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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高中年人根本不听,戒尺舞得如长剑般直向夜魅逼去,夜魅她连连后退,空手的她几乎招架不住,只得拔出软剑与之对抗。
看那两个人跳上跳下、你来我往,下方的少年不管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个个张大嘴目不转睛的望着空中那两个飞来飞去的身影。云舒着急得还要大喊,感觉肩上一沉,她吓了一跳,正要惊呼,对方道:“表妹别叫,是我!我是钱兴啊!”
云舒回过神来,仔细看真是钱兴,云舒急道:“表哥,那人谁啊?怎么出来就打人啊?”
“那是我们书院的武师苏师傅,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哎呀,先叫那人停下来再说。”
“这个……苏师傅性格怪异,我们叫肯定没用,除非院长来才成。表妹,跟苏师傅对阵的那个是谁?”
“那是我的丫鬟,快,表哥,你快去找院长来,我…我去找二毛。”
“表妹别去,已经有人去叫院长了,他老人家一会儿就到。”
二人说得着急,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紧随着夜魅他们上窜下跳,那苏师傅当真是个冷面冷心的,丝毫不因对方是个年轻女子有半点儿松懈,反而招招逼人,夜魅拔剑后更是出招狠戾,似乎随时都能取了夜魅的性命,云舒见之怎能不着急?
一时间百来人的空地上只有那二人武器碰撞的咔咔声和飞来飞去的风声,大家个个张大嘴仰头望着,手里捏一把冷汗。眼看夜魅就要支撑不住了,院长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由远及近:“不急!不急!慢慢走!”
大家齐刷刷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少爷着急的拽着院长往这边拖,院长手里还拿着书卷,摇头晃脑说不急,少年抬头看一眼,“爷爷,你看,苏师傅又把房子毁了两间。”
院长扫了一圈,抚着胡须声音不大不小道:“苏小子,你再打下去,今年的红包就要扣完啰!”
站在房顶上的苏师傅将戒尺一收,跳下来走到院长面前,冷着脸道:“老头儿,凭什么?这次是那小妮子自己打上门来的。”
夜魅擦擦额角的汗水,也从房顶上跳下来,回到云舒身边,云舒盯着她打量两圈:“夜魅,你没事吧?”
夜魅拱手道:“还好,没想到这小小书院里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是奴婢轻敌了!”
明明两边距离隔得老远,那苏师傅却突然回头道:“哼,无知丫头,本人对你只用了五分力气,若要取你性命,几招之内便能成型,回去告诉你那头领,要想比试让他自己来,缩头缩脑派个小丫头来试探算什么好汉?”
云舒诧异。回头询问的看向夜魅,这人是谁?难道是夜五的死敌?夜魅也是一脸狐疑状,摇头道:“小姐,奴婢以前从未见过他,兴许是他认错人了。”
那边院长跟苏师傅说了几句话,苏师傅轻哼一声,回身用戒尺指着地上那些少年的道:“方才谁在打架?站出来!”
少年们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爬起来,快速退开,中间的人很快便被孤立出来。就剩方才找事的五个少年再加对面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二毛。看二毛那样子,云舒惊呼一声就要冲下去,钱兴却拉住她。小声道:“嘘!表妹,你别去。”
“二毛被打成那样,我怎能不去?快让开!”
“表妹,你若现在下去的话,二毛以后定会被人嘲笑。说他靠女人撑腰,那些小子更会欺负他,你千万不能去。”钱兴的说法让她愣住,只得留下看情况。
苏师傅走到场地中间,双手环胸扫视一圈,板着脸瞪着那五个少年道:“贺小子。你又欺负水小子是不是?”
先前还嚣张不可一视的五个少年吓得全身直打颤,站走后面的的一个少年哆哆嗦嗦道:“苏……苏师傅,您下午不是要进城去么?”
另一少年揪他一把。陪着笑脸道:“呵呵,苏…苏师傅,我们没欺负人,是…是水云峰先来找我们麻烦,拦着我们不让走。不信你问大家,大家都有看见的。是吧?是吧?”
那小子转头四下求援,每看到一处,那些少年都赶紧转开头去,没人敢跟苏师傅对眼儿。苏师傅看看地上的二毛道:“水云峰,怎么回事?你来说。”
二毛捏起袖子往脸上摸一把,忍着痛爬起来,指着嘴角长痣那少年道:“苏师傅,他偷抄我的诗文当自己的拿去交给夫子,我把诗文交上去,夫子反说我抄他的,我要他跟我去夫子那里说清楚,他们不认账,反而打我。”
长痣少年立刻道:“胡说,我何时抄你诗文了?那分明是我自己写的,他们几个都可以作证,你自己抄我的不知羞,还好意思来找我麻烦,你羞不羞啊你?”
“就是就是,那诗文就是贺东写的,我们都可以作证。”另几个少年纷纷附和,二毛急得满脸通红:“胡说胡说,你们颠倒是非,分明是你抄我的。”
“得了吧,水云峰,你要不要脸啊?别以为巴上个位高权重的姐夫就不得了了,告诉你,我爹说了,你那姐夫就要完蛋了,他们全家现在自顾不暇,才没空理你了。还有你那姐姐,当心一嫁过去就当寡妇,或者直接被诛连了去见阎王也不一定。”
二毛怒了,大骂道:“你才要当寡妇,你娘就是个寡妇,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把你揍成肉泥!”那姓贺的小子提起拳头挥舞着吓唬人,旁边的苏师傅冷眼一扫,他瑟缩一下,赶紧松了拳头,却小声嘀咕:“是他自己先骂我娘的,苏师傅真偏心……”
云舒回头看向夜魅,夜魅小声道:“小姐,别信他的,我们公子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
云舒垂眼片刻,转而问钱兴道:“表哥,那贺小子什么来历?”
“他爹是云州同知,咱们云州除了知府大人,就他爹官职最高了,听说他家在朝廷里也有人,官位还不低。表妹,最近有传言说妹夫家出了事,是不是真的?”
云舒没有回答,视线转动下方场地上。只见苏师傅一把把二毛从地上拎起来,沉声道:“臭小子,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打不过人家,就给我好好练,练到把他们全部打得满地找牙为止。”
贺东几个瞪圆了眼,显然对苏师傅那话非常不满,不过摄于苏师傅的虎威,没人敢顶嘴,二毛捏起袖子擦擦鼻涕,瓮声瓮气道:“我才没哭了,是那血珠遮了我眼睛。”
然后他指着贺东几个道:“你们几个侮辱我姐姐,我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回来。”
贺东几人无所的扁扁嘴,小声道:“有种放马过来,怕你不成。”
苏师傅微微眯起眼,冷脸道:“臭小子,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就你们这德性,以后甭想有什么出息。给我听好了,以后再让我逮到你们几个合伙儿欺负人。哼,手痒的话来跟我单练试试。”
然后苏师傅拍拍二毛脑袋,推着他往回廊这边来,院长和请他来的少年也往这边来。他们走后,广场上的少年们慢慢散去,贺东几个冲着苏师傅和二毛背影做个鬼脸,转而幸灾乐祸的互相对对掌,然后结伙儿往山下走去。
等院长和苏师傅几个上了回廊,云舒快步过去,喊了声二毛。二毛惊了一下,回头看到云舒,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云舒眉头紧皱。掏出手帕心疼的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看到那一块一块的青肿,云舒的信一阵揪紧,拿着手帕的手也微微发抖。
她后悔了,先前该早点儿让夜魅出手教训那几个小子。不,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不是喜欢以多欺少、恃强凌辱吗?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儿,她心里暗暗决定,今晚回去就把暗卫放出去,狠狠教训那几个小子一顿。
二毛看云舒眼角都湿了。赶紧退后一步,摆手道:“没事没事,姐姐别担心。我一点儿都不疼,就是擦破点儿皮而已。”
那院长乐呵呵道:“小姑娘,没事,这小子耐打得很,上次比这次伤得严重多了。没几天就好了!”
云舒闻言一惊,“上次?!什么时候?”
二毛赶紧道:“没有没有。院长说着玩的,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我不知道了?”
云舒还是不放心,站直身子,正对院长,以家长的口吻一本正经道:“院长,你这里是书院,不是军队,更不是街头巷尾,怎能容许学生私斗伤人了?
我们千里迢迢把孩子送来,是让孩子来学礼仪做学问的,不是送来给人打的,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难道您就不该给我们个说法吗?”
在场众人全都愣住,二毛暗地直扯云舒袖子,钱兴也不停的给她打眼色,云舒却无半点儿反应,依然咄咄逼人的瞪着院长。
苏师傅皱眉道:“小丫头,休得无礼,你可知我们院长是谁?”
“不管是谁,为人师表更应分清是非曲直、不惧权贵一视同仁,今天这事儿任谁都看得清楚,分明是那几个官家小子欺人在先,苏师傅几句话就放他们走了,不赔礼道歉也不赔药费,这不是放任他们继续作恶吗?
如此成了习惯,那几个小子靠着家里的关系以后定会入朝为官,到时候多少平民百姓要遭殃遭罪?这些都是你们的错,如果这书院起不到教书育人的作用,开了还有何用,不如早点儿关门,以免误了他人前程。”
“放肆,大胆小女子,竟然对我们院长如此无礼,我……”苏师傅大声呵斥,二毛和钱兴都被吓到,云舒却挺身往前一站:“你待如何?”
“我……我……”苏师傅黑着脸捏起拳头却不敢有所动作,双方僵持半晌,那院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手道:“好!好啊!果然与众不同,难怪那小子要千里迢迢来求亲。小姑娘,你教训得对,老夫受教了。
苏小子,你现在就去,以老夫的名义写了书信送到那几个小子家里,让他们家人各自来把小子们接回去。我们书院庙小,容不下他们仗势欺人、屡教不改,让他们自己另谋出路去,咱们书院不收那些个伤人害民的莽夫。”
苏师傅有些惊讶:“这个……院长,您别听这小姑娘胡说八道,他们……”
“就这么定了,快去!”院长突然正色道,板着脸的他颇有威严,苏师傅犹豫片刻,拱手一下告辞离去。
等苏师傅走远了,院长又恢复笑呵呵的慈祥样:“小姑娘,怎样?我这说法满意否?”
云舒想了想:“勉勉强强吧,以后不要再有这种事才好。”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爷爷以前在宫里做夫子时都没人敢那样数落他。”院长身边的小子瞪着云舒道。云舒微惊,这老头子做过太师?不会吧!想起方才那些话,云舒有些汗颜,可要立马赔罪的话,自己岂不也成了欺软怕硬之人?
院长哈哈一笑,拍拍那小子脑袋道:“都过去多少年了,不过教几个小皇子认字而已。算不得什么,小姑娘,你不是要找这孩子的夫子吗?老夫跟你一起去吧!”
云舒汗颜,想跟院长道谢,老人家却大气的挥挥手,走到前面带路。有院长同行,夫子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当着面把二人叫过去嘱咐一番,就像布置寒假作业般,要求二人每天须得练字。还得做几首诗,写几篇文章等等。
从夫子那儿出来,云舒和夜魅跟着二毛和钱兴一起。回他们住的院子去收拾东西。这一路下去,遇见的书院学生不少,他们先跟二毛和钱兴打了招呼,等云舒几人一过,那异常的目光一直在云舒身上打转。
她一回头。正好瞧见那些少年如妇人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云舒皱眉,被抓包的少年赶紧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