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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能不着急啊,你娘和大姨小姨她们要是知道我天天来茶馆,非劈了我不可。”
“哦?这是为何?舅舅不是来会老友的么?”
“我……我当然是来会老友的,可…可是……”舅舅结结巴巴半晌,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望着云舒道:“哎,云舒,你……你为何知道我在这个茶馆?你…你不会……”
云舒笑眯眯道:“我是专程来此等舅舅的!”
“啊?等我?为何不去家里?”
云舒笑得灿烂:“舅舅您觉得了?”
舅舅怔愣半晌,似乎想到什么,他不禁有些脸红,语气也软了许多:“云舒啊,舅舅农忙时节出来会友是有些不对,不过我一点儿正事都没耽搁,每日一早就去地里巡查,把家里的事情做完了才来的,真的,不信你问你舅母。”
云舒摇头叹气,看他始终对玩牌赌钱一事避而不谈,要让他自己醒悟似乎不太可能。她沉吟片刻,直接道:“舅舅,我现在还记得清楚,几年前,外婆为了您散尽家财,好不容易保住李家祖产,舅舅也曾指天发誓以后再不碰骨牌、骰子之类,如今……外婆才去几个月,舅舅难道不觉得有些愧疚吗?”
舅舅心虚的低头半晌,继而结结巴巴的解释:“云舒,其实……我也不想玩,可……可老友们老是拉着我,我抹不开情面。再说即便玩一下,一天输赢最多五十文,绝不会再多,茶馆东家都不赊账,所以……”
“所以就算玩他一年,输赢也不过十来两银子?”
舅舅虽然脸红,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也没有更好的推托之词,只得心虚的点头:“是……是啊!”
云舒深吸一口气:“舅舅,记得你当初刚开始玩牌的时候也是每天输赢几文、十几文,可结果如何?如果李家的祖产再被你输光一次,你拿什么去还?你的孙女才一岁多,小康表哥还没娶亲,难道你忍心他们因为你居无定所、四处乞讨?”
舅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不会吧!玩玩而已,我……我有分寸的!”
“分寸?这话你十几年前就说过,结果了?知道外婆为何临终前都没说原谅你,让你回家吗?她就是不放心你,怕你日子一安稳,就犯老毛病。你看看你自己那条腿,现在还一瘸一拐的,为何明知是错的,依然还要做?你到底怎么想的?”
舅舅讪讪的摸摸鼻子,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懊恼的把手用力往桌上一砸:“唉,我这只手就是不听使唤,就是想玩牌,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云舒啊,算舅舅求你,待会儿你娘和姨姨们来了,你帮我圆圆场,千万别说我在这儿玩牌,就说我来喝茶,跟老友们聊聊天,其他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云舒摇头:“不好,舅舅,除非你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骨牌骰子,再也不赌钱,否则我不会帮你的!”
舅舅懊恼道:“云舒啊,不是舅舅不想发誓,就算发誓舅舅也做不到啊!你知道舅舅脑子笨,做什么都做不好,没出息,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
舅舅没什么大爱好,就爱跟老友们一起喝喝酒玩玩牌,如果真让我再也不碰那东西,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好,成日挖土种地,坐着等死。迟早都是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
云舒,你不会眼睁睁看着舅舅这么难受吧?”
爱好?呵,他居然说玩牌赌钱是他的唯一爱好!世上怎有如此厚脸无耻之人?真是……真是……
云舒定定的望着他,心里的火气一团儿一团儿往上冒,这个说不让他玩牌就是逼他去死的人居然是自己舅舅!天啊,他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如果他不是自己舅舅,云舒肯定自己定会用尽手段逼他家破人亡、上街要饭,看他那时候是不是真的不玩牌就想死?
舅舅看云舒当真生气了,想起方才的话又有些后悔,可他又担心几个妹妹过来,有些着急道:“云舒啊,舅舅求你了,你就帮舅舅一次,只要过了这次,舅舅保证……保证以后尽量少来,怎样?”
看对面那巴巴望着自己的舅舅,云舒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现在的她突然觉得很无力,原本以为能挽回些什么,可现在看来,怕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转念再想,这舅舅也算不得自己亲舅舅,外婆已经去了,以后两家的关系就渐渐淡下去,他要怎样自己这个做晚辈的根本管不着,只是可怜了小健小康和喜娘他们。
云舒想了想道:“舅舅,你来茶馆的事,舅母、两位表哥和表嫂都知道吗?”
舅舅顿了一下,梗着脖子道:“我是一家之主,我做什么没必要跟他们说。”他看云舒眉头紧皱,转而又尴尬的笑笑:“呵呵,他们都知道,小健还说我这几年受了苦,出来找老友散散心也好。云舒啊,我一把年纪了,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我有分寸的。”
云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大表哥当真这么说?”
“当然,你看,这两串钱还是小健给我的了!”
第八零九章 猜测
李富贵从怀里掏出两串用红线串起的铜钱,拿在手上颇为满意的打量着,继而叹口气道:“唉,还是家好啊,现在我也是当爷爷的人了,可以享福啰!”
看他长长松口气的样子,云舒心里感觉怪怪的,可以享福了?他也知道自己是做爷爷的人了,为何不想想做爷爷的责任了?
唉!云舒也是一声长叹,既然小健知道此事,还给他铜钱让他来,他自己亲生儿子都没意见,自己却在这儿着急上火的算个什么事儿了?她不禁觉得夜魅说得对,自己真不该多管闲事。
可眼睁睁的看着舅舅再入此道,万一以后再出事,爹娘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云舒不禁矛盾起来,这事儿到底该不该管了?她端起茶杯看似慢慢喝茶,其实心里纠结不已。
舅舅看她突然没有言语,收好铜钱道:“云舒啊,方才舅舅求你的事儿……”
“我娘她们不会来。”
“啊?什么?”
云舒放下茶杯:“我爹娘和姨姨们都不知道我来这里,也不知道你来茶馆赌钱这事。”
“哎呀,云舒,舅舅真的没赌钱。……等等,你说大妹二妹她们不知道这事儿?那……那你方才怎么说他们要来了?”
“我骗你的!”云舒淡淡道。
“啊?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真是……”
云舒放下茶杯望着他,李富贵一对上她的视线顿时没了言语,他讪讪的摸摸鼻子:“呵呵,那个……云舒啊,舅舅……舅舅并不是天天来,只是偶尔来玩玩而已,也不赌钱。真的,我保证。”
看他那一副逃过一劫暗暗松气的模样,云舒心里更是不爽,不过也懒得说他,站起来走到门边,对着门板连叩三下,片刻后房门打开,夜魅笑眯眯的拿着两个小蒸笼进来:“小姐,您要的包子,还热着了。现在吃么?”
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淡淡道:“不吃了……把它给舅舅吧,正好当午饭。”
“也好。免得出去吃饭浪费时间,来,丫头,给我吧!”舅舅乐呵呵的把两个蒸笼接了过去,端着就往外面大堂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头道:“云舒啊,你难得来一次,要不……跟舅舅一起回去,吃了午饭再走吧?”
云舒轻轻吐口气:“不了,我爹娘都不知道我来这里。得早些赶回去。”
舅舅想了想:“那……也好,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可不要到处乱跑。云舒啊,要不要舅舅送你一程啊?”
云舒摇头:“不用,我们自己有马车,舅舅去忙就是,不必管我!”
“那……那我真出去了?”
云舒点头。舅舅便端着小蒸笼乐呵呵的出去。云舒在过道里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轻叹一声往外走。到了大堂,一眼便看见坐在靠门窗位置的舅舅,正一边手脚麻利的码牌,一边乐呵呵道:“大家吃包子,热乎着了,趁热吃,别客气啊!”
云舒路过他那桌时停顿了半晌,可忙着看牌的舅舅根本没注意到,直到牌友提醒,他才匆匆看了一眼,又盯着牌面:“云舒啊,舅舅正忙着了,你自个儿回去啊,路上小心点儿!哎,等等、等等,这牌我要吃……”
云舒暗暗摇头,什么都没说,大步走向门口,夜魅紧随其后。她们一路出了镇子,坐上马车摇摇晃晃往回走。
一路上,云舒一直定定的望着窗外,什么都没说什么不没做,直到马车走到小杜村口。有看见马车的村民喊道:“喂,赶车的,云舒小姐在里面不?”
夜魅闻声伸出头去看了看,车夫回头询问要不要说?夜魅缩回来唤她好几声,直到推着她摇晃才让她醒转过来,夜魅道:“小姐,外面有位小杜村的大婶在问您是否在车里?咱们怎么回啊?”
云舒往外看了看,见下面溪边几个洗衣妇人都站起来望着上面,云舒让车夫停下马车,伸出头去喊道:“我在这儿,找我有事吗?”
其中一妇人大声道:“云舒小姐啊,您上哪儿去了?老爷夫人正派人到处找您了!”
原来是这事儿,云舒谢过她们,跟她们打了招呼,让车夫赶快些,早上出来就带了夜魅出门,只跟雁儿他们说了要出去办件事,也没具体说去哪儿,爹娘肯定着急了。
马车到了山顶,云舒一下车,老娘和几位姨姨就围了上来,老娘急道:“哎呀,你这丫头,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出去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大姨道:“就是啊,都快要成亲的人了,还到处乱跑,当心人家说闲话!”
小姨道:“哎呀,你们别吵吵了,云舒肯定是有要事才出去的呗,我说没事没事你们就不信。大白天的,她一个大活人,附近十里八乡许多人都认识她,谁还能把她怎样啊?对吧,云舒?跟小姨说说,都做什么去了?”
云舒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今儿一早起来突然想吃岳安镇那桥头的小包子,心想过些日子想吃都吃不着,还不如立马就去,然后我就带着眉儿坐了马车去岳安镇了。”
老娘皱眉:“你大清早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就为吃几个包子?”
“娘,您可别小看那几个包子,一般师傅根本做不出那味道,我就是很想吃嘛!”
小姨道:“嗯,也是,我也挺喜欢那家铺子的小包子,那户人家是咱们岳安镇的老字号,开了好几十年了。云舒,你专程跑去怎么也不带些回来?”
云舒不好意思道:“那包子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再蒸一次就扁了,像个饼儿一般,更不好吃。小姨想吃的话,咱们明早再一起去吃个够,如何?”
小姨立刻附和:“好啊好啊!”
老娘立刻否决:“小妹。你别跟着瞎起哄,想吃包子让大厨们做就是,何必跑那么远?”
小姨却不以为然:“那可不一样!说来我也好些日子没回去了。哎,对了,三姐,咱们娘从小就疼云舒,咱们要不要让云舒出嫁前去看看咱们娘啊?云舒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唉!”说起外婆,大家都沉默下来,气氛瞬间有些哀伤。
半晌后,大姨也道:“小妹说得有理。三妹,是该带云舒回去看看。”
几人商量下时间,决定明儿一早就去。小姨顺便也去解解馋,吃那小笼包子。想起今日见到的舅舅李富贵,不知他明天……唉,算了,不提了。这事儿自己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到时候若是老娘姐妹几个自己发现这事儿,看她们怎么说吧?
云舒跟着老娘几人进了院子,走到半路,小姨突然停下来回头问:“对了,云舒。你去岳安镇就没去你舅舅家看看?”
云舒愣了一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