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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后,小顺子牵着云舒的手穿过小竹林,再过小树林,再上廊桥,老爷子的院门大开,泰公正笑吟吟的站在院门口,原来小顺子说的地方是这儿,陪自己的人当然就是老太爷和泰公了。
小顺子将云舒亲自送进院子交到老爷子手上,一番嘱咐后匆匆离开。云舒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老爷子了,他老人家看上去依然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神情动作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轻松一些般?
自从上次小顺子把那位影子爷爷的遗体送出京城后,老爷子这人就似人间蒸发了般不再出现。让云舒奇怪的是,府里上上下下对此绝口不提,好似老爷子这人从未存在过一般,更别说什么设灵堂办丧事之类,云舒一直想问小顺子这事儿,可每每才刚开个头儿,小顺子就露出难过的脸色,让她实在无法问出口来,她更不可能平白无故差丫头们去打听,这毕竟是长辈们的事情,自己一个大肚婆管那么多闲事作甚?
可如今老爷子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云舒不禁又想起心中那些疑问,以至于站在原地盯着老爷子愣神良久而不自知。
老爷子早已在院中摆了酒席,他回头上下打量云舒一番,看云舒那脸色,他眼中精光一闪,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她心思一般。老爷子拉下脸来轻咳两声,送了小顺子的泰公关了院门回来,在云舒身边躬身道:“二奶奶,老太爷等你有些时候了,请入席吧!”
云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给老爷子行个礼,又主动拿起酒壶给老爷子斟酒,老爷子点头道:“罢了,你身子不便,坐下吧,老夫自个儿来!泰老弟,你也坐,今年除夕就剩咱们三个闲人了,也罢,如此倒也清静,坐吧,都坐下吧!”
已经坐下的云舒听老爷子这么说,抬头看看外面被灯火照得通明的天空,再看看这静寂的院子,唉,确实够冷清的,没想到今年除夕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自己却只能跟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过,真是……唉!
“丫头,唉声叹气的干什么?别以为老夫非要你来陪,是小顺子求老夫多次,老夫才勉强答应照应你几个时辰!你要不乐意,现在就可以走。”
云舒回头,见老爷子押着小酒颇为不满的斜眼看自己,云舒干笑两声,赶紧说几句好听的:“多谢爷爷照应,否则这个除夕就得我一个人冷清清的过了呢,爷爷,来,孙媳妇给您斟酒。”
“嗯,这还差不多!”
原本以为老爷子吃饭很有规矩,不兴出声儿聊天,云舒规规矩矩的端坐,拿起筷子扫了一圈,还没下筷就听老爷子问:“几个月了?”
云舒一顿,抬头看他,老爷子扫一眼云舒肚子,云舒反应过来,赶紧放下筷子道:“已经七个月了!”
“七个月……那还有一个多月小孙子就要出生了?”
云舒抿抿嘴:“爷爷,不一定了,说不定是女儿了?”
老爷子却毫不犹豫道:“不可能,肯定是孙子,而且……”
老爷子停下来嘴角微翘,云舒眨眨眼:“而且什么?”
“呵呵,没什么,你好生养着,老夫等着抱了外孙就走。”
“走?爷爷要上哪儿去?”
“呵呵,老夫虽是世人眼中的将死之人,但总不能真的就躲在这小院儿里了此余生吧?”
云舒愣了一下,赶紧摇头:“不不,爷爷,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说您……”
“行了,不必解释,若不是为了看看孙儿,老夫早就跟着影子兄弟一起离京了!”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沉默片刻,拿起酒壶给旁边一个空位上的酒杯斟满,然后举杯对着那空位道:“大哥,你在那边可好?老弟我敬你一杯,若有来世,宁愿你我再不做兄弟!”
老爷子仰头一饮而尽,再把那空位酒杯中的酒对月倒在地上,然后又连斟两杯喝了,准备再斟时,泰公劝道:“太爷,您少喝些,大哥酒量不好,向来三杯必倒,您已经把大哥灌醉了,再喝大哥也不知道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然也,大哥,既然您醉了就休息休息,陪我们兄弟闲聊守岁吧!”
看老爷子对那空位开心说笑的样子,好似那边真有个人一般,云舒吓得后背一凉,赶紧低头目不斜视的吃饭,每每老爷子问起什么她一一作答便是,也不主动找话题,免得什么时候踩了老爷子的痛脚,把自己臭骂一顿就麻烦了。
云舒发现,老爷子也是个喝了酒就爱说话的人,不过老爷子也是个儒雅博学之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像老爹那般毫无头绪的东拉西扯,云舒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能跟老爷子如此闲聊不知是多少文人才子梦寐以求之事。
如此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时辰,外面砰砰几声,几颗小红星冲上半空然后啪一下爆开,顿时在红亮的半空中绽开出火花,云舒先是惊讶,然后高兴得站起来:“哇!放米花啰!好漂亮的米花,爷爷,您看,好漂亮的米花!”
老爷子和泰公笑眯眯的点头,依然悠哉悠哉的靠在椅子上喝小酒儿。云舒却兴奋得不行,这可是她来这个世界十六年来第一次看米花,就像现代那小时候的自己初看米花时一样新鲜,每每有米花爆开,她就高兴得欢呼大叫,甚至围着桌子拍着手团团转,要不是肚子太大不方便,她恨不得高兴得蹦起来。
如此热闹了近两刻钟,那米花才渐渐暗淡下去,云舒也兴奋累了,坐回去靠在椅背上呼哧呼哧直喘气儿。
老太爷笑呵呵道:“怎样?丫头,玩高兴了吧?”
云舒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啊,第一次看这么漂亮的米花,真好看!”
“嗯,以后每年过年都有机会,够你高兴了!”
“呵呵,谢谢爷爷!”她喝口水,目光随意的扫了半圈,突然发现西边那面的亮光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她盯着那面看了会儿,狐疑道:“爷爷,您看西边怎么那么亮?是不是哪里着火了?”
第一千零一章 放火偷袭
老爷子和泰公原本并未在意,只是草草扫了一眼道:“没什么,应该是哪家自个儿在放炮仗吧!”
云舒闻言觉得也有可能,还有半刻钟就要到午夜了,一旦钟楼的钟声敲响,布置在京城四周城墙上的礼花还会再次齐放,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高氵朝,会比这次更热闹更漂亮。
云舒颇为期待的仰头望着半空,心里寻思明年一定要和小顺子一起带着孩子到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跟大家一起看烟火,那时肯定很开心开热闹很幸福。
沙漏中的细沙一点儿一点儿滑过,离午夜子时越来越近,云舒兴致满满的望着沙漏默默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她屏气抬头,“铛~~~~铛~~~~”清脆的铜钟声如波浪般由远及近,再一浪一浪向远处传去,云舒一阵激动,兴奋的站起来,对老爷子和泰公拱手道:“爷爷,泰爷爷,云舒给你们拜年了,祝你们新年顺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老爷子笑呵呵的点头,“好,丫头嘴倒挺甜,来,红包拿去!”
云舒喜滋滋的接过,泰公也掏出个红包递过来:“区区小礼,也算一份儿心意,二奶奶莫要嫌弃。”
“谢谢泰爷爷,您太客气了,叫我云舒就好。”云舒喜滋滋的垫着两个大红包,这样貌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真想立刻打开看看。不过这样不太礼貌,还是收好了回去慢慢看吧!
她揣好红包,又去拿酒壶打算给二老斟酒,走动间偶然发现西面那边的红光似比先前更强了。一看就与烟火的完全不同,她稍稍犹豫,还是忍不住问道:“爷爷,西面是谁家的宅子啊?您看那边天都要照亮了,是不是着火了啊?”
老爷子和泰公回头去看,当看到红亮亮的半边天,二人脸色一僵,同时变得严肃起来,二老对望一眼,泰公道:“太爷。二奶奶。你们在此稍候。老朽去去就来。”
泰公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云舒愣愣的在原地站了许久,老爷子淡然道:“丫头。别累着曾孙了,坐下歇息歇息吧!”
云舒坐到老爷子对面,见他时不时望向西面火光方向,眼底似乎还有些担忧的样子,云舒觉得奇怪,难得见老爷子如此模样,为什么了?她也转头看看西面方向,脑中灵光一闪,莫非……
她心中一惊,诧异的望着老爷子道:“爷爷。莫非……莫非那边是咱们家的宅子?!”
老爷子抬头看她一眼,沉吟片刻道:“没事,你莫要瞎操心,照顾好你自个儿就行。”
老爷子这么回答,就是说那边当真是相府府邸那边了!她每次来不是在林子里兜兜转转,就是在地道里胡乱穿行,完全辨不清各自方位,没想到……
相府怎么会突然着火了?就算真的着火,早就该扑灭了啊,从先前看到火光到现在至少有半刻钟了,那火势怎会越来越旺?莫不是相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说府里的正主子全都走了,王老爷、王夫人、小六子、大嫂、小顺子、卫禹、卫莹莹全都进了宫,自己来了这里,丫鬟婆子小厮们也放了大半出去过年,自己院子也没留几个人……当然烧着东西是小,可别伤了人才好。
云舒也高兴不起来了,仰头望着西面半空巴巴的等着,却迟迟不见泰公回来,莫不是去救火了?她愣愣的望着西面的火光,如此又烧了半刻钟左右,那火势总算有了控制住的迹象。
看着那火光越来越小,云舒算是松口气,回头看老爷子,却发现他眉头紧皱,脸色似乎比先前更严肃了!云舒想了想,故意玩笑道:
“爷爷,您看咱们相府当真是鸿运当头嘞,这过年的钟声一响,咱们府里就红彤彤了一回,这肯定是个好兆头,咱们今年一定能顺顺利利,做什么什么成,您说是吧?”
老爷子淡淡的看她两眼,板着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云舒笑了几声觉得有些尴尬,只得干咳两声收了笑容,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着,静候泰公送消息回来。
约摸半刻钟后,西面的火光完全熄灭,院门啪一声响,泰公带着两个黑衣人进来,泰公在老爷子耳边小声耳语几句,两个黑衣人则在老爷子面前单膝跪下。
老爷子颇有威严的扫那二人一眼,沉声道:“尔等为何如此大意,竟让对方进了后院?”
两黑衣人赶紧请罪:“主公息怒,属下等从未想到贼人竟会挑除夕之夜前来偷袭,原本以为主子们全都不在,仆役也大多放假,所以……只安排了小半人值守……”
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手:“算了,伤亡如何?损失如何?”
两黑衣人打起精神道:“回主公,伤亡损失等正在统计之中,估计……”
“没有估计,立刻去查!”
二人顿了顿,齐齐拱手应了,然手闪身离开,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望着西面静坐半晌,然后回头,拿起酒壶自个儿斟了一小杯,端起来慢慢小口小口的押,那模样一看就是在思考问题的样子,云舒自然不敢打断他。
泰公站了会儿,见老爷子拿起酒壶准备倒第二杯,他拿了酒壶道:“太爷,您不能喝太多。”
老爷子回过神来,抬头看泰公一眼,想了想道:“泰老弟,你如何看?”
泰公坐回位置,一边想一边慢慢道:“老朽方才跟那群黑衣人也有交手,看他们身手敏捷,动作迅速,进退有度,应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或杀手。”
老爷子轻哼一声道:“我相府自盖起两百余年来,从未出过今日正等事!能压制我相府王家的暗卫并明目张胆闯进后院儿来烧杀抢掠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