子上的、爬树的、坐假山院墙上的,这是在看戏吗?
喜娘笑呵呵的唱着歌上来,引着云舒从众人之间的过道走到场地中央。只见正中两张大木桌。木桌正中一个大大的铜盆儿,那就是用来替新娘子向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以及叔伯姑舅姨父母长辈要压箱钱的。
桌子周围围了几排小桌儿,小桌儿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吃食。旁边已经坐满了同龄的或未嫁的小姑娘,她们就是帮着新娘子唱着歌儿请新娘的七大姑八大姨往铜盆里加压箱钱的。
每每被请到的长辈,只要在场,大家都会笑呵呵的起哄将他推出来,送到新娘那两张木桌前。等着他给那铜盆里添压箱钱。
按理说添多添少都没关系,只是个心意而已。实在没钱一文钱也可以。但每每添的钱大家都巴巴的看得清楚,甚至还有人暗暗给你计着总数儿,如果有哪家姑娘压箱钱要得特别多的,定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隐隐也会有人拿此攀比,当然一般来说还是正面评价的更多些。
云舒踩着众姑娘喜气洋洋的歌声入座儿后,喜娘扫了一圈,开始从坐得比较近的高龄长辈请起。第一个被请到的是作坊院子的周伯娘,在场她的辈分算最高的了。
周伯娘笑呵呵的出来,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串铜钱过来,当着云舒的面丢进铜盆里,那铜钱撞击铜盆的声音叮叮当当作响,周伯娘笑呵呵道:“云舒啊,周奶奶从小看着你长大,转眼就长大了,现在要出嫁了,周奶奶祝福你以后多子多福,这点儿小钱你收下,别嫌少就行!”
云舒赶紧站起来,对周伯娘鞠躬拜谢,当然还要说句:“不少不少,多谢周伯娘吉言。”
周伯娘笑呵呵的回到位置上,周围人顿时伸长脖子往那铜盆儿看,甚至有坐在近处的姑娘也踮起脚尖爬到铜盆边数,数完了退回去悄声跟旁边的姐妹和后面的人说有多少多少,那些人再往后面传,几息功夫,所有人都知道周伯娘给了多少钱。
其他的亲友则开始掂量自己钱包,琢磨待会儿要被请到的话给多少钱合适?要是囊中羞涩的也不好意思靠得太近,最好不要被请到。于是他们干脆往外挪挪,找个不容易被看到,特别是不容易被前面唱歌请进去要钱的小姑娘们看到的位置躲起来。
坐在云舒身旁的刘彩燕也伸头去看看,然后凑到云舒耳边小声道:“哇!云舒,你好福气,第一个开头就是二百文!后面其他人肯定不能给得太少,你今天肯定能得不少钱。”
云舒笑眯眯的眨眨眼,旁边的姑娘们又开始唱歌请,每每他们搜寻目标时,大家都笑呵呵的转个头去背着脸,就是别让小姑娘们认出来请出去要钱。当然大家并不是真的不愿给,要压箱钱得由陪嫁小姑娘一请再请才给那是习俗,也是面子。
每个进来给钱的人云舒都得站起来。顶着一脑袋沉重的头饰跟对方鞠躬道谢,即便对方只给一文钱也必须礼数周到,这是人家对你的祝福不是?
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新鲜好玩儿,可时间一长,不仅头重脖子重腰腿痛,脸上还必须时时挂着笑容,久了真有些吃不消。看着面前铜盆里的铜钱越来越多,几乎堆了大半盆,周围的人群兴致越来越高,每进来一个。大家都互相追问:“多少了?多少了?”
“不得了,总数儿至少有二百两了!”
“这算什么?人家嫡亲的叔伯姑舅姨都还没出来了,还有压轴的爹娘。也不知能给多少?”
“云舒小姐家这两年挣了那么多钱,至少得上千两吧?”
“差不多吧!千两银子不少了,城南武家那独生女出嫁,他爹娘也不过才填两千两,也不知咱们云舒小姐能不能把他比下去?”
“别吵吵。看着看着,小姐她大姨出来了!看看她添多少?”
云舒笑眯眯的站了两三个时辰,见周围围观人群中能请的都请得差不多了,下一个被请的是大姨,却完全不见大姨的影子,对了。她现在才发现,这周围全是看热闹的,自己的嫡亲亲戚们还一个都出来了。
姑娘们一唱完大姨的名字。人群要么叽叽咕咕议论,要么伸长脖子张望,要么就叫嚷着:“小姐大姨在哪儿了?小姐大姨在哪儿了?”
约摸半刻钟后,大姨才被嬉闹的人群三推四请的送到桌子前,大姨还没说话。云舒就笑眯眯道:“谢谢大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大姨顿了顿。原本手里只有一个银锭子,一咬牙又从袖子里掏出个银锭子,当当两声丢进铜盆儿里。人群顿时沸腾了,“二十两,小姐大姨一个人就给了二十两!”
“啧啧,不愧是小姐大姨,当真舍得!”
“总数儿多少了?算清楚了没?”
周围人的夸赞大姨和云舒都听得清楚,说实话云舒很尴尬,感觉自己像讨饭的叫花子追着亲友们要钱似的,而大姨本人却相当骄傲,笑呵呵的四下看看,然后对云舒道:
“云舒啊,我们兄妹五人就你一个女儿,我们都把你当我们自己女儿一般,大姨祝福你以后到了婆家一切顺顺当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哦,还要记得常回来看看啊!”
大姨的话听得云舒心里暖暖的,她点头应诺,再次谢过,大姨才笑呵呵的走开了。
接着是二姨,二姨来得倒快,一上来就笑呵呵道:“云舒啊,二姨祝你以后过门儿就当家,拿出咱们李家女儿的气势来,千万别被那群人给欺负了去。来,这是二姨给你压箱钱,你可别嫌少啊!”
二姨也是拿的两个银锭子,而且一个一个放得很慢,生怕人家看不清楚,不过两个银锭子都是五两的,一共十两。
周围人又是一阵赞叹:“哇!又是十两,不愧是小姐家的亲姨,就是舍得。”二姨享受一番众人的赞叹后,满意的沿着人群夹道出去了。
接着是小姨,这次一唱歌,小姨就笑盈盈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她走到桌前站定,从头到尾把云舒仔细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对嘛,咱们家的云舒就该是这样子,如此好模样定能把京城那些大家闺秀全比下去。”
云舒脸上笑得开心,桌下却在暗暗左右腿移动重心。小姨拿出一张银票,对着周围亮了亮,然后道:“云舒,这是小姨给你的一百两,那银疙瘩搬着太沉,我就直接带银票来了,如此你我都方便!”
花园里静默片刻,继而大家议论纷纷,当然不少人赞赏小姨大方,也有暗暗算账的,不过也有不少对小姨这话质疑的声音。
比如邻近桌子就有个妇人小声嘀咕:“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你有银票又怎样?咱不稀罕,真是……”
她给银票倒没什么,关键是她那句话太伤人,瞧瞧这铜盆里大半盆都是铜钱,都是在场大家伙儿给的,加起来也有好几十两,这不比那银疙瘩更沉。小姨真是……
云舒干笑两声,正寻思怎么帮她解围,小姨却笑呵呵道:“大家伙儿别误会,我这人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大喜的日子,就算大家不待见我,看在云舒和我三哥三嫂的面子上,也请大家少些议论可好?”
众人闻言停下来,也是。人家办喜事你来说三道四挑事儿的话,不是寻人晦气吗?花园里一时安静下来,小姨却没走开。又从怀里摸出什么,举起来道:“云舒,这是二百两银子,是你外婆生前就交给我保管的,让我在你出嫁前给你做压箱钱的。你收好!”
云舒怔愣一下,一脸惊讶的望着小姨,小姨微微笑笑,“好了,祝福的话前面都说得差不多了,小姨再重复一遍也多余。这样吧,我就祝你一辈子都年轻漂亮好了!”
然后小姨袅袅娜娜的从人群夹道走出去,那股诱人的风韵让人完全挪不开眼。直到她走出人群,大家才反应过来,女人们唏嘘,男人们意犹未尽,当然还有些被自家媳妇拧了耳朵嗷嗷直叫的声音。
小姑娘们互相议论议论。定好下一个唱歌要请的人,歌声一起。歌堂继续,下一个被请的是舅母。舅舅家只来了舅母一个人,舅舅不敢来,小健小康和喜娘不知为何也没来,所以只能请舅母一个人了。
敦实的舅母很不习惯被众人注视的样子,扭扭捏捏的进来,规规矩矩的说了几句祝福语,然后给了个十两的银锭子就匆匆出去了。
老娘这边的嫡亲舅姨们完了就该老爹这边的了,首先第一个是大姑。大姑倒也大方,笑呵呵的上来,说了些祝福话,然后放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后又笑眯眯的出去了。
眼看那铜盆里先是铜钱,再是碎银子,然后是银锭子,现在已经转变为银票,方才被小姨扫了的兴致马上又回来了,那外围之人又在议论:“瞧啊,又是一百两,一共多少两了?谁记的数儿,快加上。”
“来了来了,一共六百八十五两二百三十五文了,后面还有几个了?”
“还有好几个了,也不知能不能凑到一千两?”
“应该不行吧,小姐她叔伯姑姑里面就这个顾家的大姑家境最好,其他的能凑到三五十两都不错了。”
“是吗?那真真可惜了,多半比不过那城南武家了!”
“那还不一定,那城南武家一共也不过四千多两,小姐爹娘还没出来了,万一他们一人出两千两,不就超了?”
“不可能吧?就算小姐爹娘再疼她,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年纪都还小,她爹娘怎么也要多给儿子留点儿吧?”
“算了算了,别争了,轮到小姐二姑了,好好计数儿啊!”
二姑过来添了五两银子,看她甚至不好意思看自己一眼,云舒觉得没什么。
自从张秀没了消息后,一来他们家少了很大一笔进项,二来二姑家花了很大力气去找张秀,诸如进城啊托人啊都是要钱的,再加她家窑厂早年出了问题被卖了,光靠种地一年能挣几个钱?
云舒谢过二姑,看她那五两银子分明是一把散碎银子凑起来的,说不定还是方才才凑的了,可能是她听说别人都给得多,她给少了不好意思。云舒想着待会儿完了跟老娘说声,让她把银子退给二姑,五两银子现在对自家不是什么,对他家却是很大一笔。
接着是小姑过来,也笑呵呵的给了个五两的银锭子,不过小姑却大方了许多,她很清楚云舒家目前的财力,给多给少真的只是个意思,最多再做给周围这些村民看看而已。
然后轮到大伯,大伯一家都没来,大姑便上来帮大伯给了十两银子;三叔也是十两。最后重头戏来了,大家全都来了精神,人群甚至开始欢呼,大声叫着老也夫人怎么还不出来?你们女儿等得着急了云云,而歌堂上唱歌请人的姑娘们也提起精神,拔高嗓音请老爹老娘。
这气氛实在太欢乐太热烈,原本累得不行的云舒也来了精神,抬头望着人群过道张望,也不知爹娘会给多少?云舒也很期待了。
终于,老娘在大家的推推请请中慢慢过来了,大家都再喊:“夫人,您就这么一个女儿,可得多给点儿啊!”
“就是就是,至少得把城南那武家给比下去,以后咱们云舒就是云雾县头一名了!”
老娘笑呵呵道:“你们少拿我女儿跟别人比,自己女儿别人谁也比不了。”
“夫人说是说,可得做给咱们看啊!”
“就是,大家都看着了!”
老娘好不容易到了近前,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