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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样儿的,那丫头真聪明。都快赶上咱们家舒舒了!”小姑拍掌叫好!
“那主意也不是丫头出的,是他爹临终前跟她娘商量好的!”
“哦,那后来了?那丫头嫁给谁了?”
“后来,那丫头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六岁,寻人家时,人家要么嫌她家没家底,要么嫌她长得不好,还有嫌她带个六十岁老母吃闲饭的!
媒婆都劝她,让她把老母留在老家,让叔伯们照顾,可那丫头死活不同意,说是只要对方愿意连她娘一起接过门,给她娘养老送终,就算是个瘸子跛子老头儿都愿意!”
“真的?好样儿的!”小姑丢下衣服站起来挥挥拳头,汤氏也睁开眼睛,坐着了望着郑氏等待下文。
“后来了?后来谁娶了她?”小姑急切的问。
“呵呵,后来,她们村有个媳妇会娘家把这事儿当笑话跟她娘讲了,她娘觉得这丫头品行好,人也不笨,便给自己儿子做主,定下这门亲事,还答应让自己儿子把她当亲娘一样养老送终!”
“啊?真的?那位大娘好仁义啊!”小姑一脸崇拜的夸赞。
郑氏微微一笑,侧头看看汤氏,道:“汤亲家,你觉得那位大嫂怎样?如果是你,你会不会让自己儿子给别人养老送终?”
“当然不会!”汤氏气鼓鼓道:“她要做圣人她做去就是!我看那老婆子多半是想博个贤名,等媳妇过了门,不是想怎样欺负就怎样欺负?或者等过段时间找过借口把人家休了撵出去不也一样?”
云舒一头冷汗,不愧是汤氏,如果是她,肯定这么干!
“娘!人家都那么可怜了,您怎么……?”小姑不满的嘀咕。
汤氏嘟嘟嘴,冷哼一声,扭开头去。
郑氏笑道:“汤亲家啊,这婆媳相处,何必弄得像对仇人一样了?咱们都是从媳妇过来的,做媳妇的日子怎样,你比我清楚不是?”
汤氏闻言垂下眼,表情也有些变化,似乎在回想自己当年做媳妇时的境况。
“唉!大家都不容易,婆婆是该有婆婆的威严,可媳妇也有媳妇的难处不是?如果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喜好逼得媳妇出走,那孙子孙女怎么办?没爹的孩子日子难过,没娘的孩子更难过日子啊!汤亲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唉,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舒舒,咱们走吧!”郑氏站起来,云舒赶紧跑过去扶她一扶,小姑道:“郑大娘,别走啊,您还没说那姑娘在婆家怎样了?”
郑氏笑道“很好,生了两个儿子,她娘和她婆婆住一个屋,凡是她婆婆有的她娘也有!”
“真的?那么好!那姑娘真是遇到好人了!唉!郑大娘,世上真有这么好的婆婆吗?”
郑氏笑笑没有回答,牵着云舒往院门去,云舒故意大声道:“外婆,舅母的娘亲不就跟您住一起吗?上次您穿那件大红棉袄我见她也有穿哦!”
小姑闻言惊讶的张大嘴,望着祖孙二人的背影呆立良久!
第一四四章 梁家母女—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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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家盖完房子已经是十二月初了,外婆和小姨带着几个孩子自酒席那天来就没离开,一直住在云舒家。
现在是农闲,没什么可忙的,郑氏天天带着小姨和李氏坐在院中一边聊天一边做针线,家务基本由春秀来做,云舒就带着小健小康和小黄满山跑,每天玩得像不亦乐乎。
这样快乐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年底,外婆想着要回家收拾过年。李氏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基本稳定下来,应该不会再有问题,小姨身上的伤已恢复大半,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挺好的,与先前无异,至于伤到的筋骨,那得要慢慢调理,不是一两天能好得过来的。
于是外婆决定腊月二十二启程回家,李氏夫妻怎么劝也劝不住,也只好由着她去。离开前一天下午,水志诚就进城去找刘安,让他明天上午赶辆马车来接郑氏和小姨。
当天晚上水志诚回来后支支吾吾半天,大家以为刘安来不了,逼问半天,老爹来一句:“娘,小妹,孙老弟…问你们好,其实孙老弟挺不错的,现在天天守在饭馆里……”
“行了,三姐夫,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别再说了!”小姨不耐烦的挥挥手。
水志诚长长的吐口气,那如释重负的表情表明,先前他在孙武那里,孙武肯定求了他无数次,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句好话吧,还被小姨直接掐断了苗头!这就怪不得他了,好话他已经说了,是小姨不听!
第二天上午一家人刚吃过早饭,刘安就笑嘻嘻的跑来敲门:“少奶奶、老夫人。包袱在哪儿?我来扛!”
随刘安同来的还有一对母女,刘安说这对母女是他家远亲,家里遭了灾来投亲,又央他帮忙找个差事,正好上次刘安听说小姨后院要添人手,便把她们带来给小姨看看!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院门口那对母女:母亲三四十岁,面相朴实、身体高壮、双手粗糙,身穿打补丁的青色麻布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用一根木簪固定。看面相是个能干活的!
再看那女儿,约十三四岁,瓜子脸、柳叶眉、皮肤白皙细腻、身子纤瘦弱小。身着一件打补丁的白色棉布衣,柔柔弱弱的站在她母亲身边,湿湿的眼睛如小鹿般可怜巴巴的望着众人!
林妹妹?这是云舒对那女孩的第一印象。她们真是母女吗?怎么看都不觉得像啊?再看看院中众人,显然也有些吃惊!
那位妇人牵着女儿的手迎着众人的视线快步走到小姨和郑氏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妇人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郑氏赶紧站起来去拉这对母女:“哎呀,大侄女,你这是干什么?有话起来说啊!”
那妇人抬起头眼泪汪汪道:“求老夫人收留我们吧!求求你了!”说着又要磕头下去!
郑氏赶紧扶住,拉又拉不动,只好招呼刘安:“快。把她拉起来啊,咱们乡下人家,不兴这个!”
刘安赶紧上前。一边劝那妇人一边拉着她往上提,那妇人却死活不肯起来,非要跪着说话,无法,郑氏道:“好吧。大侄女,你说说你的来历、家世。都会做什么?只要合适,我这个娘就给如画做主了!”
妇人吸吸鼻子道:“谢谢老夫人,我们本是住在几十里外一个小山村的普通农户,婆家姓梁,大家都叫我梁婶,这是我女儿小凤。
我们家里原有两亩薄田,孩子他爹是个木匠,也算有些手艺,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三年前的一天下午,孩子他爹一脸喜气的回来,说要搬城里去住。
我问原因,他说今天找了算命先生算了算,说我们家那座山风水不好,所以一直生不了男孩,只要咱们一搬进城里,三年之内保证生个大胖小子。
我们家小凤生来身子就弱,干不得重活儿,还时常生病,隔三差五的吃药,所以他爹一直想要个男孩。
可是自从生了小凤后,我这肚子就是不争气,十几年过去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们寻医问药又找算命先生,想了不少办法都没用。
当时我听他爹一说,本来心里还有些犹豫,后来他爹说他有个亲戚在城里西区哪条巷子,现在手头紧,想卖房子,那房子也便宜,三间屋子带个院子才十两银子!
我跟他爹合计合计,觉得可行,便将积蓄全拿出来买了那个院子,然后又将田地卖了赁下个铺面,开了个木匠铺子!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搬了家,他爹在外面干活,我在家里缝缝补补,打点儿杂工,还可以时时照顾女儿,日子也算过得不错!
可是…”说到这里,梁婶眼中立刻流出泪来,她吸吸鼻子,用袖子抹抹眼睛。
“娘!”一旁的小凤怯怯的叫一声,掏出一张洗得发白的棉布手帕递过去,那手帕上的花样儿精致秀美,虽有些掉色,却看得出绣帕之人绣工一定不错!
郑氏也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大侄女,别哭啊,慢慢说!”
梁婶调整了一会情绪,继续道:“可是去年,我带着小凤去绣坊给她买针线,一路上有不少小地摊,小凤对这些东西最感兴趣,我们一边走一边看,没注意前面,一不小心撞上位公子哥儿!
小凤身子弱,被他撞倒在地,可我知道那种人咱们惹不起,便赶紧给他赔礼道歉。那公子哥儿却不依不饶,小凤爬起来帮我说话,却被那天杀的公子哥儿看上了,当场就要拉小凤去做小!
天啊,那个天杀的畜牲,我们家小凤那时候才十三岁不到啊,咱们就算再穷,就算饿死街头,也绝不能让小凤去给那种人做小啊!
幸好拉扯时,巡查的衙役来了。又有周围的乡亲帮我们说话,衙役便强行把那几位公子哥儿赶走了!
我们原本庆幸躲过了一场大难,谁知绕了几个大圈回家,一路上小心留意,还是被那公子哥儿的手下给盯上了,还找到了咱们家。
那之后一两个月倒没什么麻烦,不过我发现孩子他爹却经常半夜不归,拿回来的工钱也越来越少,有时还喝得醉醺醺的,我问他怎么回事。他闷头闷脑什么都不肯说,反而倒头就睡!
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第二天便跑去木匠铺子打听。谁知那木匠铺子半个月前就被抵押了出去,孩子他爹根本没去干活儿,自那天过后也没再回来。
直到半个月后,有天早上我开院门时感觉有什么东西挡了院门,用力推开一看。见地上躺着的居然就是孩子他爹,请大夫来时,人家说早就断气儿了!
我们跑衙门去告状,县太老爷派两个人来看了看,问了几句话,然后就没音儿了。我等了几天。实在等不了了,又自格儿跑衙门去告状,人家一听我们是西区的梁家。问都不问直接就把咱们轰了出来!
后来邻居们都劝我先把后事办了,再想办法去告状,我想也是这个理儿,便四处求人,买了棺木将他爹入殓、设好灵堂。
可是。第二天,院子里又来了一群人。拿着张一千两的借据说是他爹生前欠下的,要我们立刻还上,否则就拿我女儿去抵债,拉扯间突然看到门口轿子里坐的正是上次要抓小凤去做小的公子哥儿!
这个天杀的畜牲啊,我们孩子他爹肯定是被他害死的!呜呜呜~~~”梁婶跪在地上大声痛哭,小凤也跟着哭,母女俩抱成一团儿哭成个泪人儿!
院中众人脸色都不好看,纷纷皱眉望着她,郑氏和李氏安慰他们一番,那妇人又突然对着郑氏磕头道:“老夫人,求您收留我们吧,我什么都会干,我女儿的活儿我也替她干,绝不会浪费你一颗粮食,求您收留我们吧!”
“好好,你别磕了,快起来吧,我答应就是!春秀,快去端两根凳子来!”
待母女二人坐好,郑氏道:“梁家大侄女,那后来了?一千两你们还了吗?”
梁婶吸吸鼻子摇摇头,“我们死求活求,请他们宽限几天!他们答应给三天时间,不过要还两千两!我们没办法,只好答应。”
“两千两!他们喝血的啊?那后来了,你们给了吗?”小姨嚷道
“我带着小凤拿着最后那点儿继续把他爹给葬了,然后打算去城门口一起跳河!”
“跳河!梁婶,你女儿才十几岁了,你舍得她就这么去了?”李氏皱眉道。
梁婶擦擦眼睛,“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们上哪儿去凑两千两银子啊?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跳进火坑,还不如咱们母女死在一起,一了百了!”
院子里气氛有些压抑,云舒觉得要是换做自己,自己会怎么办了?兴许会想尽办法逃走,即便被抓了,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