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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笑笑,径直过去坐到申大夫人对面,申大夫人身后一丫鬟厉声斥道:“大胆,谁准你跟我们大夫人平起平坐的?下去!”
云舒斜她一眼,转而看向申大夫人,申大夫人眼睛望着云舒,却训斥丫鬟道:“住嘴,这是水小姐的地方,她不知尊卑礼仪你也跟着不懂规矩?”
云舒冷笑一声,自己倒了杯水,慢慢转着杯子道:“申大夫人,你也知道这是我的地方?不请自到、占我的大堂、碍我的生意,这是…你申家的规矩?”
申大夫人微微眯起眼,二人对峙半晌,申大夫人道:“水小姐放心,我们不是来找茬儿的,你这酒楼少开半天,损失多少我们照赔就是,不过……人你得交出来。” 申大夫人啪一声,把一张纸拍在桌子中央。
云舒看了一眼,那是一张卖身契,而且是柳烟儿的卖身契。果然,他们会用这东西要人,云舒抿嘴一笑:“申大夫人,难道申老爷没告诉你,这柳烟儿早就卖与我了么?”
“哼,卖与你?明明是你上门抢人在先,没有卖身契怎么算卖?”
第七五二章 所谓贵人
云舒一脸无辜状:“我哪有啊?申大夫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明明是去拜访申老爷并看望我同村姐妹静香的,何时成了抢人了?
哦,对了,我记得静香是申大老爷用小轿把她抬进门儿的吧,她可没签什么卖身契,申大夫人可要好生对我妹妹,要是她磕着碰着或者少了点儿什么,我这个做姐姐的多半是要到申府讨说法的。”
“说法?我呸!水静香那个贱人,我……”本想大骂一番的申大夫人无意中瞟了一眼,看到她那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立时停下,她轻咳两声,端起茶杯押一口茶。再放下杯子时脸上已经恢复平静。
申大夫人将茶杯一放:“水小姐,其他的以后再论,那柳烟儿光天化日之下杀害我家老爷,在场之人均可作证,我劝小姐还是尽快把人教出来,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云舒不紧不慢道:“申大夫人,我想我家伙计早就跟你说了,柳烟儿不在我这里,她被县衙陈捕头带走了,现在正关在县衙大牢。申大夫人想要人的话应该去找官府,而不是来我这酒楼找茬儿。”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姓陈的捕头跟你一个鼻孔出气?告诉你,柳烟儿是卖到我家的丫鬟,卖身契上写得清清楚楚,县衙也有备案。我们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官府也不能插手。”
云舒摊摊手道:“这话你去找县太爷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你当真不交人?”
“申大夫人,你没听明白吗?不是我不交人,是人不在我这里。”
“你……”申大夫人对她怒目相视,云舒脸上保持淡淡的微笑,可眼中的厉色丝毫不减。双方又是好一阵对峙,申大夫人一把抓起桌上的卖身契站起来:“好。既然水小姐这么说,那我直接上官府要人去,哼!”
申大夫人气冲冲的走向门口,云舒笑眯眯道:“申大夫人慢走,不过别忘了把我七味斋这半天耽误的生意钱送过来。”
申大夫人顿了顿,回头狠狠瞪云舒一眼,然后一甩袖子大步走出门去,申家这些家丁护院、莺莺燕燕面面相觑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半晌后,其中一妇人一甩手帕道:“大夫人都走了,咱们还留在这儿干啥?又没人给咱们付饭钱。走吧!”
那妇人扭着屁股袅袅娜娜的出去,其他妇人三三两两商量片刻,也跟着陆陆续续出去。云舒实在不屑看这群女人。端起茶杯准备喝茶,突然一个妇人凑过来,笑嘻嘻道:“水小姐啊,你们这七味斋要不要招人手啊?”
云舒一顿,抬头看她。她讨好的笑笑:“呵呵,水小姐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要是差人的话,你可我怎么样?”妇人站起来摆个看似规矩的动作。可那眼神那神情怎么看怎么撩人,云舒尴尬的笑笑:“你们申府还缺钱吗?”
妇人一甩帕子:“缺!怎么不缺?我已经好几个月没领到月例银子了,瞧瞧、瞧瞧。我这身儿衣服还是年初的时候做的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想找身儿像样点儿的衣服,唉,就这件看着还凑合。水小姐啊。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个大夫人啊……”
妇人一屁股坐到方才申大夫人坐的位置,一脸八卦相的凑过来。大有陪云舒好好聊聊的架势,要是现在有盘儿瓜子儿就更对劲儿了。云舒巴巴的望着她,直到她被另一个妇人一把拉起来:“快走吧,要被大夫人知道了你就完了!”
“哎,等等、等等,我跟水小姐打声招呼。水小姐啊,我叫程美兰,有空来看我啊,哎呀,别拉别拉,再说几句嘛……”
云舒愣愣的望着门口好半晌,天啊,这都是群什么人啊?杜十过来道:“小姐,申家不是派人从您这儿拿走过一百五十两银子吗?您方才为何不把卖身契扣下?”
云舒摇头:“没用的,那卖身契他们已经去官府备过案,只要他们不配合办手续,这买卖关系就不成立,柳烟儿还是他们家的人。”
“这样…。。。可他们收了咱们一百五十两银子啊,这买卖明明已经成了事实……”
“即便如此,他们会说我们接走人当天伤了他们家丁,那钱只是医药费;或者她直接把钱还给咱们,咱们一样拿她没办法。”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把那可怜的小姑娘接走吧?”
云舒沉吟片刻,站起来道:“我去县衙看看。”
“小姐,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杜叔,你看好铺子、照顾好酒坊就好,有夜五跟我一起,没事的。”
云舒带着夜五绕着县衙转了一圈,意外的是并没有遇上申家那群人,县衙门口没有,大牢门口也没有。
云舒心下狐疑,拉了几个路人询问,才知道那申大夫人确实到过县衙,不过只在大门口站了会儿,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带着那群人离开了,据说是往西门方向去了。
怎么就走了呢?方才那么大阵仗来要人,现在不要了?云舒想不明白,转头看看夜五:“你怎么看?”
夜五嗤笑一声:“申家自己家务事都没办好,哪有心思成天在外乱晃?多半是回家分家产去了。”
云舒皱眉看他,夜五沉默片刻,淡淡道:“我猜的。”
云舒思忖片刻,看方才那状况,夜五这猜测还真有可能,不过她还是不放心,于是道:“夜五,你派个人去申家打探打探。对了,顺便看看小静他们父女怎样,要是有危险的话,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
夜五双手环胸、极其不爽的俯视云舒:“命令?”
云舒愣了一下,眨眨眼点头:“对!”
“哧~~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云舒又是一愣,等她反应过来,早已不见了夜五的身影。云舒跺脚大骂:“你才是小人啊,有本事别回来!”
她刚骂完,眼前一闪。夜五又站在了她面前。两人对视半晌,云舒尴尬的笑笑:“呵呵,夜五,派人去了?”
“是!”
“很好……”云舒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夜五,我觉得你办事能力很不错,等见了小顺子,我就跟他把你要过来,让你做我的贴身护卫,一辈子跟着我。怎么样?”
这次轮到夜五愣神儿了,他皱眉瞪着云舒,云舒却装作没看见。转身挥挥手道:“好了,咱们现在去大牢看看柳烟儿。”然后转身自顾自的走开,夜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低骂了句什么,还是追着云舒的脚步跟了上去。
虽然已经做了心里准备。再次见到柳烟儿的云舒还是吓了一跳。栅栏形状的牢房里,那个全身缠成木乃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是柳烟儿吗?申家人到底做了什么,把她折磨成这样?
云舒看着地上凌乱的枯草,闻到空气里腐臭的酸味儿,再看墙角窜来窜去的老鼠,她皱起眉头。立刻叫来牢头:“不是说了安排个好点儿的房间吗?这地方怎么养伤啊?”
牢头为难的陪着笑道:“云舒小姐啊,这…这已经算很好的,您看这间就她一个人。又有天窗,还能晒到太阳,其他牢房一般都是四五个人一间的……”
“就没有再好点儿的?”
“这个……云舒小姐啊,我们也很为难啊,这…这丫头犯的是杀人大罪。是重刑犯啊,没给她上镣铐枷锁、又安排这样的房间已经……”
云舒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好了好了。给,拿去请兄弟们喝酒,记得多照看她点儿,她可是我的贴身丫鬟。”云舒扔个银锭子给他,牢头乐呵呵的接了,连连对她道谢。
云舒进牢房陪柳烟儿坐了会儿,也试着想唤醒她,可她全无反应,要不是看她眼睫毛偶尔微微颤动,说她是具木乃伊肯定没人怀疑。
牢头在一旁低声道:“云舒小姐,这小丫头伤势太重,大夫每次来换药都要花大半个时辰,一天要换两三次,据说这丫头要挺过三天才知道她能不能真的活过来。
云舒小姐啊,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何必这么费心了?您要缺丫鬟,我给你介绍几个,保证又聪明又伶俐……”
云舒回头瞪他一眼,牢头立刻识相的收了声,她站起来道:“牢头儿,你知道陈捕头是我叔叔,县太爷那边偶尔找他说几句话不难,好好当你自己的差,买卖丫鬟不是你该做的事。”
牢头干笑两声:“呵呵,小姐莫气,只要这丫头一醒,小的立马派人给小姐传话。”
“那就有劳了!”
亲眼看到柳烟儿还活着,云舒也算放了心,只要申家那边不来闹事,让她在牢里好好休养兴许更好的,剩下的就是怎么想办法把柳烟儿给弄出来。
云舒回到小姨那院子,一进院门,石桌旁的春秀立刻站起来:“回来了。”
“嗯,春秀姐,你在这儿做什么?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闲来无事,在这边坐会儿,云舒,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蓉儿那边怎样?”
“没什么大碍,吃了饭喝了药就睡了,雁儿陪着她了,七味斋那边没事吧?”
“没事,申大夫人拿着卖身契来要人,我说人在县衙大牢,让她到那里要去。我看她走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样子,还以为她真会去了,可我们跟着去看,却没见她进县衙,问都没问一声,就带着一群人回家去了。”
“哦?是吗?他们不抓烟儿了?”
云舒耸耸肩:“谁知道了?他们要是不想要人,为何那么大阵仗跑去七味斋闹?方才夜五说他们回去分家产了,我觉得真有可能。啧啧,申老色鬼那么多妻妾子女,再多家产都不够分,这次肯定要打破头。”
春秀笑道:“瞧你那样儿,一看就没好心眼儿。”
云舒吐吐舌头:“对这种人才不需要好心眼儿了,闹吧闹吧,闹得越厉害越好,如此他们就没时间想其他的了,最好能忘了柳烟儿这事。咱们再找机会把她弄出来。
只是……不知小静和志飞叔他们怎样了?方才我还专门跟那老婆子提了他们一句,那老婆子别恼羞成怒,回去对付他们才好。”
春秀想了想:“云舒,既然担心的话,干脆把他们接出来吧!”
云舒皱眉犹豫,春秀道:“放他们不管更让人担心,干爹要是知道他们在那里肯定会立刻去接人的,他们要是有个万一,别说干爹、咱们自己也不会好过啊!”
“春秀姐,不是我不想接他们出来。可是……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小静他娘的事吗?小静这丫头自那事儿过后,就变得异常偏激,我们帮她。在她看来未必是帮,说不定她一直认为我们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