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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自己就要压死了,张含用力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待他的身子移开后,张含才算是觉着自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摊倒在床上的莫帆眨着无辜的眼神盯着张含,好像刚才张含推开他是做了一件非常天理不容人的事情一般。
张含被他盯的有点心虚,脸色恢复正常好,这才转过头看着他解释,“刚才你好重,我差点被你压死了。”
莫帆嘿嘿一笑,长臂一伸,把她揽在他怀中,另一只手趁隙把床上的被子拉了过来,盖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不一会儿,张含的耳边就传来某人嘶哑的声音,“睡觉。”
良久之后,某人的身子就跟大壁炉似,就算外面天气再冷,雪再大,对这个房间一点影响都没有,张含拥着他,两人同时发出幸福的嗯哼声。
大年三十已过,接下来就是年初一,年初一这天,村里感情较好的人都会上门说恭喜的话,以前张家因为穷,加上张二柱跟金秋花性子软弱,跟村里的人都不熟悉,大年初一这天,张家都是静静的,没有一个人上门。
今年就不同了,张家现在是张家村最富有的人家了,加上村里有一大半的人都靠着张家的豆腐坊跟肉干加工坊过日子,这天,金秋花刚打开院门,外面就站了十几个过来拜年的村民们。
金秋花看到门口站着的十几个村民们,愣了好久,直到有人跟金秋花说了句,“张大嫂,今年是大年初一,我们过来跟你们家拜年了。”
这句话把金秋花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中来,金秋花指着他们,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们,你们是过来跟我家拜年的?”
“对啊,往年是我们大家不熟,今年不同了,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东家,我们理所应当要过来跟你们拜年的,顺便也还好从你们家里蹭点福气回去。”
金秋花听到大家都这么说,这才相信他们是真的来给她家拜年了,于是马上把院门全打开,一脸欢迎笑容把他们请了进来。
“二柱,莫帆,含儿,孩子们快出来,咱们家来客人了。”金秋花带着大家进到院子,随即扯开嗓门朝楼上的家里人大声喊。
正在楼上聊天的张含他们听到金秋花的声音,纷纷把脑袋探出来,张二柱看见后,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笑容,马上从楼上跑下来,跟金秋花一块招呼着过来的村民们。
“二柱叔(哥),新年好,我们今天过来给你们一家拜年了。”先是这些大人向张二柱一家拜完,然后轮到他们带的小孩子们,跟张二柱他们说了几句应景的吉祥话。
这时,去房里包好压岁钱的金秋花跑着出来,把刚包好的压岁钱分到这些小孩子手上,笑着跟他们说,“来,这是婶给你们的红包,你们收好啊,过完年,去卖货郎那里买糖吃。”
小孩子们收到压岁钱,心里乐开了花,都紧紧的把手上的压岁钱收好,生怕一不小心这压岁钱就会被父母给抢过去。
有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偷偷拿手指按了按压岁钱,里面有好几个铜板的样子,顿时脸上笑的更加开心了,金秋花不知道因为她给的铜板是这个村里人最多的,这些精明的孩子们暗暗决定,等每年过年了,他们一定要来这里讨压岁钱。
送完了这一批,紧接着又过来另一批,第二批来的是跟张家要好的张水来和张大山他们这几家。
过了一年,张大山的儿子张小牛已经会慢慢的走了,只是走的不太稳当,摇摇晃晃的。刘翠花经常带着他来张家,小牛看见张家的人就像看见自己的爹娘一样,欢喜的不得了,扑一下,整个肥嘟嘟的小身子就扑到了张含腿上,紧紧抱着,嘴里还流着口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姐,姐。”
已经满一岁的小牛基本上可以喊人了,不过喊的断断续续,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好,姐抱你,小牛长了一岁,不可以再流口水了。”张含对这个从小被自己看大的小牛是喜欢的不得了,每次刘翠花带他过来,张含都要跟他玩一下,以至于后来有一段时间,刘翠花都跟张含他们抱怨,说是张含把小牛照顾的太好了,她这个儿子都不跟她这个娘亲了。
小牛见自己被姐姐抱起,肥嘟嘟的脸上咧嘴一笑,纷嫩的小牙床上长着两颗小米粒,两份银丝从他嘴角流出。
金秋花自然是又给了这几个孩子一人一个大压岁钱,就连不会说吉祥话的小牛也有一个很大的压岁钱,喜的他一拿着就不肯松手。
“儿子,乖,这个给娘,娘帮你收好,以后给你留着娶媳妇。”刘翠花哄着怀里坐着的儿子小牛,想让他把手上的压岁钱交到她手上。
众人听到刘翠花这句话,扑哧一声笑出来,铁蛋娘笑着跟刘翠花说,“你这个人,你儿子牙齿都没长齐,你就想着给他娶媳妇了?”
“我这不是怕他把压岁钱给丢了吗,我这是骗他呢。”刘翠花呵呵一笑,伸手去抢小牛手上的压岁钱。
小牛见自己手上红通通的东西不见了,马上咧嘴大哭,身子向前倾着想要去夺刘翠花抢过去的压岁钱。
张含见状,忙把他从刘翠花手上抱过来,哄着,然后又从桌上拿了一块糖块放到他手上,这才把闹着要压岁钱的小牛给哄住。
大家见了,张水来就打趣道,“人家都说小时看老,现在一看,小牛这个小子以后跟莫帆一样,也是个会算计过日子的人啊。”
莫帆听到张水来这句话,脸红了下,低下头不说话。这时,铁蛋娘替莫帆说话,铁蛋娘瞪了一眼张水来,笑着说,“男人就要像莫帆这样才行,能守的住银子,要是像你,花银子大手大脚,一点过日子的本事都没有,那才是罪过呢。”
“我也觉着是这样,以前我还觉着男人抠门不好,不过现在我要改观了,男人抠也不是没有好处,像莫帆这样,不是抠的挺好的吗?”刘翠花也笑呵呵的把莫帆称赞了一番。
以前莫帆穷时,村里人都看不起莫帆是个穷鬼加抠鬼,莫帆到了十七岁时也没有人肯把家里的女儿说给莫帆,都认为莫帆这个穷鬼加抠鬼不会发达到哪里去。
甚至还有人担心莫帆这么抠,会不会连给女方的聘礼都舍不得拿出来,到最后,莫帆给张家的聘礼让村里人的心里又恨又酸,直后悔看走眼了,早知道抠鬼能这么大方,他们应该先下手为强,早点把这个女婿定出去的。当然了,这些都是莫帆定了张含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莫帆被众人夸的很不好意思,站起身跟大家说了个进房装干果的理由逃开了。
几家人坐在一块聊了半天,一直到要做午饭这个时辰,张水柱他们才起身回家,临走时,张水来,张大山他们从身上出几个红包出来,笑着一一递到张含他们几个小一辈的手上。
“水来,大山,你们这是在干嘛。”张二柱跟金秋花见状,忙上来阻止,次次都被张水来躲了过去,红包老老实实的被发到张苞他们手上。
张水来笑着跟张二柱说,“二柱哥,你跟嫂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给的红包啊?”
“哪有这回事,你们的日子都不富裕,你们不用给他们压岁钱的。”张二柱忙摆手跟张水来他们解释,说完,伸手想要把张苞他们手上的红包抢过来时,又被张水来拦住。
“二柱哥,你放心,虽然我跟大山兄弟的家里没有你家有钱,但银子还是有存到一点的,去年这半年,我们跟着含儿一块干,家里的生活好了很多,还存了一些银子,我们家现在也是有银子存的人了。”张水来笑着拍了拍张二柱肩膀,拉着他走开了几步,怕张二柱又要去抢张苞他们手上的红包。
张二柱面露难色,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张含开口说,“爹,这是水来叔跟大山哥的好意,况且他们给压岁钱我们也是想讨个好兆头,我们不能这么没礼貌,你说对不对。”
“还是含儿这句话好听,不愧是做大事的。”张水来哈哈大笑,赞赏的看着张含说。
张二柱见状,只好点头答应让张苞他们把这份压岁钱收下,大家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张水来跟张大山一家人才各自回了他们自己家。
等把他们送走之后,跟在张含他们身后的桔花突然小声的喊了句,“二柱叔,金秋花婶,小含姐。”
张二柱他们听到桔花这句小声又小声的声音,停下来,转过头望着站在院门外低着头的桔花,“桔花,你有事吗?”张含问。
桔花点了下头,把手伸到身上的口袋里掏了几下,里面有两三个红包,摊在手掌上,小声说,“小含姐,这些是我这两天收到的压岁钱,桔花把它们还给你们。”
张二柱跟金秋花听到桔花这句话,相视一眼,金秋花不解的问,“桔花,你把这些压岁钱拿给我们干什么?”
“桔花,这些压岁钱是那些叔叔婶婶给你的,它就是属于你的,你不用还给我们。”张含走到桔花身边,握着她手说。
桔花望了一眼自己手上这几个红包,睁在眼睛,脸上露出不太敢相信的表情,咽了几下口水,小声问,“这些压岁钱我可以收着吗?”
她紧紧握着手掌上的红包,脑海里想起以前她收到红包时,都还没捂热,家里的大嫂就把它给要走了,一直以来,桔花都认为过年有了红包是要交出去的。
“当然了,以后你得来的银子都是你的,你不用交给我们。”张含笑着跟她说,说完,张含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抬起头望着桔花问,“桔花,你今年好像十六岁了是吧。”
“嗯,今年刚好是十六岁。”桔花红着脸点了下头,她也知道女子到了十六岁是可以嫁人了,想到嫁人这两个字,桔花脑海里就浮现了一张憨憨的老实脸孔,这时,她两边的脸颊就更红了。
张含拍了拍桔花手背,笑着跟她说,“也到成亲年纪了,有好几次三宝都像我打听什么时候你可以成亲呢?”
“小含姐。。。。。。。”桔花听到张含这句话,脸红的跟烧红了的锅底一般,头低的都快要把下巴粘到脖子上面了,小脸红通通的,十足是个怀着惷心荡漾的少女。
这半年来的相处,张含把桔花当成了自己妹妹一般对待,以前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桔花在张家待了这么长时间,人也长胖了,身高出长高了不少,还有人也长标致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我们女人都要经历过的事情吗,从今年开始,你每个月的月钱不要再给你大嫂了,你要自己留着,我看你那个大嫂估计是不会给你留什么嫁妆的,你要想嫁得风光,只有靠你自己存银子了。”
当然了,张含没有告诉桔花等她出嫁时,张家也会给她一笔丰厚嫁妆,张含选择没有告诉桔花,就是为逼桔花,希望她可以变坚强一点,可以在嫁妆这件事情上反抗一下她那位所谓的大嫂。
张含知道桔花在张家做事后,每个月领的月钱都会被张二狗媳妇给骗走了,张含估计现在桔花身上也就只有这几个红包了。
桔花听完张含这句话,仔细想了一番,觉着张含讲的没错,她那个大嫂只会骗她钱,从来没有真正替她想过,想到这里,桔花眸中闪过坚定,望着张含保证,“小含姐,桔花明白了,以后我大嫂要是再跟我来要银子,我不会再把我的月钱给她了,我要为我自己打算。”儿天吗然儿。
“嗯,你趁这半年存点银子,女人嫁了人,虽说有男人赚钱养活家,但我们做女人的也不能差,经济还是抓在自己手上才行,这样夫妻俩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这些做女人的也不会太被动。”张含看着桔花说。
张含不知道自己这个思想能不能让桔花接受,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桔花是正正经经的古代人,受到的教育不同,张含坚信的一直都是男女平等,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