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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这才缓了缓神色。好在她争气,为白府生了儿子,才能保住她如今的地位。看在儿子白建豪的份上,婆婆除了维护其孙女外,也没多为难她。
。。。。。。
茅山村
一道惊人的消息打破了茅山村多年来的安静,村里十余户村民全都聚集到了村长家,只听得村长家一片悲恸的哭声传来。
白心染是被一老大娘拉到村长家的。
到了村长家才得知,村长昨夜服毒自尽了!
如平常一样,她只是傻愣愣的盯着院子里的棺木,看着匍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的村长夫人,渐渐的,眼里也有了湿润。
听着村民在议论村长的死因,各种各样的猜测入耳,白心染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这些天,她早已察觉有外面的人到了茅山村,只是隐藏得极深。
联系起那夜在村长家窗下偷听到的话,她心里五味杂全。
想必村长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已经暴露了,所以才会服毒自尽的。。。。。。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村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凭着直觉,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能让朝廷派人暗中调查的事,那可能就是让朝廷无法容忍的事。
不一定是伤天害理,但绝对能对朝廷造成某种弊端和威胁。。。。。。
擦了一把眼泪,她默默的退出人群,仍由那些村民继续猜测村长的死因。
堰塘边
白心染抬头望着天,长时间没与人沟通,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难过,有。
纠结,也有。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说村长做了坏事罪有应得,还是说村长死的无辜?
别说她不会开口说话,就算她开口说话,她也没法去安慰死者家属。难道让村长夫人带着一家老小去与朝廷作对?
这不是法制社会,这是一览独大的封建皇权社会。。。。。。
她现在就好奇,到底村长做了什么,要弄得最后走投无路以至于服毒自尽?
在堰塘边坐了一下午,快天黑时,白心染才默默的往回家的路走。
一进破土院,看着坑洼不平的院子里放着三四个黑漆大箱子,她差点惊呼出声。
堂屋的门是打开的,明显家里就来了人。这使得她下意识的紧闭嘴巴,不敢出声询问来者是何人。
绕过大木箱,她急匆匆的走进里屋,看着似从天而降的男人时,顿时皱起了眉,不冷不热的开口说道:“不是走了么?你又回来做什么?这是我家,能否请你尊重一下我这主人?”
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当她这里是客栈?
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偃墨予看着气鼓鼓的女人,特别是看着她那身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的破衣裳,突然的,他勾了勾唇,笑了。
“过来!”忽略她不礼的态度,他突然开口。
白心染眯了眯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神有着打量,也有着防备。
她知道这男人皮相还可以,没想到换了一身打扮,气质更是不同寻常。月牙色的锦袍,将他高大硕长的身躯衬托得犹如仙人之姿,头顶挽发的玉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用的。原本这男人气质就冷冷幽幽,如今只是换了一身装扮,不但人更加出众了,连那浑身上下的矜贵、倔傲的气质都变得更为浓郁了。
完美的男人!
完美得让人想避开的男人!
“过来!”男人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似是看出她想跑的举动,不由得再次出声。
一看那坦然倨傲的架势,白心染险些乐了。这男人是把她当粗使丫鬟么?
这可是她的家、她的地盘!
退后两步,她坐到墙角的凳子上,左腿搭上右腿,朝男人挑眉讥笑道:“这位公子是何意?能否解释一下院子里的东西?”
偃墨予也没跟她计较她的疏离,直直的望着她的脸:“送你的。”
闻言,白心染笑了。“看不出来你还真大方。我这人收惯了别人的施舍,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自然不会推辞。那就谢谢了哈!”
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不去看看我送了何物?”
白心染笑道:“等你走了再看也不迟。”顿了顿,她随即起身,摊手指向门外,“公子请吧,恕不远送,后会无期。”
见状,偃墨予飞扬的浓眉轻蹙,峻峭的脸有些冷,不过依旧坐在木板床上不动丝毫,就似有多喜欢那破木板一样。
“为何不问我来此处的目的?”他猜她定会想知道答案。
白心染佯装不解的反问着他:“不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吗?”
“这只是其一。”
就在偃墨予等待她主动问‘其二’时,突然见女人走了过来,拉住他胳膊上的衣料往门外扯。“既然你有事要忙,就赶紧去忙吧。东西我收下就是了。”
“。。。。。。?!”偃墨予一头黑。看着攥着自己往外扯的那只小手,他目光一沉,抬手将其手腕抓住,拉下。
知道她骨瘦如柴,可第一次抓她的手,他还是被她的纤瘦震惊到了。就在瞬间发愣之际,白心染突然扬手一甩,目光极度不悦的瞪着他。
“公子有事就直说,这天快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不大好!”
闻言,偃墨予突然扬唇轻笑了一声,对上她薄怒的脸,说道:“又不是没共处过,你现在才觉得不妥,是不是有些晚了?”
白心染皱眉。其实她知道他来此的目的肯定跟村长的事有关,可惜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明哲保身,这会儿更是不可能开口问什么。
她只会当自己是个哑巴、是个聋子。
见男人似乎没打算要走的摸样,她心里犯堵,眼眸一转,突然朝男人勾了勾手指,笑道:“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的转变让偃墨予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见女人笑脸相迎,他神色缓和了些,带着几分愉悦和好奇,起身走了过去。
白心染主动的走到堂屋门外,再次朝男人勾勾手指。“过来,我跟你说。”
偃墨予没作他想,顺从的跟着她跨出门槛。
待人刚站定,女人就如风似地窜进门槛,在他反应不及之下,只听‘嘭’的一声,破旧的大门突然关上,将他高大硕长的身躯拒之门外,那门板差点撞上他的脑袋——
“。。。。。。?!”顿时,偃墨予脸黑如碳,看着紧闭的木门,只剩下咬牙切齿了。“把门打开!”
这该死的女人,枉他时时刻刻想着她,她就是这般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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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对你身材没兴致
白心染那是真不待见他。对于这男人,给她最大的印象就是言而无信,没拿扫帚打他出去就已经算是客气了,还想霸占她的地盘,门都没有!
若是他早一些带自己离开,她也不会有机会见到村长服毒自尽,也不会纠结难受一整天。
都是这死男人造成的!
还想她好脸相待,做梦去吧!
心里气闷难平,有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她端起堂屋桌上的罐子,正准备喝口水消消气,突然隐约的察觉身后有股内力穿透门缝而来,她睁大眼骇然的回头,就见自家大门裂成了两块——
“你!”看着本就破烂不已的小屋如今连门都没了,白心染鼻子都险些气歪了。手中的罐子顿时就朝门外冷脸的男人砸过去,“妈的!你有完没完!姐招你惹你了?!”
轻巧的躲过她砸过来的罐子,回头看着罐子‘嘭’碎声裂在院子里,偃墨予脸都是铁青的。两步快入堂屋,走到女人身前,居高临下的冷瞪着还不及他肩头高的女人。
白心染放在身侧的双手握得咔咔作响,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收回与他对瞪的视线,绕过他就准备回屋。惹不起,她难道还躲不起吗?谁知道这男人发什么神经,大不了不要这破门而已。
想打架试她身手,她偏不如他如愿!
突然,手腕再次被人抓住。
她眉头一横,咬牙怒道:“放手!”
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精神病玩意儿,当初就该一锄头砸死他算了,省的来烦她!
“我饿了。”男人面无表情,抓着她的手腕不放,突然说道。
“。。。。。。?!”白心染差点都跟不上他的思维,一头黑线的仰头瞪着他,“我这不是收容所,没东西给你吃!我也不是你的佣人,你没资格要求我做事!”
似是看出她故意躲避,不打算招惹他,偃墨予突然缓下了神色,拉着她的手腕径直出了堂屋往小灶房去。
白心染本就营养不良又瘦又小,再加上刻意的隐藏实力,根本架不住男人的手劲,直接被他带到了灶房里,刚准备骂人,突然被灶房里出现的东西弄得傻了眼,到嘴的骂声也瞬间没影了。
只见灶房的墙角下堆有两个箩筐,里面盛满了白花花的米粒。灶台上,有一大篮子鸡蛋,起码有近百只,还有一只滴着鲜血的羊腿,一看,就知道这羊刚杀不久。
除了鸡蛋,其他的东西两年来她从来没吃过。。。。。。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皱着眉头看向了男人:“你什么意思?”
偃墨予俊脸绷得严肃认真,视线一直都落在她震惊的小脸上:“我要在茅山村住几日,这几日由你负责我的饮食起居,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做工,会付你银子。”
嘴角抽了抽,白心染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就跟看怪物似地。这男人还真有些狗的特性,都不嫌家贫的?
呸!这哪是他家了!
也不知道他心态有什么毛病,居然能看得上她这破地方。。。。。。
把手腕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她抬高手,将掌心摊在他眼皮下,不冷不热的说道:“你的话已经没有可信度了,为了避免你离开时欠账,就先把银子给了,否则姐是不会让你住在这里的。”
想搭伙食,给了工钱先,否则他不定又突然跑了,她岂不是又白忙活了?
偃墨予直勾勾的盯着她削薄的手掌,看着她掌中大大小小的茧子,心里莫名犯堵,紧抿着薄唇,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某些冲动。
从怀里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放在那掌心之中。
“够吗?”
白心染也不矫情,快速的收回掌心将袋子打开,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跟中了几百万彩票似地,心里那个美哦,简直没法形容,嘴角就差咧到耳根了。
“够了够了。。。。。。”当着男人的面将袋子宝贝似地放在怀里,她连态度都来个大转变,面带喜色,语气温柔,直朝男人挥手,“快出去快出去,姐要做饭了,你先去等着哈,一会儿做好了我亲自给你端来。”
不是她贪财,而是到这地方两年了,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沉甸甸的银子。。。。。。
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摸样,偃墨予深邃的眸光有些直愣,在白心染再三催促下,有些不舍的收回视线,转身出了小灶房。
等男人一离开,白心染再次将袋子摸了出来,取出里面的四锭银元宝,挨个咬了一口,发现是真银后,这才又放回贴身衣物里,然后开始捣鼓晚饭。
这是个财神,绝对的大财神!
脑海里一直有这么个念头,这使得晚上的吃食相当的丰富。
一锅米饭,两盆水煮羊肉,还有一盆炒鸡蛋。这些,算是白心染两年吃过的最好的食物。也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坐在同一张桌边吃饭。
男人一身矜贵,举止优雅,虽说是他让白心染去做的饭菜,可结果却没吃多少,大多数视线都盯着女人眉飞色舞的吃相。
白心染难得有这种机会吃香喷喷的大米饭,几乎注意力都盯着饭菜,也没注意到身边有个男人从头到尾都眼带笑意的看着她。
直到她