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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在小男孩就要抓到时,突然旁边伸出一手轻轻一捞,把那银镯子捞了过去。
大伯母拿着银镯子仔细端详,还掂了掂重量,满意的收进袖子,笑呵呵道:“大侄女真客气,既然是二弟的干女儿,自然也是咱们的亲侄女,这么见外干啥?”
云舒心下嘀咕,问道:“大伯,我爹了?”
“他在屋里换衣服,一会儿就出来,你们坐吧!”
大伯母也热情道:“是啊是啊,坐吧,快坐啊!”
然后她看看小蝶和九娘,指着她们道:“喂,你们两个,来帮我烧水、抬洗澡桶子!”
云舒微微皱眉,想要制止,小蝶已经拉着九娘应诺着去了厨房,大伯母笑呵呵道:“云舒、春…大侄女,你们先坐着,我给我孙子洗洗澡,待会儿就来啊!”
水云波好一阵才从屋里端出把笨重的大木椅来让春秀坐,春秀见大伯坐的都是一般的竹椅,自然不能没规矩,云舒便把自己的小凳子给了她,然后去屋檐下端了根小木凳过来,那大木椅让给了大伯,老爹坐大伯的位置。
水云波搬完椅子后就不动了,端根小凳坐在春秀附近,愣愣的望着春秀发呆,云舒一阵厌恶,故意坐到他们之间,挡住水云波的视线。
而小蝶和九娘却忙着抬大大的洗澡木桶到院子里,又将热水凉水一桶一桶拎出来倒大木桶里,大伯母翻出几个纸包,熟练的各倒一些到洗澡桶里,搅拌搅拌,然后大伯把小男孩放进洗澡桶。看他们配合默契的样子,似乎这事情经常做!
云舒玩笑道:“大伯母,您可真讲究,洗澡还随时备着香料啊?”
大伯母一边给小男孩清洗,一边道:“没办法,孙子太皮,经常弄得满身臭味儿回来,不给他熏熏,怎么出去见人啊!”
云舒干笑两声,见小蝶又提了桶热水出来,大伯母道:“行了,你去生炉子烧热水!”
“等等,大伯母,小蝶不知你家东西摆设,要给你弄坏了不好办!”
“不会,哪有丫鬟不会生炉子的……”
“小蝶,你把那两包东西拎过来!”小蝶应诺一声走开,大伯母动作顿了顿,有些不满的撇撇嘴,小声嘀咕:“一个丫鬟而已,怎么比个小姐还精贵!”
云舒不理她,指着小蝶拎来的东西一一介绍:“大伯、大伯母,云舒去省城几个月,给你们带了些礼物回来,大伯,这是给您的绸布;伯母,这是给您的脂粉套装;这个是给小侄子的,还有堂哥堂嫂的……”
伯母高兴了,嘴上说着客套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堆盒子,要不是提着小男孩不能松手,她肯定能立马扑上来。
云舒心下暗笑,把东西一一摆在院中石桌上,她想了想道:“伯母,怎么不见堂嫂了!”
伯母一顿,“谁知道那贱人上哪儿偷人去了!赵小芬!赵小芬,你个贱人,再不回来以后就别回来了!”大伯母对着四周一阵咆哮。
大伯低声呵斥道:“嚷什么嚷,她那么大个人,自己知道回来!”
“哼,她知道回来?她偷了人没人要了当然知道回来!我叫她看着孙子,眨眼功夫就给我看粪坑里去了!那死贱人,她敢回来,我非打断她腿不可!”
对于大伯母开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偷人,骂的还是自己媳妇,老爹非常尴尬,水云波事不关己,大伯脸色铁青,春秀万分惊讶,嘴角微翘盯着大伯母猛瞧。
而云舒自己,说实话,她觉得非常丢脸,幸好这里没外人。若是十几年前,打死她也不相信,当初那个最会装模作样、说话细声细气、相公长相公短又万分讲究的大伯母会变成这么个满口脏话、嗓门奇大的粗鲁妇人!果然生活才是检验人品的唯一标准么?
为了转移话题,云舒扫了一圈,看到木桶中扑腾的小男孩,笑眯眯道:“大伯母,小侄子真调皮,这么喜欢玩水!他今年应该两岁了吧?小侄子,来,叫声姑姑听听!”
云舒伸手想逗逗那小子,那小子却突然张嘴就向云舒白皙的纤手扑来,云舒一个没注意,居然被那小子咬住了!她惊呼一声,想要把手拔出来,那小子却似觉得好玩一般,更加用力的咬住不放,手还在水里扑腾,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第五七二章 受伤
“咝~~好痛~~快松开!”云舒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众人哗啦哗啦全围上来,九娘伸手就去掰小男孩的嘴,可这小子此时倒是灵巧了,脑袋一偏,咬着云舒的手指东摇西晃,玩得不亦乐和。
“哎呀,小姐,你的手流血了!九娘,快!”二人一着急,冲上去一个捏着小男孩的脸蛋拉扯,一个用力去掰他的嘴。
只听啪啪两声,痛极的云舒回神,见小蝶和九娘脸上一人一个巴掌印,大伯母板着脸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谁准你们动我孙子的!”
然后她回身揉着小男孩脸蛋柔声安慰道:“哎呦,乖孙啊,不痛不痛了!云舒,你再忍忍啊,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乖孙啊,这不是糖棍儿,不好吃,快松开,松开啊!”
突然咔嚓一声,云舒手上痛极,似乎骨头断了?而大伯母还在说忍忍、没事儿!她心中怒极,左手对着小男孩的脸甩手就是两巴掌。小男孩一顿,哇一声大哭起来,云舒趁势抽出手指,小蝶和九娘立刻围上来,掏出手帕裹住云舒受伤的手指。
云舒咬牙忍着疼痛道:“九娘,去打些清水来;小蝶,去下面竹林我包袱里找伤药来!”
二人匆匆跑开,而反应过来的大伯母突然大声哭道:“哎呦,我的乖孙哦,我的心肝宝贝哦!你长这么大,奶奶从不舍得碰你一根手指头,居然被个…被个……打成这样!我…我……”
云舒捏着鲜血淋淋的手指深吸两口气回头,瞪着大伯母道:“大伯母,是不是我的手指不值钱,活该被你孙子咬?残了废了都得忍着?我那两个丫鬟跟我这么多年,我连重话都没舍得说两句,你上来就给他们两巴掌。你还想怎样?”
“我…我……哎呦,我的乖孙哦!你被人打了,奶奶不能给你讨公道,还要被人欺负哦!”大伯母抱着小男孩继续哀嚎。
“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给我回屋去!”大伯拿着一瓶药酒出来厉声呵斥道。
“老头子,你看咱们孙子脸肿成这样,我……”
“活该,平时叫你好好教、好好教,你不听!他是人不是狗。见着东西就往嘴里塞,见着活物就追着打,像什么话?给我回屋去。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大伯母张张嘴,被大伯一瞪,只得低头哦哦的哄着小男孩嘀嘀咕咕的回屋去。然后大伯道:“云舒,过来,大伯给你洗洗伤口!”
云舒算是怕了这一家子了。捏着手指不动,想等小蝶和九娘回来,用自己的药才安心。老爹接了药酒过来,眉头紧皱,小心翼翼的揭开已经被血浸透的手绢,缓缓的将药酒倒在伤口上清洗。
“啊!好痛!”云舒本能的往后缩。老爹拉住不放,心痛道:“稍微忍忍啊,女儿。被牙咬过的伤口必须用药酒消毒了才能上药,否则以后会留伤疤的!”
在一阵慌乱与痛呼中,云舒的手总算包扎好了。方才用药酒冲洗时她看得清楚,自己手指皮肉外翻,里面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折腾得精疲力竭的她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在大木椅上呼哧呼哧喘气儿休息,春秀坐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
老爹看云舒脸色苍白。想了想道:“云舒啊,你先休息会儿,等好些了咱们就回去看大夫,啊!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大伯收了药酒,脸色难看,他歉疚道:“二弟,这个…是我没把儿子孙子教好,这样,我去对面院子把刘大夫找来,药费看诊费我出!”
大伯说着就要往外走,老爹赶紧叫住他:“大哥,不用了,我们就是路过来看看您而已,马上就要回去了。正好待会儿要路过杜大夫家,他医术不错,我们家和附近村的人有个小病小痛都在他那儿看,应该没事!”
大伯稍稍犹豫,从怀里掏出钱袋塞给老爹道:“那…二弟,这个权当看诊费吧!”
老爹自然不会手,二人推来推去,一不小心把钱袋推到了地方。
“哎呀,钱!”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女子,她咯咯笑着冲上来就去抓地上的钱,口里念念有词的数道:“一、二、三、八、五、十……”
大家怔愣片刻,看着地上那女子把铜钱一个一个捡起来,其中还有几个沾了鸡粪的,她却丝毫不觉,混着鸡粪一起抓起来,喜滋滋的扔进裙兜里,然后送到大伯面前:“爹,你看,好多钱!一共有…有三十文了!我拿去给娘看!”
她咯咯咯笑着兜着一裙兜铜钱就往伯母屋里冲,嘴里还高兴的喊着:“娘,钱!我捡到好多钱,可以买好多糖了,我要吃糖!”
云舒一行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望着那个蓬头垢面妇人打扮却蹦蹦跳跳行为如五岁小丫头的女子背影,大伯一声长叹,坐回椅子。
老爹皱眉想了想道:“大哥,你媳妇这是…发病了?”
大伯叹息一声:“唉!谁知道了,时好时坏的!当初大家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可你大嫂……唉!”
“哇~~~娘,别打,好痛,好痛!”伯母房间突然传出方才妇人的大哭声,还夹杂着大伯母的怒骂声:“你个死贱人,又上哪儿偷人了?老娘让你看着荣哥儿、看着荣哥儿,你给我看哪儿去了,死贱人,老娘打死你、打死你……”
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听得云舒身子不自觉的跟着瑟缩几下,连手指上的痛都没多少感觉了!大家面面相觑半晌,听里面依然打得热闹,完全没有停歇之意,听大伯母的骂词,似乎还连带着要向自己示威似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好心来送礼看大伯,结果自己受伤还不得好!她心中气恼,抚着椅背缓缓站起来,小蝶和九娘赶紧上前扶住。大伯和老爹见之也都站了起来,大伯道:“云舒,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了,大伯,云舒出门几个月,还没回家了!以后有空定来探望大伯!”云舒行一礼后,在小蝶和九娘的搀扶下慢慢走向院门口。老爹见之也对大伯拱手告辞,大伯站起来送他,到门口后两人却一直站着说话。
云舒到了下方竹林,见那里还有一大堆东西,那本是给作坊院子几位叔伯婶娘准备的,现在看来今天是去不了了。于是她让小蝶把三叔家的礼物先送去,其他的请伙计们暂时拎回马车,下次有空了再去作坊院子。
然后几人一起顺着原路缓缓回到大道上去坐马车,去送礼的小蝶很快就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三叔的大女儿云霞。她凑过来看看云舒的手,想了想道:“云舒姐,你的手是被大伯家那龟孙子咬的吧?那龟孙子忒讨厌,我也被他咬过几次,你看,这里、这里!”
小丫头挽起袖子露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上面果然有五六个伤疤!特别是右手小指上,那凹凸不平的指节相当吓人,看样子当初多半是被咬断过的!
云舒非常惊讶,那小男孩看似不过两岁,怎么这么爱咬人?大伯、大伯母没给他吃饱吗?还是没教好?或者根本就是纵容?原本以为两岁的孩子都是可爱的、讨喜的,云舒是第一次对个小孩儿如此厌恶,这样下去,真不知那小孩长大了会是什么样?
“云舒姐姐,给你!”小云霞将一个包裹举到云舒面前。
“这是什么?”
“我娘说这是给姐姐的谢礼!方才这位大姐姐来的时候,我娘正烙饼了,让我送几个下来给你尝尝,刚刚出锅的,热乎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