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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道:“大哥。你虽不是我们的亲大哥,可娘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心中有数。你一次一次的犯错,娘一次一次的帮你善后;我们劝过你多少次你不听,以前爹常说自己种的因就要自己去尝那个果,娘都答应帮你养媳妇儿子,还替你还债了,你还想怎样?
走吧,走吧!仁忠、书民、志诚,快过来帮忙!”
三位姨父对望一眼,然后看向外婆,见她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上前帮忙,合力将舅舅拖出门去,舅舅则一直双眼含泪痛苦的望着外婆的方向。
外婆一直等舅舅被拖出大门才缓缓睁开眼,她将屋里剩下的健康两兄弟和云舒看了一圈,然后对健康两兄弟道:“小健、小康,你们怪不怪奶奶?”
小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呜的哭泣却没答话;小康一直跪坐在地上,偏着头呆呆的望着门口!
外婆长叹一声,颤抖着伸手往袖兜里一阵摸索,半晌后掏出一个灰扑扑的钱袋,然后慢慢转向云舒对她招手:“云舒,来,过来!”
云舒赶紧走到外婆身边,她将那钱袋轻轻放进云舒手里道:“云舒,去,偷偷给你舅舅,让你爹雇辆牛车把他送进城去!”
云舒犹豫了一下,外婆道:“别让你姨姨们看到,只告诉你爹,别告诉别人,啊!去吧,快去!”
云舒心中长叹一声,接过钱袋,快步向门口走去。她一路跑过晾晒场,见几位姨姨正在站在晾晒场边往下张望,而几位姨父已经带着舅舅上了通往岳安镇的青石板大道。
云舒没有理会几位姨姨,借着星光和月光快步追了上去,直到接近镇上才追上老爹和两位姨父。那时舅舅衣衫上的血迹已经凝结干透,紧紧贴在他背上,可他似乎一点儿不觉得痛,就那么低着头机械的走着,就像没有生命的木偶般!
云舒拉拉爹爹让他落后几人一段距离后,掏出钱袋子,偷偷将外婆的吩咐告诉老爹。老爹闻言轻轻松口气道:“唉,这样就好,娘始终还是不忍心,大哥这次虽错得离谱,可他对咱们家一直不错,帮过咱们家不少忙,舒舒啊,要不,我把身上的银子也给他?”
“不要,爹爹!”云舒立刻反对,做好事可以,却得适可而止了!舅舅本就是个糊涂人,受此刺激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儿?如果变好了还好说,可他要是破罐子破摔,继续赌下去,发现自己家还能拿到银子,那就麻烦了!
“爹爹,这是娘给咱们买谷子的银钱,舅舅身上有外婆给的就够了,只要他好好找活儿干,一定能养活自己。
等外婆消了气,找到解决唐多智那两千两的办法,说不定还能把舅舅接回来了!咱们给了他钱,他不用干活儿就有饭吃,到时候再赌的话,咱们不是救他而是害他了!
还有舅舅那两千两欠债现在还没着落了,咱们不如把这几十两给外婆凑份子。解了燃眉之急才是真的!”
老爹闻言直点头道:“恩,还是舒舒有道理,好吧,就这么办!”
云舒父女商讨完毕,快步跟了上去,一直追过镇口的小桥,见大姨父和二姨父将舅舅放在桥边,然后站在一旁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他们见云舒父女过来,先是惊讶:“云舒怎么来了?”
老爹牵着云舒快走几步到了他们面前,二姨父道:“三妹夫。怎么办?方才我媳妇直说把大哥送走,没说送哪儿去啊,送这儿行么?”
云舒低头看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发呆的舅舅。四下张望一番,现在已近子时,街上除乘凉的野猫家狗外,几乎无人,那自然没有牛车了!可让舅舅就这么坐在桥头也不是个事儿。明天天不亮就有人进镇子来,一眼就看到舅舅,见他如此模样,不知会传出何等风言风语?
云舒想了想道:“大姨父、二姨父,你们认识岳安镇上的车夫么?”
“什么车夫?”
“有牛车的车夫!”
二姨父想了想道:“我倒是认识个叶老头儿,就住前面那巷子!云舒。你找车夫干什么?莫非还要送你舅舅进城?”
云舒点头道:“是啊,这里到处是认识舅舅的人,到时候说外婆家闲话外婆更难过。咱们找车夫把他送进城去,城里要招工的地方多!”
二姨父呵呵笑道:“有道理有道理,那个…叶老头儿就在那儿,看,那里茶馆旁边的巷子进去左边第三家。哎呀!我想上厕所了,那个…呵呵。不好意思,大姐夫、三妹夫,你们去吧!我…我先方便方便去!”
二姨父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了,云舒看得直皱眉!不愧是二姨的丈夫,哼,总是关键时刻溜号儿,跑这么快,不就是不想出车钱吗?
大姨父往舅舅身边走一步道:“三妹夫,你去吧,我看着大舅哥!”
老爹看看云舒,云舒无奈的点点头,那两个滑头都不愿意去,都怕花钱,总不能把舅舅一直晾在这儿吧?只要自己跟老爹去啰!
云舒父女按着二姨父的地址寻了去,果然找到叶老头儿,一番讨价还价后,叶老头儿答应将舅舅送到城西、并保证绝不跟外人提起此事,然后还松了套旧衣服给云舒。
云舒跟老爹回来,先替舅舅换衣服,可他背上的伤不轻,那布料全被血液黏在了伤口上,一时半会儿弄不下来!那边叶老头儿的牛车已经过来了,云舒让老爹直接将衣服套在舅舅身上,并顺道将外婆给的钱袋塞进他衣服里,小声跟他嘀咕几句,准备好后老爹和大姨父一起将舅舅扶上牛车。
云舒和老爹付了车钱,亲眼看着载着舅舅的牛车摇摇晃晃的往镇子另一方向走去,左拐右拐,直到消失在那小山背后,继续呆立。
希望舅舅进城后能振作起来,好好改过,等这里的事情处理了再进城看他。如果他表现不错的话,云舒倒想想办法暗地里拉他一把,再观察他几年,除非彻底改好,否则坚决不再与他扯上关系!不要怪她绝情绝义,舅舅这脾性,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大姐夫、三妹夫,该回去了吧?已经过了午夜了!”二姨父不知何时回来,站到了他们身后。
几人走成一串回到晾晒场边的房子,进屋时外婆和几位姨姨,还有健康两兄弟正静坐在屋里,小健见他们回来,立刻站起来,一脸期盼的望向几人身后,可惜后面什么都没有,他丧气的垂头,慢慢坐回去。
外婆询问的望向云舒,云舒微微点头,外婆才放心的转开视线。
大姨站起来道:“怎样了?你们将他送哪儿去了?”
大姨父道:“咱们找了辆牛车,让车夫送他去县城西区了!”
大姨闻言低下头,二姨道:“车钱了?”
“三妹夫出的!”
二姨也放心的低下头,小姨转向外婆道:“娘,您真的……”
“今日之事你们不可与外人提起!”
“那大哥他……”
外婆透过半开的大门望向外面的星空,沉默良久道:“富贵以前是我的儿子!……明天早上请族长过来,说明事情原曲,将富贵从李家族谱中除名!”
“娘!”三姐妹齐齐惊呼,除名?!那意味着什么?
外婆拍拍衣服站起来:“先回去睡吧!”自己慢慢往里间的卧室去!
第二九二章 送粮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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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拍拍衣服站起来:“先回去睡吧!”然后自己慢慢往里间的卧室走去!
屋内众人望着外婆瘦弱佝偻的背影慢慢挪动,直到消失在右边内室门后。李家几姐妹和几位姨父面面相觑,小健小康两兄弟低头坐在一旁。
大姨道:“二妹、小妹,娘刚才说……我是不是听错了?”
二姨道:“没有,娘说明天请族长过来,说清事情缘由,把大哥从族谱中除名!”
小姨接话:“那…大哥不是亲生也要说?”
“不,不能说!”
“为什么?”
“小妹,你想想大哥继承的是李家祖业,如果让族人知道大哥不是爹娘亲生,那那些家业一分都保不住,说不定咱娘还要被问罪!”
“凭什么?那是咱爹留下来的,他们有什么资格……”
“小妹,娘方才说了,大哥以前一直是她的儿子,还叮嘱咱们不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小姨默然半晌,微微点头:“对,二姐说的有理!”然后她抬头看向几位姨父,几人纷纷点头表示不会说出去。
众人散去,云舒跟着老爹拿了张凉席,在晾晒场上找了片空地,打扫干净了摊开席子就在上面睡觉。
记得以往的晾晒场总是热热闹闹的,附近的人家总爱来这里乘凉聊天,孩子们最爱在这里嬉闹游戏,可今晚的晾晒场却异常平静,周围除了青蛙和蛐蛐此起彼伏的鸣叫声外,别无他响!莫非周围的人都知道外婆家出事儿了?
云舒躺在凉席上望着满天的星辰胡思乱想一通,突觉自己的身子微微摇晃。她回过神来,转头看去,见老爹正皱眉望着自己。
“爹爹,怎么了?”
“舒舒啊,热不热?蚊子多不多?有没有蚊子咬你?”
“没有,爹爹,一点儿不热!很凉快了!”
“舒舒啊,你说你舅舅现在进城了么?”
云舒抬头看天,现在已近丑时,如果是白天的话肯定已经进城了。不过夜路不好走,那就不一定了;还有…对了,城门…不知开没有?那叶老头儿可别把舅舅丢在半路上。舅舅身上还有伤了!
云舒回头看看晾晒场边的房屋,屋内灯光已灭,外婆和几位姨姨应该已经入睡。她又看向县城方向,唉!这深更半夜的,就算老爹现在追去。也未必能寻到人,那叶老头儿本是岳安镇之人,二姨父还认识他,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应该不会乱来吧?
“舒舒啊,你说你外婆以后还会让你舅舅回来么?”
云舒回头望向老爹。见他正双手垫在脑后平躺着望着头顶的星空,似是在问云舒的话又似自言自语。
“舒舒啊,你说你娘知道了这事儿会怎么办?”
“舒舒啊……”
云舒静静的听着老爹的嘀嘀咕咕。自己未答一句,老爹依然长吁短叹,迷迷糊糊中自己何时进入了梦乡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云舒醒来时是在晾晒场边的大屋里,她四下张望一番。见爹爹正在不远处洗漱;透过窗户往外看还能看到漫天的星辰,天色已微微发亮。现在应该才寅时末还未到卯时。云舒揉揉眼睛坐起来,清醒片刻,也走到老爹身边主动要了汗巾洗脸。
老爹低头看看云舒,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舒舒,起床了?”
“恩,是啊,爹爹早!”
“舒舒早,舒舒啊,我想过了,你舅舅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娘全不知情也不是个事儿,还有待会儿你外婆要请李家族长来,我看我先回去一趟,告诉你娘一声,看她来不来,你先带着二毛留在这里等你娘好不好?”
云舒稍稍一想,老爹说得有理,这几天自己一直在关注舅舅的事儿,没怎么陪二毛玩,一直让他跟几个男孩子疯跑,现在还在李家大院外婆家的祖屋了!
“爹,您现在就要走么?要不要先跟大姨他们说一声?”
“不了,我想快点儿回去,你娘要是想来,也不用顶着大太阳赶路!”
云舒点点头:“好的,爹,您去吧,待会儿我告诉外婆和姨姨他们!”
云舒送走老爹,又等了会儿,外婆和几位姨姨姨父才陆陆续续起来,他们要么带着黑眼圈、要么打着呵欠一脸迷糊样儿!可见没人真正睡好过!
云舒上前跟长辈们问好,又把老爹的意思说了一遍,外婆淡淡的恩了一声,便整整衣服往李家大院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