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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皱眉望着她,心里衡量着水云秋那话的可信度。自己两岁多了,这丫头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话,以前她虽没来捣过乱,可每次她大哥惹事,她都帮着说好话,甚至几句话就能抹平了,不能小看这丫头!可是她现在突然要我求她,有何目的了?
云舒紧紧盯着她:“你要我怎么求你了?”
“嘿嘿。很简单,跪到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并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爹为什么被抓?你们找奶奶干什么?奶奶家昨晚为什么吵吵闹闹的?”
云舒心里好笑。果然是个小丫头,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还敢夸口帮忙救人!云舒不屑的瞟她一眼,突然指着她身后大喊:“奶奶!”
水云秋闻声回头,云舒趁机快跑。待水云秋反应过来,云舒已经快到自家院门了,水云秋站在原地直跺脚,大喊道“死丫头,看我下次不好好教训你!”
“云秋,你跟谁说话了?”院里传来大伯娘周氏的声音。
“娘。我方才看见……”水云秋对着周氏嘀咕一番。
“哦?真的?!”水云秋点头,周氏想了一会儿,她眼珠一转。扯起嘴角轻笑道:“走,咱们看你奶奶去!”
云舒回到自家院子,见院子里一切如常,心下稍定。她跑回主屋,见李氏正翻箱倒柜。桌上堆着银子、铜钱,连外婆给她的金簪、银簪都摆了出来。床上则堆着一大堆衣服,这是干什么?
李氏七手八脚的将东西收成几个包袱,对云舒道:坐到桌边清点银钱。云舒借着小板凳爬上椅子,乖乖的跪坐到椅子上,直到李氏清点完,她才弱弱的叫了声‘娘’!
李氏回头看看她,道:“乖乖,咱们不能坐在这里干等,得想办法救出你爹!”
云舒乖巧的点头,李氏将桌上的银钱一放,叹口气道:“咱们家一共只有九两零三百二十二文,加上这两根簪子,应该能凑够三十两。走,咱们现在就看你爹去!”
李氏收好银钱,又去厨房烙了几张大饼,母女二人吃过午饭便背起包袱往城里去。
县衙就在云雾城正中心,离小姨家不远,李氏决定先去小姨家看看。
小姨自年初生下个儿子后便很少出门,每天除了打扮就是陪儿子。云舒母女到时小姨正在自家后院逗儿子,听下人传话,便乐呵呵的抱着儿子迎了出来,待见到风尘仆仆、大包小包的两人时,很是吓了一跳。
小姨将二人迎进屋里,还没坐下便着急的问李氏:“三姐,你逃难啊?怎么回事?三姐夫了?他怎么没来?他也放得下心?真是该死!”
一提水志诚,李氏便眼泪汪汪起来,她这样子更是把小姨吓到了,立刻放了儿子几步上来扶住李氏:“三姐,怎么了?有事儿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啊,别哭别哭!”
小姨好一阵劝才让李氏渐渐停下来,李氏抽抽噎噎的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小姨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好个刘家人、好个汤老婆子,他们是欺负咱们李家没人是吧?该死的,刘安、刘安!”小姨扯着嗓子大叫着。
“哎!来了来了!”刘安答应着快速冲了进来“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小姨看看刘安,将他扫视一遍,指着鼻子就骂:“叫你半天不来,死哪儿去了?哼,你们刘家没一个好东西!”
刘安无辜的皱着脸,想辩解又不敢说话,真能硬着头皮让小姨臭骂一通。
末了,小姨消了气,双手叉腰道:“刘安,你给我立刻派人去给我娘家、大姐、二姐家传信,就算我三姐夫被抓进牢里去了,叫他们快来帮忙!”
刘安一愣:“三姑爷被抓紧牢里了?”
“愣什么愣?快去!”
小姨踹了刘安一脚,他才快跑出去。
本来下午李氏想带着云舒去探监的,可小姨说:那衙门是个销金窝,多少银子都不够填,别到时候银子给了,人没见着,还惹来一身麻烦,得想办法找个熟人带路才行。
李氏心想是这个理儿,一共就那么点儿银子,后面要用银钱的地方还很多,便忍了下来。其实云舒很想说可以找大强他们的,可李氏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以后再说吧!
几人焦急的等待着,小姨还叫人去找孙武可惜快到傍晚了还不见人影。
酉时末,天已擦黑,小姨门前便停了一辆牛车,李氏抱着云舒跑出去,一眼便认出那是小三子家的大牛,首先跳下来的是大表哥李贤健,然后是舅舅,片刻后外婆郑氏也从牛车背后转出来。
李氏吓一跳,立刻放下云舒,迎上去:“娘,您怎么来了?这么远的路,您…您还好吧?”
外婆板着脸“我怎么不能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现在才来报信?哼,以后有空了再收拾你!”外婆气哼哼的进了后院。
李氏偷偷抹两把眼泪,又勉强挂起笑容过去跟舅舅说话,众人一起进了小姨家后院,坐下商量对策。
戌时中刻,小姨店外突然想起嘭嘭的敲门声,小姨让下人去开门,片刻后:
“三妹、三妹,哪个狗杂种冤枉了三妹夫?快说出来,你大姐我立马去找他拼命!”这人未到声先到的自然是大姨。
李氏惊讶的迎出去,“大姐,您…您怎么来了?你家那么远,怎么来的?”
“嘿,我才上大道就遇上一辆马车,正好顺路便赶来了!两个人只要两百文,便宜吧!”
大姨父嘀咕道:“明明是你自己拦了人家马车非要往上爬!”
大姨回头瞪他一眼,骂道:“这是我亲妹妹,我不管她谁管她,给我一边去!”
戌时末,二姨夫妻来了,二人举着火把,风尘仆仆的赶来。二姨年初也生了个小子,原本干瘦的她生完孩子后倒是长胖了不少,小姨见状道:“二姐,你舍不得花钱租马车,总得租个牛车啊?几十里的路,莫非你们就这么走来的?”
二姨手脚无力、气喘吁吁道:“没事儿~没事儿,幸好城门~还没关,总算~赶上了,呼~呼~,让我休息~休息~!”
人总算到齐了,小姨家的小客厅被挤得满满当当,外婆做正上方主位,“如书,你把事情前前后后再说一遍吧!”
李氏照办,还没说完,大姨就拍桌子跳了起来:“唐老婆子老糊涂了,刘家慧要死了管三妹家什么事儿?要顶让刘家慧她哥哥去顶啊,你说是不是?大哥!”
突然被点到名的舅舅李富贵呆了一下:“啊?什么?”
“我说我们犯了罪,要死了、就该你去顶,是不是?”大姨气势汹汹的瞪着李富贵。
李富贵吓得冷汗直流“这…这…”,他可不敢应承,自己有四个妹妹了,要都让自己顶,自己这条命还能折腾几天?!
“呸呸~~~,大姐,什么死不死的,别说那晦气话,咱们现在是商量怎么救三妹夫,不是找人顶罪!”二姨接话道。
“可是,明明不是三姐夫惹的祸,干嘛要三姐夫去坐牢?找到了正主,自然该正主去坐牢,咱们三妹夫就能放出来了,不就解决问题了?!”小姨补充。
“对对,就是该抓那刘家慧、要不就抓她相公去替也行,反正只要抓出来一个,咱们三妹夫就能出来了!”
“反正我觉得抓人顶罪解决不了问题,最好还是找到苦主,让他撤了状纸才是正途!三姐、你怎么说?”
话题转到李氏身上,李氏想起汤氏的态度,拿不定主意,只好转向外婆郑氏
“娘,您拿个主意吧!”
第八十四章 周老虎
“娘,您拿个主意吧!”众人视线全转到外婆身上。
云舒发现从开始讨论到现在外婆一直没说话,只是皱眉仔细听着,客厅里静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外婆还在皱眉沉思,大姨忍不住了:“娘,咱们就该把那刘家慧抓来替出三妹夫,别想了,就这么定了吧!”
二姨道:“大姐别吵,娘正在想了,抓人还不如找苦主!”
“行了,”外婆打断几人立刻又要兴起的争论,她扫视五个子女一圈,“你们谁赞成抓刘家慧?”大姨和小姨举手。
“谁赞成找苦主?”二姨和舅舅举手。
外婆道:“抓刘家慧来替暂时不可行的!”
“为什么?”大姨和小姨都站了起来。
“一则,刘家慧因此事小产,已经去了半条命,再让她坐牢,多半是活不了呢。到时候就算刘家不闹,世人也会骂水家不仁不义,更会骂如书小两口见死不救,如此,这几天志诚的牢不是白坐了?
二则,就算找人替了志诚出来,这么大的事儿,如书两口子也须出钱出力,替进去的人顺利脱罪还好,脱不了罪,如书一家也好过不了!
不管怎样,找人替都是下下策,不到最后不要擅用!如书,你可明白?”
李氏闻言,眼泪汪汪的低下头,她知道外婆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一想到水志诚正在牢里受苦,就心疼得不行,又是愤恨又是无奈。
小姨站起来要为李氏说话,外婆道:“如画,坐下,听我说完。
不管要不要找人替志诚出来,咱们都得找到苦主。想办法让他撤状纸;另外还得去官府打探打探、找找人,即便苦主不撤,咱们也得想办法把这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姨不满道:“娘,说得轻松,官府的人哪有那么好打交道的?我在这儿住了几年,离县衙这么近,常让孙武有事没事多去衙门走动走动,几年下来,才认识几个门房,人家连衙役都瞧不起咱们!哼!那群狗东西。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二姨闻言眼珠一转,立刻兴致满满的问“娘。你有什么办法?”
外婆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又有什么小心思,瞥她一眼,“你爹以前也是做过师爷的,人脉还不错,虽已去世几年。相信那些受过他恩惠之人,应该能卖他这个面子!”
“哦?哪些人?!”
小姨见二姨两眼冒光的样子,奚落道:“二姐,你不会又想到什么赚钱的方儿,想找人帮忙了吧?现在咱们可是在商量怎么救三姐夫!你可不要想东想西的!”
二姨讪讪的摸摸鼻子,“小妹说的什么话。我只是问问而已嘛!”
最后外婆派下任务:大姨去云舒家帮忙看屋,村里有什么新消息尽快传来;二姨陪李氏去牢里探望水志诚,舅舅和小姨孙武去城里打听王老头儿的消息;外婆则带着李贤健去拜访外公昔日的老友;大姨父和二姨父因家里离不开人。便暂时回家守着,有事再来。
当晚众人挤着凑合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各自出发。李氏早早起床,准备了一大堆饭菜。装好篮子,早饭后跟二姨一起带着云舒去探望水志诚。
几人围着县衙转了一圈。才找到县衙大牢的入口,这地方实在不好找,在面向西区的一个小巷子里,外面是繁华的大街,两旁是整齐热闹的商铺,实在想象不出这里竟然是犯人时常出没之地?!
他们一进巷子,便觉四周似乎瞬间安静下来,两边高高的围墙遮住了所有的光线,巷内昏暗潮湿,空气中时而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儿!云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人沿着高墙往内走了近百米,才见巷子尽头右侧有一拱门,往巷内射入几缕阳光,被压抑得就要窒息的几人深深吸口气,快速向拱门走去。
过了拱门,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只是院内所有房屋都是由冰冷厚重的巨石砌成。
三人站在院中东张西望一番,“干什么的?”横空里突然传出一阵懒洋洋的男声。
定睛一看,院子角落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躺在椅子上打呵欠。
那人伸个懒腰,站起来,将几人扫视几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